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你很不幸。如果是以前,我會秉承着相信人類的态度,給予你一次悔過自新的機會。不過,最近我對人類有一些小小的失望。所以,你很不幸的沒有了那一次悔過自新的機會,我已經懶得再給你任何的機會了。”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用電腦來管理。如果你當初肯站出來的話,我可以花費大量的時間來修正程序,制作出能夠承擔縣長一職的電腦程序。不過現在,我決定簡單一點。這真的很簡單,隻要重新組裝幾個零件,再把你融合進去,一切就都完成了。”
這種仿佛不把自己當人的态度……對了!想起來了!那個人……那個瘋子!那個曾經在除夕晚會上,成爲所有人笑柄的那個科學瘋子!!!
“好吧,我現在來告知你的工作原理吧。在你的背脊上,我特地爲你制作了一些傳感器。我将這些傳感器插入你的脊椎,每一節脊椎骨都保證有兩個傳感器插在裏面。”
“知道sdi嗎?也就是水污染指數。或者說,反滲透檢測指數。”
“那些化工廠實在是太糟糕了,竟然将那麽多頗具利用價值的化工原料直接倒進河水裏,實在是一種莫大的浪費。不過也多虧這些浪費,那些sdi檢測儀才能夠正常工作。我已經在母親河的周圍設置了許許多多的測試點。安放了多台sdi檢測儀。這些檢測儀檢測出來的數據将會傳輸進你背上的傳感器中。傳感器中的微型電腦會将接收到的污染源乘以吉爾尼系數,得出最後的河流污染值。”
“每天早中晚午夜的六點和十二點會各測量一次,如果四次測量結果相加之後的結果大于”那麽這些傳感器頂端連接着的微型針就會往你的脊椎中深入。嗯……說的簡單易懂一點嘛……”
背後的那個聲音沉默了一會兒,随後,就用一種十分歡快的語氣說道——
“河水污染一天不得到解決。你距離全身癱瘓的日子也就越來越近。至于這個時間究竟是多久嘛……就由你自己去估量了。”
甯縣長的瞳孔,睜大。
在十一天前的那場除夕晚會上,聽着背後的那個聲音,感覺就像是在聽一個跳梁小醜在那裏表演一場拙劣的醜劇。
可是現在……再次聽到這個聲音,他的腦海内還會充斥着那種仿佛在看一場喜劇一般的感覺嗎?
甯國榮頭上的汗水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淌,他開始極力想要感受自己後背上是不是真的被插入了什麽傳感器。他的身體開始抽動,想要動彈一下。或許是上天真的開始憐憫起他,他突然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了?!
沒錯……的确能夠感覺到手指了!然後……然後……該怎麽辦?……對了!在那抽屜裏面。抽屜裏面有一把槍!是自己通過某些途徑弄來的!隻要等到自己的身體完全恢複了,就一個翻身沖過去!然後,等自己拿到槍……!
“哦?看起來,藥效快結束了?剛好。”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再次傳來。那就像是早就等着似地感覺讓甯國榮聽得心裏猛地一抽!
就好像……自己的麻醉結束,也是在那個瘋子的預料之内嗎?!
“嗯,時間快到了。你已經昏睡了整整一天了,所以等到清晨六點的時間一到,第一次測量的數據應該就會出現了吧。好了,那麽爲了不打攪你好好‘享受’。我就先離開了。”
後面傳來站立的聲音,同時,還有腳步的踩踏聲。過了幾秒鍾,一隻手。将一個鬧鍾放到了甯國榮的視線之前。鬧鍾上的時間是5:59,那秒針,正在繞着最後一圈緩慢行走!
“哦,對了。由于傳感器是插入你的骨髓,所以你的中樞神經會受到短暫影響。盡管你的麻痹消失了,但還是不能夠移動,要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後你才能站起來。”
“事實上我的确很想在這裏好好看着你在這種我能夠想到的最爲疼痛的痛楚之下會做出什麽表現。但事實上,如果疼痛太過劇烈,控制身體動作的後稍神經會放棄控制身體。所以。你也隻是一動不動的趴着而已。這實在是很無聊。然後,我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
伴随着秒針走向最後的半圈,背後的那個聲音傳來一陣讓甯國榮有些毛骨悚然的,無比“真誠”的聲音!
