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閃華不斷地在房間裏造出種種衣物服飾,讓昶浩玩起換裝遊戲。所謂的“借胸部一用”,就是爲了看看她中意的那些衣服,特别是強調胸部線條的,如果穿到好身材的人身上,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效果。
如果是以前的昶浩,那一定會恨不得一頭撞死。不過,現在他,或“她”卻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
四禅天心的特點,便是無善無惡,無悲無喜。于是一切的榮辱情仇,一切的榮耀權勢,全都看淡了。世界本來就是這麽簡單,隻是人心将它變複雜了。
對于托魯斯基和封烨這兩個先過心魔的人來說,一個本來就是永遠一副撲克臉,另一個則是所謂清心寡欲的佛教徒,即使他們已經常駐四禅天心了,在别人看來,和原本也沒有什麽兩樣。
但是對于昶浩這樣性格的人來說,一旦晉入了四禅心中,就猶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性格上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昶浩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任由翁閃華在他臉上塗脂抹粉,而他自己則定定地望着虛空。
此刻的世界,在他眼中就像一個有着無數格子的魔方,每一個格子就是一個世界,一個位面,一個空間。兩個世界之間的隔閡,對于普通人說,恐怕是永遠都無法逾越的,但現在在昶浩的眼裏,就像是一重薄紗,一層薄紙,隻要伸手輕輕一撕,就能打開溝通兩個世界的通道。
不過,能打開空間通道,僅僅是進行空間穿越的基本條件,要成功地抵達自己想要去的地方,還必須知道所要到達的位面坐标。正如前面所說,整個多元宇宙如同魔方,每一個格子的位置都不是固定的,可能今天相鄰的世界是這一個,而明天相鄰的世界卻已經是另一個了。所以要進行跨位面的旅行,頭等重要的還是必須先知道位面坐标。
而昶浩現在就能做到這一點。他本是精神力者,又煉就了天眼,在開啓了四階後,整個多元宇宙的結構,在他眼中都曆曆在目。隻是因爲精神力大小的關系,在查探世界的時候也存在一種視野問題,他隻能“看”到相對鄰近的空間位面,而不可能真真正正地将多元宇宙看個通透。要做到那一點,恐怕也隻有證得聖人後,才能将所有的空間位面全都看透。
不過即使隻是鄰近的,那些被他看到的空間位面依舊要用億萬來計算。當在實際戰鬥的時候,掌握了如此多的位面坐标後,也算是在某方面占據了一定的優勢。
像托魯斯基這樣的高手,雖然他能夠施展種種空間系的招數,但他并沒有查探位面坐标的能力,所以種種操作都隻能針對最鄰近的那一個空間進行。
同樣的,阿托克斯這個預備役中的大巫,雖然能穿越空間逃遁,但也僅僅局限于相鄰的空間,這才會給托魯斯基逮着,強行扭轉其開辟的空間通道的終點。如果當時阿托克斯能逃得更遠一點,那托魯斯基就隻能徒呼奈何。
作爲四階精神力者的封烨,應該也有查探鄰近空間的能力,隻不過他沒有掌握空間系的技能,也隻有和托魯斯基配合後才能發揮出探路雷達的功能。
縱觀全隊,現在隻有昶浩一人算是掌握了比較全面的空間能力。雖然他玩不出托魯斯基那麽多花樣,但單純要穿越空間的話,卻是暫時無人能及。所以之前在惡龍布那基的一招“末日升龍”下,他可以全身而退,而托魯斯基對上前聖人白素貞時,則在同樣一招下被活活從異位面中擠了出來。
無數的空間位面在昶浩的眼中流淌而過,其中不少是過去經曆過的任務世界。《終結者》、《木乃伊》、《指環王》、《寂靜嶺》……不過這些都不是他現在的目标。
昶浩現在在尋找的,是主位面的位置,那裏終究是他們的家鄉,也是他們的終點。
隻不過,就算找到了,又能怎麽樣呢?
