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海藍怒目圓睜,露出一副仿佛要擇人而噬般險惡的表情盯着二百米外墜落的金屬閘門。
“後面的門也關上了,這下子我們完全被困住了呢。”
初音轉過身去,眯眼遙望着遠方的另一處出入口。那正是他們剛才進入地下通道的地方。
如果隻有他們眼前的這一扇金屬閘門關上的話,海藍也許會考慮回到之前經過的那棟科研設施中,并尋找另一座地下通道的入口。畢竟每棟科研設施爲了和周邊的所有建築相連,不可能隻建設一座地下通道。雖然可能會繞點遠路,但是時間還在容許範圍之内。
但是這下子連原路返回都做不到了。雖然不知道金屬閘門突然關閉的原因,但恐怕是剛才席卷而過的那道沖擊波造成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其它幾座地下通道也可能受到影響。甚至比這裏的狀況還要嚴重。所以就算想要另謀出路也有很大幾率隻會無故浪費時間。如此想來,現在這個被徹底封堵了退路的看似絕望的狀況,也許反而更好一點也說不定。
總之,當務之急就是,他們必須想辦法從這個名爲“地下通道”的牢籠中脫出。
海藍略一沉吟,轉頭向臉色出奇地冷靜的初音問道:
“miku,你剛才有聽到一聲‘哐锵’之類的比較刺耳的聲音嗎?”
“嗯,我聽得很清楚。”
初音沉靜地點點頭,她眼神銳利地在遠處的金屬閘門上掃視着,最後視線落在了左上方。伸手一指後冷聲說道:
“如果我聽得沒錯的話,聲音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嗯,我也一樣。”
巡音也點着腦袋表示同意。
“哎,知道了。”
海藍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無奈地輕歎一聲。憑他高級機械工程師的專業實力,隻是聽到金屬元件互相撞擊發出的響聲,就能在腦中清晰地繪制出一幅機械結構圖。如果他估計得沒錯的話,剛才那聲短促而尖銳的金屬撞擊音,恐怕是不堪負荷而脫落的軸承發出的響聲吧。
至于爲什麽會在這個節骨眼突然壞掉,答案可謂是顯而易見。除了被方才那道強勁沖擊波損壞之外,也沒有其它的可能了。
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miku,你先來抱一會兒蒂香姐,我去看看情況。”
海藍撫摸着一下懷中蒂香姐那一頭亂糟糟的褐色卷發,深吸一口氣壓下煩躁的思緒,轉頭對初音柔聲說道。
“好的。”
初音颔首後立刻向這邊小跑過來。她雙膝輕跪在地面上,從海藍的臂膀中溫柔地接過了蒂香姐雙眸微閉的腦袋,讓她枕在自己柔軟的手臂上。
看到蒂香姐虛弱的蒼白臉龐并未露出受到震蕩的難受表情,初音不禁微松了一口氣。
“拜托你了。”
海藍手杵着膝蓋站起身來,他對昂首看着他的初音微微一笑,最後瞥了一眼淺淺地呼吸着的蒂香姐。就頭也不回地轉身向二百米外的金屬閘門走去。
“嗯。”
目視着海藍的背影,初音并未多言。隻是在翠綠的眼瞳深處沁透着一抹深沉的溫柔。
她低下頭看了看蒂香姐虛弱的面孔,歪着腦袋想了想。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的初音立即動作輕微地改變了姿勢,将雙膝并攏起來,并且将蒂香姐的腦袋枕在了她柔嫩的大腿上。這似乎是一種名爲“膝枕”的表現親密的姿勢,這種舉動在異性男女間比較常見。不過初音并未想那麽多,隻是覺得這樣應該比之前她懷抱着蒂香姐的姿勢要舒服一些吧。
看到蒂香姐似乎很舒服地拱了拱腦袋,初音輕柔地露出一抹笑容。
巡音走近兩步湊了過來,她有點羨慕地看着枕着初音大腿的蒂香姐。接着又瞅了瞅似乎散發出母性的輝光的初音,眼底露出了迷醉的神色。然後才轉過頭去,看向了正趴在金屬閘門上檢查着的海藍。
海藍先是用自己的身份卡在旁邊的卡槽中刷了一下。密碼鎖的光腦系統似乎并未受到損壞,身份檢測等一系列程序還在正常地運作。但是當他懷抱着一分期待點下“開啓”的按鈕後,在屏幕上就亮起了“Error”的刺眼紅字。
“哎,果然不行麽……”
海藍失望地輕聲一歎。他蓦然覺得以爲金屬閘門能正常開啓的自己是如此愚蠢。如果是關鍵部位的軸承脫落的話,是根本不可能打開的吧。
“麻煩了呢……姑且看一下地下設施的平面圖吧。”
海藍從懷裏取出來一台折疊式光腦,然後靈巧地打開了密碼鎖下方的金屬殼。拉出了兩根細小的纜線連在了自己的光腦上。
海藍單手在投影鍵盤上快速地敲打着,在屏幕上一道道數據流不斷閃過,幾秒之後在屏幕中央就彈出了一幅顯示出極爲複雜的建築構造的平面圖。
看着那精密地标示出一條條線路的建築平面圖,海藍的臉上先是閃過一抹驚愕的神色。然後不禁因爲憤怒而咬牙切齒。
“可惡……這下子可真麻煩了!”
