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沖出去的是嚴顔和樂進,兩人沖下後剛好把閻忠餘部切割成兩半,兩人似乎都商量好了,一個擊頭一個打尾,完全把閻忠部隊給分吃掉了。
閻忠也看出了來了,要是不把追擊下來的部隊給打退,他是沒命回隴西郡城了,索性掉轉馬頭向嚴顔沖殺過去。
眼眼看着最前頭有人向他沖來,不驚反喜,也不管周圍這些閻忠步卒了,直接就向前奔去。
兩人短兵相接,閻忠是準備拼死一搏,所以也和嚴顔打得是有聲有色,但時間一長,閻忠也吃不消了,力疲的閻忠哪是嚴顔的對手,肩頭立刻吃了嚴顔一刀,慘叫一聲跌落馬下。
武将跌下馬的結果一般都是悲慘的,閻忠亦不例外,嚴顔長刀一掃,旁邊本想上來補救的幾名兵卒就此身亡,閻忠也是徹底暴露在嚴顔刀下。
“呲!”的一聲,閻忠最後隻能落得個身首異處。
“賊首已死,降者不殺!”嚴顔高聲道。
“賊手已死,降者不殺!”随着衆兵卒的高呼,閻忠部下步卒一個個的放下兵器,等待着劉氓軍的受降接納。而另一位賊首韓興,卻是早早的溜了。
黃忠部這幾天工作量一直很大,埋伏的準備以及幾時的厮殺,使得幾萬步卒都勞累不已,黃忠和戲志才商量一番,還是決定不再繼續攻擊隴西,就地安營休整。
“将軍,軍師,戰果統計已經出來了。”黃忠大帳外傳來了嚴顔的聲音。
“哦?吾等部下傷亡如何?”黃忠看着進來的嚴顔問道。
“輕傷近兩千,重傷五百餘,死亡八百有餘。”這傷亡還是比較大的,畢竟是對付一群已無鬥志殘餘部下,死傷已經接近四千了,當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那俘虜與收獲如何?”戲志才問道。
“俘虜了六千餘人,物資不多,許多都被之前的大水給沖掉了。”樂進回答道。
戲志才隻是微笑頭,沒什麽。
“軍師,如今吾等如何作爲?”黃忠向戲志才問道。
“不急,馬騰已經帶着他那近萬‘殘餘’向韓遂那去了,吾等先去平了隴西,再進兵隴縣不遲。”戲志才道。
“軍師,區區隴西何須吾等大軍前去,某自領五千步卒,便可取了此城。”樂進很不屑的道。
“哦?文謙此言當真?”戲志才笑着問道。
“願立軍令狀。”樂進拱手道。
“軍令狀不立也罷,汝率八千步卒前去,能拿下隴西便是大功一件,吾與漢升就直接前往隴縣與主公會合了。”戲志才道。
“諾!”樂進高興的答道,能有獨自領軍的機會樂進可是很高興的,雖然人少了,但這隻是個開始,樂進心中爲自己暗暗定下了目标。
閻忠出兵相助的事情韓遂也是知道的,爲此他還高興了老半天,暗道天不負他,使他能度過此劫,但沒等他高興兩天,便接到了馬騰兵敗,正朝自己這趕來的消息。
韓遂當場暴跳起來,罵道:“這馬騰,關鍵時刻多一天即可等到援軍,卻在此刻敗退,實是誤吾大事。”
雖然氣的不行,但韓遂還是讓馬騰進了隴縣,畢竟現在多一人是一人,手下人數真的不多了,韓遂是這樣認爲的。
與馬騰一起回來的還有韓興,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找上馬騰的,運氣也忒好了。
韓遂現在就希望冬天趕快到來,大雪趕快下下來,這樣劉氓就不得不退兵了。其實他還是可以和劉氓硬拼的,但屢次的失敗使得他心裏已近蒙上了一層陰影,他不敢再對劉氓輕易起刀兵。
但上天似乎不太保佑他,按理涼州苦寒之地,這都已經十月有餘了,應該冷起來了,但實際情況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氣候還是很涼爽,餘秋并未散去。
韓遂現在是高挂免戰牌,死活不再出來了,除非劉氓真硬拼,強取隴縣。但劉氓手下也沒那麽多人,就這樣吊着,都在耐心等待。
再樂進,領着八千步卒來到了離隴西郡城十裏處安營後,便帶着十餘兵士前來探查下敵情,但他看了眼城上景象,不得不苦笑。原因很簡單,城上隻有些許步卒,抱着木頭槍杆,靠着城頭,也不知道是在曬太陽還是在睡覺。
其實也不能怪這些守城的兵卒,涼州這是戰亂還是比較少的,至少隴西沒怎麽經曆過戰亂,許多兵卒根本不知道守城的重要性,再加上閻忠不在城裏,城内也就隻剩五千餘步卒,大家也就能偷懶就偷懶了,此時城門都是半開着的,時不時的還有人進出。
攻下這種城池是沒什麽可誇耀的,樂進當即回到營寨,交代立刻做飯,吃完了到夜間就去攻取隴西。這也就是樂進謹慎,換做張飛的話,可能一個人提着長矛就向裏沖了。
