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回憶


從寬敞的會長室沖入到了陽台以後,立刻能感受到呼嘯的冷風從肌膚滑過而帶起的顆粒感,高空的溫度要比地面寒冷許多,海藍的呼吸也因此出現一刹那的停滞。

跟随在海藍身後沖進來的,是一臉嚴肅表情的莉蒂斯,指尖緊扣在了高強度化纖玻璃的拉門上。

雖說學生會鍾塔樓的高度僅有112米,時下科技的鋼材硬度已經足以以一個3000平方公裏左右中等基地市的面積爲地基,建立起從地面直達外太空的『靜止軌道懸浮衛星基地市』的直通電梯塔,但即使如此以人的肉眼看去,100多米高度下的物體仍會被縮小至原比例的百分之一,下方郁郁蔥蔥的園林地在微風的吹拂下如綠色的波浪一般滾動着。

從這種高度垂直掉落下去的話,即使是二度基因優化的人類也毫無疑問會被摔成粉碎。

就在海藍的手握在了黑荊棘的欄杆上,探首要向下望去的時候——

“哈哈~”

一個聽起來相當快樂的妩媚蘿莉音從極近的距離傳來。

“你們、還真是來了呢。”

“呃唉?”

扶着雕花欄杆向下瞰望的海藍看到的不是學生會鍾塔樓前廣場的灰色大理石地面,而是一張在妩媚中透着清純、可愛中透着調皮、金發飄飄的美蘿莉的俏臉。

海藍的眼睛眨了眨,臉頰的距離極近,黛藍色的眼睛純淨得如同水晶一般,琉璃般晶瑩的光澤如同海面上波動的浪花,蔚藍色的光暈就像深不見底的海洋深淵一般将海藍的目光全部吸噬住。

那雪白的肌膚、毫無一絲瑕疵、光潔細膩得如羊脂白玉一般,精緻柔軟、長長的睫毛撲閃着,小小的瓊鼻略微向上挺起。

還有一股在呼吸間被鼻息卷入,從身體上散發出來的、清甜的誘人的花果香調。

這還真是、完美的容顔啊。呆呆的、思維活動陷入遲滞狀态的海藍大腦下意識地得出了如此結論。

“我可是很高興的哦~”

淡粉色的、那嬌豔的小小唇瓣嗤嗤地抿起了微笑。

眼眸體現着内心的波動,掙紮着緩緩閉合,呼吸也有些迷茫和紊亂起來,白皙的面頰上再次浮現出了櫻粉色,黛藍色的光暈越發顯得濕潤,手指在胸前有些顫抖着扣起。

在這蔚藍色高空凜冽的寒風之中,金發蘿莉翹起了自己的櫻唇,嬌小圓潤的下巴微微向上昂起。

然後,薄薄的、濕潤的、柔軟的、那兩片唇瓣,吻上了海藍的唇。

美妙的滋味,是足以讓人意亂神迷的奇妙觸感,心中就如同暖爐一般熔解、然後燃起激烈的灼熱的燎原般的熊熊野火,瞬間燒遍全身。

海藍的雙瞳遽然睜大,

“嗚哇!”

頭猛地向後仰,雙手也随之松開了黑荊棘欄杆,視野颠倒後背部狠狠地撞在了陽台的灰白色大理石闆上。

不過遠超這痛楚的是胸中那驚愕的感情,無法置信地感受着這亂麻一般的情緒。

(哎?她吻了我,爲什麽?)

不!現在不是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吧!

想到了某種恐怖可能性的海藍,臉頰滲汗地望向了一旁的莉蒂斯。

結果,看到的帶着點愕然、疑惑,以及淡淡的心疼,那黑亮的鳳目瞳仁中所流露出的感情,直直地傳達到了海藍的心裏。

“怎麽了?海藍,你怎麽突然就倒下了?”

咦,難道說是沒看見?

