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石山問紀冰的魂魄是受何人脅迫時,她臉上頓時流露出緊張的神情,左顧右盼後,最終還是沒敢告訴石山。
“你擔心被他聽到?”
紀冰點點頭。
“你平時都在墓地中嗎?”
“不。”
紀冰轉頭看着平靜的湖面,
“這裏。”
石山剛要開口問話,隻見紀冰的魂魄瞬間黯淡下去,眼看就要在石山眼前消失,石山口中念着拘鬼訣,迅速把紀冰的魂魄收到陰魂袋中。
石山剛剛把陰魂袋收起來,原本平靜的湖面頓時翻波湧浪,如同有大風吹過一樣。可是,石山卻沒有感覺到一絲風。就連身邊幾棵光秃秃的楊樹上,纖細的枝條都沒有似乎晃動。
石山知道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雖然瞬間打開陰陽眼,還是什麽都沒有看見。隻是,石山的後背卻傳來涼飕飕的感覺,頭皮也在瘋長。像極了小時候,和小夥伴門在山溝割草那次經曆。
石山爲防止發生意外,雙手張開,一隻手凝聚五行元素繩,一手凝聚五行雷。身體則靠到一棵楊樹的樹幹上。就在這時,突然一個飄忽的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一起朝石山的耳中鑽來。
“小子,不要多管閑事。以爲有了能夠透視陰陽兩界的眼睛,以及學了點不入流的法術,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
“你是誰,不要裝神弄鬼。”
“呵呵,本來就是神仙,何必要裝?”
那聲音雖然有些陰森,卻并不難聽,隻是石山并沒有從聲音中分别處說話者是男是女。要說對方是鬼,石山卻看不到。要說對方真如他自己所說是神,石山卻難以相信。盡管爺爺生前,以及師傅清德都說過,真正的神仙不是有陰陽眼就能看到的,可是,石山怎麽也不會相信如果對方真是神仙的話,怎麽可能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既然是神仙,何必藏頭露尾?”
“神仙也是你想見就見的?趕快把我的侍女放出來,别以爲一個破袋子就可以瞞過我的眼睛。”
聽對方如此說話,石山更不相信他是神仙了。哪裏有神仙用鬼魂做侍女的,何況此人出言粗俗,一點沒有想象中仙風道骨的影子。再說,自己也去過諸如三清觀之類的道觀寺廟,置身其中,給人的感覺應該是心平氣和的安詳,哪裏可能會讓自己心生驚悚?
隻是石山看不到對方,手中的五行雷無處施放,陰陽眼四處查看的同時,用意念和陰魂袋中的紀冰溝通。
“你能告訴我他在哪裏嗎?”
“就在湖面正中的空中。”
有了紀冰的指引,石山假裝轉身看着人工湖的壩身,随手一揚,看似把五行雷朝壩身擲過去,其實,石山早已偷偷用另外一隻手中的元素繩把五行雷套住,被扔出的五行雷頓時在空中畫了個半圓,反而朝人工湖中心的空中飛去。
“轟隆隆——”
一聲震天的雷聲響過之後,湖面恢複了平靜,再也沒有聽到那個飄忽的聲音。
“他離開了。”
陰魂袋裏的紀冰告訴石山。
“你能看見他?”
“我從來就沒看見過他的真面目,隻是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和位置。”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了?”
“是的。”
既然對方已經離開,石山又把陰魂袋裏的紀冰魂魄放了出來。
“你真的是爲我的事情來的?”
見識過石山五行雷的威力後,紀冰的膽子大了些。
“當然,不然我到這裏來幹什麽?”
“你是想知道當年我自殺的原因,還是想知道我爲什麽纏着李功成?”
“都想知道。”
“兩件事都和那人有關。”
“他是鬼是妖?”
“不知道,隻是在他面前總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爲什麽讓你去糾纏李功成?”
