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的第一天結束,石山不想再引起同學們的圍觀,便稍微晚一些才從教室裏出來。來到校門口時,見喬曉曉她們正在路邊等着他。此時,絕大部分學生早已離開,路上隻有很少的幾個走晚了的同學。九個人中,隻有喬曉曉和徐京梅是騎自行車上學的。現在兩人推着自行車,陪着林宜欣她們步行,石山跟着幾個女孩子身後,很快回到小院中。古立和餘文看到石山回來,馬上現身出來,彎腰站在小樓門口的兩側,俨然就是古時候,家中的下人一般。
“以後無需如此。”
“是,少爺,少奶奶。”
幾個女孩子很不習慣這個稱呼,不過也沒有說出口阻止。
進到客廳中,石山開口問道:
“第一天上學,感覺還好嗎?”
其實,從個人臉上的表情中,石山已經知道了答案。
紅玉五女上一世是沒有上學的機會,在陰魂袋中的那段時光,雖然也時常陪石山到課堂上去,隻是那時候的感覺,和現在完全不同。如今,不僅有了真正的身份,而且成爲了實實在在的一名高中生。對她們來說,已經是新的一生,怎能不欣喜呢?
就是一向端莊矜持的林宜欣,也是一臉的喜容。落井之前的一世,因爲家庭出身,隻讀到初中便辍學了。長大後,經人介紹嫁給了錢老師。那一世,讓林宜欣最惋惜的,便是沒有機會一直讀書下去。沒想到,死去之後,反而成爲了自己曾經夢寐以求的高中生。如果努力兩年,将來還能成爲一名大學生。那可是上輩子,做夢都想的事情。
“石山哥,上學的感覺真好。”
一向不喜歡說話的呂薇,都笑眯眯地回答道。
“石山,你是不知道。”
“怎麽了?”
石山好奇地看着喬曉曉。
“小花,不對,是安然。進入教室的刹那,全班的男生眼睛都挪不開了。要是安然同學是個好吃的果子,怕是都要上去要一口。”
“哪有啊?”
小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呵呵,紅玉進入教室時的情景也差不多。特别是當班主任向大家介紹紅玉時,全班的男生都歡呼起來了。”
石山看看紅玉和小花,又轉頭去看林宜欣四個。四個人也都有些羞澀,不過臉上卻滿是笑意。
“石山,你可要看緊了。說不定哪天,這幾位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就被搶走了。”
喬曉曉開玩笑地說道。
“曉曉姐說什麽呢?”
除了林宜欣沒有吱聲外,在就是紅玉癡癡地看着石山,其餘四個,幾乎異口同聲地反對起來。頓時,小樓中充滿了女孩子的笑鬧聲。在寂靜的秋夜裏,一直傳出很遠。
石山正心裏美美地坐在沙發上,看眼前八個女孩子玩鬧。突然聽見外面似乎有動靜,趕緊站起來,打開房門一看,見是胡筝三個被古立和餘文攔在外面。
“少爺。”
“少爺。”
胡筝三個和古立兩個的叫聲,幾乎是同時傳過來。
“古立,餘文,它們三個也是我的奴仆,以後無需再阻攔它們。”
“是,少爺。”
“胡筝,有事?”
石山已經看到院子裏,胡筝三個叼來的三個酒壇子。
“少爺,這酒放在老奴那裏也是放,不如幹脆放到少爺這裏吧。”
“我師傅去找過你們了?”
“沒有。”
看胡筝三個似乎有話要說,突然想起師傅前天晚上的話,便問胡筝道:
“我師傅說你們的雷劫快到了,可是真的?”
“少爺,老奴等正是爲此事而來。最近幾天,老奴已經感覺到雷劫不遠了。”
随即,白潔和胡穎也說,它們倆也感覺到了。雖然要比胡筝晚一些,卻也晚不了多久。
“具體是哪天能知道嗎?”