海藍覺得自己在瞬間坐了一趟從地獄直達天堂的直通車,心情不亞于狂熱的信徒目睹了神迹,眼中感動得幾乎要流下渾濁的淚滴來。不過在感到了安心後,那唇瓣上仍殘餘着馨香、酥癢、綿軟的感觸,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再度從大腦皮層的記憶區中浮了上來,那麻癢的電信号傳遞到了心中,隻覺得連眼前這蔚藍色的高空都蒙上了一層豔麗的橘黃色。

“呃,你用手捂着嘴做什麽?總覺得你眼裏的笑容好惡心啊。”

“哪、哪有的事!哈哈、哈哈哈……”

莉蒂斯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雖然身爲女性的直覺讓她感覺到了方才似乎發生了什麽很令人不爽的事情,但是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海藍在欄杆邊上低下頭,然後幾乎瞬間就倒了回來。

再度将視線轉向了黑荊棘欄杆的方向,莉蒂斯的雙臂以其慣用的姿勢交疊環抱在胸前,有些低啞的嗓音說道:

“莎恰,你還不上來麽?”

“呵嘿~”

用天然小女孩般的甜美聲音回應着,莎恰白皙的指尖在透着水澤的櫻唇上面微微塗抹着,那迷茫的晶藍色眼瞳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那一吻之中,面頰上潮紅的色澤還沒有完全褪去。

然後,探出小巧可愛的粉舌,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似乎想品味着那味道般發出了潮濕的呵~音。

輕柔的氣流環繞在她的四周,承托起了她嬌小奢華的身體,金色細長的雙馬尾在蔚藍的晴空中飄蕩着,輕輕地一振後,身姿輕若無物地向後上方飄去。

重新出現在海藍和莉蒂斯面前的,是一個隻能在童話之中出現的蝶之妖精。

從背後延展而出的虹色線形,被晶瑩閃亮的如同無數顆粒狀鑽石的光澤,那優美絢爛的朱紅線條和漆黑斑影互相妝點,四瓣輕盈撲朔着的,那是美豔的黑揚羽蝶的翅膀。

這并非是虛拟投影,更亦非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現實中的翅膀!

在112米的高空中,就這麽懸停在那裏,卷起了輕微清冷的氣流,莎恰以真正的妖精之姿向着陽台上的兩人輕柔地綻放着笑顔。

“怎麽樣,很美麗吧?這新的『翅膀』~”

“該怎麽說呢?它也很适合你呢。”莉蒂斯的眸中滑過了一閃即逝的驚豔。

“嗯,是培養的最新品種的羽葉草哦,雖說我也很喜歡從前經常使用的‘金絲寰鳳蝶’的羽葉草,但是果然這個也很可愛吧~”

溫柔的視線、像是在注視着自己的孩子般,莎恰用柔嫩的手掌緩緩撫摸着在自己背後扇動着的翅膀,從嬌豔的蘿莉音中也能聽出她無法抑制的一絲驕傲與得意。

“哈,什麽嗎,不要吓我哦。”

海藍從陽台的大理石闆上爬了起來,略微打理了一下身上的塵土,叉着腰以自認爲爽朗的聲音笑道。

“真是的,是你忘了才對吧!”莎恰的嘴不滿地嘟了起來,包裹着黑絲套的雙臂揮舞着,但是那可愛的容貌與其說是生氣更不如說是撒嬌,殺傷力沒有反而令人愛意勃發。

“可不要小看我哦,我可是能從危險的『圈外區』随意進出毫發無傷回來的勇者啊,就鍾塔樓這點高度就算再提高個10倍,我也能有一千種方法毫發無傷哦。所以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啦~”

莎恰拍着自己平坦的胸脯,有些驕傲昂起的面孔似乎是在說着“快來稱贊我啊”這樣的萌表情。

“真的好厲害啊!莎恰!”海蘭立刻鼓掌起來,毫無虛僞的純粹贊譽直擊向了莎恰的心房。

這句話絕不是拍馬屁,也不是因爲從莉蒂斯那裏學到的如何能讓女性心情愉悅的技巧所産生的下意識反應,而是發自内心的驚歎和榮贊。

『圈外區』,那裏是孕育着純粹危險的自然寶庫。

在雪帝蘭星上,陸地的面積有30%是有人所居住的,也就是四大都市所在的區域。在這裏的天空上,大部分都覆蓋着用以調節天氣的波動粒量子式空氣薄膜,在治安監測網絡的監控下,人們都生活在了沒有罪惡的溫馨桃園之中,這樣的生活環境甚至會使人忘記了危險爲何物,可說就是一片幸福的天堂亦不爲過。即使在整個宇宙之中,雪帝蘭星都是少見的、遠離争端的和平星球。