現在他們隻要回到主位面,就必定會被留守的十二祖巫察覺,但是他們還沒有能力在主位面中戰鬥,可想而知那會是什麽樣的下場。在得到足以回到主位面一戰的實力前,他們隻能看看,也最多隻能看看。
也許主神并不打算讓輪回小隊這麽快查探到主位面的消息,在空間之中做了些什麽禁制,昶浩最終還是沒能找到主位面的位置。他歎了一口氣,将視線收了回來。
“你在看什麽呢?”翁閃華把嘴湊到他耳邊問道。
“家鄉。”昶浩淡淡地回答,“我們所來的那個家鄉,也是最終要回去的那個家鄉。”
“你看到了什麽?”翁閃華沉默了一會兒後,又繼續問。
“什麽也沒有。”昶浩輕輕搖頭,“也許是主神還沒打開回去的大門。”
“好了。”翁閃華結束了她的工作,“要看看鏡子嗎?”
“那沒有什麽意義,而且我也不需要鏡子才能看見自己。”昶浩慵懶地靠到椅子背上,反過來打量着翁閃華。
以他現在的目力,自然可以穿透任何衣物,勾描出最鮮活的**來。但以他現在的心境,卻已經不會再有源于生理上的沖動。
斷善惡,絕**,四禅心就是這樣。而且所謂的**,其實不過就是人體内各種分泌腺分泌出來的激素共同作用的結果,要控制這些腺體的分泌,甚至不用解開四階就能做到。種種古籍上提到的那些苦行僧,可以絕食斷水,絕情斷欲,其實原理也很簡單,不過就是能自主控制腺體和神經罷了。如果能自己控制大腦的快感中樞,主動地去進行刺激,那種人爲的快感,根本不是食、色這一類的低級**可以比拟的。
所以我以後也可能會變成一個心理太監?昶浩望着面前的翁閃華,自省起爲什麽會有“喜歡”這種感情。
現在這女孩身上,是什麽在吸引着自己?最原始的性沖動嗎?不可能,現在自己是女身,并沒有産生這種心理的生理基礎。而且這種感情,無關乎**。
昶浩微微合眼,轉成用天眼窺看世界。
翁閃華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輝光,溫暖而潔淨,那是靈魂的顔色,也隻有開啓了四階後,才能透過**看到這靈魂的内在。
是靈魂啊!昶浩這一刻在心中升起了明悟。六道輪回中的所有靈魂,全都是無上主自己分割出來的碎片,每一片都不完整。所以這些靈魂無時無刻不在渴求着和别的靈魂合爲一體,重新化爲一個圓滿的整體!所以任何靈魂之中,都天生帶着愛與被愛的渴望。而這種來自靈魂的渴求,被無上主加諸于靈魂上的煩惱污染後,就化成了最原始的**。
心靈晉入四禅後,諸般煩惱被逐一剝離,原始的**也會得到升華淨化,回歸到最潔淨的純愛。所以封烨引用佛經說過,諸天交合,隻用執手成欲,相視成欲,乃至相思成欲,最終隻需要靈魂的交流,也就是神交即可滿足一切。
昶浩微微苦笑一下,這種最高級的意淫方式,他還沒有掌握,現在最多是有了那基礎罷了。而且要恢複有肉欲有喜惡的心境也很簡單,從現在的四禅天心推出即可,一切又能恢複以往。
但得四禅心易,保持四禅心難。封烨說過的四禅和尚的故事就是一個例子,如果現在退出禅心的話,焉知道下次還能不能晉入這種心境?萬一因爲失去四禅心,導緻對**的掌控減弱,結果變不回男身那就非常糟糕了。
趁着現在盡量保持四禅心,多熟悉一下四階的種種特性也是必要的。
四禅之中,絕情斷欲,離善棄惡,靈魂中的諸般煩惱被暫時壓下,所以人類本來就有,但是被蒙蔽了的種種神通也一一展現出來。佛典中就有“入四禅,神通大發”的叙述,而且對佛陀成道,也有“居四禅心中,觀衆生種種,徹悟諸相歸空,自性了無可得”的記載。可見解開了四階基因鎖,種種神通妙用不可思議,所以佛教四大不可思議中,居于“龍力不可思議”之上的,正是“神(通)力不可思議”!
“好吧,今天就陪你玩到這。”昶浩站了起來,伸手一拂,臉上的脂粉全數被分解。
在他離開之前,翁閃華忽然幽幽說道:“在上個世界的時候,如果是我遇險了,你也會來救我嗎?”
