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毒蟲,漫天落下,如同豪雨一般,瞬間将我全身爬滿。//無彈窗更新快//
我隻感覺頭皮發麻,全身刺痛無比,不知道被咬了多少下。
我咬牙尖叫着,揮舞着手裏的陰魂尺奮力拍打着,同時卻是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眼睛開始往外流水,伸手一把抹掉臉上的毒蟲,這才發現臉已經腫得像饅頭一樣了,手指也腫得直蹦蹦的,沒法彎曲了。
我回頭看了一下,這才發現姥爺和胡子此時也都已經被那些毒蟲包裹了起來。
姥爺此時盤膝坐在地上,一動都不動,胡子卻是已經滿地打滾,嚎啕大叫了起來,一邊叫,還一邊掙紮着伸手去拖姥爺,想要将他搬走。
見到這個狀況,我隻感覺自己全身的毛發都炸開了,不覺一聲兇厲的大叫,接着奮力握緊陰魂尺向着胡子和姥爺的方向揮舞了過去,卻不想這麽一揮之下,我突然就感覺到手心一涼,似乎有一股冷氣從那尺子裏透進了手心,傳遍了我的全身,讓我瞬間冷靜了下來。
不怕,是的,不要怕,不要緊張,方大同,你可以的
我心裏一震,接着連忙緊閉眼睛,靜心去感受那尺子裏面所蘊含的意念,終于,冥冥中,我似乎聽到一個聲音正在和我說話,一個飄忽的人影正站在我的身後,于是,我猛然張開眼睛,再次一聲大喝,再次奮力擡起了手裏的尺子向前揮了出去。
這次,随着我尺子揮舞出去,卻隻見那尺子周圍似乎隐隐有一股狂暴的冷風吹起,瞬間秋風掃落葉一般,将那些毒蟲都掃落在地上了。
“呼呼呼——”
一時間我連續揮舞數十下,每一下揮舞,都掃掉一大片毒蟲,最後終于,将姥爺和胡子身上的毒蟲都清理掉了,回頭看向自己的身上時,卻發現自己的身上居然也早已一個毒蟲都沒有了。
此時,我再看四周的地面,這才發現,自己的四周早已落滿了毒蟲的屍體。
那些毒蟲的屍體如同谷粒一般,在地面上堆了厚厚的一層。
見到這個狀況,我顧不得全身的疼痛,擡眼看向遠處那些逡巡不敢前進的毒蟲,冷笑了一聲,揮舞着尺子,沖了過去,一陣狂掃亂打,瞬間又掃倒了一大片。
就在我奮力地揮尺掃除那些毒蟲的時候,擡眼間,卻是赫然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全身都包裹在毒蟲之中,正站在那虿坑邊上,冷冷地看着我。
我一看到那人影,心裏一沉,連忙眯眼看去,卻發現那人影全身都籠罩着濃重的黑氣。
那黑氣還沒有靠近,我就已經察覺到那黑氣的森寒氣息了。
那人影說話間,已經是一步一癫地向我撲了過來。
我見到他撲過來,連忙向後一跳,從腰裏把打鬼棒抽了出來。
左手打鬼棒,右手陰魂尺,我再次沖了上去,先是一尺子掃出,把那些覆蓋在人影身上的毒蟲都掃掉了,接着就擡起左手,向着那個人影的頭上,一棒子砸了下去。
“呼啦”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時,那人影居然是突然一矮身,躲過了我的棒子,接着向側裏一撲身,然後竟然是背着一身癞皮疙瘩一樣的毒蟲,如同一條蜥蜴一般,四腳蹬地,向我身後的胡子爬過去了。
這時候,胡子被那毒蟲咬得全身浮腫,正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彎腰費力地去托姥爺,擀面杖也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
“胡子,小心”
我回頭一看那鬼東西居然向胡子沖過去了,連忙一聲大喊。
胡子一愣,擡頭一看那鬼東西,不覺驚得全身一震,忙天擱地地去地上的毒蟲堆裏面摸自己的擀面杖,但是卻摸了半天都沒摸着。
他這邊一耽誤,那鬼東西就已經飛撲到他身上去了。
“唔——”
胡子一聲悶哼,被那鬼東西撲倒,兩個人抱在了一起,鋼盔也掉在了地上,然後就一起滾進了毒蟲堆裏面,不停地翻打踢騰起來了。
見到這個狀況,我連忙飛身跳上去,拿着那打鬼棒,也不誰,就是一陣“嘭嘭”亂打
“咯喳喳——”
一陣亂打之後,我隻聽到一陣混亂的響聲,接着一個人影豁然從毒蟲堆裏面站了起來,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擡頭一看,卻發現那個人是胡子。
這家夥此時全身浮腫,臉皮肥胖,咬着牙看着我,愣了半天沒說話,最後卻是突然全身一軟,倒在了地上。
我伸手把他拖過來一看,這才發現他後腦上好大一塊血痕
看到那血痕,我不覺眼皮一跳,心裏一陣自責的同時,也變得無比憤怒。