在平面圖上顯示出的所有可以通向第三格納庫旁的統合設施的路線,都被無一遺漏地封堵住了。之前那道讓大地搖晃的沖擊波造成的損傷,遠比想象的要更加可怕。
以『女武神』所在的第17号支路爲中心,方圓兩千米内的建築都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之前他們進入地下設施的入口——神音研究所,現在已經化爲一攤被**後的廢墟。就連他們剛剛離開的那棟科研設施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有一半以上的建築被碾碎崩塌。
萬幸的是作爲回廊的地下通道相對大部分的科研設施來說還要更加堅固一些。因爲衆人并未受到天塌地陷之苦。但是比較精密的金屬元件就難免損毀的結局。
從平面圖上就可以清晰明了地看出來,海藍他們身處的這座地下通道附近的金屬閘門有半數以上都因爲損傷而出現各種症狀,被卡住了無法關閉的還算是好的,問題是有相當一部分的金屬閘門都和他眼前這扇一樣墜落下來,再也無法開啓。
因此之前規劃好的最短路線已經被五重鐵門完全封堵住了。最令人絕望的是海藍計算出的七條可以通往統合設施的路線,都被或多或少的金屬閘門擋住,完全成爲了死路。
其中“攔路者”最少的一條路線,也需要開啓兩扇鎖死狀态的金屬閘門。包括他們眼前的這一扇。另外一扇是作爲運貨中轉處的地下平台的北門。
雖然要繞遠一段距離,不過比起想辦法去打開五扇門,明顯是打開兩扇門能節省更多時間吧。
海藍略一思量,就将他們前進的路線定爲了這條稍遠一點卻更省力的路線。幸好與『女武神』距離越遠受損的規模就越小,隻要穿過了運貨中轉處的北門,接下來的道路就是一片坦途了。
衷心地祈禱莎恰和『女武神』戰鬥的時候手腳能放輕一點,不要再殃及池魚了。海藍不禁在心中默默祈禱着。
接下來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如何打開眼前這扇沉重的金屬閘門了。
海藍伸手在金屬閘門的表面上撫摸起來,在指肚上能感受到粗糙的磨砂般的質感。然後再用指骨敲了敲,耳中傳入了沉悶厚重的響聲。
做完這些動作後海藍了然地輕輕點頭,因爲他已經清楚面前這扇金屬閘門的具體規格了。
材質是D-23合金,由一整塊鑄造而成,并沒有摻雜其它金屬。這種合金被廣泛地用于軍事上,是建造星際航空母艦的金屬外殼最常用的合金之一。維氏硬度156,即使受到三倍音速以下的電磁軌道炮轟擊也不會産生肉眼可見的形變。至于厚度則是1.28米,整體重量在39噸以上吧。
說實在的現在手頭沒有任何工具的自己根本沒有以技術手段打開這扇金屬閘門的方法,也就是說自己現在能使用的手段,隻有單純的以暴力突破一途了嗎?
海藍漆黑色的瞳孔中燃起了一道炙熱的火焰,被斷絕了退路的他反而産生了一絲興奮的感覺。
雖然并不想刺激到正在恢複中的蒂香姐,不過眼下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接下來,就讓自己好好施展一番拳腳吧!
***
海藍挺直身闆站在金屬閘門前方,就像是要将自己肺部撐爆一般進行了一次大換氣,從口中呼出了一道悠長的白漣。那是從丹田中呼出的高溫氣體中的水蒸氣在遇冷凝結後形成的肉眼可見的水珠。
海藍現在渾身的細胞都在震顫着運動,從他的身體上散發出了驚人的熱量,這證明他已經漸漸進入了戰鬥狀态。這種換氣功夫就和準備運動具有同樣的效力,可以讓身體各器官系統得到适當活動,不至于在接下來激烈的運動中受到損傷。
在他漆黑的瞳孔中閃耀着凝成一點的輝光,那銳利的光芒仿佛徑直刺穿了眼前厚重的金屬閘門一般。鋒銳得讓人不敢逼視。
隻見海藍将左腳踏前半步,右腳跟向後微收,右手握拳收回肋下,左手掌呈劈掌狀,整個身軀穩重得仿佛一棵盤根的老樹。這正是莎恰傳授給他的拳術基礎預備姿勢的其中一種——『磐石鏡月之勢』。雖然和莉蒂斯的『繁花孤月之勢』稱謂不同,但是效果大同小異。無非是一種蓄力的手段。但是和崇尚在進行高速移動的同時施展華麗的劍術殺敵的莉蒂斯不同,海藍的這種預備姿勢在站立不動的情況下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力。
海藍和莉蒂斯,兩者的流派正可謂是一『靜』一『動』。
“miku,雖然這是掩耳盜鈴之舉,不過能麻煩你捂住蒂香姐的耳朵嗎?”