昶浩停下腳步,微微側了半邊臉,“必定會。”
“那如果是兩個人同時遇險呢?”翁閃華抛出了那個著名的二選一難題,“就像同時掉進河裏那樣,你一次隻能救一個人。”
“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昶浩卻是如此回答。
翁閃華一愣,“你怎麽能如此自信?”
“如果會讓自己的女人陷入險境,那這個男人一開始就已經失敗了!”昶浩一笑,“所以我要從一開始,就杜絕這種可能。”
說罷,他也不走門,直接一撕虛空,就這麽穿越空間離去。
房間裏就隻留下翁閃華一個人,她緩緩坐回椅子上,自言自語着。
“隻要你心裏有一個以上的人,就永遠都不會平等的啊。到時你是該把一顆完整的心給其中一人,還是每人都隻能得到半顆殘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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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衆人聚集在廣場上的時候,昶浩已經恢複了男身。
現在他已經能全面地控制體内的基因,那些因爲血統基因造成的影響,像女身時的飛揚跋扈,正太時的嬌柔孱弱,都已經完全消失。現在的他,隻給人予一種個性内斂,含而不露的感覺。
不過,當從女身轉變回來後,那一身強橫的怪力也完全消失了。那種力量,就連真龍布那基都招架不住,可見是多麽的不可思議。但這種力量,似乎是隻能在女身的時候才能發揮出來的,可能是這西王母血統才有的獨特性。也難怪準提佛母給昶浩改造**的時候,幹脆就轉變成女身,讓他更方便地壓制住了布那基。雖然最終取勝并不是依賴那身怪力,但至少在前期狠狠地給了布那基一個下馬威。
這種力量可以在往後必要的時候,當作殺手锏來陰一下敵人,昶浩并不打算過多倚仗這種純粹**上的力道。一來以後戰鬥更多是看那三要素的發揮,二來他也不想像那個“姐妹”一樣總是以女身示人。
既然已經能自主基因,甚至連性别都能改變,昶浩現在要恢複到正常的年紀形态其實也很簡單。而且随着以後戰鬥的升級,敵人也都是些能一眼看穿敵人虛實的高手,再頂着一副正太外表也騙不到什麽人了。隻不過,爲了照顧翁閃華的喜好,暫時就這樣陪着她玩玩家家酒吧。
當衆人聚齊後,封烨發下來一份計劃表。
必要的訓練自然是少不了的,而且現在随着昶浩也解開了四階,渡過了心魔,南中洲隊原本的保險栓也一并失去,當下次再有人需要渡心魔的時候,就比較危險了。除了李志國這個老家夥外,關于心靈方面的修煉,在其他三人訓練計劃中的比重大幅增加,關鍵時候還是要看自己的了。
但現在南中洲隊還面臨着另一個問題,就是潘多拉之匣的能源問題!
别以爲這件古聖人留下的法寶就是不耗油的車,其功能如此強大,怎麽可能是永不消耗的永動機呢?要驅動潘多拉之匣不但需要能量,而且還需要大量的能量!
能量石自然是最适合的能源,但是以南中洲隊的身家,在用了兩次潘多拉之匣後也要叫苦不疊。這東西實在太耗能量石了,即使南中洲隊現在獎勵點數和支線劇情看起來很多了,要是全換成能量石來供應潘多拉之匣,也僅僅不過能讓它滿能量出擊四五次!所以擁有了潘多拉之匣後這麽久,除了第一次試航外,南中洲隊也隻在《變形金剛》一片中用過一次。雖然潘多拉之匣同時歸兩支中洲隊所有,但比他們遠遠窮得多的北中洲隊,就更養不起這艘飛船,僅有的一次使用也是有賴南中洲隊事先幫他們充滿了能量才能起行。
潘多拉之匣本身也不是沒有補充能量的手段,有了那些镂刻得到處都是的符文,從周圍的空間中吸取遊離能量本就是一個基本功能。想要快點的話,那南中洲隊甚至還可以把它停靠在某個太陽附近,讓其自行補充能量。但是爲了不讓這件法寶被别人奪走,潘多拉之匣平時都是隐藏在空間夾隙之中的,而偏偏那裏是能量的不毛之地。如果要開到某個位面中去補充能量,南中洲隊總不能派人丢下任務,24小時不離開地監視飛船吧?