我将胡子往身後一拽,飛身過去,追着那地上到處亂爬亂竄,如同土蜥蜴一般的鬼東西,真想一刀将他斬成兩截。
那鬼東西被我追得急了,一竄身,居然爬到了石壁上,接着一溜飛竄,竟然是向着地上雕塑一般坐着的姥爺沖了過去。
見到這個狀況,我真的急怒到了極點,一狠心,飛手把打鬼棒擲了出去,正砸到了那鬼東西的背上。
“啪——”
那鬼東西被我的打鬼棒砸中之後,全身一抽,從牆上掉了下來,正落在姥爺的腿邊。
這時候,卻隻見姥爺突然出手如電,抽出了陽魂尺,順手向旁邊一戳,正戳中了那鬼東西的腦袋。
“嗤嗤——”
那鬼東西被陽魂尺戳中之後,立刻冒出了一陣惡臭的黑氣,接着就隻見全身一陣劇烈的抽搐,然後就完全沒了聲息,死挺在地上了。
見到那鬼東西不動了,我由于餘怒未消,于是就抄手摸起胡子丢在地上的擀面杖,走上前去,雙手掄起來,對着那鬼東西就是一通瘋狂的亂打。
“不要打了,給他留個全屍,以後他們的人要來給他收屍的。”這時候,姥爺出聲阻止了我。
我聽到姥爺的話,這才停了下來,然後卻是拿起地上的手電筒,照了一下那屍體,這才發現那果然是一個穿着軍裝的人。
隻是,此時,那人已經面目全非了,全身上下,千瘡百孔,沒有一處好皮膚,身上有很多地方,甚至被毒蟲啃地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看到那個人的樣子,我也不覺對他産生了一些同情,心裏的火氣消了一點,用擀面杖将他掀翻到一邊去,這才回頭來查看姥爺的情況。
姥爺這時候的情況,也不是很好,他方才也被那些毒蟲襲咬了,所以,全身也布滿了腫包。
不過,雖然全身被叮咬了,但是姥爺卻是出奇地堅強,居然是一聲都沒有吭,依舊是一臉淡然的表情。
見到姥爺的這個樣子,我不覺在心裏暗暗佩服姥爺的心性,佩服他能夠在這種狀态下,還保持鎮定。
“姥爺,你沒事吧?”我彎腰小心地把姥爺攙扶起來,關切地問道。
“沒事的,一點都不疼,”姥爺呵呵一笑,對我說道。
聽到姥爺的話,我還以爲他在開玩笑,于是就沒再說話,将他先放開,過去查看胡子的情況。
胡子這時候已經昏厥過去了,不知道情況怎樣。
我把他背到背上,扶着姥爺,向前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了一段比較幹淨的石地上,這才把他放下來,仔細查看。
我把胡子周身檢查了一番,發現除了身上被毒蟲叮咬的地方之外,就腦勺後面的那個傷口比較重。那腦勺後面的傷口是我砸出來的,我知道力道,知道那傷也不是很嚴重,于是就松了一口氣,将他放平了,讓他躺在地上休息。
我把胡子放好之後,又回去毒蟲堆裏面,把丢下的東西都撿了回來,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打着手電筒,檢查身上的傷口。
姥爺這時候居然是皺着眉頭端起了旱煙袋,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這病,原來還有這個好處。”姥爺抽着旱煙袋,道。
“啥好處?”我愣了一下,問姥爺。
“受傷不疼,”姥爺嘿嘿笑道。
“真不疼?”聽到姥爺的話,我有些驚愕地從起來道:“我還以爲你開玩笑的呢。”
“是真不疼,我沒開玩笑,”姥爺抽着煙袋道:“你要那麽想就通了。你試想,我每個月都要崩血一次,崩血那麽厲害的症候我都不疼,現在這小小的傷口,我還會疼嗎?所以啊,這就是這個病的唯一好處啊,嘿嘿。”
姥爺說着話,自我安慰地笑了起來,我卻是心裏沉沉的,對姥爺說道:“姥爺,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掉那詛咒的。”
“不必了,姥爺我也活夠本啦,就是現在沒了,也不遺憾,”姥爺說着話,岔開話題道:“小黑怎樣了?”
“沒大礙,中毒倒是不會的,就是後腦勺被我砸了一棍,暈掉了。”我有些自責地對姥爺說道。
“嘿嘿,你這起怒來就是這個樣子,有些瘋勁,平時倒是挺冷靜的。你這性子有些極端啊,以後可要注意了,不能老是這麽着,你要是一直這個樣子的話,我估計這陽魂尺我要帶到墳墓裏面去了。
姥爺聽到我的話,皺眉說完,起身長出了一口氣道:“你把小黑背上吧,咱們繼續前進,時間有限,不能耽擱了,早點走完這一趟,早點結束,我也早點輕松。”
聽到姥爺的話,我連忙把胡子背了起來,然後随同姥爺,一起又向前走去了。青燈鬼話吧手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