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這麽多錢的甯小燕,心中難免興奮,拉着石山在深夜依然熱鬧的賭城街道上溜達起來,絲毫沒有回賓館的意思。
“天快亮了,不打算回去睡會了?”
知道甯小燕多少是有些顧忌兩人同床的尴尬,石山故意問了一句。
“不睡,就一張床怎麽睡?”
赢了這麽多錢,兩個人卻沒有誰提議再開個房間。
“有人一直跟着我們。”
聽到石山的話,甯小燕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也難怪,在五組的時間也不斷了,甯小燕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麽時候如此放松過?甚至連被人跟蹤都沒發現,不能不讓她心中吃驚。
擡頭看一眼表情平淡的石山,甯小燕卻突然羞紅了臉。
是啊,現在的這份放松完全來自石山在身邊的緣故。不知從何時起,潛意識裏,甯小燕已經徹底信任了這個有些無賴的大男孩。以至于,隻要有石山在,自己根本就不會再去考慮個人的安危還會受到威脅。
爲什麽會這樣?甯小燕不由在心裏暗問了一句。
見甯小燕似乎沒有聽到自己的提醒一般,石山不由歪頭,剛好迎上臉色微紅的甯小燕望向自己的目光。
“怎麽,想回賓館了嗎?”
這句話并不是石山故意調侃甯小燕,是誤會了甯小燕的臉紅可能是想到兩人同床而眠的尴尬。
甯小燕微微低了低頭并沒有說什麽,隻是緊了緊挎着石山的胳膊,無意之中,豐滿的身體貼的更緊了。
當兩個人回到賓館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多,用不了半個小時,天就應該亮了。
匆匆沖洗了一下身體,甯小燕換上帶來的一件睡裙,把大床上的薄毯橫過來鋪好,倒頭就躺了下去。不過并沒有像下午那樣躺在床中央,而是緊靠大床裏側的邊緣,反而給石山留出來近三分之二的面積。
石山一直看着甯小燕輕柔又麻利的動作,嘴角漸翹漸高,伸手滅了燈,脫去身上的衣服,僅穿着短褲和一件背心,掀開薄毯也躺了下去。
不用問,隻是聽甯小燕的呼吸聲,就知道她根本就沒有睡着。盡管甯小燕在極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希望盡快平穩下來。可是身邊躺着一個大男孩,尤其是對于嗅覺敏銳的甯小燕來說,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無視來自石山身上的男人味道。
同樣,石山也是難以入睡,那氣息太誘人了。尤其是随着自己翻身,柔軟而又彈性十足的床墊帶動假寐的甯小燕起伏時的樣子,總讓石山心旌搖蕩不已。
就在兩人的煎熬中,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不覺間早已天光大亮,梳洗穿戴整齊的葉樉,已是神采奕奕前來敲門,叫兩人一起去吃早餐。
當看到甯小燕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而石山卻是精神如常,葉樉再一次沒有管住自己的嘴。
“石朗兄弟,怎麽可以如此不知惜香憐玉呢?”
“葉波,要死啊?!”
葉樉隻當沒聽見,轉身帶頭就朝電梯間走去。
石山在房門外停了停,故意曲起左臂,示意甯小燕挎着,不想甯小燕也當是沒有看見,直接從石山身邊擠了過去。
三人吃過早飯重新回到房間時,甯小燕再次拿出那張來自賭場的支票,一時興起,竟然如孩子一樣,用手指指點着支票右側數字欄裏的一個個阿拉伯數字,小聲念道: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四百一十六萬四千伍佰元整。”
似乎還意猶未盡,又向石山伸出手去說:
“拿那七百六十萬給我看看。”
石山一時沒有明白過來,甯小燕馬上說:
“怪不得清德道長總叫你榆木疙瘩呢,玉琮。”
石山從口袋裏取出那兩枚玉琮,雖然一扔,吓得甯小燕一下從床上蹦起來,小心翼翼接到手裏,還不忘怒瞪了石山一眼。
“誰告訴你的?”
