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的酒會設在【國際酒店】宴會廳七樓,空曠的場地,和三個遠景陽台,陽台下是地面停車場,基本沒人來往。
此刻,醫藥行業的精英、骨幹及權威人士,都已經在宴會廳開始了他們的業務洽談或是“相親活動”。而巧合的是,其中某權威正巧最近是馬天行事務所的委托人,因此,馬天行一行人才會受邀參加。
此刻張玄和程雷已來到【國際酒店】門前,在下車前,張玄輕聲對程雷道:“你一定要扶着我!!”
“爲什麽?”程雷一臉疑惑地看着她。當然,一直扶着張玄他還是很樂意的,沒想到這女人拿掉眼鏡居然這麽漂亮。隻是他不知道,這大半是仙氣的功勞,才把張玄臉上不該有的瑕疵全去了,隻剩下潔淨的皮膚和紅潤的膚色,包括那厲害的近視眼!
“那個……我第一次穿高跟鞋,走不了路。”張玄的臉皺成一團,頓時引來程雷一陣竊笑,一半是笑張玄,一半是開心,可以和張玄這麽近距離接觸,估計馬天行該氣死了。
笑完,程雷紳士地爲張玄打開車門,接過她的柔夷,放入自己手腕中,果然,他明顯感覺到張玄幾乎快将整個人挂在他的手腕上。
張玄走地很慢,其實是怕扭腳。但殊不知這正是淑女該有的走姿,因此,這裏的女人都走地很慢,别人不知道,還以爲張玄很有教養。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微笑,當到酒會廳時,張玄才大松一口氣,趕緊找個偏僻的角落坐下,慢慢等待那五個幸存者的到來。
金色的燈光,絢麗的裝飾,紅色的地毯,晃動的人影,淡淡的酒香和精美的食物,這就是張玄眼中的酒會。
看着人來人往的宴會廳,張玄心中有一種奢華的感覺,原來這就是上流社會。高腳杯、英俊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可這些人當中有多少是真誠的。個個都戴着面具,虛僞的、狡猾的、貪婪的、陰險的,都是面具,全都是面具,張玄一皺眉,還是看鄉下種田的大嬸舒服點。
程雷很快加入了寒暄的社交圈,而張玄迅速在大廳裏搜索,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很好,都到齊了。那下一個受害人會是誰?從前兩個來看,兇手都是晚上下手,而且是連續兩個晚上,那麽,今晚,他會下手嗎?
音樂漸漸響起,是華爾茲,悠悠揚揚,群舞飛揚,男男女女沉靜在浪漫之中。
絲絲微風吹來,很舒服,帶給張玄清新地感覺。她慢慢尋找這清新的來源,原來不遠處是個陽台,那裏星光伴月,潔白的輕紗在風中飛舞,那裏,才是整個宴會廳最浪漫的地方。她失神時,馬天行正朝她走來。
“雷呢?”馬天行端着一盆蛋糕走到張玄身邊,問道。
張玄一愣,馬天行什麽時候來了?自己居然沒看見,也是,自己方才幻想這王子與公主在陽台翩翩起舞的景象,暗自一笑,自己都快二十五了,還在想這些東西,臉不自覺微微一紅,微笑道:“去幹活了!”随即拉回思緒,繼續觀察宴會廳中那五個男人。
“有線索沒?”馬天行坐在張玄的身邊,講一塊蛋糕送到張玄嘴邊。
張玄很自然地将蛋糕一叼,皺着眉,口齒不清道:“很被動,我好像在等人死!這感覺,很不好!”
“那我們化被動爲主動!”馬天行一把拉起張玄,攬入懷中,邁入舞池。
淡淡的古龍香水彌漫在張玄的鼻尖,張玄一陣錯愕,呆滞地看着馬天行,馬天行怒道:“看我幹嘛,看他們!”
