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枚炮彈在很近的地方爆炸,松島号猛的一晃,水huā裹挾着細碎的彈片,打的艦體叮當luàn響,一名水兵被擊中,慘叫着落進了海中。
作爲旗艦的松島号,是敵方重打擊的目标,從一開始就被密集的水柱所包圍,大大的炮彈像蝗蟲一樣,鋪天蓋地而來,不過也許是天照大嬸保佑,松島号神奇的未中一彈。不過一顆敵方戰列艦主炮發shè的近失彈,落在了在松島号艦體中部很近的地方,松島号脆弱的艦體被震裂,已經開始進水了。
“開炮!”威仁大佐手扶着舵輪瘋狂大喊。
“嗵~嗵~嗵~”松島号左舷的快炮噴吐出紅sè的火舌,裝在艦尾的笨重主炮因爲不能靈活轉向,瞄準困難,隻能像木樁一樣杵在那裏,而無法發揮它應有的威力。
“轟~!”一發炮彈命中了‘高雄’号巡洋艦的艦尾,鋼脅鐵殼的‘高雄’号,艦體猛的往下一沉,巨大的火球從後甲闆升起,後桅杆飛向空中,兩艘救生艇和七八個人影,翻滾着落入海中。
橋立号剛才連中兩彈,前甲闆烈焰升騰,濃煙滾滾,三百二十毫米主炮,歪斜在一邊。大火正在甲闆上蔓延,濃煙烈焰中不斷傳來沉悶的爆炸聲,這是彈藥殉爆的聲音。
扶桑号水線中彈,破洞清晰可見,艦體左傾,航速已降低至五節左右。
炮彈呼嘯而至,海面上水làng翻滾,聯合艦隊陣内不斷的傳來的爆炸聲和一團團火光。敵艦仿佛永不停歇的炮火,毫無減慢的迹象,聯合艦隊的還擊隻是徒勞的在雙方艦隊之間的海面上jī起水huā。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戰鬥,是赤果果的屠殺,敵艦始終保持在一萬三千米的距離上,在聯合艦隊大部分炮火的shè程外。本隊到達不過十七八分鍾的時間,就遭到了蘭芳艦隊的猛烈打擊,雖然還沒有一艘艦艇沉沒,但是已有數艦被重創,失去戰鬥能力,其餘基本艦艦帶傷。
“魚雷艇出擊!擾luàn敵艦隊陣型。”伊東佑亨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敵艦隊炮火猛烈而且準确,且shè速極快,shè程超遠。伊東佑亨知道再這樣下去,聯合艦隊隻有死路一條,隻好派出魚雷艇進行決死突擊,希望憑借着濑戶内海狹窄的水域條件,以犧牲這些魚雷艇爲代價,打luàn蘭芳艦隊的隊形,爲主力創造渾水mō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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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日本魚雷艇!距離九千米。”觀測員報告。
“近防炮做好準備,告訴那些子們,有一艘進入四千米内,全體打掃一個月廁所。”張敬飛正陪着周海濤和德國佬馮·哈德曼觀看戰況,聞言一都不緊張。
這個時代的魚雷有啥可怕的,沒有陀螺儀,以蒸汽爲動力,速度慢,威力,shè程近,航迹清晰而且航行極不穩定。要是這樣的魚雷都害怕,他老張還不如回家哄孩子去。
“閣下,今天真是長見識了,您的艦隊真的很可怕,”馮·哈德曼少校看着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日本艦隊道,“即使大英帝國遠東艦隊,也不可能如此輕松的把日本人打成這樣。我對您提出的合作充滿期待。”
巨大的戰列艦,堅實的裝甲,超過巡洋艦的速度,shè程超遠、shè速極高、打擊準确的火炮,威力巨大的炮彈,還有那種極其邪惡的燃燒彈。這些都是帝國需要的技術,如果真的能夠和這個神秘的東方人達成合作,對皇帝陛下的計劃一定會大有幫助的。而且這個周海濤好像對德意志帝國很有好感,言語中對陛下的贊美,對卑斯麥首相的敬佩,對德**隊嚴謹作風的推崇,還有那些看樣子與máo瑟極爲相似的步兵武器,這些帶有濃郁日耳曼風格的戰艦。這一切都讓他對周海濤漸漸信任起來,對這個神秘的東方人産生了好感,對他提出的合作計劃充滿信心。
“嗵~!嗵~!嗵~!嘟~!嘟~!嘟~!嘟~!”近防炮的聲音,密集的連成片,六七千米外的海面上,如同下起了傾盆大雨,一艘艘魚雷艇,像紙片一樣被撕碎,決死沖擊的勢頭,在這條由炮彈形成的防線之前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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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艘魚雷艇沒有給蘭芳艦隊造成任何麻煩,一枚魚雷都沒有shè出就被瘋狂的火力從海面上抹去了,蘭芳艦隊各艦的主炮毫無間斷的向聯合艦隊傾瀉着彈藥。