除了人類所生活的『城市居住區』外,還有少量地域被開發爲了種植自然作物、或者是放養珍稀動物,開發成度假勝地或是野生動物園、生态公園之類,被統稱爲『自然觀景區』。

在柏蘭市外就有這樣一處地方,是以滋養皮膚的鹹水礦溫泉而著稱的度假勝地,聖丹塔利安學園也曾多次組織過前往那裏的修學旅行。

而這之外的未經開發的地區,不、應該說是禁止開發的保護地區,這占據了陸地近百分之65的面積,以及大部分海洋地區的原生态區域,則被稱爲『圈外區』。

顧名思義,因爲這裏沒有覆蓋波動粒量子式空氣薄膜而天氣變化無常,而且沒有設置信号中樞塔,光腦的通訊聯絡是完全沒可能的。隻能使用衛星通訊,但是同樣在這裏的天空上懸浮的公用通訊衛星也數量稀少,信号接駁故障是常有的事。當然如果你能背得動專門用來進行宇宙以光年爲基礎單位的遠距離聯絡,将電磁波或者光學信号轉化爲可穿越時空蟲洞的量子接續信号的『置換通訊終端』的話那也可以。順帶說一句這種終端設備目前開發出的最小型号其體積也有139立方米,質量超過1.89噸,你要是覺得自己膂力驚人、體力超常那也無妨。

在這種沒有一絲污染、完全自然發展的原生态空間裏,充斥着數以萬億記的毒蟲猛獸、食人植物,當然相對的,也有數不盡的天地寶材,珍稀的動植物、礦物都可以在這裏找到,那些平常隻能在光腦的圖書館裏找到的資料中所記載的稀有動植物們,在圈外區中不說是随處可見,在一些環境适宜的地區也是一抓一大把,要多少有多少。

就是因爲這樣的特性,冒險進入圈外區中爲了獲取錢财的傭兵數量也一直高居不下,在邊陲的居住區甚至有專門爲了傭兵而建設的基地市,在這裏有大量的武器販賣店,用于休憩吃喝的旅館酒店,作爲中介機構提供交易平台的『注冊傭兵公司』,大量前來采購的商人以及因此而建立起的大型市場……就是這樣的一個充斥着與和平完全不相幹的金錢與鮮血交織而成的城市。

莉蒂斯的家族也在數個基地市中有着作爲商業用途,負責采購、提供中介業務的公司存在,甚至聽說名下還掌控着數個知名的傭兵團體,但那些都隻限于聽說的程度,就連莉蒂斯都沒有親眼見到過。大概身爲家族族長、也同樣身爲父親的奧森叔叔,也不希望女兒和平安逸的生活中出現與這些陰暗的血腥紛雜交集的場合吧。

而莎恰,就是一個可以爲了采集珍稀植物,在圈外區中自由出入、如同在自己後花園裏閑庭信步那般輕松随意的不可思議的少女。

這類的傳聞以前經常可以聽到,某年某天爲了研究某樣新品種的藥劑或者植物,需要采集一些珍稀的植物樣本,如果要花錢買的話肯定是一大筆,在這上面過量消耗預算絕對是不值得的。于是莎恰小手一揮,“我自己去采~”,花了幾天時間就采回了最頂尖的傭兵九死一生也未必能采回來的,必須深入熱帶雨林腹地才能找到的數量稀少的植物藥材。

這聽起來就像是傳說一樣不靠譜的“勇者故事”,小時候的海藍完全就是當成和童話故事一樣的概念去理解的,當時會産生“哇~好厲害~”這樣的感慨,随後不到幾秒鍾就淹沒在記憶長河的深處了。

