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黑旗

4月10日,馬關,chūn帆樓

經過與李鴻章的讨價還價,并通過破譯李鴻章和清政fǔ之間的聯絡電報,已掌握了清政fǔ談判底線的伊藤博文,向李鴻章提出了最後的修正案,要求明确表示是否接受,不得再讨論。

李鴻章哀求伊藤博文再降低一些條件而不得,隻好再次發電報向光緒皇帝請示,後朝廷給李鴻章回電‘即尊前旨與之訂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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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1日,林加延灣,北海号戰列艦

剛勁jī烈的樂曲在房間裏轟鳴着,仿佛勇敢的人們在與殘酷的命運拼搏戰鬥厮殺呐喊,高亢、jī昂,催人奮進。周海濤坐在辦公桌後,聽着自己最喜歡的《命運》交響曲,閉着眼靠在椅背上,右手随着旋律輕輕的在扶手上打着拍子。這些天周海濤過的還算悠閑,滿清和日本的談判還沒有結束,除了向台灣運送一些人員和武器,其他的計劃暫時還不能實施,艦隊除了例行的巡邏和訓練,就無事可做了。

正當樂曲進入到最jī烈的篇章時,李季三快步走了進來。

“日本那邊有消息了,”李季三拿出一張抄報紙,“這是剛剛發來的。”

看着李季三送來的派駐日本情報人員發回的電報,周海濤知道《馬關條約》即将簽訂,自己也該馬上開始行動了。

“把這份情報立即轉發台灣那邊,讓咱們的人拿去給那些還對滿清抱有幻想的人看看吧,讓他們看看,他們的朝廷是怎麽回報他們的信任的。”周海濤氣憤的将電報紙狠狠的拍在桌上,“告訴他們,現在他們馬上就要做出決定,是繼續效忠他們的那個朝廷,還是接受我們的建議。”

“好,我馬上去。艦隊什麽時候起錨?”李季三從桌上拿起那封電報順口問道。

“一會兒叫黑子他們過來開個會。”周海濤起身關上音響,“天黑後出發。”

“你一定要親自帶隊嗎?”李季三lù出一絲擔憂的表情,“讓黑子帶隊就好了,你不如就留下在這坐鎮吧。”

“哈哈,你子是不是就你自己留在這,有兒不甘心啊,想拽着我和你作伴。”周海濤笑着,“不用擔心,就憑日本那幾艘破船,掀不起什麽風làng的。你就放心吧。”

“倒不是不甘心,就是有兒悶得慌。”李季三笑了笑,“你是老大,每次有這種事,你都要搶着去,我們幹什麽啊。”

“好了好了,下次你去好吧,我算是怕了你了,天天念叨,你不煩啊。”周海濤無奈了。

“行,你可别想耍賴啊,”李季三轉身向外走,去發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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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2日,台中

劉永福雙手青筋畢lù,死死的攥着那張電報紙,臉sè由白變青,又由青變紅,臉sè猙獰渾身顫抖。

見劉永福如此jī動,姜紹祖、胡嘉猷和一個洋人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父親?”“大人。”劉成良和副将楊紫雲急忙過來扶住劉永福。

“父親,到底除了什麽事。”劉成良着急的問道。

“你們自己看。”劉永福掙開他們攙扶的手,把那封快被他捏破了的電報遞給他們。

楊紫雲接過電報,劉成良先扶着他父親坐下,又端過一杯茶來,才走到楊紫雲身邊一同觀看。

“西爾斯先生和兩位壯士送來此信,劉某感jī不盡,但易幟之事劉某還要和衆将商議之後,才能答複三位。”恢複了平靜的劉永福向三人拱手爲禮。

“劉淵亭,可還有膽上陣殺賊!”姜紹祖剛要話,就聽見廳外有人高聲質問。回頭一看,一個隻有一臂的老者,帶着吳彭年、嚴雲龍、王得标、楊泗洪等七八個黑旗軍将領從院中進來,“你還是不是那個勇冠三軍的劉永福?想當年你我跟着宋大帥,東征西殺何等痛快,如今怎麽變得如此婆媽?”

“孫有年,你敢看劉某。”劉永福一躍而起,但看到老者空dàngdàng的左袖管,和吳彭年衆将,不禁臉sè一暗長歎一聲。“唉···你的對,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劉永福了,我老了,已無當年之勇了。”

“老了?劉老弟你好像還我八歲吧?”獨臂老者走到劉永福面前站定,“我要是沒記錯,你今年好像還不到六十吧?”

“是,孫大哥沒有記錯,我······。”劉永福看着自己面前的老者。

“那還什麽老,是不是這幾年官當下來,膽子當沒了?”獨臂老者毫不客氣。

“那到不是,”劉永福老臉一紅,“隻是···隻是擔心這些跟随我多年的兄弟啊。他們這些年跟着我東擋西殺的,沒享過一天福,如今好容易安定了幾年,有都有家有室的,我實在是不想讓他們再跟着我上陣搏命了。”

“大帥!”吳彭年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倭人兇惡猖狂辱我華夏,清廷懦弱無能喪師失地,現又要把這大好國土拱手送與倭人,我等若不奮起抵抗,還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我華人在南洋立國,願助我等抗敵禦侮,大帥還有和猶豫。我等願随大帥抗倭保土,雖死無怨。”

“我等願随大帥上陣殺敵,死而無怨!”嚴雲龍、王得标、楊泗洪等人皆上前單膝地,大聲附和。

“起來,快起來,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劉永福上前扶起吳彭年,“你們這是做什麽,都起來。”

“大帥,下決心吧。”“大帥,反了吧。”衆将七嘴八舌的道,“大帥,别猶豫了。”

“這次倭人來勢洶洶,兵精将勇,器械精良,戰場之上必是兇險萬分。你們都是随我多年之人,我實不願你們再随我冒險,我的脾氣你們清楚,現在誰要是後悔還來得及。等到了戰場之上,誰要是再敢三心二意,我的軍法可是無情。”劉永福雙目含淚,看着這些好兄弟。

“願随大帥殺敵!”衆将叉手施禮齊聲大喊。

“好,你等速速回營整頓兵馬。”劉永福站在大廳中間高聲發令,“午時末刻,在大校場兵。去吧!”

