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高一的期中考試,石山除了逢周六到三清觀跟清德學習武術與法術外,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學習上。每天除了回小樓吃飯過夜外,其他時間,都泡在教室裏。
不過,石山心裏并不是沒有愁腸事。随着上次,就是去小樓的第一夜,清德的元神現身,幫了林宜欣六女一把之後,六女的神魂凝練速度,可謂突飛猛進。不僅樣貌肌膚和生人無異,甚至站在陽光下,已經能看到清晰的影子了。這讓石山越來越發起愁來。現在這個時代,是個講究身份的時代,無論做什麽都需要有身份證明。六女如今差不多都已凝練出肉體,甚至開始如常人般飲食,石山卻一直想不到,該如何爲六女取得一個合法的身份。
又是周六,下午,石山抱着答應好送給師傅的一壇酒,來到三清觀裏。雖然石山已經來往三清觀小半年時間,不過,到現在爲止都沒有鬧清楚清德在三清觀的身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三清觀的觀主不是清德。那位觀主,石山是認識的。那是爲清瘦的道士,年齡應該在七十開外,須發潔白,慈眉善目的樣子。不論是香客,還是觀裏的道士,都十分尊重地稱呼他爲張觀主。石山偶爾和他碰面時,也随着大家如此稱呼。
至于自己的師傅清德,總是待在後院中,除了讓石山拜師的那兩次外,石山還沒見過清德到前院去過。不過,有一點石山是可以肯定的。清德在三清觀是個超然的存在,不僅沒有人敢随意到後院,清德的住處,就是偶爾見到清德時,就連張觀主都是畢恭畢敬的。
一直以來,清德從沒主動提起過,石山也不問。今天來到清德房間,先把懷裏的酒壇子放到桌子上,用有些複雜,甚至擔心的眼神看着師傅。
“有什麽好擔心的,難道還不相信師傅的話?”
被清德一句話說中了心事,石山尴尬的嘿嘿一笑。
“石山啊,你那六個漂亮的女鬼,現在怎麽樣了?”
清德把石山帶來的酒塞到床上,順手拿出上次的一壇,美美喝了一口後,慢聲細語,語氣裏滿是關心地問了一句。
這讓石山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這位師傅,除了關心自己學習法術的事情外,幾乎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的生活和學習,更不要再提其他了。今天突然問起林宜欣六女來,石山不由在心裏多加了一份小心。
“師傅,徒兒我正爲她們發愁呢?”
“哦?說來聽聽。”
“自從上次師傅幫了她們之後,差不多都凝練出肉身來了。”
“這不是挺好,我老人家豈不是又多了六位徒媳?”
“師傅,我在說正經事呢。”
“難道師傅像是在和你開玩笑?”
“師傅,怎麽才能給她們六個弄到一個合法的身份呢?總不能老是躲在房中啊?”
“你把她們都娶了,不就有身份了?”
聽清德又開始胡咧咧,石山翻了個白眼,有些氣悶地坐到椅子上,不再吭聲。
“法子嗎,不是沒有。”
清德的一句話,頓時讓石山興奮起來。臉上帶着期冀的神色,擡頭去看清德。隻是,師傅他老人家,隻顧低頭擺弄手中的酒壇子,根本不去看石山的眼睛。
“師傅,有什麽法子啊?”
清德并不接話,邊擺弄酒壇子,邊說道:
“真是難得一見的好酒啊,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最少上千年了。到底是從哪座古墓中找到呢?那兩隻老狐狸,還真是很厲害。”
聽着清德自言自語說着,石山頓時就明白了,這是在要酒啊。
“師傅,不瞞你老人家說,這酒吧……”
“這酒怎麽了?”
清德聽石山故意拉長聲音,急切地問了一句。
“這酒我也覺得真是好喝。”
“你不是把留給你爺爺的半壇偷喝了吧?真是不孝啊。”
“那倒是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酒好喝呢?”
“是這樣,師傅。上次看師傅這麽喜歡這酒,我就去告訴胡筝了。讓他沒事的時候再四處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類似的酒。”
“結果呢?”
