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突進在離顔良前胸一拳左右距離的位置猛然改變攻勢,直接切下逼向對方右臂。“叮”顔良經過一番打鬥氣力慢慢回複,已經可以從容擋下此類進攻,即使這樣的變招是馬岱花費大氣力才能做出的。
勢均力敵的戰鬥一去不複返,馬岱漸漸跟不上顔良的寶刀,破綻在慢慢顯露。疲于應付的馬岱根本無暇顧及城頭的戰事,主将落了下風麾下的兵卒也失去了大半士氣,就差放棄抵抗棄械投降了。
當顔良寶刀就要下落的一瞬間,劇烈的地表震動使大家停了下來,就連關頭的兵卒武将也不例外。顔良的進攻爲之一頓使馬岱躲過一劫,重新站定腳跟的馬岱同樣将手中長刀橫拉,眼睛望向關外。
“是騎兵。”顔良雙眼一縮,這不是好征兆,看煙塵就知道兵力不少,似乎是敵非友。
城頭上的人能看到騎兵,也明馬超離他們也沒多少距離了。短短一分鍾過後,衆人都能看清飄揚在前頭的“龐”(這個,馬超等人是長安調去增加閱曆的,自然沒有本部兵馬,所以也不會有他的帥旗)姓大旗。
“是援兵,哈哈,援兵到了”馬岱首先反應過來,連續大笑幾聲将手中長刀猛揮,大聲喝道:“兒郎們,援兵來了,殺啊”大戰已經持續數個時辰,此刻正是兵卒疲敝之時,所以之前馬岱數次落險,冀州兵卒也沒能趁機攻下平樂關,而此刻援兵來了,無疑大漲守城兵卒氣勢。
“殺”馬岱一聲大喝,使城頭涼州兵卒情緒激動起來,援軍來了,這是多麽誘惑的話語,一般情況一方來了援軍就代表着戰鬥的勝利,兵卒們此刻卯足了勁發動進攻,此刻是他們撈軍功的時刻了,若是等援軍上來,戰事結束機會也就錯過。
顔良再次陷入兩難之境,關隘之上還有近七千守衛兵卒,自己一時半刻絕對拿不下,而大軍身後又有對方援軍到來,這場仗怎麽打?
“擒賊擒王,馬岱,這是你找死”看着挺刀上前的馬岱,顔良雙眼一亮,暴喝身子向前大跨一步,寶刀也架上對方長刀,兩人之間又隻有數拳之隔。
“哼”馬岱一看顔良動作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冷哼一聲不屑道:“此處比起兵卒,還是某家占優,你能奈我何?”的确,若之前守城兵卒畏懼顔良武藝不敢上前,緻使馬岱獨鬥而處于下風。現在援軍來了,城頭的兵卒要趕在對方之前搶功,自然不會再畏手畏腳,而功勞中的大頭,非敵方主将顔良莫屬。
馬岱此話一摞下,顔良就發現不少兵卒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變了,之前的敬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餓狼盯着獵物的興奮眼神。若顔良副将沒死,或許不少兵卒不會打他注意,可惜之前的戰事讓顔良手下副将挂在了關隘之上,現在就剩顔良一人了。
劉氓麾下兵卒升職以軍功爲主,這之中自然有其原則,殺兵除非殺到成百上千,否則很難獲得大的軍功,而主要的軍功來源就在擒殺對方武将、謀臣。現在顔良帶着千餘兵卒攻上關隘,面對七千如狼似虎般的涼州骁勇,自然不會有優勢可言。
“并肩上,殺了他”馬岱咧嘴大笑,手中長刀再次揮動起來,現在大局終于被自己掌控,這感覺太好了。
“全軍集結
“全軍結圓陣禦敵。”顔良一邊緩緩後退,一邊急速吼道。
“沒用的,某可不會給你會合兵卒的機會。”馬岱凜冽一笑:“堵死關隘口,将關上的兵卒,殺幹淨”雖然不知道是誰領兵前來,但馬岱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援軍能應付還在關外攻擊的萬餘兵卒。
氣勢高漲的涼州兵卒在馬岱的率領下直撲顔良所在,平樂關最後一戰的關鍵時刻,終于到了。而此時,馬超也與顔良留守的騎兵碰面,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雖然兩方人馬在此前素未謀面,但立場的不同就注定他們中隻有一方可以站到最後。
馬超所領騎兵連續奔襲數日,基本上沒有歇息,若不是沒人都有兩匹馬來換乘,此刻别兵卒,戰馬都可能無法保證站立。可他們卻占據着心理上的優勢,五千幾乎沒有任何體力損耗的騎兵居然無法擋住馬超的進攻。