“标下遵命!”衆将躬身領命大步離去。

“孫老哥,西爾斯先生,胡壯士,姜壯士,請随我到後堂,有事相商。”劉永福做了個請的手勢,領着衆人向後堂走去。

來到後堂,各人依次落座,劉成良讓親兵上了茶。

“衆位,老夫手下八營兄弟,皆是能戰敢戰之兵。但此次赴台幫辦防務,糧草、軍饷、武器、彈藥,全在巡撫唐大人手中,若是唐大人決意遵循上命,必會截斷各種補給,使我軍糧饷彈藥斷絕。要是這樣那這仗可就不好打了,所以在這裏老夫懇請諸位,速速幫老夫設法解決。”劉永福也不客氣,直截了當的把他面臨的困難了出來,“老夫拜托了。”

“劉老弟不必擔心,此事我們周總司令早有準備。”孫有年看了一眼西爾斯,見他微微頭就接着道,“你們既已加入蘭芳,所有軍需糧饷很快就會送來。”

“是的,五千支漢式一型步槍(Kar98K)、二百萬發子彈、三百支九五式自動手槍(máo瑟軍用手槍也就是盒子炮)、子彈二十萬發、三萬枚手雷、鋼盔一萬、軍裝一萬套都已經運到。”西爾斯這時拿出一張清單遞過去,“老将軍一會兒就可以派人和我去清交接。肖恩那還有三十萬兩白銀,也是給您的,不過得等他和吳湯興、徐骧他們來了才能給您。”

劉成良忙走過來接過清單,回去交給父親。

“哈哈哈哈,好,周總司令想的周到,老夫後顧無憂矣。”劉永福看完清單手撚胡須,哈哈大笑。

“明天晚上還有三千人攜帶一百門火炮,五千噸糧食到達。”西爾斯接着道,“不過需要你們派人來幫忙卸船。”

“一百門火炮,哈哈哈哈,有了大炮我看那些倭人還如何猖狂。”劉永福三人聽還有大炮,樂的的最都何不攏了。

“你們派人去學習一下使用這些火炮,等學會了這些火炮就是黑旗軍的了。”西爾斯不緊不慢的,“大概需要五六百人吧。”

“給我們?”劉永福三人一愣。

“是的,這本來就是配屬給你們的,因爲怕你們不會用這些新式火炮,才暫時由陸戰隊管理,等你們派去的人學會了,才能拉回去。”西爾斯解釋道。

“好!好!明天老夫要親自去接這些大炮,哈哈哈。西爾斯先生,替我謝謝周總司令。”劉永福着站起身來,向西爾斯拱拱手,又回頭對劉成良,“成良,一定要挑一些機靈的子去,盡快學會才好。”

“是,父親,成良明白。”

“那如果倭人艦隊來犯,我們如何應付呢。”楊紫雲突然問道。

“倭人艦隊的事你們不必擔心,總司令是不會讓他們出現在這裏的,”孫有年接過話來。

“老哥,倭人的艦隊連擁有定鎮二艦的北洋都打敗了,這次一定會殺到台灣來的,怎麽能不擔心呢。”劉永福也道。

孫有年想起來前周海濤囑咐他,隻要劉永福與咱們合作,就把艦隊的實力向他透lù一些,省的他們對日本艦隊提心吊膽,所以決定和他們,好讓他們安心。

“哼哼,倭人那幾艘破船,還不在我們眼中,隻要它敢來,定叫他有來無回。隻希望他們看到總司令的艦隊,不會吓的niàokù子。”孫有年的臉上透着對自己艦隊的自豪和對日本人的蔑視。

“老哥快詳細,也好讓我等聽了安心。”劉永福滿臉期盼的道,其餘幾人也瞪大眼睛豎起耳朵。

“唉····這人一上歲數就不中用喽,才坐了一會兒就腰酸背痛啊。”孫有年一下賣起了關子,一邊還一邊用右手在腰上敲了幾下。西爾斯看着老孫頭的樣子,一下笑了出來。

“孫老哥,你就莫賣關子了,一會兒我讓成良給你捶背可好。”劉永福急的不行,爲了讓孫有年快,立即給劉成良派了差事。

“是啊,孫大叔,您就快吧,一會兒我給您捶tuǐ。”姜紹祖也有着急了。

“好好,我我,你們莫急嘛。”見有人要給自己捶背,有人要給自己捶tuǐ,孫有年哈哈大笑。

“你們知道嗎,這次派來的艦隊可不一般啊,”着孫有年伸出兩根手指,“兩艘一萬三千噸的戰列艦,怎麽樣,厲害吧,比北洋的定鎮二艦大了将近一倍。”

“啊?一萬三千噸,天哪,那得有多大啊。”除了孫有年和西爾斯其他人都變成了雕像。

“還有三艘一萬噸,四艘八千噸的巡洋艦。”孫有年接下來的話,讓劉永福他們變成雕像的時間延長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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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出máo病了,兩次寫到一半突然沒了,心翼翼的寫了第三遍,還好這次沒事。明天一定去修電腦。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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