是的,莎恰從小就和海藍、莉蒂斯相識,她就是聖丹塔利安學園天才社僅七人的社員之一,也是在莉蒂斯之前的上一任社長。

最初的相識是在海藍7歲的時候,已經搬到了莉蒂斯家近一年,在一次家族交誼性質的大型聚會上,海藍和莉蒂斯第一次見到了身穿着漆黑長裙、頭戴着黑色薔薇花發飾,美豔無比的金發妖精——莎恰。

當時的海藍第一感覺是——“好漂亮的大姐姐啊”,随後在奧森叔叔和雷斯格羅爺爺的介紹下,年幼的海藍、莉蒂斯與溫柔微笑着的“大姐姐”莎恰相識了。

那時的場景現在仍記憶猶新,在奧森叔叔、雷斯格羅爺爺驚愕的眼神中,莎恰俯下了身,雙手托住了海藍疑惑的面龐并使之微微擡起,然後用沁着馨香的、薄薄的櫻唇在他的額頭上輕柔地一吻。

耳畔響起了似乎從遙遠的時空傳來的聲音——“請、快點長大吧。”

不理解奧森叔叔和雷斯格羅爺爺當時的表情爲何那麽豐富而搞笑,隻知道從此以後莉蒂斯和莎恰就不對頭起來,兩人經常用火辣辣的視線彼此微笑對視着,而掙紮在她們之間的海藍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萬幸的是莎恰并不住在莉蒂斯家的城堡裏,隻是偶爾才來拜訪幾次,但自從海藍來了以後往來次數就直線上升,頻率高到了2~3天就跑來喝茶蹭飯一次的程度。

不論如何,莎恰絕對是海藍的青梅竹馬,莉蒂斯也是,幼年回憶中所積攢的感情是真摯純淨的,絕非虛假。

但是,随着年齡的增長,還有一件令海藍恐懼、疑惑,甚至暗自痛苦許久的事情發生,那就是——

莎恰的容貌、身姿,從未因時光的流逝而變化過。

在7歲時那場宴會上所見到的美豔姿容,一直到現在,無論海藍的身體如何成長,她的容貌都是那最初相見時13、4歲左右的模樣,身體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永遠是145cm的身高。

這樣的異常當時是會恐懼的吧,看着自己曾親切地稱呼爲“大姐姐”,牽着自己的手到處溜達的那隻能仰視的美麗身姿,逐漸變得和自己持平,隻能改用“莎恰”來稱呼,到現在,讓人想笑又笑不出的自己有的時候甚至會被反稱爲“哥哥~”。

曾經試圖逃避過她,因爲和她的相處會産生痛苦。但最後因某起事件而醒悟過來了,他明白了一個簡單又正确無比的道理——

無論怎樣,莎恰就是莎恰,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喜歡的話就不要去逃避,如果不能直面自己的痛苦的話,而有可能會因此而失去對自己非常重要的事物,爲自己一時的怯懦不敢面對而後悔終生。

三人交織着的日常生活就這麽緩慢而又确實地推進着。海藍搬家以後和莉蒂斯、莎恰的交流都少了些,不過那時候已經入學了聖丹塔利安學園并連續跳級,後來還加入了天才社,三人之間的往來當然沒有因此斷開。

值得一提的是,在海藍的第二性征逐漸發育以後,莎恰經常會時隐時現、并若有若有地挑逗他,花樣層出不窮,每每都弄得他面紅耳赤,如果不是莉蒂斯這尊門神擋在道中間,海藍都深深地懷疑自己的貞操到現在究竟還能不能保得住。

這也是他爲什麽變得有些害怕莎恰的原因。

總之,莎恰·伊迪捷娜絲·庫拉奧多就是這樣一位渾身上下充斥着神秘感的美豔金發哥特蘿莉。

她的身世未明,入學年齡未知,真實年齡也是未知,在莉蒂斯入侵的學園資料庫中也沒有記載,海藍也更沒有那個膽子當面去找莎恰詢問——“我想知道你的一切,請把你的所有秘密都告訴我吧”這樣的。

