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抱着林宜欣的嬌軀,輕輕爲其拭去嘴角流出的血絲,心疼不已。知道林宜欣是因爲驚喜過度,以及脫力所緻,并沒有試圖去喚醒她。畢竟是鬼魂凝聚成的身體,在石山懷裏宛若無物一般。
來到二樓的房間,輕輕把林宜欣放到床上,随手扯過一條毛毯,蓋在身上。石山坐在床前,接着房間的燈光,仔細看了看林宜欣蒼白的面容,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老道,爲宜欣姐讨回公道。若是單純爲自己破了他的法術而來,石山還不會如此生氣,竟然想要把宜欣姐擄回去祭煉成鬼奴,卻是碰到石山的逆鱗。
估計林宜欣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石山想着留在出租車上的肉身,必須馬上找回來才行,不然會出亂子的。
石山不知道的是,當時若是能告訴出租車司機,自己的目的地,也許已經被送回來了。就因爲惶急之下,沒來得及說,才導緻了接下來的亂子。
出租車司機把石山的肉身送到就近的醫院中後,值班的護士大夫,對于送來的患者都十分迷茫。又聽了出租車司機的述說,更是一臉的茫然。一般突發性的植物人,都是由外因導緻的。要不是頭部受到重創,就是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像今天這樣的患者,經過仔細檢查後,身上毫無傷痕不說,聽司機的描述,患者剛上車時,還好好的,一沒有接過電話,而沒有遇到什麽驚險的事情,怎麽好好的就沒有了意識。
值班大夫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大夫,他很清楚,一般的植物人的典型表現,是腦死亡。可是,這位年輕患者的大腦工作正常,根本沒有腦死亡的蛛絲馬迹。
“會不會是被那突如其來的雷聲給驚壞了?”
實在想不到原因的出租車司機,滿心疑惑地猜測道。
“不可能,今天夜裏的雷聲是有些蹊跷,不過,遠沒有到把人驚成植物人的地步。”
“今天的雷聲真的好奇怪啊,王大夫,剛才在把病人擡進來的時候,又響起一聲,似乎比前幾次的聲音還大。”
這時,那位年輕漂亮的女護士,一句話把話題轉到了今天夜裏奇怪的雷聲上面。
“無法肯定那就是雷聲,也許是附近的駐軍在進行夜間演習,以前也有類似的情況發生過。”
出租車司機顯然不認可王大夫的說法,馬上說道:
“聽雷聲傳過來的地方,應該是城東南方向,那裏是密集的居民區,就算是駐軍演習,也不可能到那裏去的。”
三人議論了一會,出租車司機才想起自己還要出車呢,不能總守在這裏。
“大夫,病人我已經送來了,你們也明白,不是我的過錯,我就不守在這裏了。”
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同時把自己的駕駛證也拿出來,好讓大夫和護士确認,名片上的名字就是自己。
“好吧,你先走吧,有你的聯系電話,如果病人的家屬找過來,我們再聯系你。”
等出租車司機離開後,女護士對王大夫說:
“要不要搜搜患者的衣服,看看有沒有證明其身份的東西,好聯系一下他的家人。”
見王大夫點頭,護士翻找了一下石山的所有口袋,找到一張火車票,一張學生證,一個錢包,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竟然是名牌大學,剛入學的大學生,現在這個時候,也無法和學校取得聯系,還是等天亮之後再說吧。”
王大夫說完,讓女護士留下來看着床上沒有知覺的石山,獨自回值班室去了。
女護士看看手中的學生證,再看看床上的患者,心裏十分惋惜。不由自主對着床上的患者說道:
“你趕緊醒來吧,要是一直這樣,你家裏人知道了,該多難過啊?”
女護士也是從農村通過讀書,一步步艱難走出來的,自然知道一個大學生對于一個家庭來說,意味着什麽。何況眼前的學生,還是數一數二的名牌大學的學生。
女護士對着床上石山的身體說話的空當,正是石山的陰神來到醫院急診室窗外的時候。
“真是位好心的護士。”
石山躲在窗外,心裏暗贊了一句。雖然女護士很漂亮,不過,見慣了美女的石山,倒也沒怎麽放在心上。現在他想的是,如何讓女護士離開一下,自己好進入肉體,恢複過來。總不能在女護士的注視下,毫無症狀地從床上坐起來吧?
可是,房間内的女護士卻毫無離開的意思,一直拿着石山的學生證,不時伸手摸摸石山的心跳,以及頸動脈,似乎是在擔心床上的患者會突然出現什麽意外一樣。
沒辦法,石山隻能慢慢等待機會,他可不想驚吓到這位好心的護士。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女護士才被一位患者家屬叫走,石山趕忙鑽入房間,進入肉體中,從床上坐起來,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快速走出急診室,消失在醫院門外的夜色裏。
石山沒有忘記去尋找那位老道,剛才偷襲時,石山已經留心,記住了對方身上的氣息。很快,石山便找到常老道居住的單元房。隻是,等石山來到門口,再次遁出陰神潛入房間時,裏面早已空空如也。顯然,那位被自己偷襲緻傷的老者,也擔心自己找過來,所以回來後,就帶着常老道離開了。
石山不敢久待,出來時把昏睡中的林宜欣一個人留在了小樓裏,石山也擔心老道給他來個回馬槍。急忙跑步回到小院中,一口氣跑到樓上,見林宜欣好好躺在那裏,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由于在火車上就因爲心神不安,而沒合一下眼,回來又是偷襲老道,又是找肉身等等,石山早已疲憊不堪,解衣上床,挨着林宜欣躺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石山這裏是放心地呼呼大睡了,可是醫院裏可亂套了。
那位女護士被病人家屬喊過去,給病人拔下輸液的針管後,因挂念着急診室昏迷不醒的大學生,沒做任何耽擱,就急匆匆返了回來。隻是,剛到急診室門口,就看到空空如也的病床,當時就驚訝地大喊了一聲:
“王大夫,不好了!”
正在不遠處大夫值班室的王大夫,聽到喊聲,急忙跑了出來,邊跑邊問:
“小劉,怎麽了?”
“病人不見了。”
“什麽病人不見了?”
這時,王大夫已經來到急診室門口,順着劉護士手指的方向一看,也驚訝的張大了嘴。
“去哪了?”
“剛才三号病房的病人家屬叫我去起針,前後不到三分鍾,再回來就沒了。”
“怎麽會這樣?!”
兩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最後,還是王大夫說:
“等早晨交接班之時,還是把這件事彙報給院長吧。”
見劉護士手裏還拿着那位神秘病人的學生證,便對她說:
“别弄丢了,說不定醫院要到學校去證實一下。”
劉護士心中忐忑着,好不容易等到交接班,和王大夫一起把事情彙報給了院長。不想,院長長思了一陣卻對兩人說道:
“此事就當沒發生吧,醫院今年來時常出現被病人家屬勒索的事情,我不想這次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盡管劉護士心懷不滿,卻也不敢公然反對院長的決定。她是個農村女孩,畢業後,能夠留在這座城市工作實屬不易,萬一丢了工作,自己以前的所有付出就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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