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雖不知是何人助她,但此人法力定然高強,看來今日可以殺出條活路。她趁亂逃到牆邊,就想穿牆。哪知法網已經布下,自己居然無法逃出,她想向張玄求助,忽見張玄長發飄逸,歎道:好一個美男子。忽然見他朝自己眨眨眼睛,心中一驚,難道是他在助她?
隻這一愣神間,後背就被打中一掌,掌中帶着法力,她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從胸口搶出。
張玄心中一緊,她自己造的假象,自然知道哪個是真正的小菊。随即将張世懷的發帶也扯下,早知道身上應該帶寫符紙。張世懷明白師父又要畫符,目不轉睛地看着張玄。
張玄将發帶一撕爲二,一條随意将自己的發絲攏起,在另一條上唰唰兩下,畫出一道符咒,對着張世懷道:“鍛煉你的機會到了。”說罷,将發帶重新系在張世懷的發間,頓時,張世懷消失不見,是隐身符!
“你救出小菊,撕下門口的符紙,帶着她快逃!”張玄對着已經隐身的張世懷囑咐着。
感覺到張世懷的氣息漸遠,張玄露出緊張的神情,這是考驗張世懷的時刻,若說收服百鬼考驗的是張世懷收鬼能力,那這次就是考驗他對戰及應變能力。能不能順利救出小菊,就看他夠不夠沉着機智了。
而她卻不知,她所做的一切,盡入連雲眼底。他從出現無數小菊開始,就緊緊盯着張玄的一舉一動,當張世懷消失時,他登時目瞪口呆,怎麽張玄的法術已經到了這般田地嗎?即使是他,也無法靈活使用隐身符。
當然,他不知道人是進化的,說到這點,聯姻的确起了很大的作用,就是不斷加強了他們子孫的能力。
小菊以爲必死無疑,眼看着面前這個面目猙獰的法師向她揮掌,突然,自己卻被一拉,她木呐地看着身邊的空氣,她感覺到有人在拉她,緊接着,她看見自己也立刻消失在空氣中,與此同時,她看見了身邊現出一個人形,原來是隐身術。
但這隐身的方法與她學的不同,不用力量,隻要不使出她的妖力,那法師也不容易察覺她的氣息。
于是,她屏氣凝神,努力收起自己所有氣息,被面前的人拉着,她隻看見那人的後腦勺,隐隐覺得是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
智空老秃驢緊緊注視着大廳,他的眼裏,揉不進一粒沙子,大堂裏的小菊漸漸減少,紛紛化作布條掉落在地上,他雙眼微眯,露出慎人的兇光。
就在發覺一個小菊憑空消失後,他就明白有人隐身,而人隐身,隻會從門口逃走。他大袖一甩,從衆人頭上躍過,堵在門口。
張世懷沒想到事情不如自己預期般順利,心裏開始發慌,怎麽辦?手心開始冒汗,忽然抓住小菊的手突然被捏緊,小菊似乎在鼓勵他。頓時,他渾身仿佛充滿了力量,頭腦也清晰起來。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嘿嘿一笑,用力一拉,将小菊拉入懷中,小菊在那一刻,看清了對方的樣貌,原來是跟在張玄身邊的俊俏少年。
張世懷将小菊背上肩,然後運用靈力躍上房梁,因爲他現在的内力還不到家,無法光靠内力來施展輕功。
老秃驢立刻感覺到這股異樣的氣息,難道他們要從屋頂逃跑?也立刻飛上房梁。張世懷就趁着老秃驢飛上來的那一刻,迅速朝門口躍去,逃出懷中的銅錢打落門廊上的符紙,頓時法網在門口破了一個大洞,二人逃出生天。
老秃驢氣地直跺腳,在房梁上大喝道:“别打了!他們從門口逃了!”說罷朝門口躍去,頓時眼前一道白影閃過,擋在他的面前,卻是張玄。此刻的張玄,長發簡單地束于腦後,兩鬓的幾縷青絲随意散落在耳邊,清秀而優雅。
還在追打幾個小菊的法師,忽聽到智空的大喝,立刻停下戰鬥,也朝門口跑去,卻看見門口正站着一名白衣青年,青年的面容很是熟悉,頓時有人喊了出來:“這不是連國師的門客,呀,怎麽是個娘娘腔!”
