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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牆倒衆人推

“看起來,勝負應該很快就見分曉了。”頭婁摩在虛空中緩緩站直身體,雙手負在身後,饒有興趣地望着雙方人馬。

看到頭婁摩忽然有所動作,南中洲隊和閻摩羅奢雙方都不禁各自戒備起來,于是一時之間停下手來。

雖然頭婁摩之前曾說過,不會和南中洲隊爲敵,但是現在雙方棋子盡出,靈魂之匣、六道法輪,還有其它什麽強橫至極的法寶也都一股腦的全部展現了出來,如果頭婁摩一時興起,要奪了這些法寶去複活他的情人,那這種可能性不得不提防。

現在頭婁摩的身份,就如同是窺視在一邊的漁翁,而南中洲隊和閻摩羅奢就分别扮演鹬蚌的角色,一個不好,就可能會被這第三者一網打盡。

這時候,閻摩羅奢先主動打破了沉默。

“頭婁摩!你終于打算幫助我們了!”閻摩羅奢大叫起來,“那可太好了!那個阿斯蘭的傳人就拜托你了!”

閻摩羅奢的這句話倒是說得很有技巧,就像餐館強行推銷的時候,不是問客人要不要加菜,而是直接問要加幾個菜。而且他這麽搶先套起近乎,就算不能如願,也多少會挑起南中洲隊的警覺心,令他們在潛意識中将頭婁摩和自己劃爲一個陣營。

不過,頭婁摩也不是愣頭青,沒那麽容易中計。他掃了雙方一眼後,微微地一笑。

“你會錯意了,閻摩羅奢。”頭婁摩首先拒絕了閻摩羅奢的二度邀請,“我的意思是,隻要一旦分出勝負,我就可以脫離封印了。現在我已經完全不把希望放在這一戰的結果上了,所以你們不管誰輸誰赢都與我無關。”

“我隻是希望,我能早點趕去阿斯蘭所在的世界。”頭婁摩擡頭,望着漆黑的虛空,“與其使用你們那些沾滿血腥的法寶,我還不如去求阿斯蘭賜我使用輪回台,那樣希望還更大些。”

聽到頭婁摩如此表白心迹,南中洲隊成員各自互望了一眼,目光中透出“有戲”的訊息。

“如果你不介意,那可否容我們冒昧詢問一下?”封烨和頭婁摩搭上話,“你是打算藉後土輪回台的力量,去複活哪位親友呢?”

“哦?”頭婁摩望向封烨,“既然閻摩羅奢說你是阿斯蘭的傳人,那和你們結個善緣也不是不可。如果我真的必須去請求阿斯蘭,有你牽線搭橋也是好事。”

稍稍醞釀了一下後,頭婁摩再望向南中洲隊。

“迦陵頻伽,你們可曾聽說過這名字?”

“佛經所說的妙音鳥,自然聽過。”封烨點點頭。

“不錯,妙音。”頭婁摩臉上浮現出緬懷的神色。

“她的歌聲,是多麽的美妙動聽啊。即使隻是聽到一個音節,也可以讓天人們放棄他們的一切福報,去換取迷醉在歌聲之中的快樂。”

說着說着,頭婁摩手上多了一張用華美羽毛裝飾的七弦琴,随着述說緩緩地撥動着琴弦。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能爲迦陵頻伽的歌聲作出最完美的伴奏,也隻有迦陵頻伽的歌聲,才配得起我全身心投入下奏出的琴聲。我們是整個多元宇宙中最好的排檔,也是一對最幸福的戀人……”

頭婁摩邊說邊談,雖然那琴聲緩慢,也不甚連貫,但其中透出一股難以言盡的情意,令聞者無不心神顫動,迷醉在那遙遠的愛情故事中。不管是南中洲隊還是鬼道大軍,此刻都安安靜靜地豎起耳朵,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音節。就連原本喊打喊殺的閻摩羅奢,這一刻也都停止了全部動作,露出一副全神傾聽的模樣,完全把南中洲隊丢到了另一邊。

頭婁摩說完了他與迦陵頻伽之間的恩愛,琴聲忽地一轉,變得哀怨纏綿,令聞者肝腸寸斷。

“迦陵頻伽是如此的美麗可愛,一旦出現在人們面前,就會成爲衆人注目的焦點,結果這份美麗也引來了厄運的窺觐。”

“那不幸的根源……”頭婁摩頓了頓,“來自沙竭羅龍帝的第二子,龍女的兄長,即使在諸龍之中也擁有尊貴的地位。龍子的成就,完全不及乃父與乃妹,龍類的嗔淫二欲被其表現得無以複加。自龍女和龍帝相續超脫之後,龍子無人壓制,于是在三界六道中四處拈花惹草,結果在某次天界聚會上見到了迦陵頻伽!”

說到這,頭婁摩的聲音上染上了一重濃濃的陰翳。

“龍子貪戀迦陵頻伽的美色,上前調戲,自然是被當頭怒斥,更遭諸天鄙薄。龍子懷恨在心,但因實力不及我而不敢有所動作。後來某日,迦陵頻伽獨自出行的時候,被跟蹤其後的龍子暗中下毒,結果……結果香消玉殒了!”