這種沒難度的攻城戰很快便結束了,除了上城牆麻煩,死了幾十人外,其餘時間根本無甚傷亡,因爲守城衆兵士看着上來的人擋不住後紛紛投降了,樂進隻得很遺憾的搖搖頭,想到:“我要領命來此何爲?還不如等着軍師指派呢,也許現在漢升他們都已經見到主公了吧。”
樂進不想遺漏下最後一戰,把正在處理交接事務的副将叫來,交代一番,便又領着五千餘人向劉氓所在隴縣出發了。
黃忠很順利的和劉氓會師,中途那是一阻礙都沒有,兩軍再度合并,人馬居然比來時還多出許多,這真是出兵打仗的奇迹。
黃忠由于把馬騰的一幹兵卒幾乎全部接納,人數暴漲至六萬有餘,還好在天水得到糧草的補充,要不光養這六萬來人都可能把黃忠給煩死。流氓自己這倒是沒有多少降卒,但人數也突破兩萬多了。現在流氓麾下一共近九萬張口,每天消耗的糧食那是相當吓人啊。
此消彼長,韓遂現在隻剩五萬餘(加上馬騰、龐德的‘殘餘部下’)兵士了,韓文約此刻都想到了逃跑,逃至金城去。
他把這想法一,餘下衆人也是沉默不語,現在誰都知道打不過劉氓了,但要這樣就回金城,又心有不甘,更何況回了金城劉氓也會追來,這不是個好辦法啊。
幾人再次合計,得出的結果也隻剩死守了,希望冬天的瑞雪盡快到來。
有了人馬,劉氓終于可以化被動爲主動了,不管許多,先試探性的攻城試試,實在不行再想其他辦法,城裏不是還有内應嘛,劉氓心中想到。
程昱、戲志才也同意先試試攻城,再聯系馬騰内應,一舉擊敗韓遂。
現在的攻城可不是黃忠和馬騰那樣的戲劇化了,隴縣攻城戰可是實打實的硬拼,一隊一隊人往上沖,一隊一隊人從攻城器械上跌落下來,拼殺了整個上午,愣是沒上過城頭,劉氓知道這樣下去沒什麽益處,很果斷的下令退兵。
城牆上的韓遂看着劉氓退兵後,難得的呼了口大氣,心道:“終于退了。”
“主公,要輕取此城,還是得馬騰将軍做内應,打開城門啊。”戲志才道。這是目前最輕松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嗯,今晚便讓擊技營潛入城内,把計劃告訴馬騰,讓其協助吾等破敵。”劉氓道。這擊技營是劉氓特設的特殊人群,都是些江湖俠士,武藝不錯,本事也不錯,稍微訓練調教就能幹許多事情,比如刺殺、潛入、刺探等等。
夜晚,馬騰快要睡着之時,門外響起了蛙叫,馬騰很快便起了身,仔細一聽,便知道是主公所派之人,這蛙聲就是一種暗号。
馬騰把人引入屋内,兩人耳語一番,約定三日後,馬騰在打開南門引劉氓入城。
接下來幾天劉氓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每日攻城,韓遂每日也是提心吊膽的過着渾渾噩噩的日子,大家都很緊張。
第三日,劉氓依舊是攻城到傍晚,韓遂看看天,想到:“又熬過去一天了。”他卻沒想到,今日就是他兵敗之日。
馬騰早在這幾日之間,便把南門掌控在自己手裏,此時正是打開城門的最好時機,乘着城上其他人都慣性的以爲劉氓要退兵時,馬騰迅速的命令手下打開了城門。
城門一開,不遠處的黃忠、張飛等人便領着騎兵沖了過來,而馬騰也是立刻反水,領着自己僅餘的萬人部隊,向韓遂等人發起了進攻。
“馬騰,汝,好,好,好個劉鵬宇。”遠處看着的韓遂這是才反應過來馬騰肯定早已投降劉氓,此刻卻是氣的不出話來。
馬玩、楊秋等剩餘的四人衆此時也隻能保住韓遂向城内撤去,因爲張飛等人已經沖了進來。
“首領,吾等已敗,此時隻得往金城逃了。”馬玩對着韓遂道。
“走吧,吾等向北門逃離。”韓遂不甘的看了眼身後沖殺而來的黃忠、甘甯,拍馬道。
就這樣,韓遂帶着馬玩、楊秋二人領着近萬殘餘部下逃出了北門,向金城奔去。至于四人衆裏剩下的成宜、候選,此時卻是管不了那麽多了,人性的醜陋在這時暴露無疑。
幾人剛出北門不遠,便被攔截下來,“韓遂,某家再此可是等候多時了。”潘鳳提着斧頭便沖向了韓遂殘餘部隊。
韓遂一驚,但很快便有了斷絕,高聲叫道:“衆兵士們,不想死的就随我沖了。”
這聲呼喊還是有作用的,至少這些忙着趕命的士卒又有了戰鬥的勇氣,但隻有這些是不夠的,所以很快就被潘鳳給殺的一塌糊塗。
索性韓遂還是逃了出來,隻不過犧牲了馬玩,馬玩爲韓遂擋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