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跑?”馬岱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然失誤,緊追的顔良再次向關口行徑,直到一把長槍架住他的兵刃,才發現顔良已經靠入冀州兵群,眼前卻是他的副将。
“糟糕!”這是馬岱腦子清醒過來的第一反應,擒賊擒王的計劃失敗了,他要面對的又将是萬餘攻城大軍。
“馬岱,投降否?”顔良輕蔑一笑,現在他可算是在關隘上站穩了腳跟,所謂反客爲主,不過如此。不過考慮到打下去,還是會有大量兵卒死傷,顔良不得不勸降,希望能以一句話換取更多的兵卒性命。
“要戰就站好了,”馬岱來不及爲自己的失誤而惋惜,冷聲道:“某家能困你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好膽,給我殺!”顔良喝罵一聲,知道勸降無望立刻發起進攻号角,城頭聚齊的數百兵卒逐漸向外擴張,而顔良則領着副将繼續對付馬岱。
情況逆轉隻在分分秒秒,原本形勢一片大好的守關兵卒此刻卻是陷入被動。雖然對方隻有數百人,按理根本不是城頭數千之衆的對手,但氣勢更甚一籌的冀州兵卒,此刻卻是壓着涼州步卒打,幾乎人人都可以一敵二。
馬岱面對顔良一人都尚且吃力何況是以一敵二,無奈隻能召回在另一邊協防的副将與不少精兵,合衆人之力相鬥顔良與其麾下将領。
混戰開始,顔良措手不及之下差中招,卻被副将險險救下,而其副将爲此也付出了不少代價。畢竟副将可沒什麽高強的武藝,比之馬岱部下還稍有不如,想要在亂戰中救援自然會被擊傷,右臂與左腰已經開始大量流血,估計是不可能在此戰中有何作爲了,能活下去就算不錯。
“伏波将軍之後竟然是如此膽之人,真讓天下豪傑咂舌。”看着一旁身中數刀的副将,顔良氣不打一出來,你一個高級武将,還是主将,居然這麽無恥,與兵卒一同進攻。
“哼,隻要能殺了你,膽又如何?”馬岱不爲顔良語言所激,冷聲道:“現在該死的是你!”城頭上的冀州兵卒并不多,馬岱此刻又有了一信心用人海戰術把顔良淹沒吧。
“狂言!”顔良冷喝一聲,擋下左邊進攻的三把鋼刀,用力一推,三名涼州兵卒身子向後飄去,重重砸在後方兵卒身上,這一下就猶如多米諾骨牌一樣,連續摔倒兵卒不下十數之衆。
馬岱手中的鋼刀自然不會停頓,顔良全力對付兵卒對前方的他完全不設防,這是多麽好的機會,隻要這一刀砍下去,就算顔良不死也得重傷。
猛烈揮刀,猶如力劈華山般的驚天動地,眼看就要觸及顔良身軀,就要砍在顔良側背,也就是這時,從中竄出一人身影,楞是用身軀擋下馬岱這一全力重擊。
“噗”一口鮮血從顔良副将口中噴出,“某家在此,休想傷我家将軍。”斷斷續續的話語顯示了他堅定的決心,就算死,也不會讓馬岱輕易擊傷顔良。
“高桐!”顔良轉過頭時剛好聽到這句話,看着緩緩向地面倒去的副将,顔良失聲大喝。可就算顔良聲音如何響亮,本就重傷然而再次替他擋刀的副将,已是不可能存活,此刻已是彌留之際。胸口那巨大的刀口,顯得猙獰、凄涼。
被高桐噴了一臉血的馬岱也不由得一愣,不由得緩了一步。這也讓他錯失最好的下手機會,此刻情緒既不穩定的顔良根本沒有任何抵擋能力,哪怕兵卒輕輕揮刀都有可能将他斬殺當場。
這世上本無後悔藥,步卒被顔良那過人的武藝吓住了不敢上前,而馬岱卻爲對方副将的犧牲而愣神,這麽一次結束戰鬥的良機就在眼底溜走,當馬岱清醒過來準備攻擊時,顔良已經完全站定,彌漫着死氣的雙眸緊盯馬岱,手中武器緩緩舉起。這樣的武将氣場使得馬岱想要發動的攻擊突然一頓,這種死亡氣息讓他這樣的将十分不适應。
“某要你死!”顔良一字一頓道:“納命來!”雙手拿持寶刀,簡單而迅捷的直劈馬岱左腰。
“不要看人!”馬家子通常都是倔強的,何況是這一輩中的佼佼者(雖然沒馬超nB。大喝一聲将顔良給自己的壓迫抛至一旁舉刀相迎。