頭婁摩擡頭望天,聲音哽咽,即使事情已過了這麽幾千年,現在他回憶起來依舊是情難自已。

“一對佳侶,結果落得個天人永隔。”翁閃華無限惋惜地搖搖頭,“想來你心中一定是悲苦無邊,難以盡述了。”

“那你恨不恨那條**龍?有沒有親手将它剝皮抽筋?”黎萍也在旁邊提問。聽到這個故事,她不知覺地回想起當年被布那基調戲的情景,心中隐隐生出了怨氣。

“你們問我是否憎恨那始作俑者?”頭婁摩輕輕地搖了搖頭,予以了否定,“恨,不是我所掌握的道,而且佳人已逝,不管我再如何去憎恨,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我沒有去恨,也無暇去恨。”

“那你又在忙些什麽呢?”翁閃華不解地問道。

“龍子的下場,自然不用我去關心。”伴着幽幽的琴聲,頭婁摩繼續說下去,“此事轟動一時,文殊師利菩薩甚至親自出手鎮壓了龍子,菩薩的真身乃是上古龍族老祖,也隻有他的身份能對龍子予以懲戒。而且,佛陀也賜給了我一個祝福:無論經曆了多少時間與輪回,迦陵頻伽最終都能回到我身邊,再度伴随着我的琴聲高歌。”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尋找一切可以讓迦陵頻伽複活的可能!不管是多麽渺茫的希望,我都不會放過任一絲機會!”頭婁摩的眼中,透出一絲狂熱。

“我所認識的聖人當中,對于生死之理解悟得最透徹的,莫過于同族的閻摩羅奢。”說着,頭婁摩望向了閻摩羅奢,“所以我的第一步,就是找上了閻摩羅奢,請它幫我實現這個願望。而相對的,閻摩羅奢以六道法輪尚需圓滿爲由,邀我共同進攻女娲遺族的聖殿,這就是,爲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的緣由。”

衆人聽完這個故事,不由一時無語。爲了複活心愛的人,前去請求冥府之主,這個故事,簡直就是希臘神話中天琴座的傳說!

傳說中,太陽神阿波羅之子,俄珥普斯彈得一手好琴,連衆神都爲之傾倒。俄珥普斯的妻子歐律狄克,與其情深意重,可謂是天作之合。但是在某次郊遊的時候,歐律狄克不慎被毒蛇咬傷,撒手西去。爲了救回妻子,俄珥普斯不惜親身進入冥府,以琴聲打動了冥王哈迪斯。冥王同意讓俄珥普斯領回歐律狄克,但是必須遵守一個條件,那就是在返回人間的時候,不許回頭望上妻子一眼。在回程的途中,歐律狄克不堪忍受丈夫的冷漠,以爲愛人已經變心,不禁哭泣起來。俄珥普斯不忍看到妻子悲傷,在見到地面的第一縷微光時就回頭安慰起妻子來,結果歐律狄克在一瞬間再度被拉回了死亡的國度。

俄珥普斯無法救回妻子,悲痛得瘋癫起來,最終因爲不敬酒神而遭到分屍。阿波羅心痛這個兒子,就把他原先賜給俄珥普斯的豎琴收回,請求宙斯挂在天穹上,紀念這對悲劇的戀人,這就成爲了天琴座。

另外,天琴座的主星,正是織女星,與另一邊的牛郎星遙遙相對,又是另一個生離死别的故事。這僅僅隻是個巧合,還是出于另一種不爲人知的原因?

現在,除了俄珥普斯和牛郎織女外,又有了一個相似的故事,而故事的主角,正站在南中洲隊的面前。

“所以啊,”閻摩羅奢又叫起來,“隻有本座才能完成你的心願!你還在猶豫什麽?頭婁摩,現在可是完成你我夙願的大好機會!”

“兩相比較的話,我現在倒想去試一試傳說中的後土輪回台。”頭婁摩收回目光,望也不望閻摩羅奢一眼。

“雖然那隻是一個傳說,但總不會是空穴來風。而且後土還是閻摩羅奢你代理的原靈,自然要比你和女娲遺族雙方都靠譜一些。另外,看守輪回台的阿斯蘭,乃是文殊師利菩薩的肋侍,想來也不會過多爲難我。如果當年我直接去找到輪回台,或許就不會被困在這裏,白白浪費數千年了。”

閻摩羅奢哈哈大笑起來,“你怎麽就知道哪一條路行得通?本座也曾見過阿斯蘭,它親口告訴本座,那輪回台沒有鑰匙的話,就僅僅隻是一塊破石頭!要想複活你的情人,就隻有投靠本座這一條路!!!”

“就算沒有鑰匙,這數千年的時間,也足夠我去尋找的了。”頭婁摩絲毫不爲閻摩羅奢地話所動,“即使千年尋覓無果,也總好過在這裏蹉跎時光。”

“你這家夥,還真是冥頑……”閻摩羅奢還想繼續勸說,卻被昶浩打斷了後面的話。

“我們已經得到了鑰匙,成功開啓了後土輪回台!”昶浩大叫起來,硬是搶了閻摩羅奢的話頭。

“什麽?”頭婁摩驚訝地望了過來。

“小東西竟敢胡說八道!”閻摩羅奢一指昶浩,死亡之力發動!