“他最初是想要李功成的,而不是我。我當時之所以暗戀李功成也是他從中作祟。”
“你是說,他迷惑了你的心智,讓你迷戀上李功成?”
“是的。”
“那爲什麽最終還是選擇了你?”
“因爲李功成一心都在學習上,并沒有分心他顧,而且,我也一直沒鼓足勇氣對李功成表白。”
“爲什麽他不再等下去呢?”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需要我爲他抵擋天雷。”
“什麽?!”
石山有些明白了,這個藏頭露尾的家夥,十有八九是妖邪,不然不會有天雷劫的。
“那你可知道,他最初選擇李功成是不是也是爲了讓李功成替他承受天雷?”
“不知道。”
石山沒有再追問紀冰的魂魄是如何替他抵擋天雷的,因爲他從紀冰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驚悸,心想還是過段時間再問吧。
看看天色已經接近黃昏,石山對紀冰的魂魄說:
“我帶你走吧。”
“他不會放過你的。”
“讓他來好了。”
回去的路上,石山又問紀冰的魂魄道:
“你還戀着李功成嗎?”
卻沒有聽到紀冰的回答。
石山剛進門,就被甯小燕拉到房間裏,問道:
“一下午都去哪裏了?”
“四處轉了轉。”
“爲什麽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讓爸媽還以爲得罪你了呢。”
“對不起,我看你們都在忙,我又伸不上手,所以才悄悄走的。”
“過分。”
“明天我就回去了。”
“爲什麽?不查了?”
“不查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石山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把事情告訴甯小燕。
“怎麽,還要瞞着我嗎?”
“那倒不是,隻是怕你不相信。”
“你不告訴我,怎麽知道我會不相信?”
“晚上吧,晚上你過來,我告訴你。”
“你,……”
甯小燕俏臉微紅,石山知道她可能誤會了,急忙解釋道:
“别想歪了,真的隻能是晚上,我們也可以到外面去說。”
晚飯時,甯小燕的父母變得有些謹小慎微起來,他們真的擔心會得罪石山。自己兩個女兒都快成剩女了,夫妻二人自然不能因爲自己的緣故,讓女好不容易找到的男朋友再飛了。而且,他們雖然覺得石山比女兒小了幾歲,不過,除了這一點之外,對石山還是很滿意的。
石山也看出了甯小燕父母的變化,隻是他哪裏好解釋什麽,隻能當做不知道。飯後在客廳裏聊天看電視,石山一直用眼神示意甯小燕,是不是該出門了?可是每次甯小燕都當沒看見石山的暗示一樣,倒是一邊的甯小英偷偷趴到甯小燕的耳朵上,嘀咕道:
“姐,石山叫你呢。”
“去,沒你的事。”
“你們是不是約好了什麽事情?”
“都說了沒你的事。”
連說兩句,甯小燕的聲音不由大了起來。讓她父母聽到後,以爲甯小燕和石山鬧矛盾了,當即甯小燕的媽媽對她說:
“小燕,石山第一次來家裏,我們都不了解他的喜歡,你可别不把石山當客人待啊?”
“媽,看你說的,他算什麽客人?”
“阿姨,您太客氣了,我沒什麽,怎麽都行的。”
甯小燕不幹脆否認兩人的關系,石山怎麽好意思直接說“我不是甯小燕的男朋友”這句話?
“姐,石山哥,你們鬥什麽氣呢?有事到房間單獨說開就是了,平白讓爸媽跟着操心。”
甯小英的一句石山哥,直接把石山鬧了大紅臉,甯小燕也臉也騰地一下紅了起來,爬起來就把甯小英按在沙發上,撓她的癢癢肉,嘴裏還說道:
“都是你,讓你瞎攪合,看你還敢不敢了?”
“媽,你看看小燕,都有男朋友的人了,還這麽瘋,也不怕石山哥看了害怕。”
石山實在看不下去,幹脆站起來,和甯小燕的父母打聲招呼,回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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