“要你管?”
石山心想,絕不可能是林宜欣,紅玉五女的可能性也不大,那就隻能是喬曉曉和徐京梅了,可是想來想去,她倆也不大可能。可究竟是誰告訴甯小燕的呢?
就在甯小燕坐在床上喜滋滋看看支票,再看看兩枚玉琮,嘴裏念叨着:一千一百一十六萬四千五百元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急忙把支票和玉琮都塞到薄毯下面,才示意石山開門。
剛打開房門,見葉樉恭恭敬敬站在門口叫道:
“少爺,少奶奶,有人找。”
石山早就看到葉樉身後的人了,正是昨天夜裏玩梭哈時的那名妙齡少婦。心裏被葉樉的表情逗得不行的石山,努力忍住笑,對那名少婦點點頭。
“是不是打擾先生了?”
“哪裏?”
石山故意回頭看了一眼房間,才一邊側身,一邊讓那位少婦:
“請進。”
葉樉也随即一閃身,讓那位少婦來到房間裏,甯小燕早已從床上下來,禮貌地開口:
“夫人請坐。”
等少婦在房間窗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甯小燕又問:
“夫人要點什麽?有果汁和可樂。”
“謝謝,不用了。”
說完,看着坐到另外一側沙發上的叢葉問道:
“先生可有興趣參加今晚的一場聚會?”
聚會?石山沒有聽明白,不過還是随口說:
“都是什麽人,在哪裏?”
“是經常在一起玩的幾位朋友,聽說了先生的豪爽,所以都想一睹先生的風采,地點嗎,當然還是‘仙樂坊’。”
所謂“仙樂坊”也就是昨晚那間賭場。
至此石山已經明白了聚會的含義,無外乎又是一場豪賭就是了。随即點點頭問道:
“在下可沒有夫人想象的闊綽,不知可有上限?”
“先生何必客氣,僅是那兩枚玉琮就足夠了,無需擔心。”
顯然,眼前的少婦與她所說的朋友是看上了自己手裏的古董玉琮。
“呵呵,如此在下也就放心了。不知何時開始?”
“先生和夫人不必着急,到時候自會有專車前來接先生和夫人。”
“如此多謝了。”
沒有多說什麽,少婦便起身告辭離開了房間。
“葉波,送送夫人。”
石山和甯小燕把少婦送到門口,便囑咐葉樉代爲送客。
“石山,我們可不是來賭博的。”
“不賭如何接觸到賭場的老闆?”
“萬一輸了怎麽辦?”
“我還有幾件古董。”
聽石山輕描淡寫的語氣,就感覺古董在石山手裏如同石塊一樣。突然,甯小燕想到了時隐時現,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出現在面前的胡筝,難道是他?胡筝究竟是人是鬼?
看了看石山,甯小燕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畢竟每個人都有隐私,尤其是對于她們這些有特别能力的人,就更不能輕易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别人了。除非是石山自己願意說出來,否則甯小燕打算以後也不會問石山。
剛想到這裏,就聽石山突然說了一句:
“胡穎出來吧?”
當一位美顔而又不失端莊,羞澀而又彬彬有禮的女孩子突兀出現在房間裏,甯小燕記得好像剛剛到A城那座小樓裏時,曾經見過這個女孩子一面。
“少爺,少奶奶。”
甯小燕剛才被假扮随從的葉樉稱作少奶奶并沒有覺得怎麽樣,可是被眼前這個女孩子,而且正是石山的随從或者仆人的女孩子稱作少奶奶,甯小燕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小燕,這是胡穎,胡筝的妹妹。”
繼而又吩咐胡穎:
“接下來就不要隐身了,晚上與葉樉一起,我們去賭場玩玩。”
“是,少爺。”
自從胡穎認喬曉曉爲主之後,石山從來沒有單獨帶她出來過。甚至平時都很少見到胡穎,這次因爲擔心京城小樓中林宜欣的安危,所以不得不留下胡筝夫婦暗中護衛,爲了行動方便才帶胡穎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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