昶浩沖着閻摩羅奢嘲諷地一笑,霎那間轉變形态。魂體分離,然後再度結合,在這一霎那間将死亡規則忽悠了過去。

“若你不相信,那大可以一下我們的記憶!”化解了閻摩羅奢的突襲後,昶浩将自己的心靈開放,一瞬間和頭婁摩連接起來。

寂靜嶺世界裏得到鑰匙的經曆,和納尼亞世界裏開啓後土輪回台的經過,全都無一保留地展現在頭婁摩面前。既然頭婁摩曾爲螺祖的代行者,那肯定也是一個大成就的精神力者,要辨識記憶的真僞毫不困難。

“小子你找死!”看到頭婁摩的臉色不住變幻,閻摩羅奢真的氣急敗壞起來,六個分身擦拳磨掌,眼看就要悍然朝昶浩發起新的攻擊。

“安靜。”封烨頭也不回,一反手就是一記手印轟去!

轟然巨響中,閻摩羅奢不得不住嘴住手。就算倚仗着六個化身,他依舊無法化解大威德十方降服印的威力,能不受傷就已經很不錯了。

此時,所有人和鬼都沉寂下來,雙方都在等待着頭婁摩的決定。

不過昶浩心中雪亮,知道了後土輪回台的現狀後,頭婁摩絕不會再站到閻摩羅奢那一邊。要真正地複活一個人,沒有第二種方法比用輪回台更有把握!

“原來如此,阿斯蘭圓寂了,而後土輪回台則傳給了你們。”頭婁摩的嘴角浮現出一縷笑意,與此同時,一種堅定而熾烈的感覺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閻摩羅奢,非常不好意思。”頭婁摩望向那鬼道之主,目光堅定。

“我已經決定了,将與這支小隊同舟共濟!如果我們不得不兵刃相向的話,那就對不起了!”

此話一出,铿锵有力,然後在一瞬間,頭婁摩的聲音化作了巨大的音波,猛地沖向了鬼道大軍!霎那間,衆妖鬼無不紛紛抱頭痛嘶,實力低下者甚至當場爆頭而亡!

頭婁摩竟是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就直接發動了聲音規則去攻擊妖鬼衆!還真是殺伐果斷,毫不拖泥帶水。之前衆人看頭婁摩一副儒雅文秀的樣子,想不到他做起來事來如此的狠辣決斷。不過現在審判日已近,就算頭婁摩能複活迦陵頻伽,相處的日子也已不多,所以怪不得他争分奪秒,下手毫不留情了。

閻摩羅奢看着手下的妖鬼,在一眨眼間就覆亡過半,由不得他不氣急敗壞。

“頭婁摩!你這個叛徒!你這樣還算是鬼道的一員嗎?!”

“什麽叛徒的頭銜,我從來都不在意。”雖然下手狠辣,但頭婁摩依舊是表現得文質彬彬。

“既然數千年前,我可以和你們爲伍,對着無辜的女娲遺族下手。那今天,我照樣可以背叛族人,将它們全部屠戮。隻要能複活迦陵頻伽,那隻要是擋在我面前的,就是我的敵人!”

頭婁摩忽地一撥琴弦,七音響起,虛空中音波震動,霎那間化作七支音箭。接着那七箭挾帶着一股迷離癡纏的紅粉氣息,狠狠地朝着閻摩羅奢擊去!

“諸位!我先纏着閻摩羅奢,你們盡快解決他的手下,全部獻祭給靈魂之匣!”頭婁摩的身形随着七支音箭,飛快地朝着閻摩羅奢沖去。

南中洲隊看着頭婁摩這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居然比他們還要戰意高昂,不由都一時無語起來。爲情癫狂,可以爲了複活愛人而做出任何喪盡天良的舉動,頭婁摩的這份情,簡直是入了魔道。

如果是普通聖人,如此執着情愛的話,早就失去道心,從聖人果位上跌落了下來。但頭婁摩卻是一個例外,他的道是愛染,用情越深,與道的契合就越高。

因能極于情,故能極于道。

這一刻,頭婁摩就是天下無敵的,即使是内宇宙聖人親來,隻要阻擋了他的道路,也一樣格殺勿論!

七箭狠狠地擊向閻摩羅奢,其中六箭深深透入六道世界中,分别襲向他的六個分身,還有一箭則是直接刺向了六道法輪。

六道法輪中箭,發出一陣如同呻吟一般的顫音,六個世界也一同震動起來。如果現在六道法輪的世界中還裝載有其他生靈,那單單是這一箭,就不知道要被活活震死多少了。

劇烈顫抖的世界中,閻摩羅奢大吼一聲,六個化身皆是血光繞體,沖着襲來的六箭就是一拳轟出!

音波所化的箭體,在能量相沖的瞬間無聲無息地粉碎了,但那縷粉紅色的氣息,卻缭繞着閻摩羅奢的拳頭,揮之不去。甚至,還在逐步侵蝕他的護體血光,竟是要進一步滲入其體内。

随着那縷粉紅色沾體,閻摩羅奢的六個化身的動作,都在同一時間裏遲滞了起來,而且十二隻眼睛裏中,無不透出一股迷亂癡狂的神色。

愛染之情,可迷亂神識,可破滅道果。這種情緒對于頭婁摩來說是力量的催化劑,但對其他聖人而言,卻是決不可沾身的劇毒!

