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回财迷心竅遭戲弄惱羞成怒竟報警
眼看火車就要進站,陌生人也知道,一旦進站,刹車時的振動,以及上下車乘客嘈雜的聲音極易把熟睡中的三人驚醒,所以急忙踮起腳尖,伸手在上鋪的甯小英鋪上摸來摸去。
不論是毛毯下面,枕頭下面,都沒有發現玉琮,心想明明一直注意着,玉琮就在上鋪的女孩子手裏,怎麽沒有了呢?
他哪裏知道,早就被石山暗中囑咐胡筝收了起來,又如何能夠摸到呢?
随着列車進站刹車的振動,甯小英果然翻了個身,似乎已經醒來。
陌生人急忙一低頭,專做下車的樣子,拎起行李就要朝包廂外走。
石山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呢,暗中已是祭出一個元素繩綁在了他的腳腕上,剛一邁步,噗通一聲便摔了個狗啃泥。
“誰?!”
剛剛醒來還在揉搓着惺忪睡眼的甯小英頓時高聲喝問了一句。
“對不起。”
陌生人一邊艱難地爬起來,一邊道歉。這還是對方上車後說出的第一句話。
一聽聲音,石山就知道對方也是A城人,難道他真要在這裏下車嗎?
陌生人爬起來之後,盯着腳下鋪着地毯的包廂地闆看了足足有五秒鍾,這才轉身又回到鋪上坐了下來。
石山也假裝剛剛醒來的樣子,随意嘀咕了一聲:
“到哪了?”
上鋪的甯小燕馬上接了一句:
“好像是大吉城,下一站就是A城了。”
甯小英心裏好笑,好好的竟然在包廂裏也能摔倒?忍着笑意,來到下面穿好鞋子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又接着倒頭睡去。
陌生人顯然不打算再下車了,黑暗中還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枕着鋪上的毛毯,雙手抱在胸前,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可是,那兩個一直纏在他身上的陰魂,卻早已被石山的陰陽眼驚動,似乎感覺到石山法力高強,所以一直躲在床鋪的裏側沒有動彈。
當列車緩緩駛出大吉城,再次鑽入了黎明前的夜色之中,甯小英早就睡着了。而石山和甯小燕兩人也漸漸發出了平穩而綿長的呼吸聲,于是那人再次動起了心思。
知道再過半個多小時天就亮了,如果還不能得手,講再也沒有機會了。所話說人爲财死,陌生人這次的動作更加肆無忌憚,甚至都伸手到甯小英的身上摸索開了。
當啷,突然,甯小燕擺放在小桌闆上的茶杯竟然毫無征兆地掉落到地闆上,即便是鋪着一層地毯,不鏽鋼的杯子還是發出了較大的聲響。
吓得陌生人急忙蹲下身子,順勢再次歪倒在鋪上。
石山看得清清楚楚,竟然是那兩個鬼魂搞的鬼。
顯然那兩個鬼魂是想借此驚醒身具法力的石山,以便借石山的手爲自己報仇。
石山隻當睡着了,連動都沒動一下。
黑暗中,陌生人見三人都沒有反應,悄悄伸手把地闆上的不鏽鋼杯子撿起來,輕輕放到小桌闆上,再次站起來繼續在上鋪尋找起那枚玉琮來。
當啷,不鏽鋼杯子竟然又一次掉了下來。
這一次陌生人警覺了,心想定然是對面鋪上學生模樣的小青年在捉弄自己。
既然已經被人發現,陌生人雖然停了手,卻并沒有流露出慌張的神色,直到火車駛入A城火車站,才歪在鋪上掏出手機發了個短信。
畢竟是春運時間,整個火車站可謂是人山人海,當石山領着甯小燕與甯小英随着人流走出出站口,頓時被一幫出租車司機圍了起來。一個個努力向前擠着,用熱切的眼神和語氣詢問三人:
“去哪裏?做我的車送你們過去。”
石山可不想現在就走,而是一直觀察着那位一路同行的陌生人,見對方似乎也一直在觀察自己一行三人,石山心想,不會還是不甘心吧?既然如此,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好了。
給甯小燕遞了個眼色,石山走在前面,姐妹倆挎着胳膊緊跟在石山身後。
十幾步開外,便是那位背着一個雙肩包的陌生人,不即不離地尾随着他們。
故意拐個彎選擇了一條稍顯僻靜的街道,并沒有朝回老家的汽車站方向走,石山還是想先到将軍樓見見林宜欣六女,以及徐京梅。
約莫走了十來分鍾的時間,突然被兩輛疾馳而來的警車給擋住了去路。
這時,遠遠跟在身後的陌生人也快步走了過來。伸手指着石山三人對來的警察說:
“劉哥,就是他們,他們偷竊國家文物。”
“文物呢?交出來吧?”
