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達威是一位徹底的自由法師,他沒有投靠聖者之都,也沒有投靠聖者之都,而是全身心的投身于追尋真理之路,隻爲有一天能窺見神明的奧秘。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他敗光了他那位擁有子爵頭銜的父親留給他的所有産業,但他對此不管不顧,無動于衷。
因爲常年沉靜在個人的世界中,他整個人也變得非常的孤僻,難以相處。除了對能量的出神入化的控制,他什麽也不會!
他不屑使用他的能力去謀取錢财,也不屑成爲世俗權力的的工具。除了真理,他别無所求。
他那位老父親死前給他娶的妻子,在跟他生活了十年後,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形同守寡的生活,跟一個流浪武士跑了,同時也帶走了凱達威最後一點家産。
但盡管如此,他卻一點都不在乎!也沒有爲了所謂法師的尊嚴,去将那個流浪的武士焚燒成灰燼,盡管他有這個能力。
是的,對成爲神明如癡如狂的凱達威,是一位強大的五級**師!這個時候,他才43歲!絕對天才式的人物。
法師的級别到了五級,對外物的需求已經要求不大了。凱達威這麽一位**師,生活無人打理,他也沒有任何時間和興趣去收什麽法師學徒,又不事産業,幹脆就在野外結草爲廬,餐風飲露,過着苦修般的生活。
但最近,這位已經形是乞丐的**師,卻在他的陋居遇上了麻煩。
三個身穿黑色銀邊法袍的**師來到了這個偏僻之處,他們一個個眼神陰郁,臉容沉寂,盯着人看的時候,眼睛深處能透出寒光來。
凱達威也感覺到了來者的惡意,他一直在草廬裏沒有動,隻是低聲說着話:“我聽說神聖之都新建立了一個異端裁判所,在主位面瘋狂的抓捕自由法師,想必就是你們這群人吧?”
三人中爲首的那人站了出來,看着這個草廬中的法師,他知道這個法師很年輕,但此刻居此陋室,其身體還是顯露出了一股頹廢的老态,他身上破爛的法師長袍遮不住瘦骨嶙峋的身體,他額頭上滿是深刻的皺紋,眼眶凹陷,形容枯槁,隻比骷髅好那麽一點!
但唯有那雙眼睛晶瑩剔透,透着沉寂如水的光芒,這是身體意志凝聚純粹到極點後才會出現的表征。這讓這位黑袍法師暗暗心驚。
“凱達威,神聖之都已有真神降臨,神指引我們來到這裏,神也告訴我們,你正在亵渎神明!”
凱達威哼哼冷笑着:“我走我的路,任由你們這群狗狂吠!”他看清楚了,這三個人兩個是四級法師,爲首那一位和他一樣是五級法師。
但他堅信,他想要走的話,這三個人無論如何攔不住他。
“你還是跟我們回神聖之都的好,我知道像你這種人都十分自傲,但你依然是凡人,在神明面前隻有臣服。”
爲首的那人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怒意,依然十分冷靜的說着,隻是他眼中流露的寒意更加刺骨了。
他說話的時候,跟在他身後的另兩個人已經分散開,将草廬包圍了起來。
凱達威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爲首的那個黑袍人,無形的意志,在這個荒涼之處開始了激烈的交鋒。
法師不是普通人,他們意志的交鋒也不似普通人那般隻不過是相互瞪瞪眼睛,看誰先支持不住那種小兒科。
在這片空間中,強大的意志之潮掀起的是更爲龐大的能量之潮,在凱達威和三個黑袍人所在的空間裏,光線就像淩亂的絲線一般舞動着,四人的影像徹底的成了扭曲的碎片。
這片地面,也成爲了凍土,并快速的向周圍擴張着,所有的能量都被意志掠奪過去用于戰鬥!
光線的淩亂區域形成了一個看起來十分荒誕的半圓形,籠罩着凱達威的草廬,恐怖的意志波動是時不時從中傳遞出來。
強**師之間的戰鬥,已經不單純的靠雙方所掌控的能量的高低來決定了。在這種無比玄妙但同樣無比兇險的交鋒中,不分出生死,是很難分出輸赢的。
半圓形光球中,時不時的有散亂的能量激流爆射而出,像針芒一樣,在周圍的凍土上拉出一條條向外輻射的絲線,這些絲線組成一個半徑足有一公裏的巨大圓圈,構成了一個普通人的禁域。
甚至低級的法師進入這個圓圈,隻要稍不注意,就得被這能量絲線弄成萬箭穿心的悲慘結局。
這還隻師攻擊的偏鋒,真正的激烈交鋒處,此刻已經處于寂然無聲,光影俱滅的狀态了。
戰鬥持續了十分鍾之久,這塊地面足足被能量絲線刮深了一米有餘!
随後,中心處傳出“嘭!嘭!砰!”三聲沉悶的聲響。異端裁判所的兩位四級的**師最先倒飛了出來,在空中的時候,已是七竅流血而死。他們的大腦被完全破壞,攪成了稀糊,意志被擊潰,徹底消散!