“應該是在立春前後的幾天。”
“哦,你們先回去吧。回頭我去找我師傅商量商量,這酒既然拿來了,剛好給我師傅送去。到時候,好請他老人家出手。”
石山之所以要這樣解釋,關鍵還是最初和胡筝說過的話。早就把酒送給了胡筝,可是最終還是都被自己要了回來,石山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少爺,西山還有兩壇,回頭老奴再送過來。”
“好吧,我那位師傅,隻要有酒,什麽話都好說。”
“哈哈,知師者,弟子石山也。”
“師傅?!”
石山擡頭看着空中清德的元神,心想,師傅不會一直在這裏偷偷盯着的吧?
“亂想什麽呢?師傅是那樣的人嗎?”
說完不再理會發愣的石山,而是低頭看着匍匐在地的胡筝三個問道:
“你叫胡筝?”
“回老爺的話,老奴胡筝,旁邊是拙荊白潔,和家妹胡穎。”
“不錯,不錯,是個懂事的。比我那徒弟強多了。”
又來了,石山心想,師傅就是前天晚上裝了一個多小時的君子,現在恐怕才是師傅的真正嘴臉。剛想到這裏,就感覺師傅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石山趕緊收起心思,裝出一臉恭敬的笑容來。
“師傅,這酒改天我就給你老人家送去。”
“免了,再來個十壇八壇的,爲師還拿的了。”
“胡筝,附近的古墓都搜遍了嗎?”
“回老爺的話,搜遍了。”
石山明白,師傅是在胡筝還有沒有發現這樣的酒。
“墓中再沒發現酒,不過,……”
“嗯?”
“城中一處宅子下面的酒窖中,藏了不少上百年的好酒。雖然沒有眼前的好,也還能湊合。”
“都取來吧。”
“老爺,那是有主之物。”
胡筝還算規矩。
“石山?”
“師傅有何吩咐?”
“留着那麽多古董幹什麽?回頭給胡筝拿去換酒吧。”
“師傅,你?”
“小家子氣,那些東西你有不敢拿出去賣,白白留着有什麽用?特别是那些青銅器,都是政府嚴格禁止買賣的。你不會想和政府對着幹吧?”
“知道了。”
“這才是師傅的好徒弟。放心,師傅不白要你的酒。”
說完,清德直接走進課堂,大馬金刀地坐下來,對着喬曉曉等八個女孩子找找手到:
“徒弟媳婦們,都過來,我老人家有禮物。”
石山也很好奇,站到清德身後,想看看師傅到底要拿什麽禮物給她們。幾個女孩子早已習慣了清德的口無遮攔,紛紛圍了上來。胡筝三個也沒走,也跟進客廳中來,站在一邊看着。
“願意嫁給我這笨徒弟的,都伸出手來。”
任誰都沒想到清德會來這樣一句,頓時八個女孩子都低下頭去,沒有一個主動出聲的。
“師傅,你怎麽……”
“怎麽,你不願娶她們爲妻?早說啊,你以爲我老人家願意這麽麻煩嗎?既然你不願意,爲師就走了。”
“師傅,不是。”
“不是什麽?”
石山也有害羞的時候,臉頰通紅,直着眼看着清德。
“哈哈,你們真不願意嫁給我這徒弟嗎?”
喬曉曉唯恐清德道長真的走了,一拉身邊林宜欣的衣袖,兩人同時走了過去。徐京梅和其餘五人見喬曉曉帶頭了,也都走了過去,朝清德伸出手去。
隻是清德并沒有馬上拿出他口中所說的禮物,而是臉上一肅開口說道:
“你們都是和石山有緣才能聚到一起。我這個徒弟,雖然醜了點,不過一生的機緣深厚,跟着他不會虧待了你們。如今你們八個也走上了修煉的道路,這條道路雖然讓人羨慕,卻也難免波折。所以,以後遇事也要多動動心思。”
石山幾乎沒見過師傅用如此的語調說過話,今天乍一聽到,很是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