海藍震蕩喉嚨發出了低沉渾厚的聲音。仿佛有一頭猛獸在你耳畔呼吸一般,即使相隔很遠也能感受到從那寬闊的背影中散發出的威壓感。
初音微微蹙眉,她從沒有見到過海藍如此認真的姿态。之前雖然看到過好幾次他在自家的庭院中被莉蒂斯和莎恰狠狠地操練時候的模樣,那時候的海藍一直哀嚎着看不出什麽武術家的氣勢。此時的初音才能真實地感受到忍受得了魔鬼一般的訓練的海藍真正的實力。
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海藍的身影幻化爲某種叢林猛獸一般。
“好的。”
初音連忙點頭應諾。她伸出纖手捂住了枕在她大腿上的蒂香姐的耳朵。翠綠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海藍擺好架勢的身影。
巡音也緊張地吞咽了一口津液。
海藍再次深吸一口氣,并沒有直接吐氣,而是将這口氣憋在了丹田中。然後驟然怒目睜圓,左腳猛踏地面,那股強悍的勁力甚至将合金鑄造的地面踏出了一個半寸深的腳印。然後渾身的肌肉也在這一踏中運作起來,從堅硬的地面反饋回來的勁道順着腿腳流入,傳過胯、腰、肋、胸、肩,最後灌注到右手臂之中。隻見海藍的身影在一瞬間模糊起來,右手臂仿佛憑空消失一般。這是因爲他這一拳的速度已經超越了五倍音速。
在拳頭的前端出現了一道圓錐形的氣浪。突破音速産生的爆音刺痛着耳膜。而與此同時發出的一聲仿佛要将音爆壓碎的吼聲,那是從海藍的嗓子中吼出的震撼大氣的猛虎般的咆哮聲。
“『猛虎·炮拳』!”
這一發全力以赴的炮拳狠狠地轟擊在面前的金屬閘門的正中央。
毫無保留地,傾注了全部力量的一擊。
“哐啷”
近乎爆炸般的巨響讓初音驚恐地縮了縮脖頸。巡音腿腳一軟,險些直接癱坐在地面上。而剛緩過了一口氣的蒂香姐再度被震蕩着腦髓的音波所侵害,面色痛苦地扭動起身體,肢體就像是痙攣一般微微抽搐起來。
隻見完全承受了海藍這一拳的金屬閘門,表層的金屬闆向内部陷進去一個足有半尺深的凹坑,甚至可以清楚看到一個和海藍拳頭尺寸相同的拳印。
不行,這樣還遠遠不夠!
海藍不滿意地低啧一聲。該說不愧是用于建造星際航空母艦的軍用素材嗎?這一拳的傷害收效甚微,遠遠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海藍的拳頭上的皮膚凄慘地皲裂開來,從傷口中緩緩流下了鮮紅的血液。他畢竟是血肉之軀,不可能與金屬硬碰硬後卻不受一丁點傷害。但是此刻的海藍已經無暇去關注手掌的痛感,而且這種程度的傷勢和他與純白色大型機甲戰鬥時所受的外傷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值一提。
狂湧的腎上腺素讓海藍完全忘卻了痛楚,反而興奮地露出了嗜血般的獰笑。
既然這樣,就持續攻擊到自己滿意爲止吧!