失去了意志支持的身體,經受不住此地狂亂的能量大潮的沖刷,掉落在地的時候,就已經化作了晶瑩的粉末,爆炸了。
第三個飛出來的是凱達威,他成功的擊殺了他的兩位手下,卻不得不硬受了黑袍法師的一擊。
此刻,他雖然沒死,但卻是頭痛欲裂,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身體的受損倒在其次,關鍵是意志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意志損傷需要時間來恢複調理,而且像他這樣嚴重的傷勢,基本上有可怕的後遺症,比如丢失某些過去的記憶,甚至永遠無法痊愈,一輩子癫狂!
“凱達威,你輸了!你必須和我回去接受異端裁判所的審判。”黑袍首領的面容依然冷漠,無喜無悲,沒有對凱達威擊殺他手下而感到一絲憤怒。
“嘿嘿嘿。”凱達威冷笑着,他緊咬着牙,不讓自己昏迷過去:“我是輸了,但我還沒死!你以爲你抓到了我?休想!”
他說話的時候,奮起餘力,不顧受損的意志,以遠超一般**師的速度開啓了亞空間傳送。
他成功的逃脫了,來到了自由法師的聖地:聖者之都。凱達威雖然不屬于這個組織,但卻仍對此地心存敬意,這次下意識的快速傳送,竟然來到了這裏。
凱達威一到這裏,就感覺到腦部劇痛,就像有人那鋼锉一點一點的将他的腦組織割下來攪碎一樣。他再也忍受不住這種痛苦,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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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所躺的地方,很快出現了第二次傳送的波動,是黑袍首領!竟然這麽快就跟了上來。
他看着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凱達威,臉上終于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能将這麽一個苦修的強**師帶回異端裁判所,那可真是大功一件。
這裏是聖者之都,神聖之都的老對頭的核心所在。黑袍首領不敢張揚,他準備一恢複剛才傳送時消耗的能量就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但他剛剛準備将凱達威的身體拖到一個更僻靜的地方,他的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
“純黑色銀邊的法袍,這可是第一次見。神聖之都的神官,不是應該穿着白色金邊的神官法袍嗎?”這法袍的樣式和神官的差不多,就是顔色出現了變化。
說話的人很随意,甚至話語中還帶上了疑問的口氣。
黑袍人轉過身,看着這個突然出現在此處的年輕人,臉上再次恢複了陰郁之色:“法師?普通人?”
他無法感知對面這個年輕人的存在狀态,這讓他忌憚非常。
這裏可是荒郊野外,能在這裏出現的,普通人的概率實在太低了,邏輯上推斷,對方隻能是一個法師。但他的感知卻告訴他,對方隻是一個普通人。
來人正是林雷,他在法師塔内感受到荒郊野外中的兩次傳送,這種情況可不正常,便決定過來看看,沒想到卻看到這麽兩個怪人。
一個身上的法袍幾乎爛成褴褛裝,已經是衣不蔽體了,這人在法師中也算一個極品了。
另一個看起來像是神聖之都的神官,竟然爲了抓人,擅自跑到聖者之都來了,他就不怕引起兩個組織的紛争嗎?
還有這個神官身上的意志波動非常的怪異,其意志深處似乎隐藏着某些東西,控制着他的思想。
林雷現在本體不在這裏,不能清晰的探查對方的意志狀況,隻能猜測這一切與神聖之都的那位神明逃脫不了關系。
“我當然是一位法師,但現在,我對你們倆都十分的感興趣,希望你能回答我的一些問題。”
“你。”黑袍人并沒馬上拒絕,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拿眼看着林雷。
“神聖之都的神明,一直在那裏的嗎?”
“你這是在亵渎神!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那麽好吧,我需要你前面的那個法師,我希望将他留下來。”既然這個神官死不張口,那麽他所要抓捕的家夥,應該能告訴他一切。
“不可能,除非我死!”黑袍人語氣非常的堅決,同一時刻,一股強大的意志向林雷侵襲過來,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全力一擊。
但讓這個黑袍人錯愕的是,他全力而發的意志攻擊,竟然空蕩蕩的毫不着物,就像海潮撞向礁石,臨到頭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個幻影。
随後這個黑袍人隻覺的自己的意志海中突然崛起了一塊寬廣無比的陸地,将他本人的意志全部擠出了身體。
他可沒有泛維度生物的意志環,而且意志離體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構建不了任何的能量去承載,直接就消散了。
随後這個黑袍人就這麽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他的靈魂已逝。
林雷沒管這個黑袍人,隻是對他剛剛從對方意志中取得了一塊碎片感到些微的好奇,這塊碎片非常的凝練,竟然能直接在林雷的手中存在,這隻有泛維度生物級别的存在才能擁有。
現在看來,神聖之都所謂的神明,極有可能是一個和林雷抱有相同目的同行,隻不過他觊觎了仙女座星系,并且選擇了一個非常優良的切入口。
神聖之都那幫人,對神明有着狂熱的信仰,而一個泛維度生物,想要隐瞞他們的感知,讓他們将他誤認爲神,還是能夠輕松辦到的。
“噢,這次仙女座星系要熱鬧起來了,真正的泛維度生物,可不是曾經的沒有智慧的怪獸,根本不會給那些法師使用源始法則的時間。”
也不知道這次,這個龐大的旋渦星系,該如何對付這個強敵?
此時,神聖之都算是淪陷了,隻能靠聖者之都和天空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