顯然聽出石山又在編,清德懶洋洋地問了一句。
“胡筝還真找到了一壇。”
“就一壇?”
“師傅,我想自己也留一壇。”
“那就是不止一壇了?”
“是兩壇。”
清德的眼睛明顯亮了亮,看着石山話題一轉。
“想給你那六位老婆辦理個真實身份,師傅倒是真能幫的上忙。”
“師傅請說,如果需要花錢的話,弟子去想辦法。”
“不用花錢,改天你把那兩壇酒搬來,送給張老道一壇,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
“張觀主能給她們弄來合法的身份?”
聽到有辦法給林宜欣六女辦理合法的身份,石山也不再計較兩壇酒了。
“你傻呀?先讓六女來觀裏出家,然後再還俗,由觀裏出證明,到派出所辦理身份證明,還有什麽難度嗎?”
石山一聽,高興得差點蹦起來。對着清德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清德隻是笑眯眯看着他,并不說話。等石山激動過後,重新回到椅子上,清德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俗話說,人遠慮必有近憂。難度你隻想給她們辦理一個合法身份就算了?”
“那還能做什麽?總不能給她們找什麽工作吧?”
下意識地順口一說,石山猛然想起來,幹嘛不讓六女一起到學校讀書呢?畢竟她們都陪着自己讀了好幾年了,基礎都打下了。
“師傅,要是讓她們到學校讀書怎麽樣?”
“嗯,是個好主意。”
聽清德鄭重其事地誇了自己一句,石山心中一驚,師傅是不是又給自己下套了?果然,就聽清德說:
“想必你也不想送她們到别的學校去讀書,剛好師傅倒是認識A城的教育局長。當初他老婆病了,求到我這裏來,也算是他欠師傅一個人情吧。”
“太好了,師傅,就請你老人家到時候去找找局長,讓宜欣姐她們到一中讀書吧。”
“爲了徒弟你,找找局長算不了什麽。隻是,師傅好像不好空手去求人吧?”
石山看着清德陰謀得逞後,猥瑣的笑臉,恨得心裏直癢癢。算來算去,再給師傅一壇酒,那麽胡筝送來的五壇,除了打開的那一壇外,就都到了師傅手中。石山哭笑不得地看着清德,好半天,才點點頭說:
“師傅啊,真就剩下最後一壇了。”
“放心吧,以後師傅說話算話,再不問你要了。”
石山一聽,什麽是再不問我要了?難不成還要去找胡筝要不成?回頭幹脆讓胡筝把剩下的酒都搬到小樓裏得了。省的師傅去的時候,胡筝不敢糊弄,都給拿了出來。
“想什麽呢?”
“啊,沒想什麽。師傅,那什麽時候讓她們過來。”
“什麽時候都行。”
石山從清德那裏得了準信,第二天回到小樓,就把林宜欣六女召集起來,詳細講了一遍。六女聽後也是十分興奮,畢竟到了有了肉身的地步,誰也不想總藏在房中的,特别是紅玉幾個年齡小的女孩子。
“道長真的說過,我們可以去讀書嗎?”
林宜欣有些不大敢相信的樣子。
“宜欣姐,别看我師傅的性子有些跳脫,說話一向是算話的。”
最上這樣說,石山心裏卻是貶了師傅幾句,唯獨在這幾壇酒上,師傅言而無信。其實,石山也沒想到,歸根結底是因爲自己最初那謊言來糊弄師傅,才導緻清德一直惦記着他的。
眼看就到期終考試,石山沒有等到下個周六,連夜就抱着三壇酒,送六女來到三清觀。清德喜滋滋把三壇酒都藏到床下,才對石山說:
“你回去吧,把她們留下來,學校放假前,師傅把一切都給你辦妥。不過,你要是考不進級部前十名,就不要再來三清觀了。”
石山回去的路上,心裏很是納悶,清德怎麽也突然關心起自己的學習來了,真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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