不過,閻摩羅奢眼中的迷亂僅僅隻存在了一瞬間,然後在下一刻又再度恢複了清明。

“生死的隔絕,可以斬斷一切感情!輪回的周轉,可以消磨任何愛心!在誕生和死亡面前,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長存!”

閻摩羅奢的六個化身,各自腳踩奇步,手結印契,霎那間就将繞體的粉紅氣息全都逼了出去。

“頭婁摩!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本座不留情面了!”

閻摩羅奢大喝一聲,六個化身的能量合一,對着迎面沖來的頭婁摩,直接發動了規則之力!

“最堅貞的愛情,生死不可阻隔,輪回不可磨滅,歲月不可侵襲!任憑滄海桑田,我心依舊!”

頭婁摩大步向前,毫不遲疑,閻摩羅奢六身合一發動的死亡規則,此刻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竟然完全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閻摩羅奢,你完全不明白愛情的真谛,怎麽可能戰勝我呢?”

頭婁摩終于毫無保留地彈奏起懷中的七弦琴,久負盛名的琴聲,這一刻開始回響在六道法輪顯化出來的六個世界裏。一道道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音波,随着琴弦的波動,瘋狂地撞擊着整個六道法輪。

頭婁摩弦動之時,整個大千世界都會爲之顫動!

現在頭婁摩将力量内斂,全部轟擊在六道法輪的世界中,那種威力更加可怕。随着音波的沖擊,六個世界紛紛顯現出了一種空間破碎的敗像,在頭婁摩的琴聲面前,就算是六道法輪這等重寶的内部世界,都像是玻璃造的一般脆弱。

除了音波攻擊外,同時還有一縷縷粉紅氣息,随着琴聲的散布,悠悠地飄蕩在六個世界之中。

閻摩羅奢對于聲音的攻擊,倒是不怎麽在意,畢竟以六道法輪的強大,還不至于會被頭婁摩的琴聲直接震碎。但是對于這一縷縷粉紅色,閻摩羅奢卻是畏如蛇蠍,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和這些氣息硬碰。

愛染無明,即使閻摩羅奢已開始貫通生死,邁向内宇宙境界,也照樣不敢多碰。隻要還沒成就内宇宙,掌握存在,能将五毒**盡數化爲力量,那不管是一般聖人,還是佛教的大阿羅漢,都不敢去沾惹愛染。

一縷柔情,能斷金剛。

所以同時掌握愛染和聲音兩種規則的頭婁摩,是聖人之中的佼佼者,即使是佛陀都贊不絕口。雖然同時掌握數種規則的聖人也不是沒有,但能同時發動兩種規則之力的,卻隻有頭婁摩一個。

就像是咒怨世界裏的月讀,自廢道心後重新悟道,也同時掌握了兩種規則,但是并不能同時發動。時間就是時間,月幻就是月幻,兩種規則區分得清清楚楚。

要同時發動複數的規則,需要的不是絕對的能量強度,而是對于道的深刻解悟,也就是絕高的技能水平。

就像頭婁摩這樣,既無強力法寶也無身外身,總的能量強度并不高,但是當複數的規則同時發動時,龐大的天道力量滾滾而來,單憑手中一張七弦琴,就壓制住了擁有超過十倍聖人之力的閻摩羅奢,可見其實力的恐怖之處。

這時候,閻摩羅奢的六個化身,已經被愛染之息逼到了各個世界的邊緣。眼看避無可避,閻摩羅奢終于爆發了。

“叛徒!不要欺人太甚!”

閻摩羅奢大吼之中,六道法輪劇震,一道道顫音從世界各處湧出,神奇地抵消了頭婁摩的琴聲,使各個世界暫時安定了下來。

接着,閻摩羅奢六個化身齊齊出招。雖然各自身處不同的世界,但借助六道法輪的神妙,能量竟然統合起來,達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能量強度。

閻摩羅奢的六個化身各自擊出一擊,而且每個化身擊出的拳意都完全不同。天道飄逸,人道多變,阿修羅道霸氣,畜牲道凝重,餓鬼道貪執,地獄道嚴苛。這六種拳意糾纏在一起,以生死爲核心,旋轉如輪,俨然是一個微縮版的六道法輪。

此輪形一現,立即就将六個世界中的愛染之息逼開。然後能量輪挾帶着十倍聖人之力,穿出六道法輪,朝着頭婁摩襲去!

頭婁摩看也不看襲來的能量輪,伸手一撥琴弦,七音奏起。

“愛染明王碎星擊!”

七道音箭劃過虛空,霎那間擊在迎面壓來的能量輪上。六箭對上六道拳勁,最後一箭則狠狠刺在能量輪中心的生死規則上。

能量輪受到重擊,在一瞬間解體。但是那六道拳勁竟沒有消散,而是如同活物一般,在虛空中來回遊走,锲而不舍地繼續擊向頭婁摩。

“哈哈哈……”閻摩羅奢終于扳回了頹勢,不由大笑起來,“頭婁摩!這招‘六道輪轉’,已經近乎内宇宙聖人的一擊,本座就看看你要怎麽擋!”