“跟我沖”馬超提刀斬下眼前攔路的冀州騎兵,大聲一喝,戰馬也随之嘶鳴。威武之資顯露出來,使的冀州兵卒不敢擅進。這給了馬超很好的機會從五千騎兵群中沖出去,不至于被對方用人牆攔下。
當馬家兄弟還在戰場厮殺,魏延倒是已經結束了戰鬥,分兩百騎兵看守近千被繳械的俘虜,魏延帶着身後兵卒開始查探整個營寨,尋找着值得搜刮的物資。可惜的是,除了找到了堆積在後營的數車糧草,其餘值得自己納爲收藏的卻是一件沒有。
“你們在此看守營寨,”魏延又回到營寨中軍,指揮着兵卒道:“某領三百騎去前方關隘看看,戰事結束就會派人接你等入關,記得将這營寨裏的東西搬去,順便把大營燒了。”
兵隊長出列抱拳答道。
魏延頭,右手一揮,爽朗笑道:“架”一聲高呼絕塵而去。
“擋我者,死”馬超靠近城頭之後,已經能看到城下的局面,沒想到顔良已經沖上關隘了,自知顔良武藝的馬超心中焦急,自家弟弟怎麽會是演練過的敵手,暴喝一聲一刀斬下側面的兵卒,胯下戰馬也是一躍踏上前方兵卒的雙肩,直接從冀州步卒身上碾過。
“要撤了。”顔良雖然很想殺了馬岱,但眼前光是對方到盾兵就不下百人,他一時半會連自身安全都無法保證,如何去斬殺敵将?心中無奈泛起一絲撤退的念頭。這撤退的念頭一起,就如潮水般沖擊着他的腦海,并逐步占據他的主思維。
“全軍聽令,向前沖,擒殺馬岱者賞千金。”下完這個命令後顔良卻往兵卒群中後撤。顔良之前馬岱沒有武将作風,此刻的他卻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命令一出,就是要給自己拉替死鬼了,讓麾下兵卒爲他争取逃下關隘的時間。
雖然這個命令并不合理,兵卒心中大多也不願意送死,但從來不敢違背将令的兵卒還是果斷的發起沖擊,開始兇悍的進攻。這樣他們至少能活得長一些。
馬岱一眼看出顔良的舉動,但對方那超高的武藝讓馬岱望而卻步。現在平樂關是一定能保住了,至于顔良,今日放過他,來日方上定會讓他償還今日之恥。
揮刀砍殺周圍普通兵卒,馬岱把心中的怒火完全發洩在周圍兵卒身上,這使得關隘上的守軍士氣再次大震,不至片刻原本占據了大部分關隘中部的冀州兵卒退縮至關口幾處雲梯周圍,而此刻顔良正順着雲梯向下爬。
“顔良。”顔良一身亮甲在冀州那些布衣群中十分顯眼,馬超一眼就能認出。高喝一聲掃開旁邊阻攔的兵卒,騎馬躍向對方。
“馬超。”顔良眼睛一突,這位将給他的感覺可是十分危險,雖然現在還不成熟,但假以時日一定比自己厲害。經曆一上午的戰鬥,顔良此刻并沒有多少力氣,若是與馬超對上,九死一生這句話不是玩笑。
“哈哈,被我家弟弟趕下來了?”看到顔良狼狽的爬下關隘,馬超現在放心了,開口戲谑道:“你這冀州大将,就這本事?”
“哼”顔良皺眉,現在他可沒馬騎,站在地面與坐在戰馬上的馬超顯然是兩個極端的人,就連話相視也得仰頭,這讓馬超的氣勢壓迫更加完美。
“想跑,問過我馬孟起沒有?”馬超挑起長刀直接沖向顔良,嘴中仍然不依不饒的恥笑着對方,“死吧”一把長刀直接由下而上的挑向顔良肚臍處。
“哼”雖然不是全盛勢力,但顔良身爲大漢尖武将的能力卻不可看,馬超騎在馬上筆直沖來的一擊被他雙手持刀擋了下來。
“噗”一口鮮血噴出,顔良雖然擋下了馬超的長刀并未讓其傷到自己,但雙刀相擊産生的劇烈震蕩使他内髒受傷,胃出血可能都是事了。
“命真硬啊”馬超冷笑一聲,看着坐騎腳下用大刀支撐着身子不讓其倒下的顔良,再次揮刀,這次目标是顔良的腦袋。
顔良根本沒辦法去抵擋,隻能學着之前馬岱曾用的動作,驢打滾神功再現,連續翻滾數次堪堪掠過馬超所持長刀的刀尖。
這時周圍的兵卒圍上來了,馬超失去了擊殺顔良的機會。看着敵方大将被兵卒護住并徐徐後退,馬超不得不暗歎一聲,之前連續奔波,自己的寶馬座駕都有吃不消,要不也不會讓顔良從刀下溜走。
顔良此刻從前方戰場退卻,已經預示着冀州軍團的失敗。馬超看着麾下騎兵肆意殺戮,也沒有動手的心思,觀望這周圍,已經開始準備清掃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