劉哥?顯然陌生的瘾君子和趕來的警察不僅認識,應該還很熟悉。
“什麽文物?”
“不願意承認是吧?有讓你們承認的地方,走,到局裏去說清楚。”
不由分說就要把石山三人拉上警車。
做過記者的甯小英哪裏受得了這個,開口就诘問道:
“警察辦案難道隻聽一面之詞嗎?!”
“廢話少說,現在有人舉報你們偷竊國家文物,怎麽叫一面之詞?有話留到局裏再說,上車。”
甯小燕看看石山,見石山一臉淡淡的笑意,于是拉了一把甯小英的胳膊,悄悄趴在甯小英的耳邊說了句什麽,甯小英瞪了對面的警察一眼,跟在石山身後順從地上了警車。
“趙磊,也麻煩你去做做筆錄。”
“願意配合。”
分乘兩輛警車很快就來到了A城的站前分局。
石山知道,這些警察的舉動多少有些違規,按理是應該交由轄區派出所處理,不想竟然直接把他們帶進了分局。
見石山無意亮明身份,甯小燕也正愁着到了石山家該如何與石山父母相處呢,所以巴不能晚一點是一點,自然以石山馬首是瞻,一副乖乖的女生表情。反倒把甯小英給弄糊塗了,自己的小燕姐姐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姐姐,這麽快就進入角色了嗎?”
甯小英自然知道姐姐的工作單位,所以根本就沒把預審室裏正要給他們做筆錄的警察放在眼裏。
“瞎說什麽呢?”
“放肆,也不看看這是哪裏,誰讓你們說話的?”
見姐姐甯小燕一臉淡然的樣子,甯小英也不再開口了,以至于警察開始做筆錄時,姐妹倆一個字都沒有說。
“問你們呢,姓名,哪裏人?文物在誰手上?”
“石山,本地人,……。”
“沒問你。”
石山笑了笑,便也不再開口了,不論三名警察如何問,三人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倒是那位趙磊喋喋不休地複述了一遍在火車軟卧包廂裏看到的一切。
“他說的是不是事實?”
這次警察是問石山。
石山點點頭。
“說話!”
“說什麽?說趙磊吸毒的事嗎?”
“胡說八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吸毒了?”
“你敢說身上沒有毒品嗎?”
見石山與趙磊争論了起來,那名被趙磊稱作“劉哥”的警察竟然呵斥了石山一句:
“現在是辦理你們私藏國家文物的案子,說自己的事情。”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私藏文物了?”
甯小英心裏的氣早就憋不住了,所以嗆了警察劉哥一句。
“吸毒人員的話也能做證據?難道不懷疑是對方吸毒後産生的幻覺嗎?”
隻要是普通人見了警察,尤其是被帶進局裏,是沒有不小心翼翼的。哪裏見過這樣的人?
其中一名警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遞給另外一人一個眼色,轉身走出了預審室。
連石山都奇怪,按理說做筆錄是應該把他們都分開來做,怎麽到這裏一切都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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