如果不是她今天自己提起的話,誰又能想得到這樣一位嬌弱可愛的小女孩是能從『圈外區』那樣充斥着毒蟲猛獸的自然兇險之地出入自如的勇者呢。

因爲一時的色迷心竅而忘記了莎恰那神乎其神的諸多傳說的海藍,嘴角浮起了一抹有些自嘲的笑容。

“嘿嘿,那也就算了,你知道就好。不過以後可不能再忘記了哦~”莎恰佯裝着生氣的表情十分可愛,雙手抵在了纖細的腰肢上,身體向前傾着,嘟起的淺粉色櫻唇看似是在表達着不滿,但是從那略彎的黛藍色眼底卻能感到發自内心溫柔的、開心的笑意。

“嗯,我知道了,絕對不會再忘記了。”

莎恰擅長的領域是生物醫療技術,運用着從植物當中解離出的各種活性化提煉物開發藥劑,雖然因此而使涉獵的知識面變得比較廣泛,但是相對來說、與其稱之爲生物學家、醫學家、藥師,不如稱其爲植物學家更貼近。

她擁有着控制植物、聆聽植物心聲的能力,雖然可以被歸爲超能力一類,不過在海藍看來那完全自如、毫不費勁的操控植物,甚至可以自由控制植物生長速度的那種能力,稱之爲“魔法”亦不爲過。

和海藍、莉蒂斯不同,她主要的研究所并非是在聖丹塔利安學園的高新科技學園區。雖然那裏也有專門爲她而設的研究樓,不過她滞留在學園中的時間并不長,應該說大部分時間在各地輾轉奔波着,一邊采集素材一邊進行研究。甚至據說在『圈外區』中都有她秘密的研究所分布着,雖然沒有得到本人親口證實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次,莎恰爲了研究新品種的植物而外出,再加上海藍因爲開發新型引擎而很長時間沒跨出研究樓一步,兩人已經足足有一年半的時間未見了。

舞動着背後四瓣胭紅色與漆黑交織的黑揚羽蝶的翅膀,莎恰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一拍手掌,搖了搖嫩白的青蔥食指,說道:

“啊,聽說海藍家裏現在好熱鬧哦,我要不要也住進去呢?”

“沒門!絕對沒門!你要是敢踏進家門一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學生會長的憤怒,你這個萬年僞蘿莉!”莉蒂斯挺拔的身姿立刻上前一步,握緊着右拳緊盯着莎恰黛藍色的眼瞳高喊道。

“啊拉,你這種家夥是永遠不會理解蘿莉的美妙的,不要以爲胸前多二兩肉就了不起哦,當心下垂!”莎恰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譏。

“哼~我看你是羨慕嫉妒恨才對吧,因爲長不大所以永遠不可能體會到肩膀酸痛的煩惱,這可是身爲女性的驕傲哦~男人可都是喜歡胸大的女人的,對不對,海藍?”

不知爲什麽隻要一跟莎恰吵起來,莉蒂斯的語言就變得豪放很多,一些平時羞于啓齒的問題也說得出口了。

“那隻不過是你片面的理解罷了,可愛即是正義,大小不是一切。也有喜歡貧乳,爲那隻堪盈盈一握、甚至更爲嬌嫩的奢華感而迷醉。海藍會對我産生性趣不正是最好的佐證嗎,是吧,哥哥~”

感受到那一個凜冽、一個柔弱的視線,雖然已經在成長的曆程中數不盡地經曆了這樣的場景,但是海藍仍能感覺到額頭的汗腺又開始分泌了。

在會長室陽台那呼嘯的寒風之中,海藍有些顫抖的嗓音斟酌着說辭,道:

“那個……我覺得、大小皆宜,形狀優美即可。”

“那怎麽可能啊!(怎麽可以哦~)”又是同時響起的嬌斥聲。

鍾塔樓最頂部的大本鍾吱嘎吱嘎地轉着,黑漆烤瓷的尖長分針又緩慢地爬過了一個刻度。

看來,這個下午還很漫長呢。

☆☆☆☆☆

miku:喵~下次我繼續出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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