買得起車卻供不起車,這就是目前南中洲隊的窘境。
所以解決潘多拉之匣的能源問題,是一個很嚴峻的議題。
在《變形金剛》世界中得到的源能矩陣,經過托魯斯基的研究,認爲其實就是一張永恒能量爐的圖紙。根據這張圖紙制造出來的東西——火種源,自然就是一個永恒能量爐了。火種源本身就是太陽壓縮而成,自然蘊含了巨大的能量,而且其中更有空間-物質-能量轉換規則,可以不斷粉碎空間轉換成能量。而且這個轉換過程以整個太陽的能量來驅動,功率遠遠比托魯斯基和昶浩以一人之力施爲要強大無數倍,要供應潘多拉之匣綽綽有餘了!
不過,雖然火種源是一個最理想的能源,但要安裝到潘多拉之匣上還有幾個問題。
首先,南中洲隊得到的隻是源能矩陣,而不是火種源,這就意味着,他們必須學堕落金剛那樣,在茫茫宇宙中找到一顆合适的恒星來壓縮,然後才能得到火種源。雖然源能矩陣中有完整的太陽壓縮機圖紙和火種源生成方案,但隻靠兩場任務間的區區十天時間,恐怕連搭建太陽壓縮機都不夠。南中洲隊也隻能在自己房間裏調節時間罷了,卻不能對着整個空間作弊。
其次,要找到合适的恒星,他們就必須到茫茫宇宙中去查探一番,那就需要足夠的能量石庫存來支持。畢竟要在多元宇宙的各個位面中亂逛,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出現異常情況。萬一發生了特别消耗能量的事件,比如遭遇了星際戰争,那光靠潘多拉之匣自己的能量補充功能,可不夠應付這種大場面的。
最後,還有一個導航的問題。潘多拉之匣隻有穿越空間的能力,沒有查探空間的功能,所以一旦開着潘多拉之匣飛了出去,如果在異空間中迷了路,趕不回來執行主神任務,那就是全體抹殺的結局。不過現在昶浩開啓了四階,可以搜索到周圍一大堆空間位面的坐标,這個問題也就自然得到解決。
雖然潘多拉之匣用起來麻煩,但南中洲隊又不可能放着這麽大件法寶不用。而且,他們馬上又要再用一次了。
“我們下一部影片,是《衆星之門》。”封烨和隊友們分析,“中美洲隊的第一次試煉任務,就是在這個世界中,遭遇了古聖人‘拉’的能量殘影。現在我們也要進入這個世界當中,那遭遇的可能就不是那麽簡單了,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古聖人的真身!”
“雖然聖人不一定都和我們敵對,但埃及神系的主神‘拉’,據阿努比斯的臨終絕筆來看,卻是一介小人!而且還是主逃派的代表。”封烨的表情有幾分嚴肅,“屆時我們很可能要用潘多拉之匣來對抗一位聖人,所以必須保證有足夠的能源供應!”
