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博在常老道那裏坐了很久,怎麽想,都覺得自己這次吃了大虧,總要想個法子把損失補回來。
“常道友,事情弄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們給我造成的損失,你說該怎麽辦?”
“老錢,師傅他老人家又不在家,你讓想我怎麽辦?我那點微末道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常老道之所以在符箓**後,一直沒有去告訴錢博,就是知道自己處理不了此事,所以才決定拖一天是一天,隻要拖到師傅回來了,一切就都好說了,可沒想到錢博這麽快就發覺了。
“我讓你怎麽辦?我讓你賠我的損失。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擇,一是賠我錢,二是想法把那兩位租戶趕走。”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老錢,再這麽說,我們相互之間也合作這麽長時間了,你就不能忍一忍,等我師傅回來再說?”
“你師傅,你師傅,蔺老道哪次出遊不是一年半載的?等他回來,什麽都晚了。”
常老道實在被錢博纏的沒法,最後隻得說:
“去年師傅捉了一隻小鬼讓我祭煉,如今還差不少火候,如果老錢你非要逼着我做,也隻能是用那隻小鬼試試了。”
“你有鬼奴了?怎麽不早說?”
“現在還稱不上是鬼奴,本來那隻小鬼的意識就模模糊糊的,現在還沒有祭煉成,時靈時不靈的,所以我隻能是試試,有沒有效果,我可說不好。”
“效果肯定錯不了,世人哪裏有不怕鬼的?事不宜遲,今天夜裏就送過去,盡快把那兩人吓走,我們還可以繼續合作。”
常老道沒法,隻能按照錢博的吩咐去嘗試一下。兩人商量好後,錢博便起身回家去了。臨走對常老道說:
“我回去等你好消息。”
常老道隻能是苦笑一聲,連師傅那麽高明的法術,都被不知名的高手破去了,自己這個尚未祭煉成功的鬼奴,就連常老道都沒有抱多大希望。
不過,既然答應了錢博,常老道到了晚上,親自把爲祭煉完的鬼奴送到了石山和林宜欣居住的小院中。也因爲尚未祭煉完成,常老道不敢離開鬼奴太遠,不然就無法操控,所以隻好守在院牆外面。
常老道沒有想到的是,鬼奴送進去之後,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如同你向沙灘上丢了一粒沙子一樣,不僅沒有動靜,隻不過幾個呼吸之後,常老道就已經無法聯系到苦心祭煉了近一年的鬼奴。至此,一種恐懼從常老道心底升起,再也不敢做任何停留,轉身就跑。常老道記得很清楚,師傅把那隻小鬼交給自己的時候,曾經囑咐過:
“祭煉鬼奴是左道中的左道,爲師隻是看在你在法術一途上難成氣候,才動了心思,讓你祭煉一隻鬼奴好用來防身的。可是,鬼奴曆來就是一把雙刃劍,如果你不能操控他,就有可能被他所操控。更有甚者是,一旦你祭煉的鬼奴被别人控制了,因爲上面有了你的精神印記,想要取你的性命,幾乎易如反掌。”
放到院中的鬼奴,很快失去聯系,這怎麽能不讓法力低微的常老道膽戰心驚呢?
第二天上午,一夜未曾安睡的常老道,剛想迷糊一會,便被到訪的錢博給打斷了。
“怎麽樣,效果可好?”
“老錢,我是無能爲力了,不僅毫無效果,鬼奴也丢了。如果你不願意等我師傅回來,想咋辦就咋辦吧。”
看見常老道垂頭喪氣的樣子,錢博也清楚,就是再逼迫他也毫無用處了,怒哼一聲,轉身便走了,連句告辭的話都沒有說。
回到家裏的錢博越想越窩囊,最後實在想不出其他法子,又不想幹等蔺老道回來,那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會給自己造成多少損失?于是,咬咬牙,直接來到小樓找石山。
沒有過多的廢話,錢博開門見山地說道:
“石山兄弟,當初是按照鬼屋的價格租給你房子的,如今既然并沒有發生什麽驚悚怪異的事情,自然也就算不得鬼屋了,那麽房租就得按照行情來定。”
“錢大叔的意思是?”
“我們重新拟定合同,房租按照每年一萬五千元,而且租期隻能是一年一租。”
石山看着錢博,也不笑,也不說話,臉上淡淡的,連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旁邊的林宜欣扭頭看着窗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錢博的話。
被石山的表情看得有些發虛的錢博,忍不住了。
“如何?”
“什麽如何?”
“啊,我是說重新拟定租賃合同的事情。”
“大叔,要不我們上法院吧,在這裏不适合說這件事。”
“你,你,你們……”
碰了一鼻子灰的錢博,悻悻地起身走了。
錢博雖然走了,石山卻是一臉的不爽,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奸商?
昨天夜裏,當常老道來到小院外,剛剛祭出鬼奴,林宜欣就發覺了。
“石山,有鬼魂在院外。”
兩人同時望出去,就看到常老道在那裏指手畫腳,在前面前飄着一團黑影,石山想不到在這裏也能遇到鬼奴。示意林宜欣不要驚動對方,兩個人靜靜地等待着,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是那位來查過線路的老者。”
林宜欣意念傳音道。
“我也認出來了。”
不一會,鬼奴飄飄悠悠進入院子中,站在房門外猶豫一會,便透門而入。
“宜欣姐,用陰魂袋把他收了吧。”
林宜欣聞言,瞬間取出陰魂袋,朝黑影一招手,常老道的鬼奴略做掙紮,便被林宜欣收了起來。正因爲如此,才把門外的常老道給吓跑了。石山上次就發現常老道法力不強,所以并沒有追出去,石山還是很忌憚常老道身後那位,能夠凝聚成兩隻鞋子,還能在上面打上自己精神烙印的人。
“石山,怎麽辦?”
林宜欣揚揚手中的陰魂袋,問道。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不如送給我們可愛的房東得了。”
石山說完,還做了個鬼臉。
“祭煉鬼奴很麻煩的,我們哪裏有時間?”
“無需祭煉,這隻鬼奴看樣子根本還沒到火候,隻是個懵懵懂懂的小鬼,送給錢大叔玩玩得了。”
說着,石山從林宜欣手中接過陰魂袋,把鬼奴放出來,随手凝聚一根元素繩,把鬼奴捆了起來。
“宜欣姐,麻煩你給錢大叔送過去吧。”
林宜欣也被石山勾起了童心,笑嘻嘻的看了看石山,再次把鬼奴收起來,循着錢博的氣息便找了過去。很快來到錢博住宅的窗外。林宜欣取出陰魂袋,見鬼奴身上還捆着元素繩,林宜欣随手一招,把元素繩解去後,對着鬼奴輕吹一口氣,便把鬼奴送進了錢博的卧室。
做完這一切,林宜欣轉身就回去了,她可不想看錢博赤身和鬼奴糾纏的現場直播。
懵懵懂懂的鬼奴來到錢博卧室,呆愣愣地站在那裏很久,才慢慢飄向床上熟睡的錢博身上。
熟睡中的人,其魂魄是不會休息的。當鬼奴剛一出現在房間内,錢博的魂魄就發現了。于是,錢博便夢見一個隐隐約約的影子,夢中的影子給自己帶來無邊的恐懼,吓的錢博又是跑,又是大喊大叫。這是正常人潛意識裏,對鬼神,或者說對未知事物的自然反應。
被莫名的恐懼驚醒了的錢博,似乎看見黑影就站在自己的床邊。
“鬼,有鬼啊!——”
錢博驚悚的呼喊聲,在寂靜的夜裏傳出好遠,幾乎把左鄰右舍都給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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