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草原上依舊有太陽的餘輝,一抹夕陽下,三道影子在伴着微風輕擺的枯草上映出長長的痕迹。
張強騎在一匹馬上,身體向前伏着,感受着落日和冬天草原的蒼涼,本來不會騎馬的他經過兩個月的适應和學習,現在已經能夠輕松在馬上做出各種動作。
這三匹馬是兩個月前遇到那個遊牧家庭的時候,用兩支手槍、四個彈匣和兩把刀換來的。
在他知道這個草原竟然連着聯邦共和國的那個有着碧翠湖的草原的時候,就決定騎着馬在草原上回去。
于是他被熱情的一家人留下吃過晚飯,第二天一早就騎着馬離開了,偶爾會遇到其他放牧的人,休息交談中才知道,這草原居然橫跨了六個國家,是偷渡的最佳途徑。
兩個月的奔跑,遇到過大雨,遇到過飄雪,遇到過狼群,也同樣遇到過強盜,三匹倒黴而又幸運的馬就在這種但驚受怕的情況下,托着張強進到了聯邦共和國。
多日未清洗的衣服經過風吹、雨淋、日曬,變成了又硬又僵的樣子罩在張強的身上,偶爾碰到張強的身體,就會發出嘩嘩的響聲。
看着天色已晚,張強勒住跨下的馬匹,跳下來用刀在周圍割出一塊空地,割下來的草堆在一起,引火點燃,開始休息了。
跑累的馬喝過皮囊中帶有異味的水,一邊慢慢圍繞着這個地方走動,一邊挑着地上還沒有完全枯萎的草吃着。
張強則拿出簡易的鍋碗,架在火上,放進去還沒有吃光的蛇肉,倒上點鹽,再加上一把草,從駕駛室中拿出幹淨的水,熬上一鍋葷素皆有的粥,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
吐出一截實在是太難嚼的草棍,看了看周圍有些印象的景色,張強知道,此次離那碧翠湖不遠了,再有三天的時間就能到。
當天邊最後一點的光亮消失在地平線上,張強把三匹馬栓在一起,固定在釘入土中的樁子上,然後他自己和衣躺在枯草中,望着還在燃燒的火堆,進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态中。
夜晚的寒風帶着嘶吼的聲音呼嘯而過,每當張強覺得冷了,就會把身上的草攏一攏,那一點點的溫暖也讓他覺得很幸福,至少他不會再像小時候躲在山洞裏那麽恐懼和無助。
當清晨到來,第一縷陽光灑在草原上的時候,張強就會生龍活虎的一越而起,用草上沾染的露水随意擦兩把臉,騎上和他同樣頑強的馬繼續向碧翠湖趕去。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當張強離湖越來越近的時候,心情也随着急切起來,湖中的機甲就是他所有的希望。
當還有不到二十公裏就能夠到達碧翠湖的時候,興奮中的張強突然感覺有事情要發生,騎在馬上不知道琢磨着是怎麽回事兒。
想了想,終究是沒想明白,他對自己的這種感覺很自信,既然覺得有事情,那就一定是有事情,于是他跳下了馬,把三匹馬留在原地,小心地向碧翠湖走去。
十公裏的距離對于張強來說,即便是不那麽快的奔跑,也沒有用上半個小時,這時候他也終于明白剛才的感覺因爲什麽而産生了。
到了離碧翠湖還有十公裏遠的地方,張強看到了來回在草原上巡邏的人,俱都是駕駛着越野車,每一輛間隔不到兩公裏,車上的人核槍實彈,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在這些人中,張強還感覺到了,每一輛車中都有一個功夫不錯的人,通過氣息的感應,這些人都是一品上或者一品中的實力,沒有超品的,也沒有低于一品的。
天問,這是張強立即想到的,除了他們,别的地方,哪怕是那四十個門派都擺不出如此的陣容,這些人明明就是一個巡邏的,一般的地方根本就不舍得拿出一品的高手來做這種事情。
想到天問,張強開始擔心起來,不明白天問跑到這裏來幹什麽,這裏又不是八大神秘之地。
難道是認爲自己會跑到李月的家找李月或者是她的家人?根本就不可能,誰能傻到這種程度,那些人一定都被天問控制起來。
可既然這個原因也刨除了,那是爲什麽?隻有利益才能讓天問的人如此作爲,什麽利益?機甲?難道是機甲,那架白色的機甲?
張強心中一驚,緊張地看着碧翠湖的方向,他最害怕的就是有人把那架機甲給弄走,那樣他就沒有直接挑戰天問那麽多人的實力了。
有了這個擔憂,張強決定過去弄明白,依仗草長得比較高,和那些人長時間巡邏産生的麻痹,張強靈活地向前移動着,并且收斂氣息。
當躲過了一撥又一撥巡邏的人之後,張強來到了離碧翠湖不到一公裏的地方,前面的人明顯多了起來,如果是普通人到還好說,可這幾百個聚集在此地的人居然都是超品高手,不可能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過去。
張強小心地拿出望遠鏡,向湖中看去,希望能夠知道天問的人來這裏的原因,微微起伏的湖面上有四艘船,是那種能夠裝下上百噸物資的船,船上還有一些升降的大型工具,工具連着的鋼絲繩探進水中,現在正一點點向上移動。
見到這些,張強已經明白,天問的人找到了白色的機甲,正在打撈呢,這些人就是防備别人來幹擾。
這怎麽行,白色機甲是自己的,如果讓天問的人奪去,自己還怎麽去救李月?
張強緊緊地攥着拳頭,開始四處尋找過去搶奪機甲的突破口,最後終于下定了決心,從懷中掏出機械傀儡的牌子。
眼睛盯住湖面一眨不眨,準備等那機甲被撈出來,放到岸上的時候,就沖過去,打退旁邊的人,然後駕駛機械傀儡擡着機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