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按常理推測,紅白雙鞋的主人不會公然上門報複,卻不能排除他們背後下手的可能,所以林宜欣和石山心裏并不踏實,隻是除了多加小心外,也沒有别的應對的好方法。
石山一直運行着法力,維持着五行元素鍾,全力困着兩隻鞋子。等到下午四點左右,石山發現兩隻鞋子突然變得有些模糊起來。尤其是那隻白色的,以肉眼看見的速度正在一點點黯淡下去。随即,紅色的小一點的鞋子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宜欣姐,快來看。”
林宜欣湊過來,在兩人的注視下,一紅一白兩隻鞋子,每消失一次,下一次凝聚成形時,顔色就會變淡一分。不到一個小時時間,兩隻鞋子終于徹底消散了。
因爲有五行元素鍾的存在,石山和林宜欣都很清楚,這次的消失,應該是鞋子本身的能量徹底耗盡所緻。并不是如以前那樣,消失之後,便會回到主人身邊。
石山這裏兩隻鞋子消失的同時,小區單元房内老者看到桌子上,隻有兩隻鞋子輪廓的符箓,突然發出一陣紅光,随即便化成了灰燼。
“是誰有如此法力,竟然破解了師傅的法術?”
老者一點都沒有懷疑石山和林宜欣二人,他說什麽都不相信,兩位讀大學的少年少女,能會法術。
“這可如何向師傅交代,如何向雇主交代呢?”
老者看着桌子上符箓自毀後,留下的灰燼,也是毫無辦法。
到夜裏,石山和林宜欣坐在二樓的房間裏,等待着往日紅白雙鞋出現的時間到來,想看看到底還會不會再發生那怪異的事情。盡管已經明白了一大一小,兩隻鞋子的來曆和構成,石山兩人還是無法解釋餐廳的椅子怎麽會跟着兩隻鞋子在客廳中溜達,以及其他随着鞋子的出現而跳動的物件,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時間很快來到兩隻鞋子準時出現的時候,一切都靜悄悄的,再也沒法發生什麽怪異的事情,石山和林宜欣對視一眼,心情變得無比輕松起來。就算兩人都懂法術,甚至林宜欣還是由魂魄凝聚而來的身體,面對那麽怪異的事情時,也難免會有些驚悚。
“宜欣姐?”
林宜欣紅着臉看了石山一眼,便低下頭去。石山雖然沒有說什麽,林宜欣還是明白石山想問什麽。石山看到林宜欣的表情,頓時興奮地一伸手,把林宜欣攬進懷裏。
“宜欣姐真好。”
“你可以留下來,但是不能做不該做的事情,更不能讓她們幾個發現了。”
“宜欣姐放心,都聽你的。”
隻要可以與心儀已久的林宜欣同床共枕,不管林宜欣提什麽要求,石山都會答應下來的。
從此,兩人俨然如一對恩愛的小夫妻一樣,出雙入對,除了上課的那段時間,幾乎形影不離。
轉眼間,石山租賃這座小院子已經有一個月了,這讓那位房東可坐不住了。往常,住戶剛搬進去幾天,就會來找他,反應夜裏的異常情況。可是,如今隻是在讀大學生的少年男女,竟然整整過了一個月都毫無動靜,難道他們一直沒有搬進去住嗎?不可能啊,如果不着急住,他們幹嘛要花錢租房子?
思來想去,房東決定主動去看看。
知道兩人都是學生,所以專門選擇了一個周五的晚上,房東來到小院門口,敲響了院門。
此時,林宜欣正在廚房做飯,石山在客廳看電視。聽到敲門聲,石山站起身走出來,打開大門一看,竟然是房東,石山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十分熱情地把房東讓到客廳中坐下,回身沏了杯茶遞給房東。從租賃合同上,石山知道房東姓錢名博。
“錢叔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呵呵,剛好有事路過這裏,順道來看看你們。還沒吃飯呢?”
“正在做呢,一會就好,錢叔留下來一起吃吧。”
“不了,家裏已經在等我了,略坐坐就回去了。”
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一會林宜欣做好晚飯,也來到客廳和房東打了聲招呼。
“有一個月了吧,住着還習慣?”
石山心道,終于說到正題上了。
“挺好的,這裏很僻靜,我們就喜歡這樣的地方,晚上回來可以靜靜地看看書,夜裏的睡眠也好,根本聽不到任何噪音。”
石山隻字不提那些怪異的事情,隻挑好聽的說。
“呵呵,看來你們兩個運氣不錯。”
“是啊,大叔,原來聽說這裏是座鬼屋,租房時也猶豫了好久。沒想到搬進來後,什麽都沒有發生。這還得謝謝錢叔能以那麽便宜的價格租給我們。”
石山一邊說,一邊臉上流露出十分感激的表情。不過,聽完石山的話,房東錢博眼睛裏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失望和不解,還是讓石山看的清清楚楚。
“還真是奇怪了,以前的住戶,幾乎還沒有超過一個月的,往往搬進來不到二十天,就要搬走。”
“不會是真的吧?”
“看你這孩子說的,我還能故意給這好好的房子落下個鬼屋的名字不成?就因爲這個鬼屋的名字,我每年損失多少房租啊?”
石山心中冷笑了一聲,是你每年多賺多少房租好吧?誰都知道,這裏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外來人口衆多,導緻房租一個勁上漲。别說這裏被冠以“鬼屋”之名了,就是對外說是“閻王殿”,怕是也有好多自以爲膽子大,不信邪的人,爲了貪圖房租便宜而争相租賃。錢博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請那位不良的法師,故意導演一處怪異驚悚的把戲,把租戶吓走。
石山現在也明白了,爲什麽租房時,對方一定要求要長租,才能給予最便宜的價格。一旦簽訂了租房協議,租戶要是提前搬走,想找房東退租金,房東必然以租戶先違約,而拒絕退還多月的租金。真是算計巧妙,考慮周全啊。
錢博又坐了一會,在确認石山兩人入住後,一直沒有發生什麽怪異的事情,便起身告辭離開了。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來到南面的小區裏,找到那位老者,開門見山地叱問道:
“常師傅,你們師徒這次可是坑死我了。”
被稱爲“常師傅”的那位老者看到突然到訪的錢博,先就心虛起來。急忙客氣地把錢博讓進門,又是沏茶,又是遞煙的。
“别弄這些虛的,這幾年,你們師徒可沒少從我這裏拿錢,哪一年不得拿走個一萬兩萬的。怎麽,是不是不缺錢了,所以就不想和我合作了?”
“錢道友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那是哪樣啊?”
當即,常師傅把自己發現的情況,以及符箓焚毀等,都一一講了出來。
“錢道友當初也跟師傅他老人家學過幾天法術,雖然最終沒有學成,也應該知道點這裏面的竅門。顯然是遇到了高人,破了師傅的法術。如今師傅又雲遊在外,老錢,你也知道我的道行尚淺,根本就做不了什麽。”
“既然如此,爲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那樣我就不會以如此低的價格租出去了。”
“什麽早告訴你?師傅法術被迫,不過才十來天的時間,那時候你不是早就租出去了嗎?”
“你說什麽?!”
聽到這裏,錢博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小心把茶幾上的茶杯都碰翻了。
“老錢,怎麽回事?”
“我好像被那個小東西給騙了。”
錢博此時再回想石山說的話,竟然說從沒發現什麽怪異驚悚的事情,那豈不是睜着眼和自己說瞎話嗎?蔺老道的法術,錢博是親眼見過的,就連知道底細的自己,看到之後,都會心驚膽顫。那少年竟然說從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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