張玄猛然驚醒,尴尬地将臉撇向一邊,自己居然也會被馬天行的魅力所吸引。忽然,馬天行将臉貼近她的耳畔:“在你左邊的就是沈槐木。”
溫熱的氣流撫過張玄的耳邊,在讓張玄心緒不甯,這種感覺,很微妙,但絕對不利于自己。于是她閉上眼,告誡自己冷靜,可聞到的,卻依舊是馬天行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好吧,張玄對自己說道,你面前的是小香豬,不是馬天行!她再次睜開眼,馬天行在她眼中已經成了一隻會走路的豬,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怎麽了?”馬天行疑惑地看着張玄,帶她進來,是讓她好好觀察那五個人,怎麽突然偷笑了。
“沒什麽!”張玄立刻瞥向左邊方向的沈槐木。四十多歲,長相和沈槐揚相似,但年紀更爲年輕,寬颚骨,國字臉,濃眉,大眼,油光閃閃的臉,将軍肚,也就是一個商人的樣子,此刻他正紅光滿面和一位性感小姐跳舞,一點也不像剛死了大哥樣子。
重要的一點,他身上沒有感應到任何奇異的力量。而無論陰陽師、傀儡師或者法師巫僧,身上都會有奇異而特殊的力量,就像她面前的馬天行,她就能感覺到他強大的力量。而當這些力量強烈時,甚至還會發出相應的靈光。當然,這光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五個未來受害人有三個都在舞池裏,除了沈槐木,還有廖謀和周蒙,期間,年輕帥氣的廖謀還與馬天行交換了次舞伴。如此近距離接觸,張玄依舊毫無收獲,也就是說,這三個人是普通人,但不排除兇手的可能,因爲他們可以雇用有法力的人。
而與此同時,一雙充滿妒火的眼睛在舞池一邊閃耀着,正是司徒姗!她方才才去了一會洗手間,自己的馬天行就被張玄奪去,并且在舞場中耳鬓厮磨,親密異常,爲什麽?到底爲什麽?
司徒姗滿腔的怒火幾欲爆發:你張玄與天行日夜相對,難道還不夠,就這麽點時間也要跟自己搶?哼!這女人果然會耍手段,但我司徒姗絕不會輸給你!司徒姗暗自下定決心,要與張玄争奪到底!
馬天行帶着張玄兜了一圈,最後繞出舞場,此刻程雷已在一邊等候,張玄一出舞場,便立刻扶住程雷,方才那幾圈交誼舞,幾乎将她的腳磨出水泡。
“怎麽樣?腳還好吧。”程雷關切地問道,并偷偷瞟向張玄身後的馬天行,隻見他果然将臉甩向一邊,冷冷地站在一旁。
張玄一皺眉:“還好,隻是暫時沒有收獲,我還要去看另外兩個,你看見王豪和夏志恒了嗎?”
“他們在那裏!”程雷一指,隻見王豪和夏志恒正與茂盛集團的老總談地熱鬧。忽然,隻見夏志恒揉了揉太陽穴,作暈眩裝,張玄猛地一驚,難道下一個受害者是他?不好!她剛想前去查探,就在這時,舞池中傳來了尖叫聲:“啊——”
“啊——”
一聲接着一聲的尖叫,聲嘶力竭地叫聲回蕩在整個宴會大廳,音樂,立刻停止。舞池中央的人頓時散開。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他猙獰地舉着匕首,絕望地沖向宴會廳邊的陽台。
“是沈槐木!”程雷驚叫一聲,立刻沖了上去,與此同時,張玄和馬天行也緊緊跟在後面。
站在陽台上的沈槐木,高高舉起手中的匕首,在風中瑟瑟發抖。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救救我……”張玄猛然聽見沈槐木靈魂的掙紮,他的眼中湧出絕望而恐懼的淚水,“救救我……”
他果然是被控制了!
“沈槐木,放下匕首,有話好好說!”程雷試探着慢慢向沈槐木靠近,沈槐木艱難地張了張嘴,突然,匕首迅速刺向自己的心窩,血,當即迸射,染濕了沈槐木的白色襯衫,宛如在他胸前盛開了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與此同時,沈槐木整個人,直直向樓下摔去,陽台上,再次炸起驚恐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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