“在下一個任務開始之前,我們要再回《指環王》世界一趟,兌換最後一批能量石。”說到這,封烨爲難地搖搖頭,“我們已經在那個世界中兌換過三次了,這次兌換,恐怕會把精靈們最後積攢的能量石都搜刮一空。這樣在他們生産出新的能量石之前,我們必須要另找途徑。”
“那我可以去昆侖一趟,向貓叔借些能量石回來應急。”昶浩想起昆侖核心處,那滿滿一洞的能量石結晶。以他的身份,去拿些能量石回來應該不難,就算明知道是老虎借豬,陸吾也會給他大開紅燈的。
“好吧。”封烨點頭,“那我們就先去《指環王》世界,然後你再自己去昆侖一趟吧,也許陸吾有什麽話是隻能對你一人說的。”
“而這一次去,我們就不采取兌換的方式了。”封烨望向頭頂上的主神,“我們雖然還沒有窮到一個D級支線劇情都出不起的地步,但現在就熟悉一下亂入其它位面的感覺也是必要的。”
“會有什麽阻撓嗎?”昶浩淡淡地問道。現在他們幾個解開了四階渡過心魔的人,說話的語氣都極相似,都是平淡卻又不冰冷,隻看語氣的話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以往我們通過主神傳送,都是被強行粉碎了身體,然後再在目的世界中重組。”封烨解釋道,“主神這樣做,是讓我們以那個世界中的原生物的身份出現,不至于被世界的意志排斥。”
“所謂的世界意志,也有很多其它叫法。像是蓋亞意識,宇宙慣性,時空逆流,或者是佛陀所說的業力。”封烨望着廣場外的虛空,“每一個世界,本有其萬物的因緣。我們作爲不屬于那個世界的東西,突然出現在其中,自然會打亂這重重的因果。世界爲了将因果撥回原本的位置,就會産生巨大的力量,去排斥我們這些外來物。”
“以往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有主神罩着,并不用過多擔心這個問題。但是如果我們是自己進入的,那就要承受起這巨大的排斥力。”封烨歎了一口氣,“雖然可能難挨,不過考慮到以後我們必須要這個樣子回到主位面,所以還是盡早習慣的好。”
“不過也正因爲因果難測,所以這一次去,隻能是我們三個解開四階的人。”封烨看看其他隊員,“你們就留在主神空間裏訓練吧,等以後有了機會再大家一起去體悟。”
等到封烨兌換完了準備和精靈們交易的物品,昶浩伸手一撕虛空,打開了一個通往《指環王》世界的通道。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在進入通道之前,昶浩回頭看看留守的隊員們,特别是兩女。
“沒有了。”翁閃華微笑地搖頭,“你不是說過要給我信心麽?”
黎萍則是猶豫了一會兒,在昶浩轉身回去以後,才大聲地叫了出來,“不許給我死啊!老娘還等着還這個人情呢!”
“還有!”看到昶浩沒有回頭,黎萍再加了一句,“我很讨厭你現在的态度!以後不許踩到老娘頭上來!”
昶浩呵呵一笑,踏入了通道之中。
“喂……”宋逸風在一旁嘀咕,“這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别的,用得着說這麽煽情嗎?而且,剛剛那是女王S轉變成豪嬌M的征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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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暫時感覺不到有什麽不利于我們的東西。”昶浩站在黃金森林卡拉斯加拉頓之前的山坡上,略微地掃描了周圍一圈。
“雖然說世界的排斥力非常強大,不過不會是那麽容易被察覺到的。”封烨自己也掃描了一會兒,“一來我們已經進入過這個世界很多次了,世界已經在很大程度上習慣了我們的存在。木已成舟,就算有排斥也已經比較小了。二來世界的排斥并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樣,轟轟烈烈地大幹上一場。世界的排斥過程其實是細微的,從一點一滴的微小事件開始,逐漸擴大成難以扭轉的情況。”
“記得《死神來了》系列影片嗎?”封烨忽然問道。
“就像那裏邊一樣,用種種看似偶然的事件置人于死地?”昶浩反問。
“我個人認爲,應該非常類似,隻不過要産生能置我們于死地的偶然,就需要世界醞釀很久時間。”封烨望向天空,“在那系列影片裏,該死的人沒有死去,于是他們遭到了生者世界的排斥。而我們則是亂入了本不屬于自己的世界,于是遭到世界的自衛式排斥。”