頭婁摩冷冷一笑,一副不屑于回話的樣子。他再撥琴弦,身周立即泛起了一片片聲音的紋路,就如同水波一般肉眼可見。波紋蕩漾之間,一縷縷粉紅色若隐若現。

六道遊蛇一般的拳勁,一撞上那圈圈波紋,沾上了愛染之息,其中隐含的意志就立即被消去,竟不比遇上外道慢多少。失去意志的拳勁,就好似撞上了蜘蛛網的蟲子,當場動彈不得,然後再被那一圈圈紋波生生震碎。

閻摩羅奢暗中吃了癟,再不敢大話,隻是一拳緊接一拳,連續不斷地結成一個個微縮法輪,不停地向外轟出去。

相比之下,頭婁摩更顯得氣定神閑。一圈圈聲音的紋波從跳躍的琴弦上接連湧出,攜帶着無盡紅粉的氣息,将閻摩羅奢那近乎狗急跳牆般的攻勢全數擋下。

這兩大聖人各使手段,一時之間竟成了膠着之局。閻摩羅奢現在總和起來超過十倍聖人之力,在能量強度上曠古爍今,但頭婁摩同時掌握兩種規則,技能水平之高匪夷所思。所以綜合起來,這兩人正是棋逢敵手,硬是難分難解。

這一刻,南中洲隊才深刻地體會到頭婁摩的強大。如果頭婁摩一開始不是作壁上觀,而是與閻摩羅奢聯手,那南中洲隊除了有月光羽衣護身的昶浩,其他人都要百分百全滅!

不過,現在使用後土輪回台,成功地拉攏了頭婁摩,要頭痛的人就輪到閻摩羅奢了。雖然這個鬼王能和頭婁摩各擅勝場,但是他的手下可就沒有這樣的實力和整個南中洲隊叫闆。

閻摩羅奢手下的大軍,剛剛就已經被頭婁摩活活震死過半,而且現在他本人還被頭婁摩纏死,壓根騰不出空去複活那些小鬼。不過就算複活了,封印世界裏不能結陣,也同樣是被南中洲隊一巴掌拍死一大片的命。

十大鬼将中最後殘存的兩鬼,這一刻也到了決定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富單那把奈何橋全權交給了牟利提,這樣隻用控制百鬼夜行圖的話,壓力就小了許多。而牟利提的石球已毀,于是就隻能掄起奈何橋一輪猛砸。不過奈何橋現在在牟利提手中,已經不需要再同時護住四個鬼,而且又得到牟利提全部的能量供應,倒是比之前富單那分出一半力量掌控時更顯威力。

兩鬼配合起來,富單那主攻,牟利提專守,正好是一個完美的組合。百鬼夜行圖可幫助富單那吞噬任何能量,但容易“消化不良”,而奈何橋可化去各種能量之中的意志,恰好能完美地配合富單那的吞噬。

一時之間,黎萍和宋逸風倒是拿兩鬼沒辦法,就算加上了托魯斯基和翁閃華,也不過是僵持之局。

這時候,昶浩拎着李志國,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

南中洲隊的其他人紛紛退開,轉去屠殺剩下的妖鬼,将這裏交給了昶李二人。連閻摩羅奢全力發動規則都殺不死昶浩,對付兩鬼還不是輕而易舉?

人還未到,金色巨斧就遙遙隔空一劈,揮出了一道金光斬向富單那。金光之中,五龍五兵顯化,無不栩栩如生,更有十倍聖人之力,足以開天辟地!

富單那不敢硬接,一拳轟出一個黑洞,自己則朝後方疾退。牟利提同時祭起奈何橋,護住兩鬼身形,打算看看黑洞轟擊的效果後再做打算。

金光狠狠斬入黑洞中,僅僅發出“啵”的輕輕一聲,就直接将黑洞湮滅了。接着,金光去勢不減地斬在奈何橋上,直接就将這件重寶給當場劈飛了出去!

“轟!”金光終于崩散,但卻沒有湮滅,而是化作了無數銳利的能量利刃,繼續襲向兩鬼。既然能量中的意志猶在,明眼人都知道,奈何橋在剛剛的一記硬拚中,徹底敗退了。

富單那勉強凝起能量,再度轟出了一個黑洞。

“啵啵”聲連響,黑洞當場絞殺了大半金光利刃,但是其本身也被斬得支離破碎,根本無法吞噬能量壯大自身。而且,還有不少金刃直接刺透了黑洞,硬是将兩鬼割得遍體鱗傷,差一點橫屍當場。

昶浩和李志國一齊大笑,現在他們兩人聯手,連閻摩羅奢都不得不陷入苦戰,富單那和牟利提即使有重寶在手,敗亡的命運也不可避免。

稍旁邊一點,四個南中洲隊隊員,如同切瓜斬菜一般屠殺着妖鬼大軍。即使剛剛複活過來的那支大軍已被閻摩羅奢強提至四階境界,但水平和經驗到底和南中洲隊衆人相差太遠,要殺盡它們,僅僅隻是個時間問題。

至于封烨,則是在不斷地攝收空中的遊魂,然後再獻祭給靈魂之匣,換取力量注入亡靈聖經中。

那本巨大的金屬經書越來越完善,其中甚至天然生成了不假人手的先天法陣!到了最後,封烨都已經不用自己出手攝魂了,直接揚起經書一揮,四周的遊魂就全都被吸入了那一張張金屬書頁中。看封烨對于收魂的那種狂熱樣,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慈悲的佛弟子,還是專門拘魂的無常鬼。