“叮!”兩将相靠,兩把武器也互不相讓,在兩人額間左右移動。顔良兩人雙眼都能充斥着決心,若是不在這一回合的較量中勝出絕不撤力。
終究是顔良個子更大,下身更長,腿更有爆發力。右腳猛得一蹬,踏破腳下數塊石磚的同時也成功壓過馬岱一頭。馬岱整個身子已經後仰,卻又無法分出一些力氣去移動腳步,隻能咬着牙支撐着。
“給我下去!”一聲驚喝,雙手再次加力,馬岱完全被推倒在地,整個人重重的砸向石面,後背傳來的疼痛險些讓馬岱所握武器脫手。
馬岱倒地,顔良可沒停止進攻的打算。手中鋼刀向下狠劈,直接攻向馬岱腦下頸脖。
“叮!”馬岱并未中招,其麾下副将在關鍵時刻趕到,立刻用手中尖韌抵住顔良的大刀。
顔良此刻正是怒極之時,雖然沒有激活三國志武将技,但也處于無敵狀态,手中大刀在接觸副将武器的一刹那,突然上調,直接劃向對方手腕。
“啊”右手劇烈的疼痛讓副将失聲,雖然沒被顔良把手砍下來,但手腕處的動脈也算是割破了。手中武器随之落地,而吃痛的喊聲也随之傳出。
“哼!”顔良冷哼一聲,放棄一旁的副将,雙手持刀向下倒插,直接逼向馬岱腹。
好在之前副将爲馬岱争取了數息活動時間,當顔良手中大刀攻下的瞬間,右肩猛然用力一轉,連續翻了數個驢打滾,躲過對方兇悍的進攻。馬岱轉身退開,身下的石磚可算是倒黴了,瞬間被剛到分屍,變得粉碎。
“嗯?往哪跑?”一擊不中,顔良快速從石坑中拔出寶刀,再次劈向馬岱,周圍兵卒看着自家主将遭難卻沒人一人敢上前一步,這或許就是古時戰場一流武将的威懾力。
連續打滾數次,終于借着顔良的寶刀反作用力站了起來,此刻已經沒空估計髒兮兮的身子,剛起身的馬岱就舉刀攻向顔良。雖然知道這是徒勞,但馬岱就是不死心,他希望自己能變得更強。
兩人再次戰在一處,雙方兵卒們默契的圍成一個大圈,之間的兵鬥也漸漸減少,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雙方主将上。(開個玩笑了,真正的戰場是不可能這樣的)
接下來的戰鬥馬岱吸取了之前交手失利的原因,不再與顔良力敵,選擇遊走的方式與之交戰,有着長兵器的助力,兩人居然在這短暫的數十會合内鬥了個旗鼓相當。然而關口上衆人都沒感覺到地表的震動,顯然又有兵士來了。
“孟起,趕得這麽急,怕你弟弟有失?”不錯,正在向平樂關靠近的正是連續趕了一天一夜路的馬超與魏延。
“某的确擔心。”騎着馬飛速馳奔的馬超抽空頭,灌風開口大聲喝道:“某家弟弟并非顔良敵手啊。”
“僅是守城,估計不會有什麽閃失的。”魏延将挂在骨子上的單孔望遠鏡望了望,笑道:“我們也快到了,看前方就是一處營寨,估計是顔良所立。”
“停!”馬超皺眉,取出望遠鏡一觀,雇不起然,兩人終于來到了平樂關附近,此刻都能看清顔良營寨了。既然知道前方可能出現敵兵,馬超立即勒馬道:“探哨何在?速速查探前方動靜,即刻回報。”
“諾!”身子還在馬背上的探哨答應一聲,帶着十數兄弟騎馬飛奔而去。馬超則率大軍慢行,一是等待前方敵報,而是回複些體力,爲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
可惜的是,大戰并未如期到來。“将軍,某家抓了數名守營兵卒,問出消息。”一炷香時間過去,探哨回轉道:“顔良已率全軍攻向前方關隘,營寨之中隻留下數百兵卒與傷殘之士。”
“這樣?”馬超聞言頭,輕聲呢喃,眼睛卻看向一旁的魏延。
“你領大隊人馬去平樂關看看吧。”魏延自然知道馬超的擔憂,頭道:“某家隻要五百騎就可破了此寨。”
“文長。”兄弟之間連句謝謝似乎都是多餘,雙全輕握馬超沉聲道:“此戰過後,我請你喝我們涼州自己的佳釀,絕不比主公所賜蒸餾酒差。”
“好,我等着。”魏延頭笑道:“速去,前方營寨不必理會,自有某家爲你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