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聖丹塔利安學園正上方約七千米的對流層上空,兩位當世最強的君王正在一種微妙的氣氛中相互對峙着。
與數小時前不同,現在,第七君王刹羅納已經完全露不出遊戲剛開始時、似乎一切盡在掌控的遊刃有餘的笑容,而是拼命抑制着自己毀滅和殺戮的沖動。銀牙啃咬着自己的手指,從被撕裂的血肉中鮮血像是小溪一般流淌下去也恍然未覺。似乎隻有這樣的疼痛才能讓她忍住不拔出自己的王具《制禦者》,和眼前露出一副怡然自得的微笑的第三君王冰藍拼個你死我活。
冰雪的精靈在風的喧嚣中歡快舞蹈,歌頌着這一場偉大的勝利。冰藍手中由極寒冰晶凝結而成的冰雪巨劍也早已消散,一頭冰藍色的長發也漸漸恢複了如金子般熠熠生輝的的純金色。
最凜然高潔的君王,冰藍·L·丹塔利安面對着她的生死宿敵——刹羅納·修·克裏蘭蒂爾,絕美的面龐上綻放出一抹攝人心魄的微笑,以凜然的女聲傲然宣告道:
“我說過了,這場遊戲,勝利一定會屬于我!”
刹羅納的喉嚨中發出了一陣如瀕臨發狂的野獸般危險的**聲,她紫绀色的瞳孔劇烈的動搖着,鋒芒的殺意卷起了近乎實質般的漩渦,一波一波的轟擊在傲然伫立的冰藍身上。
但是冰藍卻仿佛刹羅納那烈如鬼神般的殺意隻是拂面而過的清風,保持着淡然的微笑承受着那殺意的洪流。而圍繞着兩人的流雲則遭了秧,在暴風般的殺意中煙消雲散,一時間方圓萬米之内的天空再也見不到一朵雲彩。
如果不是冰藍的神念保護的話,在第七君王刹羅納那**裸的殺意面前,整個星球的生物都會在恐懼中顫抖吧。
“刹羅納,你現在的樣子可很不像話哦!既然輸了的話就乖乖承認,然後灰溜溜的滾回你的老巢去吧!不要在這裏礙眼!”
眼前是她一生的宿敵狼狽敗北的姿态,哪怕是像冰藍這樣一直秉持着公正高潔的精神,從不污蔑對手的人,也忍不住露出了戲谑的冷笑,一臉鄙夷的俯視着比她矮了四公分的刹羅納。
“可惡!冰藍,汝這個混蛋!汝這個**!汝早就料到了嗎?神具『黑岩·斷罪』的主人會在這場遊戲中出現嗎?這早就在汝的算計當中嗎?汝這個陰險的家夥!”
“那個『神之子』是誰,告訴吾!!!”
刹羅納狀若癫狂的喊道。此時此刻,在她心目中,這場遊戲的勝利已經無關緊要了。她最在意也是最無法接受的一件事情,就是她成神的希望,君臨神座掌控宇宙的野望,雙神具之一的『黑岩·斷罪』落入他人之手這件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就連吾這個宇宙中最強大最高等的智慧生命體,無所不能的君王也無法得到神具的承認,那些像是蟲豸一般渺小的人類怎麽可能得到!一定有哪裏出錯了!
一定、一定是誰的陰謀!就連吾都被算計了!
那些渺小的凡人不配得到打開神門的鑰匙!吾一定要奪走!吾才是最适合神具的主人!