這時,昶浩和李志國對上兩鬼的戰鬥已近尾聲。

随着又是一斧劈出,奈何橋再次倒挂天際,而富單那的黑洞也被生生撕碎,而它自己則被雨點一般的金光利刃追得滿世界亂跑。

兩鬼聯手之勢已破,昶浩一甩李志國所化的巨斧,讓他自己去追殺富單那,而昶浩自己則是一腳踢下,壓向孤零零的牟利提。

奈何橋此時已被打飛,牟利提無奈之下,隻得重新舉起自己半廢的石球,迎向昶浩的腳跟,企圖用對付過黎萍的招數來對付他。

昶浩冷冷一笑,腳下加力,狠狠踩在石球上。

“啪啦!”石球上立即被生生踩出一個足印,同時龐大的能量注入其中。

這一刻,牟利提的臉色大變。昶浩的足下生出巨大的吸力,令它完全無法故伎重施,旋轉石球來借卸力道。而且昶浩控制能量的手法更不在它之下,使牟利提企圖以巧打拙的計劃徹底落空。

兩人的能量在石球内硬拚一記,石球當場就爆成一天齑粉。然後,在牟利提趔趄的腳步中,昶浩繼續原勢不減的一腳朝着他的腦袋踹去!

牟利提的腦袋,就像一個被打碎的雞蛋,被活生生地壓到自己的胸腔中。現在要戰勝一個四階巅峰的高手,昶浩已根本不需要借用龍力了,直接用自身的力量即可。他也不用多補一招,直接抓出牟利提的靈魂,遠遠地丢給封烨處理。

另一邊,李志國五兵之力盡出,當場破開黑洞,撕開百鬼夜行圖,一探手直接插入富單那的胸膛中,來了一個黑虎掏心。富單那絕望地吼叫起來,但是随着李志國捏碎它的心髒,用入微的能量破壞了它的所有生機後,吼聲也嘎然而止了。

李志國收手回來,手中抓着富單那的靈魂和剝離出來的心靈之光。靈魂交給封烨處理,心靈之光則保存了起來,留待以後給宋逸風融合,畢竟這戰場上可不是一個潛修升級的好地方。

至此,十大鬼将全軍覆沒,一旦南中洲隊将剩下的妖鬼也全部屠戮幹淨,那閻摩羅奢就要變成真正的“寡人”。

眼看兩鬼伏誅,閻摩羅奢不由目眦欲裂。但他現在被頭婁摩纏死,無力從南中洲隊手中搶回靈魂,隻得退而求次,分出兩個化身伸手一招,将百鬼夜行圖和奈何橋收回,不使它們落入南中洲隊手中。

二寶重新落入閻摩羅奢手中,再次增幅其力量,竟使能量強度再度暴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十二倍程度!

随着能量強度水漲船高,閻摩羅奢的底氣也足了起來。

“頭婁摩!你既然敢背叛本座,那現在就來承受本座的怒火吧!”

閻摩羅奢的六個分身再度出拳,經過百鬼夜行圖和奈何橋的增幅後,再借六道法輪凝聚統合,化作一個巨大的輪形,竟然讓人生出了兩個法輪同時縱橫天際的錯覺!

“閻摩羅奢啊,你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擊敗我。”頭婁摩輕輕地搖搖頭,不慌不忙。

“如果你貫通了生死之理,能生死規則同使,那确實有可能勝過我的聲音和愛染。或者你能夠令六道法輪圓滿,可以将變化生死強制轉成分段生死之時,也能夠直接殺死我們這些聖人和大巫。不過很可惜,這兩條現在你還做不到啊!”

說完這句話,頭婁摩的琴聲忽地一變,從原本那足以洞穿天穹的慷慨戰歌,變成了溫婉動人的小夜曲。

在這一瞬間,原本泾渭分明的音波之環和愛染之息,竟然在那柔和的音調中合而爲一,化作了一種紅粉之音。

在這之前,頭婁摩雖然同時施展出聲音和愛染二力,但是聲音還是聲音,愛染也還是愛染,區分得清清楚楚。音波剛烈,震動天地,愛染飄忽,綿綿不斷,這一剛一柔,自行其事,根本是毫不相關。

而現在,聲音與愛染兩種規則合一,轉化爲一種全新的紅粉之音,借那悠揚的情歌小調奏出來,雖然沒有原先那種驚天動地的氣勢,但是威力卻更上一層。

閻摩羅奢那集合了十二倍聖人之力的能量輪,和那紅粉之音一觸,就整個兒崩散潰滅,竟然連一回合都抵擋不住!

絕對的能量強度,在這一刻敗給了超卓的技能水平。

“不可能!”閻摩羅奢在這一刻大叫起來。

“天下間,沒有什麽不可能的。”這時候,封烨已經用靈魂把靈魂之匣喂到飽飽的。此刻,那個正六面體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綠色光華,懸在天空中如同一顆方形的太陽。

“緊那羅王請退!”在封烨的控制下,靈魂之匣化作一顆彗星向着天空中的戰場轟去。

頭婁摩知機,立即抽身後退,同時琴弦波動,一縷縷靡靡的紅粉之音缭繞閻摩羅奢四周,使他無法在第一時間逸出靈魂之匣的攻擊範圍。

“好膽!本座和你們拚了!”閻摩羅奢大吼之中,封印世界中剩下的所有妖鬼,全都突然爆成了一天血霧。接着六道法輪狂轉,如長鲸吞水般将這些血霧全都吸入輪内,化作了浩如煙海的血光。

