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冥婚?鬼嫁?
冥婚,是民間流傳甚廣的靈異鬼事。//無彈窗更新快//
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聽姥爺給我講過這個故事。
所謂的冥婚,其實就是就是活人和死人結婚,俗稱冥婚。與冥婚相對應的,那就是“鬼嫁”。
鬼嫁,則是已經死去的女人嫁給活人當老婆。
冥婚和鬼嫁,乍聽起來,好像是一回事,其實不然,這兩者絕對不單單是稱呼上的差别,它們之間的差别,其實是天壤之差,甚至是生死之差!
在我很小的時候,姥爺給我講故事的時候,講到冥婚,常常會面露憎惡的神情,叱之爲“最惡之事”,但是姥爺講到鬼嫁的時候,則是津津樂道,很是悠然,由此也可以看到這兩者的差别。
所謂冥婚,既然是活人和死人結婚,這就會牽扯到一個生死相從的問題。也就是說,那個活人不但要和死人結婚,舉辦婚禮儀式,還要活人入葬,喜棺發喪,給那個死人陪葬。
這種陋習,與其說是靈異,不如說是赤裸裸的“殺人”!
在古代,一般來說,被選爲冥婚的活人,大多都是窮人家的女孩子,活生生地被抓來給那些大戶人家的死鬼陪葬,是一種滅絕人性的殘忍行爲,也正因爲如此,姥爺才會對冥婚充滿了厭惡之情,嗤之以鼻。
而鬼嫁,則是和冥婚不同。
鬼嫁,是讓死去的女子嫁給活人當老婆。這種嫁法一般是要生者自願的。一般來說,出現這種情況,大多都是因爲生者對于亡者用情太深,雖然亡者已逝,但是生者仍然願意和她結爲連理,成爲名義上的夫妻。
鬼嫁隻是一種形式,不需要生者陪葬,也不需要死者曝屍,甚至,如果生者不願意,都不用爲這個鬼妻守身,可以再次正常婚娶。
因此,與冥婚相比,鬼嫁更至情至性,更加令人欽佩和驚歎。這就是兩者之間的差别。
那架大紅棺材一開始出現的時候,我并沒有看出什麽異常,及至路過我的面前,我看到棺材上面貼着大紅紙,才恍然大悟,這出喪隊伍,送葬的居然是一名被迫給人陪葬的冥婚女子。
冥婚的送葬隊伍,旗幡、喪号、披孝等等裝束,一般來說,和普通的送葬隊伍并沒有什麽區别,唯一不同的是,所使用的棺材,要使用大紅色的,而且棺木上貼着的紙片題字,也都要用紅色的。
這種“棺上紅紙”,是冥婚的最大特點。
在民間,一般來說,使用紅漆棺材,大多都是歲壽達到七十歲以上,自然死亡的老人,才會使用紅漆棺。這樣做的原因,是爲了表明這個老人的喪事,不是哀喪,而是喜喪。老人壽終正寝,自然死亡,留福後人,雖然去世了,但是并沒有什麽好悲傷的,反而是一種喜事,所以,這個時候,老人的兒女就給他們使用紅漆棺,并且吹吹打打,風光大葬,墳前也不怎麽哭,而是各說各的祝詞,希望老人泉下有知保佑子孫永昌,門楣興旺!
不過,喜喪使用紅色,也隻是限于棺木的漆色,除此之外,其他一應物什,卻非白即黑,絕對不會出現紅色這種不利喪事的顔色。棺木上貼的紙張,自然也是白色的。
隻有冥婚,不但棺木是紅色的,而且連上面貼的紙張都是紅色的,棺木上題的對聯也是喜聯。
這樣做得的目的,是表明,這是給死去的人送媳婦。女方坐的棺材就相當于花轎,一切都要喜慶,要紅色的。
古代的人,很多做法都是毫無人性,慘絕人寰的。就像冥婚這種惡習,說實話,真的是一種讓人聞之膽寒的做法。
那些吹吹打打,把人家鮮活的大姑娘活埋的人,不知道心裏是怎麽想的。他們自以爲這是給他們死去的親人造福,死了還給他送個媳婦,讓他在地下好好享用,殊不知,他們這樣的做法,絲毫都不能緩解他們親人在陰曹地府的狀況,反而會因此造成他們親人墓葬之中積壓着那位被活埋的少女的怨氣,成爲一處兇穴。
那些被迫冥婚的少女,既然是無辜枉死,其魂魄自然怨氣極深,駐留墓葬之中,久久不去,長此以往,便會在墓葬中形成極爲兇煞的鬼氣,非常厲害。
姥爺曾經告訴我,這世上,最兇的地方,就是冥婚的古墓,因爲裏面郁積了極爲兇煞的怨氣,常人走入進去,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在看到那架冥婚的棺材之前,我一直都沒有想到,這座古墓居然是一座冥婚古墓,因此也沒覺得這裏面會有多麽兇煞的怨氣,但是現在看來,這座古墓的來頭絕對不小,它的複雜程度也絕對超乎我的想象。
既然看到了冥婚棺木,那麽之前我所遇到的一些列靈異怪誕事宜,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說實話,冥婚古墓能夠隻是出現這麽一些不大不小的怪異之事,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按照正常的狀況來說,這種古墓,正常人一旦進入這裏面,一般應該是立時斃命的,輕者也是要癫狂失去理智的,現在我們在這裏面逗留了這麽久,一直還沒有出現什麽太大的意外,這已經算是好的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在心裏感到了一絲慶幸,甚至有些感謝那位被迫冥婚的女子,感謝她沒有那麽兇戾地報複我們。