“這麽聽起來,我們就好像是遭到白血球攻擊的病毒呢。”昶浩笑了笑。
“所以我們抓緊時間吧,早點完成交易。”封烨把目光轉向黃金森林,“我們的老熟人們大多都很忙,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而且早點完事,也可以在世界的排斥變得明顯之前離開。”
“這裏完事後,我們可以去見一下德蘭嗎?”一直默不作聲的托魯斯基忽然說話了。
“是必須去一下。”封烨點點頭,“這恐怕是我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機會了。”
“你的心靈之光,可以預知多久之後的事?”昶浩忽然問道。
“這或許不該叫做預知,隻是把所有的情況都一一結合起來得出的結果,隻不過消耗的不是腦力,而是精神力罷了。”封烨淡淡地回答,“我把這種能力,叫做——”
“不昧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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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令人驚訝啊!”精靈女王凱蘭崔爾見到來訪的三人後,也不禁由衷地感慨,“這麽幾年沒見,你們的進境居然如此神速!就算比起現在的甘道夫,也不予多讓。”
雙方行禮讓座後,凱蘭崔爾女王還稍微打量了一下他們有所改變的容貌,“真神奇,不單止力量,就連外表都更加完美。如果不是你們靈魂的光輝還和以前一樣,我也一定認不出你們來了。”
封烨微微一笑,然後說出來意。
“托貴隊的福,現在我們的王國發展得非常好。”凱蘭崔爾首先肯定和南中洲隊交易得到的好處,“有了你們提供的精煉金屬,還有其它的珍貴物資,我國在民生建設等種種方面都取得了長足的進展。現在不但疆土擴大了好幾倍,在中土聯盟中也獲得了不可小視的政治地位,這麽大的成就,貴隊功不可沒。”
“不過……”女王話音一轉,“雖然我國的魔法石儲存也算小有盈餘,但産出量總有一個極限。我們每種下一棵生命樹,往往都要過好幾年後才能收獲那麽十幾顆魔法石。貴隊的需求量大且急,就算我發動全國的人民積極植樹,恐怕也一時趕不及與你們交易了。”
“無妨,”封烨倒毫不在意女王的推脫之辭,“這次我們會用比以往多上幾倍的物資來做交換,而且你們所說的生命樹,有種子或樹苗之類的話,我們也一起要了。”
看到封烨舍得豁出血本來交易,凱蘭崔爾女王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不過此次交易完成後,整個王國内可以調用的能量石都被搜刮一空,在精靈們生産出新的一批能量石之前,也是暫時無法再來這交易了。
三人離開了卡拉斯加拉頓後,下一站的目标就是聖人德蘭的個人位面。其他的老朋友也不是不想見面,但他們的時間太緊,又要擔心世界的排斥,訪親探友這種事還是等以後有空再說吧。
要去德蘭的個人位面并不困難,因爲和《指環王》世界唇齒相依的關系,這兩個位面永遠都貼近在一起。而且南中洲隊也沒有觸動太多的防禦功能,僅僅是在通過的時候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身份後就放行了。
在這個海外仙境中,最先來迎接他們的,自然是久違的甘道夫。
“真想不到,你們居然真的來啦!”甘道夫張開雙臂,迎向三人。
連續吸收了幾個兄弟的心靈之光後,現在甘道夫早已是四階巅峰的準聖,與聖人隻有一線之隔。以前進入的時候,南中洲隊中尚無人解開四階,還不能真正理解到他的強大之處。現在三人面對着甘道夫,才察覺到他的真正實力。
“神主告訴我,說你們今日之内會造訪,當時我還不相信呢。”甘道夫笑着爲衆人引路。他在舉手投足之間,一切動作都幾近完美,透出一種自然而又和諧的味道。
“這麽幾年不見,你們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甘道夫也在感慨着三人的進步,“現在你們都已經是四禅天位的高手,還渡過了心魔,比當年的炎魔和索倫都要強大了。”
“近來神主露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當他突然命令我要來接待你們的時候,我還吃了一驚呢。”甘道夫拈着胡須呵呵笑起來,看來他還沒有知道德蘭的計劃與及其最終的命運。