六道法輪才剛剛将那些血霧吸盡,靈魂之匣就狠狠地撞擊其上。

前所未有的能量狂瀾霎那間席卷了整個封印世界,龐大的力量沖擊着世界内的每一寸空間。在這樣狂猛的能量沖擊中,頭婁摩依舊是一派閑庭信步的模樣,可以瞬間摧毀一個世界的能量狂瀾,對他來說隻不過是拂面清風。

南中洲隊可沒有頭婁摩那份悠閑和輕松,一旦被這能量狂瀾刮中,就算是大巫也不得不借助形态轉換才能保命,更勿論其他肉身脆弱的成員。

不過,現在南中洲隊也不用擔心什麽,封烨祭出了那本亡靈聖經,将全隊人都護在其後。那本經書上的黑白文字灼灼生輝,散發出紅綠二色光芒,化作一重防護罩将所有隊員護在其中,任憑外面能量狂湧,都始終穩如磐石。

而且到了這一刻,封烨居然還沒放過吸收能量的機會!亡靈聖經的書頁張開,如同一張饕餮巨口般,不斷将面前湧來的能量盡數吸納。昶浩甚至懷疑,他們之所以能在狂瀾中安坐不動,并不是因爲那重防護罩的功勞,僅僅隻是湧到他們面前的能量都被吞噬了而已。

“轟隆!”生死二力相混的能量四下肆虐,沒有靈魂之匣在陣眼處主持的封印世界終于支撐不住了,漆黑的天際上被生生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外界的光明隐隐的透了進來。

有了一個可以宣洩的出口後,幾乎所有的能量,都在霎那間通過這個裂縫湧到了外界,整個封印世界很快地再度安靜了下來。

虛空之中,六道法輪居然還在緩緩旋轉,雖然閻摩羅奢的六個化身???個都是一副神情萎頓的樣子,但這個鬼王到底還是在剛剛的能量沖擊中活了下來!

閻摩羅奢擡頭望向天際的裂縫,眼中透出了欣喜。現在他的所有手下全部死傷殆盡,再沒有任何後援了,即使強橫如他,也沒有把握同時和頭婁摩還有南中洲隊敵對。既然通往外界的通道已經打開,那現在不走更待何時?相比得到靈魂之匣,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而且在這一次戰鬥中,閻摩羅奢機緣巧合,已經開始貫通生死之理,就算沒有靈魂之匣,成就内宇宙也指日可待!

主意打定,閻摩羅奢立即朝着裂縫沖去。剛剛的能量沖擊,就以他所在的地方最爲激烈,所以裂縫的位置離他極近,幾乎是一個縱身就能跨出這個世界!

衆人也馬上察覺了閻摩羅奢的意圖,但是他們之前爲了避險,都離沖擊中心遠遠的,所以即使現在有心攔截閻摩羅奢,也根本來不及了!

就在閻摩羅奢即将跨過裂縫的時候,一道浩大的清光亮起,突然堵住了他逃逸的路。

閻摩羅奢連輪帶人整個兒撞在清光上,竟然當場倒飛而回,連十二倍聖人之力都無法穿透那片清光,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是誰!?是哪一位内宇宙聖人,竟在這個時候阻撓本座!?”閻摩羅奢失去了逃跑的黃金時機,不由氣急敗壞地叫起來。但是看那片清光,堵住裂縫的分明是無上主的力量,而現在無上主已不在位,出手的隻可能是某一位内宇宙聖人,所以閻摩羅奢也不敢罵得太放肆。

“哎呀呀,我們來遲了一步。”清光之中,一股精神力波動透了進來,“昆侖王女,如果我們早點合力撕裂這個封印,那就能在戰況最激烈的時候幫上一把,讓這支小隊對我們感激不盡了。什麽?你說要讓他們自己擊敗閻摩羅奢?那好吧,我現在已經堵住了老牛的退路,他們馬上就能夠完成任務,我可以收受說好的報酬了吧?”

這股精神力波動,昶浩絕不陌生,他的念頭稍稍一轉,就回憶起了剛開始修行時發生的一件事。

下一刻,昶浩和閻摩羅奢,同時叫出來者的名字。

“(你是)波旬!”

他化自在天天主,魔王波旬,印度神系中除了梵天外的另一位内宇宙聖人。當年,昶浩初次召請準提佛母的時候,曾意外地和波旬的意識連接上,相互之間扯了一會兒皮。想不到,今日居然再見魔王,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還是來幫助南中洲隊的。

“波旬!你究竟想要做什麽?!”閻摩羅奢雖然又驚又怒,但也不敢得罪一個内宇宙聖人。

“我說老牛啊,你的牛脾氣似乎還是一點沒改呢。”波旬的精神力波動繼續透入,但是光聞聲不見人。

“其實,我們哥倆這麽久不見,何不趁這個機會叙叙舊呢?”

“要叙舊也得看時候!”閻摩羅奢差點被波旬的不緊不慢氣死,但随後他的眼珠一轉,立即換了一種語氣。

“隻要你幫本座解決了這些人,那說上三天三夜都沒有問題!”