“你可以去嘗試找出sdi檢測儀。或是去醫院研究怎麽取出傳感器,如果你這麽做的話……”
這麽做的話……怎麽樣?
甯國榮緊盯着那正在邁向最後十五秒的鬧鍾,心髒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這麽做的話…………算了,我也真是的。對零件說那麽明白幹嘛?你隻要知道絕對别想去打攪檢測儀或是傳感器工作就行了。零件嘛,隻要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就行了。壓根就不需要知道爲什麽需要這麽做。”
話音落下,随之而響起的,則是一個大門關閉的咔哒聲。
自己的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甯國榮不知道。
現在,在他的世界裏,他唯一知道的東西就隻有眼前的這個鬧鍾!以及鬧鍾上在不斷倒數計時的時間。
最後十秒……
最後五秒……
五秒之後,自己究竟會體驗到怎樣的疼痛?
最後三秒……
可惡!隻要自己能夠撐過這一次……一定要讓人去抓住那個瘋子!把他判刑!一定!
最後兩秒……
神啊……神啊——!
最後一秒……
………………咦?我能動了?!
甯國榮猛地精神一震。立刻從chuáng上支撐起身體!
然後!
啪。
…………………………………………………………
當那秒針的最後一針,跨過那12點之時……
這位甯縣長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般。趴在了chuáng上。他的雙眼呆滞,瞳孔放大。眼白部分充滿了血絲。
而他的嘴角,則是流出了白sè的唾沫,就連顫抖,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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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佳節。
從靖邊縣回來已經過去了三天,在今天這個中國的傳統節日裏,零很難得的停下了手中的研究活動,坐在電視機前,一邊喝着他自己的特制咖啡,一邊看電視。
窗外,陽光明媚。
雖然還是寒冬臘月的天氣,但看看這溫暖的天空,春天,也已經快來了吧。
“拐子,不吃嗎?這可是我特地爲你準備的呢。”
零端着咖啡杯,一邊喝,鏡片之後的雙眼充滿“友好”地看着站在沙發旁邊的拐子。沙發上正放着一碗湯圓,是零爲這位元宵節唯一的客人而準備的。
拐子瞥了一眼這碗湯圓,再看看手中端着咖啡杯的零,哼了一聲,說道:“我怕你把我給麻了,然後再把我綁起來做實驗。”
零看着拐子那一臉不屑的表情,不由得哈哈一笑,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此時,旁邊的初也是從廚房裏面端着一大包剛剛炸好的薯條,坐在零的身旁,一邊看電視,一邊吃了起來。
“我怎麽可能綁你?我要求他人做實驗一向是以‘自願’爲原則的。”
“切,還真沒看出來,你所謂的‘自願’。”
見初坐下之後,拐子才在初的旁邊坐下,和零隔着說話。她小心翼翼地聞了聞這碗湯圓,繼續道——
“尤其是你這種有錢少爺,你把我麻醉之後一定會對我做許許多多很不好的事情吧?我知道。你這種人渣電視裏,小說裏演的多了。”
初别過頭,看着旁邊的拐子。當拐子擡起頭,拒絕了這碗湯圓盯着她之後,初從自己的薯條包内取出一根,遞了過去。
“幹嘛?老子可不想吃你們家裏的東西。有毒的。”
初瞳孔中的墨綠sè略微一閃,低下頭,似乎有些惋惜地收回手,同時說道:“是的……有毒的。緻癌物丙烯酰胺的含量是普通家用飲用水的524倍。伴随油炸産生,不可避免……”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之後,她就像是搭錯經一般擡起頭,望着旁邊喝咖啡的零,用有些可憐巴巴地聲音說道:“主人,我失去保護人類的資格了。我明知道薯條中擁有緻癌物質,竟然還将其給拐子吃。我是在毒害拐子,這已經完全違背了源初的指示,也違背了您熱愛人類的指令。我果然……是一個未完成品,需要處理掉……請主人下達自我毀滅指令,我會立刻前往太平洋中心進行自爆處理……”
說着說着,初的頭低的更低了,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似地,看起來簡直沮喪極了!
對此,零還沒來得及發話呢,但是旁邊的拐子卻是立馬伸出雙手,直接抱住初的肩膀,大聲道:“不不不!沒事沒事!我吃!我吃!好吧,雖然我沒有聽明白你剛才那一大堆究竟是在說什麽,但是我吃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