超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頭道。
“馬岱兄弟本事不啊,”魏延頭笑道:“聽孟起他來到關下時顔良已經開始敗退了,呵呵”
“讓兩位兄長見笑了。”馬岱搖頭苦笑:“若不是兄長來得及時,顔良失了方寸,某如何能如此輕快的将顔良趕下關隘。你們晚來一步,這平樂關可就危急多了。”
“都姊妹間心意相通,我看你們兄弟兩也不差。”魏延想起之前被馬超催促着趕路,路上連吃飯都在馬背上搞定的場面,不由得出言笑道。
“走,我們進關再。”馬超也是高興,這次出征任務算是徹底完成了,拉着自家弟弟與顔良的手臂,高呼一聲,擡腳向平樂關餒走去。
三人少不得在關内營寨吃喝一番,但考慮到龐德還在下方陽曲等着他們的消息,三人決定歇息半日一夜,第二天撤兵回陽曲關。
這一次不用趕路,捷報也由傳信兵卒帶了出去,三人帶着一萬五千餘兵卒走走停停,花費三日才回到龐德身處的陽曲關。
見到主将首先做的不是慶賀,而是例行公事般的戰後總結,特别是不在龐德眼皮底下的馬岱,報告的猶爲仔細。幾乎把每日吃喝拉撒之類的瑣事都了出來。
對于馬岱的報告,龐德是既欣慰又皺眉,欣慰是馬岱有馬家人的良好作風,愛兵惜兵;皺眉則是對馬岱不成熟感到無奈。聽完馬岱所,雖然馬超與魏延發現不了什麽,帶作爲打了十數年仗的老将,龐德發現了許多不可取的缺。
既然發現了不足,龐德自然有義務提一二,不論是對馬騰還是對劉氓,這都是應該的。想到這龐德搖頭失笑道:“你這場仗可謂是九死一生,若非孟起念及兄弟之情,疲命奔波相救與你,平樂關就可能易手了。”
“将軍,我弟弟不是打勝了嘛,這時候就要這麽了吧。”馬岱沒反駁馬超就搶話了,對于馬岱這個弟弟,他可是很重情義的,龐德在大軍得勝之時這麽數落馬岱,豈不是太不給對方面子了。
“此事無關戰事勝負。”龐德擺手道:“馬岱,從你與顔良交兵的那一刻,就犯下了不少錯誤。顔良襲城本是你最佳的伏敵機會,你放棄了,這樣使你之後陷入苦戰,這是其一。”
“接下來連續數日攻堅戰你耗損太多精力,使得自己無法在關鍵戰事時出力,差導緻平樂關失守,這是其二。”
“顔良叩關,你卻輕易讓其入得關隘,意圖擒賊擒王,可逆武藝本不如他,使守軍士氣下跌,這是其三。”
“戰場失神,不能完全集中精神,居然爲一敵将而失去殺敵良機,這是其四。”龐德一口氣了出來,這不但展示了他強大的戰場閱讀能力,也明了他強悍的記憶水平:“有此四誤,你能活着回來實屬僥幸。”
“多謝将軍指。”馬岱聞言低頭思慮,片刻後抱拳恭敬道:“若非将軍醒,馬岱還不知什麽何時才能醒悟。”
龐德輕笑搖頭道:“你們都是主公帳下年輕一輩的骁将,是主公将來十分看重的梁柱,指你們本就是我們這些老一輩應該做的。你的表現已經足夠好,畢竟顔良是完全敗在了你們這些将手上。以後多上戰場,這些自然會好起來。”
這下不單是馬岱,馬超與魏延也躬身拜道:“多謝将軍指迷津。”
龐德笑着頭,開口道:“你們一路領兵回來,還沒吃過晚飯,走陪我去喝上兩杯。”
“好,今晚不醉不歸。”馬超豪爽笑道。戰事結束,此刻城防任務已經完全轉交給并州的張濟,他們也能開開葷腥,喝喝美酒了。至于前幾日擊破沮授的飲,一來馬岱當時不在;二來喝的量也少,連塞牙解饞都不夠。自然被衆人默契遺忘。
并州戰事結束,劉氓自然不會不知道,此刻的他已經将昌黎郡大半地盤牢牢握在手中,圍着昌黎縣城築起了大軍。雖然不曾攻城,但五六萬大軍圍着這一個偏遠縣卻是壯觀無比,讓守城兵卒心驚膽顫。
“主公,文遠等人已于昨日全部回歸營寨。”郭嘉站在劉氓身邊,望着天空繁星道:“不知何時開始對公孫伯圭發動最後一戰?”