千般萬般的念頭在刹羅納心中咆哮着。可是,每當她想要偷偷的将神念探入學園中,搜尋那個得到『黑岩·斷罪』的蟲豸的時候,就會被冰藍的神念阻攔,每每都讓她無功而返。
兩人無聲的交鋒了許久,可是刹羅納卻發現自己一直落在下風。這讓她心頭的怒火燃燒的更旺了幾分,因爲她又痛感到了一個事實,第三君王冰藍的實力的确在她之上。
如果不是顧慮『十王盟約』的話,性格苛烈的刹羅納早就抽出自己的愛槍——左輪手槍王具《制禦者》和冰藍大戰三百回合了,即使不敵她也可以安然逃走,至少搶掠走神具之後再安然逃逸絕對沒問題。
可是,屆時不隻是冰藍,所有君王都将一緻出動追殺她到天涯海角。就算自己的時空能力非常适合逃逸,但是在九位君王的面前怕是還不夠看。而且刹羅納最恐懼的那一位,第一君王莉莎如果親自出手的話,刹羅納深信自己無論逃到哪裏去,就算是穿越了萬年的時空,甚至創造出一個新的平行世界躲藏進去,也會被她的『大預言術』瞬間捉住蹤迹,接着在『神之谕令』下灰飛煙滅。
隻有那一位可與神溝通的巫女冕下,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幸好她無意争奪神具,在第四次宇宙大戰中是唯一一個自始至終沒有參戰的君王。如果她參戰的話,戰争怕是在一瞬間就會結束了。
就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第七君王刹羅納和那個死腦筋戰鬥狂第四君王阿瑞拉,也沒有那個膽量正面挑釁第一君王莉莎。如果她出面将神具奪走的話,其他九位君王很可能會一起偃旗息鼓吧。
第一君王『妖精王』莉莎·S·蘭蒂艾拉,她的力量就是如此強大而絕對,讓人無法産生反抗的念想。隻能老老實實臣服在她足以代表神的權威下。
但是對第三君王『湮冰使』冰藍·L·丹塔利安,刹羅納心中卻是一萬個不服。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開始,刹羅納就知道她絕對是自己最讨厭的那種人。兩人的性格、價值觀、道德觀、行事準則都大相徑庭,就像是兩條背道而馳的平行線,永遠不存在交點,永遠不會有相互理解的那一天。每每看到那個女人自命清高的模樣,刹羅納就會感到一陣無名火在心頭燃起。
所以,她才會聯合其他兩位君王,在第四次宇宙大戰中偷襲她的王庭,親自出手将她引以爲傲的臣子們屠戮殆盡。
每每想起那個女人瘋狂的沖回自己的王庭,看到自己臣子們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哭泣落淚的慘象,并且露出**裸的殺意向她殺來的那一場導緻一個星系系統灰飛煙滅的驚世大戰,刹羅納就會湧出一陣快要**般的快感。
雖然在那一場戰鬥中她不敵落敗、勝負重傷,最後隻能灰溜溜的逃走。但是冰藍同樣不好過。相比她肉體上受到的傷害,心靈的創傷要更加嚴重,在第四次宇宙大戰結束後她就立刻将自己封印在了水晶棺中,近期才蘇醒過來。無聊了快四百年的刹羅納立即就整頓兵力跑過來挑釁,并且祭出了她早就準備好的“遊戲”,打算讓冰藍再次嘗一嘗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子民死去卻無可奈何的悲痛,欣賞她因絕望而扭曲甚至哭泣的面容。
可是,到頭來她的如意算盤卻落空了。深陷絕望的并非是冰藍,而是她自己!
她已經輸了,輸的徹頭徹尾,輸得體無完膚!刹羅納感覺自己要瘋了,這種屈辱無力的感覺她有多久沒體會到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她曾經讓冰藍體會過的絕望現在反而加諸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不做些什麽的話她肯定會控制不住自己破壞和殺戮的沖動,所以她才向冰藍大聲吼叫,不求能問出她想知道的答案,隻求能稍微發洩一下她憋悶的心情。
當然,冰藍不可能傻傻的告訴她神具『黑岩·斷罪』究竟落入誰手,回應刹羅納的是鄙視的眼神以及無情的挖苦。
“你的腦子裏是不是缺根弦?你以爲我會告訴你麽?根據契約上的内容,快點把無屬性爐石交出來,然後滾回你的王庭『死星』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張令人作嘔的臉!”
“啧,給汝!”
刹羅納倒是沒打算食言,就算沒有契約的強制效力也是如此,違背諾言什麽的有損她的格調。隻見她手指一劃,一個拳頭大小的像是透明的水晶般的爐石就從漆黑的空間裂縫中掉落下來,被刹羅納狠狠地甩給了冰藍。
冰藍手一張就輕松接住了以十五馬赫的速度襲來的爐石炮彈,打量了幾眼這個她都很少見到的巨大無屬性爐石,然後就失去了興趣般随手丢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
“快滾吧!”
