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回燈紅酒綠繁華地藏污納垢龌龊場
吃過晚飯,石山和甯小燕兩人便前往日間看過的那間賭場,而葉樉則留了下來,畢竟一對戀人進賭場是不方便帶跟班的。
石山不僅是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出鏡,也是第一次到賭場這種地方來。扭頭看看挎着自己胳膊的甯小燕,也是一臉的好奇,顯然她應該也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歡天喜地的,有如家中死了爹娘一臉沮喪的。也有不動聲色,聚精會神盯着賭桌的。不時有穿着露骨的妖冶女侍手托托盤,上面擺放着紅酒,或者香槟,偶爾也有白開水和白酒的杯子。
賭場很大,人也很多,而且吵鬧之聲喧天,想要彼此說句話,也不得不湊到彼此耳朵邊才能聽清楚。尤其是當有人赢了錢時,那聲音簡直可以用歇斯底裏形容了。
石山和甯小燕隻是在各個賭桌之間來回觀看,他們來此的目的是爲了那筆巨款,想要證實宋衛東究竟有沒有前來賭錢,就必須查看這裏的視頻錄像。要想看到視頻錄像,就必須接觸到賭城的老闆。
這可不是件容易的是,所以石山悄悄對甯小燕說:
“我們也來試試手氣吧。”
甯小燕瞪了她一眼,那意思公家的錢可不許你拿來賭。
石山也不理會甯小燕的警告,招手喊過一名侍應生,示意甯小燕拿錢出來換籌碼,到這時候甯小燕也不能不照做。心想即便輸了,石山不是還有首飾可以拍賣嗎?
于是,大大方方換了五千塊錢的籌碼。
要知道,眼前賭桌上最大的押注也不過上千塊,五千塊錢的籌碼足夠兩人玩上一會了。
石山并沒有理會拿着籌碼,又向自己投來警告眼神的甯小燕,直接走到猜大小的賭桌前。看了一眼莊家晃來晃去晃了半天的骰盅,對身邊的甯小燕說:
“押大,兩千。”
上來就是兩千,甯小燕正想偷偷擰石山一把,不過還是乖乖地照做了。
随着石山的聲音落地,莊家有意無意地看了石山一眼。
當所有人押注之後,莊家揭開骰盅,口裏高唱一聲:
“六八九,二十三點,大赢小輸。”
甯小燕心中一喜,數了數赢來的骰子,竟然連本在内有四千多,頓時喜滋滋地就要把兩千的本錢收起來。不想石山又說了一句:
“押小,五千。”
随着莊家緩緩揭開骰盅露出裏面的三顆骰子,赫然是一三四七點。不用莊家高唱,甯小燕的心跳早已驟然加劇。這一把連本帶利已經到了一萬多,若是除去本錢,足足赢了接近八千了。
第三次石山更狠,幹脆讓甯小燕把所有的籌碼都押到了小上。
果然,石山又押對了,看着手中已經是兩萬三千多的籌碼,甯小燕偷偷問石山:
“還押嗎?”