“呵呵,好在現在是公孫續當家,若是公孫瓒,某家還真拿不準他會不會往公孫度那求援。”劉氓搖頭輕笑:“趁着公孫瓒還未清醒,明日就由文遠領兵試探攻城吧。”
郭嘉頭,贊同道:“隻要主公始終保持着圍三阙一的兵陣,公孫續發現不可敵之後就一定會想到逃跑。他比起他老子,差了不少。”
“若是他更爲優秀,孤當初就不會讓他随着公孫瓒一同逃出包圍了。”劉氓笑了笑,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開口道:“冀州袁紹派遣的顔良大軍又敗了,龐令明與那幾個子幹得還真不錯。”
“哦?并州戰事完結了?”郭嘉眼睛一亮,雙線作戰不管己方如何占優,郭嘉都會多有擔心,現在一方告捷,心中的擔子立刻輕松不少。甩甩腦袋輕笑道:“袁本初在主公身上可算吃盡了苦頭,怎麽就學不來乖?”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學乖了那就不是他袁本初。”劉氓堅定道:“北方戰局已經明朗,等幽州戰事結束之後,孤的首要敵人就是冀州袁紹了。”
郭嘉頭,沒有問出還有洛陽呂布此類的愚蠢問題,畢竟劉氓的身份暫時還是不要去理會洛陽諸事爲妙,畢竟王爺與皇帝之間的較量,整個大漢也不知發生多少次了,去了洛陽劉氓會受到不的阻礙。
時間的軸輪轉的飛快,一閉眼一睜眼,一個晚上就這樣過去了。當劉氓再次醒來時張遼已經在帳外待命有一會了。提着長槍出帳篷,劉氓看到躬身站立一旁的張遼,心中已然知道是郭嘉幫他下了命令,笑着頭道:“時辰還早,早食時間都沒到,你來陪孤練練手。”着抖了抖手中長槍。
張遼苦笑,心中暗惱自己居然把主公每日晨練之事給忘了,此刻來這不是找打的嘛,他可不是劉氓的對手。
“我也來、我也來。”一旁守夜的趙虎興奮開口:“主公,文遠一人根本不是您對手,我和他一起,怎麽樣?”這子連續上了幾次戰場,已經喜歡上了刀劍無眼的日子。
“你們一起上,省的孤還未盡興就敗下陣來。”劉氓頭道:“來吧。”中軍大營劉氓鎖住的帳外本就是寬敞之所,别随意比武練手,就算拉起幾百人操練也不是問題。這種設計主要是防範刺客的,之前的刺殺讓劉氓警惕性提高了不少。
二人也不扭捏,甚至連聲招呼都不打,趙虎就從腰間拔出了鋼刀躬身砍向劉氓下腿。這一招夠絕、夠快,外人跟本看不出這是一場比試,隻怕都以爲是生死搏擊。
這些自然也是劉氓要求的,因爲不拿出血腥、火氣,平淡的較量對戰場搏殺幾乎起不到一作用,有時還會誤人。
劉氓搖頭輕笑,自己豈是搶攻就能擊敗的?右手持槍向下一,直接将趙虎的鋼刀震開,而此刻張遼的進攻才緩緩來到劉氓面前。
面對砍向自己左胸的長刀,劉氓來不及翻轉長槍,隻得将手腕向外翻動,将槍尾做棍使,擋住進攻的刀杆。
三人的打鬥聲漸漸傳向遠方,不少沒有巡邏任務的兵卒都上前圍觀,圍成一個圈子目不轉睛的盯着戰場。
“主公還是這麽厲害,看來今天張将軍有得敗北了。”話的明顯是一員老兵,此類情形看了不下數次,自然知道結果。
劉氓找二人對練并沒有讓其出醜的意思,這隻是每日都有的習慣罷了。周圍成百上千的兵卒圍了過來,他這個做主公的還是得讓麾下大将在兵卒面前保持着良好形象。相鬥數十招,滿足了自己晨練的要求,也讓兵卒們大飽口福,劉氓退出戰圈開口道:“你二人都有不少進步,比以前強不少。”
“主公謬贊了。”二人心中舒氣,抱拳恭敬答道。
“文遠,今日由你領五千兵卒前去試探一番,記住,僅是試探而已。”劉氓收了長槍,領着張遼二人入了軍帳,開口道。
“諾,末将遵令。”張遼抱拳答道。
半個時辰之後,張遼帶着兵卒出發,再行徑了一炷香時間,來到昌黎城下。
“少主公,少主公。”負責守城的校在張遼出現的第一時刻就趕緊向城内的公孫續報告道:“長安王派人來攻城了。”
公孫續聞言皺眉,這個消息對他來已經算不上好壞,被劉氓圍城的那刻,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轉頭看看卧床不醒的父親,若不是每日都以粥水渡之,恐怕就要與世長辭了。咬咬牙,公孫續壓下心底的恐慌,開口道:“随我去城頭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