海藍擡起右腿,以一記兇狠的左回旋踢砸在了自己之前施展的炮拳轟出的凹坑之中。接下來是用手肘、膝蓋、劈掌、甚至是腦門,不拘一格的攻擊方式讓被摧殘的金屬閘門發出了陣陣哀嚎。連綿不絕的爆響讓觀望着的初音不禁難過地緊蹙眉頭,而巡音因爲腿腳發軟隻好捂着耳朵蹲在了地面上。
至于蒂香姐,她的臉色眼看着變得更加蒼白,完全沒有一絲血色。差點都翻出白眼,看樣子受到了不小的精神傷害。
終于,不知道是第幾發攻擊以後,陷入了狂熱狀态的海藍才微微喘息着停止下來。他擦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汗漬,卻發現抹下了一把血水。有點驚訝的海藍隻好苦笑一下,然後從兜裏掏出手帕潦草地擦拭起自己全身的血漬。因爲海藍可以憑意志操控自己體内的腎上腺素分泌和血液中血小闆的移動,這也是精通『完全制禦』的人類所能掌握的強大能力,所以傷口處的出血很快就止住了。
而在他面前的金屬閘門,已經化爲一團扭曲着的廢鐵。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凹坑。雖然還沒到被打穿的程度,但是早已不複整潔堅固的外觀,看上去就像是被多段加速式輕瓦斯炮持續轟炸了半分鍾似的。
“呼,這樣就差不多了吧。”
海藍似乎相當滿足地籲了口氣。他踏前一步将手伸到因爲形狀扭曲,在與地面的接觸面上出現了巨大的縫隙的金屬閘門下方,然後一口氣用力擡了起來。
沉重的金屬閘門發出“吱吱嘎嘎”的尖叫聲開始向上擡升。
在這之前,與地面咬合得嚴絲合縫的金屬閘門連一絲空隙都沒有。那樣根本是不可能以蠻力打開的。。
爲了承受住足有39噸以上的金屬閘門的重量,海藍讓自身發揮出千斤頂一般的作用,将如同山巒壓頂般的重量完全壓在自己的肩膀上。他頗爲吃力地直起身來,接着轉頭對已經看傻了的初音和巡音嘶啞着嗓子喊道:
“miku,你抱着蒂香姐過來!露卡你也快過來吧!我撐不住太久的!”
“唔……啊,知道了!”
初音這才如夢方醒地回過神來。她微彎下腰左手溫柔地抱住了蒂香姐的肩膀部位,同時右手穿過雙膝下方輕輕地将她以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蒂香姐爲了不讓自己的腦袋劇烈搖晃,下意識地蜷縮起了身體,側頭靠在了初音纖細的肩膀上。
而巡音深呼吸一口氣後才恢複平常的臉色,她瞄了一眼正費力地撐住金屬閘門的海藍,似乎很不開心地癟了癟嘴。然後才邁起雙腿向這邊小跑過來。
初音在略微矮身穿過金屬閘門下方的時候,目露疼惜之色地看向了海藍沒有擦淨血迹的面孔。而海藍則回了一個“我沒問題”的微笑。初音輕輕颔首,但是她臉上的關切神情一丁點都沒消退。不過她還是先走一步穿過門扉來到了下一棟科研設施之中。
巡音也快速地低頭穿過,她隐晦地瞥了一眼海藍吃力地咬緊牙關的臉龐,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的神色。不過那一閃即逝的感情被她隐藏得很好,沒有人察覺到。巡音并未停頓,從地下通道之中走了出來,站在了正抱着蒂香姐的初音身旁。
看到初音、蒂香姐和巡音都安然通過以後,海藍挪動起全身的骨骼承受重量,一點點移動身體的位置,從金屬閘門的正下方緩慢位移到另一棟科研設施的走廊之中。然後再慢慢地将沉重的金屬閘門放了下來。等到松開雙手的時候,與地面碰撞的金屬閘門隻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呼。”
海藍這才真正地松了口氣。
這一番活動下來也消耗了不少體能,不過對于海藍來說還遠遠沒到會讓他疲憊的程度。他轉頭環視起周圍的環境來,這棟以軟件研究爲主的科研設施之中,雪白的牆壁上布滿了龜裂的痕迹,從縫隙中仍有碎石和粉末在不斷灑下。雖然看上去搖搖欲墜,不過還沒有到會崩塌下來的程度。所以暫時還算是安全的。
如果按照既定的路線,他們現在應該往右邊走。不過那條路上已經被五重鐵門封堵住了。全都讓海藍憑借蠻力開啓的話,就算是身強體健的他恐怕也吃不消。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換一條“攔路石”比較少的路線,而知曉那條路線的目前隻有海藍一人。已經半昏厥狀态的蒂香姐自然不能指望了。
蒂香姐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向右方一指。有氣無力的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即便如此也想要盡到自己領路人的職責。
“不用了,蒂香姐,接下來就交給我吧。那條最短路線上已經被被五扇閘門擋住,無法通行了。我們必須走另一條路線。接下來的指路工作就交給我,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海藍輕輕握住了蒂香姐顫抖的手掌,對着她溫柔地微笑着說道。
“呃…嗯。”
蒂香姐的嘴角翕動着露出了一抹自嘲的苦笑。然後就垂下了手臂,靜靜地合上了雙眸。
“好,我們走吧!跟在我的身後,miku、露卡!”
海藍沉重地歎息一聲後露出嚴肅的表情,他在初音和巡音的臉上掃視了一眼。然後就遽然轉過身去,向着左側支離破碎的走廊深處跑去。
初音和巡音對視了一眼後默默地跟在了快速奔跑的海藍身後。
四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燈光忽閃忽滅的走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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