石山卻搖了搖頭。
當然不方便問爲什麽,挎着石山的胳膊,被石山帶到麻将桌旁。
似乎早就有人注意到石山和甯小燕兩人,兩人剛剛走過來,就有一人起身給石山讓出了位子。石山毫不客氣地就坐了下來。
甯小燕好奇地看着一臉淡然的石山,她很想知道石山是什麽時候學會打麻将的。
幸虧甯小燕沒問,若是問出來,聽到石山說“不會”,她肯定會揪着石山的耳朵,把他從座位上揪起來。
盡管沒問,可是看到石山碼牌時生澀的樣子,甯小燕的一顆心還是緊緊揪了起來。
石山的确是不會打麻将,隻是他并不覺得這東西難學,大不了現在開始學就是了。
果然,第一把石山輸了,輸的不多,一千不到。第二把又是石山輸了,還是不到一千。石山已經看出來了,連輸兩把都是那一個人自摸赢的。
對于有陰陽眼的石山,不論是另外三家的牌,還是桌上扣着的牌,沒有一張不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所以第三把的時候,石山就沒有再讓連赢兩把的人自摸,而是幹脆拆牌給下家碰了。
已經知道怎麽胡牌的石山,第一把并沒有赢多大,雖然他還不會算牌大牌小,不過還是能看出來,而且也多少聽同學們說起過,什麽清一色啊,一條龍啊,杠上開花等等。
所以石山在等待機會。
終于,輸了兩把,赢了一小把,又故意輸了兩把之後,石山終于摸到一把十二張萬字的底牌。
之後,一邊仔細關注能摸到什麽牌,同時也不忘觀察另外三家的牌,爲了自己能湊成清一色的一條大龍,石山不斷算計着即将摸到的牌,而不是拆牌給另外三家去碰。
堪堪隻剩下沒有多少牌的時候,石山終于湊成了一條清一色大龍,而且的卡當自摸。
随手推到身前的牌後,其他三家的眼都紅了。
等旁邊的服務生報出石山滿貫的時候,石山才知道自己究竟赢了多少錢。
甯小燕臉上早就樂開花了,那些籌碼已經拿不過來,好在有位服務生快速托着個托盤走了過來,随手賞給服務生一個五百的籌碼,把所有赢來的籌碼都放到了托盤裏。服務生便緊緊站在石山身後,成爲石山的專用服務生。
接下來又連赢兩把,而且把把都是大胡,不是一條龍,就是七對,好在石山還沒有弄過杠上開花。
隻是,正在石山玩得興起的時候,突然有人走過來拍拍石山的肩頭說:
“先是,樓下都是小打小鬧,還是請先生太太都樓上玩玩吧。”
石山當然願意,已經有了十來萬籌碼的甯小燕也不再擔心石山輸錢,高高興興跟挎着石山的胳膊走到樓上,當她發現這裏下注最小是一萬的時候,頓生後悔之意。
雖然已經明白了石山的用意,可還是擔心的要命,唯恐石山輸大發了,回去不好交代。再說,他們這次出差也沒帶多少錢。
這次石山選擇了玩梭哈。這個不僅簡單,而且可以随便下注,沒有上限。
石山也知道自己沒多少錢,就是剛才赢回來的一點本錢,所以坐下之前,還是随手掏出了在火車上甯小燕見過的那枚玉琮,等服務生拿着玉琮出去一會,回來趴在石山耳邊嘀咕了一句後,石山就徹底放心了。
上來一連棄牌,直到第五次開牌,石山才跟了一會,最終還是棄牌了事。
别小看一次次棄牌,僅是底錢石山就已經送出去四萬多。
終于,到第八把的時候,石山不再棄牌了。一路跟下去,很快手中的籌碼就全押上了,随即取出那枚玉琮放到台子上,并示意了一眼旁邊的服務生,服務生馬上開口說:
“經過專業人員鑒定,該枚玉琮價值三百八十萬。”
到這時候,台面上已經隻剩下石山,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和一位三十出頭的妙齡少婦。
一遍遍下注,石山已經喊道一百二十萬的時候,中年男人棄牌不跟了。
十萬,石山輕聲說道。
對方手裏多得是籌碼,随即跟了十萬。
十萬,石山又說了一句。
反正有旁邊的服務生爲石山計算總共出了多少,所以不用擔心弄亂了。
對方再次跟上。
十萬,石山一連叫了十二次十萬,對方無一例外全部跟上了。
服務生突然輕聲提醒石山:
“隻剩五十萬了?”
“五十萬全部押上。”
少婦笑眯眯看了石山一眼,馬上跟了五十萬籌碼。
本以爲石山輸光了,自然隻能選擇棄牌,不想石山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同樣的玉琮,往台面上一放,轉頭去看服務生。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深沉的聲音說道:
“不用再驗證了,我可以保證都是真的。”
對面的妙齡少婦終于皺了皺眉頭,和石山商量道:
“要不要開牌?”
“開不起。”
随即石山又押下去一百五十萬。
少婦猶豫了一會,并沒有再跟,而是選擇了棄牌。
石山笑眯眯收起兩枚玉琮,示意服務生把籌碼換成現金,又賞給那名服務生一萬塊,這才帶着甯小燕走出了賭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