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要跑到姥爺身前的時候,腳下不小心一滑,一跤跌倒在了地上,同時手裏的桃木小刀因爲慣性直直的甩了出去,正打在了門口的姥爺身上。
“啊——”桃木小刀砸到姥爺身上的時候,我聽到了一陣無比凄厲刺耳的尖叫聲,接着我趴在地上猛然的擡頭向外看去,發現門口的紅衣一閃,一個人影迅速的向側裏飄去了。
此時我再次回頭的看向房内,發現姥爺卻是依舊靜靜的躺在了屋子裏的草席上。
見到這種狀況,我總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當下滿心後怕的一步一挨的來到門口,四下看看沒人,迅速的沖出去撿起了桃木小刀,然後轉身就向屋子裏跑去。
我知道這桃木小刀是姥爺給我的辟邪之物,方才若不是陰錯陽差讓它打中了那髒東西的本體,恐怕我早就自投羅網了。
我手裏緊緊攥着桃木小刀,再次回到了屋子了,這次吓得眼睛連一下都不敢合上,也不敢四下亂看,隻能死死的抱着姥爺的手臂,哆哆嗦嗦的坐在姥爺旁邊,一聲都不敢出。
“啦啦啦,青天好美,人間好流連啊——”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陣陣尖細的聲音在屋子的外面響起。
“不看,我不看!”我警告自己,死死的埋着頭,再也不去亂看。
心裏想着,就算是真的有鬼,我也是絕對不要再上她的當了。
“大同,出來玩啊。”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由猛然的擡頭向門外看去,正看到二鴨子背對我站着,光着上身,全身滴着水。
“二鴨子?”我再次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出來玩啊,”二鴨子說着話,卻是再次緩緩的轉身過來。
但是就在這時,一種熟悉的恐怖感再次湧上了心頭。
當下我大叫一聲:“滾啊,混蛋!”一下子猛然的閉上了眼睛,再也不去看二鴨子。
就在這時,一聲雞叫聲傳來。
頓時四下裏變得寂靜了起來,什麽聲響都沒有了。
而當我再次擡頭的時候,卻是發現房門外空空如也,淡白的月光正照在地面上,夜風正一陣陣的吹來。
我摸着額頭,手裏握着桃木小刀,再次長舒了一口氣。
我知道今夜算是熬過去了。
隻是我不知道明天夜裏,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第二天,我好幾次都猶豫着要回家去找爸媽來看看姥爺。
但是又因爲姥爺臨睡前的吩咐,我連房門都沒敢出去。
我知道姥爺從來不開玩笑的,他說的事情,肯定非常的重大。
他讓我不要出屋子,那這個屋子自然就是安全的。
就比如昨天晚上,雖然那髒東西找到了門,但是卻是一直都沒敢進來。
想到這裏,我就更加相信,這個屋子裏有姥爺部下的機關,髒東西不敢進來。
姥爺說他三天後會醒來,我現在已經等了兩天,隻要再熬過一個晚上就可以了。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要堅持下去。
當時,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門口,看着外面白白的陽光,一時間,感覺到自己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手裏的桃木小刀更是讓我有了不少底氣,現在我知道這東西确實是可以避邪的了。
“實在不行,我就用這小刀打死它們!”我看着遠處的河面,不由在心裏恨恨的說道。
但是就在這時,河面上飄着的一個東西卻是猛然映入我的眼簾,使得我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一個穿着大紅色長裙的女屍,正背朝天飄在河面上。
而最恐怖的是,那女屍似乎是覺察到我在望向她,竟然是突然翻身,露出了一張青白的面孔,死死的對着我。
“啊!”我吓的一時捂住了眼睛,全身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但是當我再次細看的時候,才發現那女屍隻是一截白色的漂浮了木頭,隻是不知道爲什麽上面居然裹着一塊紅布。
我心說不信大白天還能見鬼了。
但是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回到屋子裏看看姥爺,發現他依舊是昏迷不醒。
沒有辦法,我隻好自己胡亂弄了點東西吃,然後就看着門外斜斜的落日,慢慢的挨到黑天。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一種等死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
我知道這個夜晚注定又要在各種幻覺和恐怖的感覺中渡過,當時真的有一種自殺的沖動。
不過幸好有了姥爺給我的那個桃木的小刀,使得我有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心裏稍微的踏實了一點。
但是雖然如此,看着天色黑了,還是心裏一陣的冰涼,一種孤單和無助湧上心頭。
今夜不知道那個該死的女鬼會不會再出現,昨天夜裏的事情已經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
天黑之後,我連忙将屋子的門關上,而且還特地在門後面放了一塊大石頭,死死的抵住房門。
這樣的話,相信再大的風都不可能将門吹開了。
隻要門不被吹開,我相信我就不會被那個女鬼影響到。
到目前爲止我已經摸到了一點門道,我知道那個女鬼是不敢進入房間了。
她隻能依靠裝神弄鬼來引誘我出去,隻要我不上當,我相信我就是安全的。
經曆了之前的事情,雖然我有些後怕,但是也有了一點經驗。
把門關好之後,我回到屋子,又找了一條毛毯裹在頭上,然後縮在姥爺的旁邊睡覺。
我不相信我這樣準備之後還會被那該死的鬼影響到。
躺好之後,我特地将桃木小刀攥在手心,然後也不管天氣炎熱,就這樣蒙頭大睡。
也可能是由于這兩天的心力實在是消耗的有點多,身體也确實累了。
我很快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的很沉很香甜,也沒有做什麽噩夢。
半夜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将我驚醒。
我從睡夢中猛然醒來,就聽到“哒哒哒”的敲門聲響。
有了昨晚的經驗,我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将這門打開。
那敲門聲不用問肯定是那個女鬼在作怪。
當下我不覺冷笑一聲,不去理會,繼續睡覺。
當時我自己都沒注意到我的心智已經變的空前強大。
但是就在我準備睡覺,不去理會的時候,門外卻是傳來一個土裏土氣的聲音道:“有人嘛,俄是過路的,能問下路嗎?”
那人說完話,見沒有人回答,不由又是敲了敲門道:“喂,到底有沒有人啊,點着燈啊,怎麽沒人啊,喂,能問下踢球山怎麽走嗎?喂,有人嗎?”
“滾開,該死的女鬼,我不怕你!”聽到那個聲音裝的跟真的一樣,我不由憤怒的尖叫道。
“有人啊,怎麽半夜罵人啊,什麽女鬼啊,你開門啊,看我像女鬼嗎?我是男的啊。”聽到我的話,門外的聲音卻是回答道。
聽到這個聲音,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開門,總之我是打定主意不去理會了,所以當下我蒙着毯子,再也不說話。
但是見我不說話了,外面的聲音卻是疑問道:“喂,怎麽回事?怎麽不開門啊,要不我自己推開了啊,我進來了啊,我就問個路。”
話音落下,我就聽到沉重的推門聲音,接着我聽到被大石頭抵着的木門被硬生生的推開了。
再接着我就聽到一陣腳步聲走進了屋子了,直直的朝我走了過來。
第七章走夜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