心裏帶着這種莫名其妙的謝意,我再次擡頭看向送葬的隊伍,這次看到的景狀卻是再次産生了極大的變化。
原本送葬的隊伍,這時候居然變成了新娘出嫁的隊伍,隊伍中央的大紅棺材也變成了一定紅頂粉窗,金絲散穗的轎子。
那轎子依舊由八個人擡着,那些跟随轎子的以及擡轎子的人,依舊是看得不慎清晰,隻有轎子是清楚可以看到的。
那花轎子此時正好也剛好路過我的額前,距離我的腦袋隻有不到一米遠。
“滴滴滴哒哒哒,”同樣是悠揚的唢呐聲,唢呐聲中,隊伍徐徐前行,紅紙翩翩飛舞,從天灑下,落入霧中,似花非花,似霧非霧。
我兩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頂轎子,感覺那轎子在路過我面前的時候,似乎是故意地放慢了速度。
果不其然,那轎子走到我正前方的時候,居然是停了下來,不再前進了。
轎子停下來之後,我首先看到轎子側邊的紅色的小窗簾被一雙雪白如玉的小手掀開了,然後緊接着,就看到了那轎子裏端坐着一位穿着一身大紅刺繡的新娘繡袍,戴着幔頭紅的女人身影。
女人頂着幔頭紅,微微地扭頭向窗外看去,似乎是在透過幔頭紅的布絲縫隙看我,但是我卻看不到她。
我有些疑惑地凝視着她,想要看看她想要做什麽,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眼角猛然地一暗,赫然看到一個人大踏步地走到了那花轎子前,一弓腰,探身進了轎子。
我仔細一看那人,發現那人居然是林士學。
這個場面,讓我不能不感到驚駭,我尋思我自己可能是在做夢,我應該是太過困倦,所以睡着了。
但是,我又覺得這夢境太過真實,讓我感到真假難分。
我細看林士學的樣子,發現他行動順暢,神智清醒,并不像是受到了什麽迷惑。但是,雖然很清醒,這家夥卻依舊是膽大妄爲地探身進了轎子,不但探身進了轎子,這家夥居然還探手揭開了那新娘子的幔頭紅!
“呼——”
一聲輕響,随着林士學揭開幔頭紅,那幔頭紅下面的新娘子的面龐便露了出來。
我從側面向那個新娘子看去,赫然發現那女人一頭如瀑的烏發,不但遮住了她的側面,而且還把她的面容都遮擋起來了,使得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臉是什麽樣子的。
我費力地扭頭,向側面移,想要看看這女人到底長什麽樣子,但是卻由于根本移動不了多少的距離,所以我根本就沒法看到她的臉。
既然看不到,我也隻好放棄了,就那麽趴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女人輕輕地起身,背對着我,與林士學挽了挽手,似乎在低頭輕語。輕語完畢,女子重新坐回了轎中,林士學則是點頭微微一笑,躬身退了出來,然後就跟在了轎子旁邊,呼喝了一聲“起轎——”,帶着隊伍繼續向前前進了。
隊伍繼續前進,那紅色的花轎緩緩而行,轎子的小窗依舊開着,轎子裏的新娘子依舊端坐着,并沒有頂上幔頭紅。
我看着轎子慢慢走過去,心裏沒來由地輕舒了一口氣,心說這該死的夢境,是不是也該結束了。
但是就在我正在慶幸的時候,那轎子裏的女人,突然一扭頭,直直地向我看了過來。
我此時正好也猛然擡頭看向了她,這一看之下,赫然發現,那女人前面居然也是披肩的長發,并沒有臉!
“咕——”
當時,我被驚得本能地咽了一口苦水,瞬間愣在了當場,全身寒毛直豎,心裏根本就無法想象那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那女人雖然沒有臉,但是似乎能夠看到我的窘迫神情,居然就那麽安然地坐在轎子裏,晃着黑發披散的頭顱,一顫一顫地笑了起來。說是笑,其實也隻是笑的動作,實際是沒有聲音的,我隻是感覺到她在笑,并沒有真切地聽到。
我被她的舉動吓得完全呆掉了,瞬時整個人都僵硬了,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趴在地上瑟瑟戰栗,心裏更是受盡了驚恐的煎熬,讓我幾乎有了尋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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