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過獎了,某家招他們上來本是想清掃關隘戰後留下的死卒,卻沒想聽到沮授那句話。”馬超謙虛道:“某就順勢讓他們上場,表演一番。”
魏延對馬超出了風頭也不惱怒,舉杯道:“今日多虧孟起相助。”一語雙關,其一與龐德一樣,感謝馬超的那句話給予沮授最大的打擊;另一方面,就是感謝馬超将出兵的權利讓了出來,要不他可撈不着出兵的份。
馬超舉杯笑道:“我們同屬主公帳下,不是兄弟甚是兄弟,這些話不必多。何況今日某家也算出了風頭,何嘗不是你帶來的福分?幹!”
“幹!”龐德三人共舉,一齊喝下杯中佳釀。
“将軍,明日我等就可揮軍北上,圍剿顔良了。”馬超吃下一口肉食,開口道。對于獨自一人守關的弟弟,馬超還是極爲關心的,他可不想北方出現差池。
“沮授從山路跑了,已經不可能再出現在戰場。”龐德頭道:“某家就不與你們将搶攻,明**們帶一萬騎兵北上援助平樂關吧。”
“多謝将軍!”兩将高興抱拳答道,這種戰事已經不被功成名就的龐德看見眼中,卻是他們最需要的。
“多加心,不可輕敵。”龐德還是怕兩人對顔良起了輕視之心,開口道:“顔良并非易與之輩。”
“我等醒得。”兩人同時頭道,完默契一笑。對于已經成名的大将,他們都是字輩的人,或許以後會輕敵,但現在是不允許出現的。
當馬超兩人再次踏上征途,北方平樂關的形勢卻不太樂觀。馬岱凝望着前方顔良兵營,轉頭看着身後兵卒,心中默默祈禱着,援軍要快來啊。
“将軍,您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副手在一旁勸道:“還是回去歇息會吧。”
馬岱搖頭不語,顔良爲了奪下關隘可算是計謀百出,辱罵、夜襲、詐退,能用的都被他使出來了。雖然自己謹慎躲過一次又一次的算計,但損失的兵卒也日益增加,關頭能有五百身上不帶傷的兵卒就是極限,兵卒們身上多多少少都留下了傷痕印記。
“将軍,您看。”這時,依稀可見的關下顔良營寨出現不動靜,“好像顔良又進兵了。”
馬岱皺眉,顔良是打算和他死拼,才三個時辰不到,又出來了。對着身旁副将道:“吩咐下去,全體戒嚴,不能再瞌睡了。”
“諾!”副将頭,立刻向一旁走開。
從關外營寨到馬岱所在的平樂關,也僅僅花費不到半盞茶時間。顔良擺開陣勢之後冷聲喝道:“馬岱,沒人可以來救你,你不會有救兵的,此時若是不降,待某攻破平樂關,你再想投降可就晚了。”
“一死而已,某又有何懼?”馬岱深吸一口氣,大聲喝道:“某若不死,定不會讓你向前進兵半步。”
“準備攻城!”顔良暗恨,這兩天他爲了攻城不但耗費氣力也耗費腦力,已經對馬岱很是惱火。“弓兵掩護,步卒上前,沖!”
顔良的号令一出,麾下兵卒立刻反應,扛着雲梯的步卒大步踏上,快速向關隘移動,而弓兵也極力彎弓搭箭,一支支的羽箭飛射而出直奔關口。
盡管涼州步兵都是帶着盾牌的,但總會有少數人遭殃,或是中了流矢,或是語氣不好被弓箭從細縫中穿過中招。
“注意找掩體掩護!”馬岱此刻也不得不立起打盹,擋住弓箭的同時還得抽空看城頭狀況及時下達各類命令。
城下兵卒總算是靠上了關隘牆體,雲梯順勢往上一架,還不等它完全穩住,就開始向上攀爬。而箭雨在此時也了不少,城頭兵卒已經可以探出半個身子進行攻擊。
“巨石、橫木準備。”馬岱抓準時機不浪費一時間,立刻開口道:“三,二,一,砸!”