甘道夫将三人領到白塔之前,對着他們點點頭,“進去吧,我就留在這裏,有事可以招呼我。”
推開大門,和以前一樣的,是一個短距離空間傳送的通道。白塔之中的空間轉移功能,現在在三人眼裏,早已是一些入門級的小伎倆了,不過爲了以示尊重,他們還是任憑通道去傳送自己。
聖人德蘭就和他們上一次見到的那樣,還是坐在那個寬廣的大廳裏,恬淡而自然。隻不過,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雖然從臉色上看不出什麽,但三人都感覺到了他來自靈魂之中的虛弱。
“随便坐吧。”德蘭簡單地招呼了他們一下,便把精力繼續放在手中的一顆珠子上。
那顆珠子呈乳白色,和一個乒乓球大小相若。随着德蘭緩緩撫摸着珠子的動作,三人都能感到,他的生命力正一點一滴地轉移到這顆珠子當中。
“這就是賢者之石。”德蘭淡淡地說道,“彙聚了這個位面三千年來的源力和所有枉死的靈魂後,現在終于就要成功了。”
“要徹底地完成它需要什麽,你們也知道了。”德蘭的口氣淡然得根本就不像是在交代自己的後事,“待它成功之後,請幫我交給甘道夫吧。”
“這麽重要的東西,這麽重要的事,你就不能親自告訴甘道夫嗎?”封烨沉聲說道,“直到現在,他還對一整事一無所知。你就這樣把他強推到救世主的位置上,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德蘭微微一笑,目光中多了幾分傷感,幾分落寞,此刻的他才有了一點普通老人般的表情,“雖然我是成就了聖人,證得無色禅心,但在這最後的時候,似乎還是抵擋不住人類習氣的反襲呢。”
“不過,也可能是我不想再去壓制了。”德蘭望向天空,目光幽遠,“當我還是西洲隊一員的時候,實在是看多了種種生離死别的情景。所以到了現在這一刻,我也不想看到太多的悲傷。”
“我隻希望,在我生命的最後階段中,看到的是甘道夫的笑容,而不是他悲哀的臉。”德蘭望向南中洲隊三人,“我不是以聖人的身份,而是作爲一個即将辭世的老人,向你們提出這個請求,難道你們都不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嗎?”
“你還真狡猾。”昶浩歎了一口氣,“你自己不願意見到甘道夫的悲傷,就把整件事抛給我們來解釋,那我們就願意見到甘道夫的這一面嗎?”
“就把這事當作是一個老人的偶爾任性吧。”德蘭在笑了一笑,“而且甘道夫該了解的事,我都已經記憶在了賢者之石裏,隻要你們轉交給他,他自然就會了解一切。”
“對了,”德蘭看向托魯斯基,“我還給你留了一些東西,那是你離去之後,我對人體煉成的一些新體悟。待甘道夫繼承了我的一切後,會把那些知識找出來交給你的。”
托魯斯基點點頭,并沒有說什麽話。面對聖人,他們都不需要拘于俗禮,隻要保持平淡如水的交流即可。
“說到知識,我們把你授予的那些遺産,轉交給了現在的西洲隊一份,你不會反對吧?”封烨淡淡地對着德蘭說道。
“怎麽會呢?”德蘭搖搖頭,繼續注視着手中的賢者之石,“你們有這種度量,我很欣慰。而且這樣做,多少也讓原靈們給你們加了幾分。”
“好了。”德蘭捧起賢者之石,用一種看着新生兒誕生的歡悅表情,“我們就此别過吧。”
下一刻,德蘭的整個身體,都在瞬間化爲了烏有。他的所有力量,所有智慧,都伴随着靈魂一同遁入了那顆賢者之石中。
賢者之石散發着淡淡的柔和白光,漂浮在空中。然後,就像受到了什麽力量的牽引,慢慢地飄到南中洲隊三人面前。
即使不明白這東西的妙用,三人也都感覺到了珠子之内蘊藏的巨大能量。
“這東西,如果我們不交給甘道夫,後果會怎麽樣?”昶浩看着眼前的珠子,向其他兩人問道。
如果現在将這顆賢者之石據爲己有,那潘多拉之匣的能源問題豈不就迎刃而解?而且據說擁有這石頭者,就等同一個内宇宙聖人,那樣的話即使南中洲隊開着潘多拉之匣回到主位面,也不用擔心法寶被廢!
封烨眼中透出透出天人交戰的神情,但他終于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将賢者之石藏匿起來。
“我們走吧。”封烨一手接過賢者之石,就這麽捧着走向大廳出口。
失去了德蘭的控制後,那些空間傳送門也宣告失效。不過以南中洲隊現在的成就,離開塔并不是難事。
“你們怎麽了?”等候在塔外的甘道夫迎上來,“我怎麽在你們的靈魂中感到一股悲傷?”