冰藍就像是要趕走什麽髒東西一樣厭惡的揮了揮手。不過這時候刹羅納已經懶得在意冰藍露骨的嘲諷了,她仍然像是着了魔一般百思不得其解的喃喃自語道:
“怎麽會這樣?爲什麽吾會輸?爲什麽『黑岩·斷罪』的主人會剛好出現在這裏?”
“明明經過模拟測試後,那些蟲豸們獲勝的概率不足兆億分之一,已經是可以舍去的無窮小數了。而且爲了确保萬無一失,吾還使用了《天谕鏡》的力量去浏覽了未來可能出現分歧的世界線,幾億條世界線全都是那些蟲豸們凄慘落敗的結局啊!也許吾會漏看幾條世界線,難道這條世界線就剛好是那唯一一條吾會落敗的世界線嗎?開什麽玩笑!”
“不行!吾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吾要修改世界線!可别小看我這個第七君王『時空掌控者』的力量!”
刹羅納也是個行動派,不然也不會在冰藍剛從水晶棺中爬出來後就急急忙忙的趕來挑釁了。她手指一劃,當着冰藍的面就啓動了她引以爲傲的時間能力中,與能洞悉未來的《天谕鏡》相對的能力,可以窺視過去的《返鏡》!
在她的面前閃過一道模糊的光影後,出現了一面透明的鏡子。通過這個橢圓形的鏡面,她便可以窺視過去發生的一切,甚至修改一部分的世界線,讓它們朝着與既定路線不同的方向發展。
可是,當她無視冰藍的叱罵和質問,啓動了《返鏡》以後,滿懷着期待的刹羅納露出扭曲的笑容,打算通過修改世界線一雪前恥的時候,卻看到了讓她無法置信的一幕。
“怎麽可能?竟然隻有一條世界線?難道世界線已經完全收束了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簡直聞所未聞!”
刹羅納怔怔的将手伸進了《返鏡》,打算分割已經收束的世界線來讓它偏離既定的軌迹,創造出新的“未來”,也就是與現今不同的另一個“現在”!
可是,她的手指還沒觸碰到凝聚成一條的世界線,就被一股強大道她無法抵抗的的力量反彈回來。順着手指一陣強烈的沖擊傳來,讓她的半個身體都陷入了麻痹狀态。《返鏡》的能力自然也同時解除了,在一陣泡沫破碎般的細響中透明的鏡面消失了。
就連剛要動手阻止刹羅納的冰藍都怔住了,她看向一臉無法置信神色的刹羅納,也不禁疑惑的緊蹙眉頭。
怎麽回事?吾将收束成一條的世界線分割的行動失敗了?是因爲完成收束的世界線因果之力太強,吾已經無法撼動分毫了嗎?
刹羅納的左手抓緊了自己失去感覺的右手臂,失魂落魄的想道。
不、不是這樣的!
一道靈光在她的腦海中閃過,随之而心生的豁然開朗的感覺讓刹羅納瞬間理清了事情的脈絡。
明悟了這一切的前因後果的她就像是目睹了世界的終結一般睜大眼睛,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諷的哂笑,捂着肚子開始發出嗤嗤的**聲,最後那笑聲越來越劇烈,在冰藍如同看待精神病人一般的眼神中,刹羅納終于仰起頭來發出了一連串響徹雲霄的癫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嗎?原來吾一直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嗎?”
刹羅納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緊摳着右手臂的左手指甚至将胳膊挖出了五個血窟窿,鮮紅的血液順着胳膊肘嘩啦啦的流淌下來,化作一滴滴血雨向着正下方的學園中落去。
冰藍聽着刹羅納的瘋言瘋語,卻沒有再次出言譏諷她,而是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麽。
“難怪!難怪啊!吾第一次去她的王庭裏找她的時候,心裏還有點忐忑,覺得自己的提案不可能被接受吧!當時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哪想到她竟然一下子就點頭同意了!”
“吾很驚詫,不過當時也沒想太多。現在想來,這一切都在她的預計之中吧!就連吾會去找她這件事都一定早就通過預言得知了!”
“想想也是,她可是『妖精王』、『最後的大巫女』、『聆聽神谕之人』、『μ』,禦神役七家排行第一的家族蘭蒂艾拉家族的家主和第一位誕生的君王,也是家族中最後一位覺醒了巫女血脈的人,預言更是她的拿手好戲,大概比我通過《天谕鏡》看到的未來要更加清晰吧!畢竟吾隻能看到分歧的世界線并進行一定程度的修改,但是她預言到的未來卻一定會化爲現實!”