“轟!轟!”嚴島号如同被一刀斬斷的枯枝,幹淨利落的從中間斷成兩半快速沉沒,眨眼之間就消失在海面上。
高雄号甲闆已經差不多與海面平行,扶桑号隻剩桅杆lù在bō濤之間,從清國俘虜來的平遠艦,隻有船尾還在水面上。四周的海面上人頭攢動,無數的水兵拼命向四處遊去,以免被沉船的漩渦卷入海底。
橋立号的大火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所有艙面建築都淹沒在熊熊大火之中,不斷殉爆的彈藥,使得沒有任何船隻敢于靠近它。
葛城已經失去了蹤影,大和和西京丸沖灘擱淺,武藏、比睿、金剛、八重山冒着黑煙在彈雨中左躲右閃。
大嬸保佑的松島号,依然神奇的沒有中彈,伊東佑亨呆呆地站在駕駛台上,看着海面上已經所剩無幾的聯合艦隊艦艇,面如死灰。
“升白旗……向蘭芳艦隊投降。”伊東佑亨艱難的出了這句話,轉頭看着滿臉是血的參謀長出羽重遠,和松島号艦長威仁親王大佐,“不要再讓夥子們無謂的死去了,陛下和帝國需要他們活下去。我将爲這一切負全部責任,我會用我的鮮血給陛下和諸君一個交代。”
“司令官···你···”出羽重遠目光呆滞的看着伊東佑亨。
“不,我絕不投降……我……”威仁大佐面目猙獰的吼叫着。
“轟!”又是一顆近失彈,松島号搖晃着,lànghuā撲上了駕駛台,海水hún合着污血在甲闆上流動着。
“執行命令吧,帝國的未來就拜托二位了。”伊東佑亨艱難的控制住身體,向着自己的參謀長和威仁親王深鞠一躬。
“司令官,我們撤退吧!分散突圍也許可以成功,我們……”出羽重遠淚流滿面。
“不,我們已經無法逃脫了……”伊東佑亨搖了搖頭,“請盡量的讓夥子們活下去,也許帝國還可以重建海軍……”
“轟~!轟~!”松島号劇烈的颠簸着,伊東佑亨一個踉跄摔倒在甲闆上。
“司令官···”出羽重遠也在搖晃中滑到了,掙紮着想爬起來攙扶伊東佑亨。
“升白旗,停止shè擊,炮口轉向,停車。”威仁親王的聲音如同地獄裏的鬼魂,表情扭曲的對着傳聲筒命令道。
“謝謝,帝國海軍的未來,拜托了。”伊東佑亨從濕滑的甲闆上爬起來,深深的再次向威仁親王鞠了一躬,“請你們一定要忍耐,不論何種屈辱都請你們忍耐,爲了帝國……。”
“我明白了,閣下。”威仁親王恭敬的還禮。
“謝謝您。”伊東佑亨站直身體,臉上lù出一絲微笑,轉身看着出羽重遠,“出羽君,你是最優秀的參謀長,謝謝你多年的協助。”着又深深的彎下腰。
就在伊東佑亨鞠躬的瞬間,出羽重遠一個箭步蹿了過去,右手快如閃電的擊打在伊東佑亨的脖頸上。
“八嘎!#¥&*@”威仁親王急忙扶住昏倒的伊東佑亨,對着出羽重遠破口大罵。
“請您冷靜,帝國不能失去伊東閣下,您明白嗎。”出羽重遠目光堅定的看着威仁親王道。
“嗯···?”威仁一愣,“對不起···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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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旗,松島号升白旗了。”觀測員興奮的聲音大概連鍋爐艙都聽見了。
“哦~投降了,看來伊東佑亨确實不簡單呐。”周海濤看着海面上的殘餘日艦依次停止shè擊,挂出了白旗,掉轉了炮口後鍋爐熄火,慢慢的停在了那裏。
“咋辦老闆,是不是都給他轟沉了算了。”張敬飛對于日本人的不死戰到底失望之極。
“不!~不!我想見見伊東佑亨。”周海濤自言自語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松島号桅杆上那面随風飄擺的白旗。
1895年5月1日,下午,438分,日本聯合艦隊旗艦松島号升起了白旗,所有殘存艦艇停止了shè擊。
510分,聯合艦隊參謀長出羽重遠大佐,松島号艦長威仁親王,登上了蘭芳海軍北海号戰列艦,代表日本聯合艦隊向蘭芳艦隊投降。
此役,日本聯合艦隊八艘主力戰艦,十九艘魚雷艇被擊沉,橋立、西京丸、大和三艦嚴重損毀報廢,高千穗重傷,比睿、武藏、金剛、八重山中傷,旗艦松島号輕傷,人員傷亡二千三百餘,日本海軍幾乎全軍覆沒。
蘭芳艦隊除十一人被燙傷、砸傷外,沒有任何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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