“唿”“唿”的破空聲從關頭傳來,與之一同到來的就是一人合手才能勉強舉起的石塊、木柱。剛往上爬的兵卒幾乎沒有逃過一劫的,紛紛從雲梯上跌落。當然,其中也不乏機靈的,縱向一躍直接跳下來的步卒,這樣雖然也有骨折的危險,但總比被石頭砸的腦袋開瓢好多了。
這樣的戰事已經重複數場,顔良一也不着急,他就在等,顔良可不信城頭的防具就永遠都用不完。顔良并不知道,像石塊這種守城軍械,劉氓呼麾下各處關隘都是随時都在儲存的,日積月累之下想一戰用完,似乎不太可能,即使是平樂關這樣新建的關隘,也有不少存貨。
有存貨并不代表無敵,這些巨木、石塊并不能自己往下掉,還得人來搬砸。是人都會疲敝,何況是不停的舉起放下百斤左右的東西,不到半時辰,城頭兵卒就手軟了。這讓馬岱也是無奈,即使是主公麾下精銳兵團出身的兵卒,也不能長時間幹這累死人的活。
趁着關口兵卒短暫缺力,終于有兵卒沖上了關頭并且順利的站住了腳,沒有被周圍兵卒逼退活着殺死。馬岱想要出戰,可無力的雙腳硬生生把他的想法打斷,幾日不曾合眼,他現在是有心無力啊。
一人,兩人,四人,越來越多的兵卒通過雲梯爬上關隘。雖然還是被城頭兵卒圍着打,但也在慢慢的壯大。人多的作用完全體現,顔良還沒親自上陣,冀州兵卒就能靠着自己慢慢轉變戰場局勢。
一個時辰之後馬岱步入戰場,依靠着牆體不停的蓄力,雖然不能趕走身體上的疲乏,但至少能讓他有力氣行走。随着第一滴對方兵卒的鮮血飛濺在他臉龐,馬岱似乎又精神不少。
領着兵卒四處救災,在這片兵卒大戰中,馬岱即使疲倦,也是無擋的存在。一時間城頭局勢再次偏向守衛一方。冀州兵卒好不容易才搶來的滴地盤,也在慢慢的減少。
“加快進攻,動作給我快!”城頭馬岱的發威并沒能使顔良撤兵,反而加重了一份進攻,騎着馬來回走動的同時不停的催促着攻城兵卒。
“我一定不能倒下啊!”馬岱再次揮刀,眼皮卻已開始打顫。僅僅靠着一絲信念支撐着他,才使得關隘的戰局沒有倒向顔良以及麾下兵卒。
戰鬥直至晌午,雙方再次損失兩千餘人,顔良皺眉看着關口戰場,除了馬岱未動手之前的進攻,自己麾下的兵卒并沒有太好表現。作爲主将自然知道原因爲何,自己逼得太急,兵卒體力完全沒有恢複。攻城戰永遠是對攻擊一方不利的,三萬對一萬五千,雖然看上去自己兵力占優,可這些天戰死的兵卒不比關上的少,甚至多上不少。
“鳴金,撤兵。”顔良搖頭輕歎,果斷放棄這不佳的戰局。心中暗道:待某下次攻城,就是決戰之時。
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冀州兵卒,馬岱‘噌’的一聲倒坐在地,不停的喘息。這場戰鬥打得很辛苦,幾次他都要閉眼,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将軍,您先歇歇吧。”副将再次走近,開口道:“清掃、加固城牆的事情,就由某來吧。”
馬岱現在就算不想頭也不行,體力透支已經到極限,再不休息,不用顔良攻城,恐怕他自己就要身死平樂關。頭,開口道:“你去把某家所用草席、蓋毯拿上來,某就在這睡。另外吩咐之前守城兵卒下去歇息,換另一批上來。”
“諾!”副将頭,也不去争辯關頭如何入睡的問題,利落的走下關口石梯執行馬岱所下軍令。
草席等睡覺所需拿了上來,副将卻搖頭失笑,馬岱因爲實在太困已經沉沉睡去,一陣陣的鼻息似乎再告訴所有人,他們的主将僅僅是累了休息會,而不是昏迷。
食則同桌、寝則同床,這本是不少優秀曆史名帥的所作所爲,可以使麾下部隊更有凝聚力。而馬岱所爲更是猶有過之而不無及。城頭的兵卒雖然嘴上不但心底都會認同馬岱這位臨時統帥,将來戰鬥時指不定就會宇宙爆發下。
這一次休戰時間可夠長,一直從中午到第二天日上三更,馬岱也趁機機會貪婪的熟睡六七個時辰,就連吃食也是在顔良再次攻城前半時匆匆搞定。
“今日,你們先上,某家同樣會出戰。”顔良沉聲道:“區區一座關隘,擋住某家與爾等冀州精兵數日,今日必須破關,整個并州還在等着我們去奪下。”
“擊破關隘,搶奪并州!”“擊破關隘,搶奪并州!”一陣陣呼喊,從冀州兵卒嘴中傳出,連綿數裏。
“想要破關?”睡足吃好的馬岱現在無比漏*,嘴角勾出自信的微笑:“兩日前或許有可能,現在嘛,某定不會讓你如願。”
“給某沖!”震耳欲聾的呐喊從顔良口中爆出,随之行動的就是麾下兵卒。休息過後的冀州兵卒的确給力,僅僅過了兩輪箭雨,就已經靠近關隘,這速度與之前相比卻是快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