“也就是說,她早就預言到了吾會去找她!也預言到了冰藍的蘇醒!還預言到了這場遊戲的發生和結局,甚至預言到了在這場遊戲中将會誕生神具『黑岩·斷罪』的主人,所以一直痛恨無益的殺生、注重維持宇宙的平衡的她當時才沒有阻止我!”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甚至,她還預言到了吾将會在這場遊戲結束後,不甘失敗而想要修改世界線,所以才提前将世界線收束,并且杜絕了吾的因果影響力!真是好算計啊,好算計!”
“就連吾堂堂一位君王,宇宙最強的生命體之一,星際聯盟的實權掌控者,在她眼中,都不過是棋盤上一枚小小的棋子嗎?”
“第一君王『妖精王』莉莎·S·蘭蒂艾拉,真有汝的啊!!!!!”
刹羅納塗滿鮮血的左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從指縫中露出的紫绀色眼瞳放射出仇恨的光芒,蠕動的嘴唇呓語着怨咒般不甘的話語。
哪怕是對刹羅納反感到極緻的冰藍,看到她現在這幅凄慘的模樣,也不由得心中一寒。
腦中回想起了和她兩個人相處時,一直面露溫柔的笑顔,無微不至的關照她,就像是她姐姐一般的第一君王莉莎。有些擔憂和心悸的捂住了自己豐滿的胸口,不安的想道:
和自己在一起時的莉莎,真的是她的真面目嗎?
不不不!我在想些什麽呢!我怎麽能不相信莉莎呢!整個世界上和我最親密的人就是莉莎了吧!現在我也醒過來了,有什麽疑惑的事情就去當面問她好了!
好的!就這麽決定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就暫時離開雪帝蘭星,去她的王庭看她好了!
就在冰藍陷入沉思的時候,在她對面發出詛咒般嗤笑聲的刹羅納,被怨恨充斥的紫绀色眼瞳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精芒。
第一君王莉莎,别以爲一切都會如汝所料!雖然正面打不過汝,但是吾不會就這樣屈服在汝的淫威下的!
吾會反抗,會改變這個爛到透頂的未來!書寫劇本的人并非是汝!而将要成神的人,一定是吾!
刹羅納悄悄的活動起了小拇指,以這細微的肌肉動作和微弱的神念,勾動了藏在她儲物空間中的王具《制禦者》的扳機。
一顆無色透明的彈丸,穿透空間,在近在咫尺的冰藍都沒發覺到的情況下,向這下方的學園中發射過去。
成功了!刹羅納嘴角勾起了一絲詭計得逞的陰笑。
這一招,是她在這漫長的四百餘年間,爲了将來和冰藍戰鬥的時候能打她個措手不及而勤練的技能。神念波動的隐蔽性就算是在這方面尤爲優秀的冰藍也難以覺察。
雖然發揮作用的情況和預想中不同,但是無所謂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确定那個奪走神具『黑岩·斷罪』的蟲豸的身份!
隻要知道了那個不知死活敢染指神具的蟲豸的身份,以後有的是機會對付她!就算是冰藍也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吧!哼哼!
一旦她脫離了冰藍的保護,到時候還不是任吾拿捏!還省下了吾接着量産『神之子』的時間和精力!而且,就算是那些君王也找不到口實對付自己了!畢竟吾并沒有違反『十王盟約』啊!
就在刹羅納沉浸在自己完美的計劃中,幻想着自己在将來打開神門、君臨神座的時候,承載着“空間标記”能力的空間彈卻突然停止下來。
怎麽回事?爲何自動索敵的空間彈會靜止不動?出了什麽問題?
疑惑的刹羅納隻好放出神念去感應空間彈的具體動向。就在這時,一個魁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和冰藍的身旁,靜靜的懸浮在了空中。
震驚的刹羅納和冰藍立即警戒的向突然出現的未知人物望去,須臾後确認了這個魁梧身影的真實身份,才放松了警惕,但是卻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這個留着一點胡茬,梳着大背頭,眯着眼睛,身材魁梧挺拔,身穿着一襲銀白色金絲繡邊長袍,看上去富有成熟氣質的中年男人,正是她們都很熟悉,卻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十君王中的最後一位——
第十君王『零時下刻』艾爾菲利帝·藍頓!