“别擋住老衲的去路,若讓此妖逃脫,你個小小的門客怎擔當地起?”本想将張玄一掌打飛,礙于這麽多法師在,到時說他欺侮柔弱書生豈不顔面掃盡。
大堂的正中,侯爺打開折扇輕搖,沒想到這戲越來越好看了,自己方才也沒注意,那男子總是低着頭,沒想到居然是個漂亮的人兒,而且這一看,便知是個女子,女扮男裝?有意思……不禁雙眼微眯。露出一絲淫光。
一旁的連雲緊張地看着張玄,她怎麽這麽冒失,抽身上前準備打個圓場。
門前,微風輕撫張玄的發絲,讓張玄在月關下更加地脫塵,尤其她臉上潇灑的微笑,更讓人有種不可亵du的感覺。張玄微微一笑:“遊戲已經結束,諸位何苦還緊緊相逼?”
衆人頓時吹胡子瞪眼,就算張玄再怎麽脫塵,也沒有銀子吸引人:“讓開!要你個娘娘腔多管閑事!”
“我記得智空大師曾答應小妖,隻要能從這大堂逃出,便不再追殺,怎麽?現下的出家人都口出诓語了嗎?”
張玄的話讓智空的臉當即變色,一陣青一陣白,怒火中燒,卻不敢發飙。衆人見智空大師都沒話說,也不敢出聲。
隻聽張玄繼續說道:“那智空大師站在門口緣何?莫非是阻止衆人去劫殺那小妖?”
“恩!”智空大師一聽,這很明顯是給自己台階下,立刻道,“阿彌佗佛,正是如此,出家人不打诳語,說話算話!”
張玄雙手合十:“智空大師果然一代宗師,小人深表崇敬,大師定然不會因一隻區區五百年的小妖,而把自己的一世英葬送。”
“那是那是!”智空老秃驢心頭的怒火漸漸被得意沖淡,心想這妖我來日也能抓,何必急于一時?随即轉身對侯爺道,“看來今日是沒人勝出了,侯爺意下如何?”
侯爺坐直身體,目帶邪光地盯着張玄,這讓連雲很不安,都知道京城帶爺字的,都好色。隻聽侯爺對着衆人道:“本侯爺今日大開眼界,尤其是這位公子,更是讓人大開眼界啊。哈哈哈……本侯爺今日高興,來呀,再上席!”
一聲令下,頓時從兩旁又走出數十使女,将筵席擺上,大家紛紛落座,既然侯爺已經盡心,那說不定過會自有賞錢。一時間,絲竹磬聲再次響起,歌妓也再次翩翩起舞。
連雲忙将張玄拉至一桌,見張世懷已然不在,便悄聲問道:“撒豆成兵是不是你幹的。”
張玄咧嘴一笑,随即說道:“我要先走一步,過會再跟你詳談!”還是跟張世懷碰頭比較要緊,說罷起身準備開溜,哪知兩個使女突然出現在她眼前:“侯爺有請,公子請上座。”
連雲當即心一沉,完了,侯爺看上張玄了,這可如何是好?
張玄微一皺眉,心中暗罵色狼,若跟那侯爺周旋,太廢時間,而且也會連累連雲。想到此處,急中生智,腿一軟,向後倒去。
連雲見狀慌忙扶住,忽聽張玄耳語道:“快帶我走!”
心頭一喜,果然好計,遂架起張玄對侯爺欠身道:“侯爺,張公子身體不适,在下現行告退!”說罷,也不講究禮數,也不等那侯爺同意,背起張玄,就匆匆逃出侯爺府。若給那侯爺開口的機會,鐵定是不如讓張公子到内室休息,那就麻煩了。
一出門,連雲橫抱着張玄上了馬車,對着九兒喊了一聲:“快走!”啪一鞭,馬車飛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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