“這是神主交給你的東西。”封烨将手中的賢者之石遞了上去。
“哦?是什麽?他直接交給我不就行了嗎?怎麽要你們代勞呢?”甘道夫搖搖頭,伸手接過賢者之石。
觸碰到賢者之石的那一刻,甘道夫整個人周身一震,呆立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州中隊三人都沒有嘗試去說什麽安慰的話語,這種時候,隻能等甘道夫自己釋懷。
呆立半晌後,甘道夫的眼角滾下一滴渾濁的老淚。
淚水在空中劃過,然後就在與大地相撞的那一刹那,甘道夫忽然腰闆一挺,整個人都變得截然不同了!
一種自然圓滿的氣息,從甘道夫身上散發出來,令南中洲隊三人在這一刹那,生起了萬物和諧,欣欣向榮的感覺。
這就是聖人得道的那一刹那!
甘道夫輕輕地撫摸着手中的賢者之石,用一種看破世情的語調低語着。
“神主啊神主,我理解您的苦心了。我所掌握的道,是衆相和諧之道,而您的離去,卻是違背了自然的常理,不在萬象循環當中。所以您不願意在我面前隕滅,因爲那會嚴重打擊到我的道心。但您巧妙地将事情記錄在賢者之石當中,在一瞬間令我體悟到逝去的惋惜和生存的珍貴,即不傷我的道心,又借助刹那的震撼,将我心中對俗世的最後一縷牽挂割斷,令我能圓滿地繼承您的聖人果位……”
“謝謝你們。”甘道夫向南中洲隊三人施禮,“謝謝你們在神主的最後一刻,陪伴在他的身邊。也謝謝你們沒有将這顆賢者之石據爲己有,而是誠實地轉交給了我。”
“請不要這樣。”封烨擺手拒絕,“聖人之禮,我們消受不起。”
在這一刻,三人彼此心頭也升起了一種明悟。德蘭讓他們轉交賢者之石,本身也是一種考驗。其實他們交不交出這件法寶,得益的都是他們。如果不交出來,那南中洲隊的實力就可以立即提升一大截,不過這樣一來,屆時就不會得到甘道夫方的協助了。如果把賢者之石交給甘道夫,那他們得到的報酬,就是見證聖人得道的那個時刻!這對于他們在修行上的裨益,是不可估量的!法寶終是身外物,實實在在的修行成果并不是任何法寶所能代替的!而且現在甘道夫成就聖人,也就意味着,到時候他們将能獲得一位等同内宇宙實力的聖人助陣!
“神主的意思,我都了解了。”甘道夫擡頭望着那座從此以後屬于他所有的白塔,淡淡地說道,“當審判之日到來的時候,我必會去到主位面,與你們一同并肩作戰!”
“好了。”甘道夫轉身走向塔内,“現在先讓我把神主交代的知識,轉交給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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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上空的天際,猛地裂開一道口子,接着昶浩從中躍出。
昆侖依舊是一片安甯祥和,就和上次到來時沒有兩樣。
昆侖的防禦機制遠比德蘭的個人位面完善,不過在昶浩發放出葵水做通行證後,昆侖就對他敞開了進入的大門。
昶浩展開七翼,降落在瑤池邊上。
“你來了麽?”陸吾依舊是趴在池邊,一如泥鑄木造的雕像。
“我來借一些東西。”昶浩點點頭,七翼緩緩地隐入體内。
“很有趣,”陸吾看着他收起七翼,“你們兩人之中,卻是你成爲了代行者,而她成就了大巫。”
“她很早之前就來過了嗎?”昶浩淡淡地問道。
“不錯,甚至比你們還早。”陸吾站了起來,“早在你們進來之前,她就已經先到過一次了。那七支刃和《太陰心經》,也是我交給她的。”
“來吧,”陸吾趨前領路,“那些無有的石頭,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反正昆侖随時都可以生成新的晶脈。”
不管是德蘭還是陸吾,似乎都對他們的動向了如指掌,大概是聖人共有的某些能力吧。
“我和她,什麽時候還會再見面?”昶浩跟在陸吾身後,繼續問着和剛才相關的問題。
“馬上。”陸吾回答道,“你馬上就會遭遇一劫,而她,永遠都會在你最危難的時候出現。”
“因爲,”陸吾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們以前本就是一體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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