與艾爾菲利帝關系比較親密的冰藍剛要開口發問,就見這個一副人畜無害的老好人模樣的中年男人,慢慢的向前踏了一步,站在刹羅納的面前,緩緩地睜開眼眸,露出了他令人印象深刻的金色圓月般的妖異雙瞳,伸出手來将一顆已經被捏碎的彈丸殘骸緩緩灑下,以低沉渾厚的嗓音警告道:
“刹羅納,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下不爲例!”
“這!”
冰藍看到了彈丸的殘骸,還蓦然驚覺自己不知不覺間中了刹羅納的招!如果這個空間彈擊中了神具『黑岩·斷罪』的主人初音未來的話,那她之前做出的一切努力都要付之東流了!
還好,幸好艾爾菲利帝在這裏,幸好他是自己一邊的!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感到一陣後怕的冰藍立即露出兇狠的眼神瞪視着陰謀敗漏的刹羅納。隻見刹羅納就像是被逼到絕路的瘋子一般,咬牙切齒的瞪着一臉淡然的神色俯視着她的艾爾菲利帝,冷笑道:
“很好!很好!這次是吾徹徹底底的輸了!”
“艾爾菲利帝,汝一直是處于中立立場的,就算是在第四次宇宙大戰中也沒有和吾正面爲敵過,和吾無怨無仇!但是這次吾記住了!很期待吾與汝的下一次碰面!”
刹羅納一陣冷笑後扭過頭去,将目光投向狠狠地瞪着她的冰藍後緩緩說道:
“冰藍,這一次吾就坦率的承認吧,是汝赢了!吾輸的心服口服!但是,别以爲下次還能和這次一樣!吾不會再中同樣的圈套了!”
“汝就拼盡全力的保護好那個得到神具『黑岩·斷罪』的蟲豸吧!就讓吾看看她究竟能在汝的羽翼下,被庇護到什麽時候!”
“就讓吾們在下一次的圓桌會議上再會吧!”
刹羅納說完後倏地轉過身去,就在她即将撕裂空間回到自己的王庭『死星』中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露出驚疑不定的表情轉過頭來,對艾爾菲利帝低聲問道:
“汝,不會也是第一君王莉莎布下的棋子吧?”
第十君王艾爾菲利帝面對刹羅納的質問面色不變,平淡的回答道:
“……無可奉告。”
“很好!很好!”
刹羅納沒有多問,她知道在追問下去也得不到任何答案。于是憤憤的将空間撕裂出一道漆黑的裂縫,然後身穿着骨質皮铠的性感嬌軀就消失在了逐漸閉合的空間裂縫中。
看到刹羅納徹底消失,冰藍的神念感知到她已經回到了距離雪帝蘭星3000公裏之外的太空中,停泊在一顆小行星上的王庭『死星』裏時,才終于松了口氣。轉頭身來,露出絕美的笑顔對艾爾菲利帝微微一鞠躬言謝道: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來了的話,刹羅納的詭計就要得逞了!我千不該萬不該在最後一刻大意,真的非常感謝!”
“不用謝。好久不見,冰藍。”
艾爾菲利帝微微搖了搖頭,微笑着說道。
“嗯,差不多有150年了吧!之前你來我沉睡中的水晶棺見過我一次,我還記憶猶新!”
“畢竟是來到了你的王庭,去見見王庭的主人才更符合禮儀嘛!”
“可不是嗎!那個滿腦子龌龊思想的女人卻連這點基本的道理都不懂,簡直沒教養到極點,和原始森林的猿猴有何區别?”
“哈哈……”
“不過,我還以爲你早就離開了呢!我醒過來以後,神念也完全覆蓋過星球一次,但是卻沒有發覺到你的一丁點蹤迹!真不愧是十君王裏最神秘,最讓人看不透的人物啊!”
“哈哈,你就别挖苦我了!”
“呵呵。爲了感謝你的幫忙,請到我的府上一坐如何?雖然距離晚宴還有一段時間,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些話想和你談談。”
“……好吧。”
十君王中最凜然的君王與最神秘的君王愉快的交談完畢後,互相點頭示意,然後身影就遽然消失在了萬裏無雲的蔚藍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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