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沒被曹操殺死？從泰山逃出來了？”臧霸激動問道。
“不錯，據孤帳下細作來報，曹操并沒有抓到任何泰山賊寇首領，這也算是你調教有方，又碰上曹操兵力不足，否則他們真的很難逃出兖州。”劉氓笑着道。
知道自己的幾個兄弟沒有身死，臧霸漸漸恢複冷靜，“王爺，可知霸的幾位兄弟現居何處？”
“你那幾個兄弟？目前正在徐州。”劉氓笑道，“放心，他們過的很好。”
“王爺此言何意？”臧霸沉聲問道，“臧霸的幾位兄弟此時無依無靠，如何過活？王爺怎他們過得很好？”
“有孤在此，就能讓他們過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劉氓傲然道，“他們都被孤引入徐州琅邪郡。”
“多謝王爺搭救，霸無以爲報。”臧霸單膝跪地，低頭歎道。
“宣高，知道孤爲何要就他們嗎？”劉氓笑着問道，孫觀等人僥幸逃脫曹操的追殺确實和他有關，畢竟劉氓的商行現在在整個大漢可以是無孔不入，想要救下幾個匪類不算太難。何況劉氓早在年前就派出習作在泰山打探過，甚至山中就有劉氓的耳目。
“霸自知幾位兄弟都是平凡之人，無任何長處，入不了王爺法眼，王爺此舉是爲了臧霸，霸何德何能，繞費王爺心神助我兄弟脫困。”臧霸不知道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悲哀，低聲歎道。
“你有這個資格，你在呂布麾下爲将，屈才了。”劉氓搖頭歎道。
臧霸沒有話，低頭沉思。文聘此時也清醒過來，之前劉氓與臧霸的交談，他一直在聽，此時的文聘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些話語。兩人都不話，劉氓便走上首座，往外招呼一聲，讓人把送些心酒菜進來，就這樣看着下首兩人。
“王爺，不知王爺爲何提在下。”此刻的文聘從氣質上已經有了些許變化，想必是把劉氓的話聽進去了。
“爲什麽？我之前已經了，人才，孤不想浪費。”劉氓笑着道，“你現在想清楚了嗎？”
“文聘明白了，可惜，文聘也不再有機會了。”文聘苦澀道。這種苦澀并不是對未知命運的恐懼，而是對自己未能展現抱負的遺憾。
“古人雲：朝聞道，夕死可以！你呢？還沒死就如此模樣？”劉氓大聲喝道。
“文聘自知不能與聖人相提，隻求速死！”若之前的文聘對死亡或許存在着懼怕，那現在的他将無所畏懼。
“死？你認爲死就這麽容易？”劉氓笑問道。
“王爺乃是當世人傑，想必不會自降身份逼迫聘的。”文聘低聲道。
“孤從不逼迫他人，所以你多慮了，但孤要的是，你認爲孤不逼迫你就沒人會抨擊、扼殺你？”劉氓高問道，“你可知蔡瑁此人心性？”
“略知一二。”文聘頭回答。
“荊州敗給孤，蔡瑁身爲主将責任重大，但他會背負這個重責嗎？”劉氓搖頭笑道。
文聘茫然，一邊的臧霸卻是苦笑，搖頭道：“恐怕正如王爺所，蔡瑁會把一切都推給你的。”這種事情臧霸不陌生，反而很熟悉，他父親就是因爲這類事情遭難。
“怎麽會？主公不會相信他一面之詞的！”文聘搖頭道，聲音越越大。
劉氓抿了抿杯中佳釀，凝視文聘一字一頓的道：“你願意背負着如此冤屈身死于此嗎？”
“我，”文聘想他可以做到，但到嘴邊卻不出口。
“你可知荊州兵敗，雖未失一寸土地，但劉表也要爲此負責，你他會不會賣個順水人情給蔡瑁，把罪責都抛于你身？畢竟蔡氏是荊州大族，而你，不過是荊州衆才子中的一個。”劉氓歎道。
“主公不會的，主公不會的。”文聘臉色又有泛白，若是劉表讓他自殺，文聘恐怕不會有異意，但劉表若是讓他白受冤屈，年僅十餘歲的文聘不能諒解。
“當然，這些隻是孤的設想，不定劉表會因爲這次的失利就除去蔡瑁，這也未可知。”劉氓笑道，“但你此時求死，不覺得屈辱、遺憾嗎？”
“文聘已是階下之人，還有何顔面可談！”文聘搖頭道。
“你現在所能缺少的，孤都能給你。孤能給你一個良師，讓你學到所有不懂得軍務、兵法，孤也能通會劉表，讓他替你正名。”劉氓輕聲道。
“王爺太擡愛聘了。”文聘有受寵若驚，搖頭道。
“同樣，隻要你個頭，臣服于孤，孤就能給你你不曾擁有過的一切。”劉氓笑着道，“孤并不是讓你背離劉表，孤與他同屬大漢皇族，想必我找他要一人，他不會反對。”
文聘有意動，有躊躇，忠君的思想讓他不能跨過這一個檻。劉氓看着也是無奈，出言道道：“孤不急着要你的回答，明日我讓兵士送你去見一人，你先跟着他把爲将之道弄懂再談。”
“多謝王爺。”文聘低聲道，此刻他心中很亂，一時半會是無法清理好自己的思緒了。
“宣高，你呢？呂奉先絕非明主，你也不是愚忠之人，良禽擇木而栖，這道理你清楚。”劉氓對着一旁的臧霸道。
“在回答王爺之前，海榮霸問幾個問題。”臧霸沉聲道。
“吧。”劉氓笑着頭。
“王爺，我泰山兄弟有多少被曹操殺了？”臧霸問道。
“死倒是沒死多少，除了被孤救出的一少部分人，被俘虜者占七分之多。”劉氓不以爲意，實話實了。這些戰況就是荀彧這幾天詳細報告的。曹操也開始知道人口的重要，并不肆意殺戮。
“霸的幾位兄弟，王爺準備如何處置？”臧霸繼續問道。
“留在徐州。”劉氓道。
“不能讓他們與霸相見嗎？”臧霸問道。
“暫時不行，除非，”劉氓右手輕撫酒杯，話一半，就停下了。
“請王爺示下。”臧霸道。
“你既然還無歸順之意，孤也不好勉強，但你若能幫孤辦成一件事，孤自然會讓你與他們相見。”劉氓道。
“王爺請。”臧霸低頭問道，這也算是變相的臣服。
“去青州，那裏還有大量黃巾、盜匪散落，你若能聚衆起事，并在青、徐兩地鬧出名堂，孤就讓你與他們相見。”劉氓笑道。
“王爺之意，是讓臧霸落草爲寇？”臧霸問道。
“爲寇又如何？記住，這是亂世，亂世造英雄，就看你自己能否把握！孤會給你幫助，例如糧草、兵械，但時間隻有一年，若你在一年内不能達到孤的要求，你與你的一班兄弟就不可能相見了。”劉氓沉聲道。
“霸醒得！”雖然不甘再次堕落成賊寇，但爲了自己兄弟，臧霸可以把一切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