“哎呀呀,那可不行。”波旬繼續保持着那種悠閑的語調。

南中洲隊和頭婁摩此刻都沒有妄動,一來聽波旬的語氣似乎不想與他們爲敵,也不打算放閻摩羅奢離開;二來,就算波旬相對他們不利,早動手晚動手都是一個結果,現在他們面前的可是一個内宇宙聖人!所以還不如暫時按兵不動沒看看波旬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要叙舊的話,我們就隻能抓緊現在這點時間了。”波旬的語氣忽變,“因爲,你馬上就要隕滅在這裏,以後我們都沒有叙舊的機會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閻摩羅奢此刻臉色大變。

“我之前,和昆侖的傳人打賭,結果賭輸了。”波旬吓住了閻摩羅奢後,語氣恢複了一貫的調侃味道。

“所以嘛,願賭服輸,我就來這裏幫某些人擦擦屁股了。”

“而且,對我本人來說,這并不是一樁苦差事,因爲我的報酬很豐厚。”波旬似乎笑了笑,“你知道哪是什麽嗎?閻摩羅奢。”

“那就是……你煉成的那個六道法輪!”

大笑聲中,清光中突然飛出一隻巨手,一把抓在六道法輪之上。

“波旬!你竟敢打本座的主意!!!”這一刻,閻摩羅奢的六個化身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六道法輪可是一件重寶啊,你能煉成,實屬不易。”一道道清光,順着波旬幻化出的巨手,不斷湧入六道法輪中,逐分奪取起此寶的控制權。

“你一直以爲六道法輪不圓滿,其實根本不是這麽回事。”清光滾滾,壓得閻摩羅奢六個化身苦不堪言,都已經無力回話了。

“真正不圓滿的,其實隻是你的道!僅以生死,怎麽可能圓滿地支撐起六道輪回?隻有以存在爲核心,五毒爲動力,才能驅使整個輪回運轉!”

清光之中,忽然又飛來了五件法寶。一柄長鈎,一把寶劍,一面鏡子,一頂高冠,還有一粒寶珠。

昶浩看到那五寶的時候,不昧因果突然自行發動,生出強烈的警兆。

五毒,貪嗔癡慢疑。五寶,貪婪之鈎,嗔怒之劍,癡戀之鏡,傲慢之冠,疑問之珠。

天魔五寶,波旬成就内宇宙聖人時,将五毒具體實化成的五件法寶。對修行者來說,這五寶每一件都是無比恐怖的武器,隻要挨上一下,就立即斷絕修行之路!

五寶繞着閻摩羅奢的六個化身僅僅一轉,虛空中就傳來了無數隻有心靈才能聽到的斷裂聲。閻摩羅奢和六道法輪的聯系,就此被生生割裂。

閻摩羅奢自然不甘心自己苦煉多年的本命法寶被奪走,他哀叫一聲,百鬼夜行圖和奈何橋飛起,企圖擊落天魔五寶,重新奪回六道法輪的控制權。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虛空中竟布滿了片片白羽,就在閻摩羅奢企圖自救的時候,白羽忽然旋轉起來,凝聚成兩支纖細的手腕,一把抓住了飛起的百鬼夜行圖和奈何橋!

龐大的精神力量,以外道爲核心猛地湧入,瞬間消抹了閻摩羅奢的精神烙印。

閻摩羅奢周身劇震,遭到了烙印破滅時的反噬。但是此刻他已經形同赤手空拳,根本無力作爲,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兩支手腕,攜着自己的法寶消失在裂縫的另一邊。

這時候,天魔五寶已經飛入了六道法輪的核心處,随着清光一閃,五寶凝固在輪軸上,化作了五個鮮明的紋印。

這一刻,這個能定多元宇宙中任一衆生生死的法輪,真正圓滿了。現在驅動其運轉的動力,并不是閻摩羅奢原計劃中的生死規則,而是五毒煩惱和“存在”的規則,比起原計劃更加完美和強大!

“轟隆!”六道法輪劇烈的一震,終于易主。閻摩羅奢的六個化身被生生擠出法輪,合而爲一,重新變化作原本的牛妖形像,由“他”變回了“它”。

“波旬!本座與你不共戴天!!!”閻摩羅奢本命法寶被奪,要多恨心中就有多恨。

“好了,老牛,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最後的狂歡吧。”波旬的聲音漸漸遠去,堵在裂縫處的清光也逐分黯淡。

“托你的福,我現在得到六道法輪,實力大漲,就算是面對佛陀也不會落敗!當我登臨絕頂,取代無上主的時候,我會想念你的……順便說一下,當你下輩子轉世的時候,千萬不要再投錯牛胎……哦,對不起,我忘了你最後的命運,是要被鑄在靈魂之匣裏,連投牛胎都沒有機會了……”

波旬的笑聲漸漸遠去,閻摩羅奢倒是被他最後的調侃,生生激出一口鮮血來。

“真是悲哀啊。”頭婁摩在不聲不響中,堵住了那道可以離開的裂縫。

“我們聖人雖然可以擁有悠長的壽命,可以無視世間的業報,但是依舊不可能逃脫分段生死的範疇。閻摩羅奢,事到如今,你已是真正的喪家之犬,還是趁早認命吧。”

南中洲隊的成員,此時也從四周紛紛圍攏了過來,正如波旬所說,當閻摩羅奢的靈魂合鑄入靈魂之匣後,他們的任務才算真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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