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做火居道士,有什麽講究嗎?”
“自然是有條件的。首先要有個小小的儀式,不過,在舉行這個儀式前,需要你把整篇《道德經》背下來。”
“不需要穿道袍吧?”
喬曉曉還是不放心,聽清德如此對石山說,不由開口問道。
“随自己心願,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不穿。”
“是不是我什麽時候能夠背誦《道德經》了,就可以來此跟道長習武了?”
“是的。”
“那我下周六下午來可好?”
石山和清德商量好後,三人便告辭出來。
“石山,你真要做道士?”
“清德道長說了,隻是火居道士,不用出家的。”
喬曉曉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隻是不好過分阻攔石山。一直沒有開口的徐京梅卻說道:
“曉曉,我爺爺也是三清觀的火居道士,什麽都不影響的。”
“你爺爺?”
“是啊,自從搬到A城之後,爺爺時常到三清觀來,一來二去和觀主熟悉了,就做了火居道士。”
石山要當火居道士的事,讓喬曉曉心裏亂糟糟的,一時沒有了遊玩的興緻。離開三清觀後門,三人走到一處樹蔭下小憩了一會,就下山回城,石山回學校,二女也各自回家了。
石山回到宿舍,随手掏出清德給的香灰,放到床上,剛要打開陰魂袋放六女出來,不想腦好中傳來林宜欣慌張的聲音:
“石山,别放我們出來。”
石山還是第一次聽到林宜欣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向來林宜欣都是溫婉有餘,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又略帶一絲羞澀。
“宜欣姐,怎麽了?”
“你這香灰是從哪裏得來的?”
“是三清觀的清德道長收集的積年的香灰。”
“石山,這香灰可不得了。不僅浸透了道家的法力,還經過道行高深之人的祭煉。别說這麽一包了,就是一星半點,我們也消受不起。”
一包小小的香灰,有這麽厲害?石山心裏嘀咕着,再次問道:
“宜欣姐,你要香灰幹什麽?”
“我們想借助香灰上附着的法力,一是可以增加魂魄中的真陽,二是可以幫助我們更快地凝煉魂魄。沒想到你竟然能得到浸透如此法力的香灰。”
“宜欣姐,這些香灰沒用嗎?”
“怎會沒用?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宜欣姐不是怕上面的法力嗎,怎麽用?”
“石山,你帶着香灰和我們到胡筝那裏去。到那裏後,就有辦法了。”
六女有所求,石山自然不會耽擱。午飯都沒顧上吃,便來到西山古墓,胡筝所謂的府邸中。
“少爺,你身上帶着什麽?”
胡筝三個也怕石山身上的香灰,始終保持和石山有兩三步遠的距離。
“是來自三清殿正殿前香爐中的香灰。”
“怕不是那麽簡單。這些香灰應該有高人祭煉過,不然不會讓老奴也心升恐懼。”
“宜欣姐,接下來該如何做?”
石山想不到一包小小的香灰,連修煉多年的胡筝都不敢接近。
“讓胡筝隔出一個小空間來,弟弟在裏面撒上一丁點香灰,我們姐妹六個要沐浴。”
什麽?!石山有些沒聽明白。陰魂也要沐浴,而且還是洗香灰澡,這讓石山感到萬分驚奇。
“少爺,劉老爺來了。”
胡筝突然對石山說道。
等胡筝把劉偉秀迎進來後,劉偉秀開口就說:
“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是不是不想活了?”
石山不明白劉偉秀是說的誰,見劉偉秀盯着石山手中的香灰包,便遞了上去。劉偉秀并沒有接,隻是對石山說:
“這個清德,明明知道你要香灰是做什麽,竟然什麽都不說就給了你。”
石山更聽不明白了。
“我多次問清德要,他都推說沒有了。你可知道,這些香灰是在那場運動前,清德收集起來的。是幾百年下來,三清殿正殿内香爐中積攢的灰底。清德沒事的時候,還親自祭煉過,豈是這幾個小陰魂能夠承受得了的?”
“那該怎麽辦,劉爺爺。”
劉偉秀看着石山手中的香灰包,又看看胡筝三個,以及石山身上的陰魂袋,點點頭說道:
“他們算是托你的福了,不知那個清德到底看上你什麽了,竟然給你如此好東西。你爺爺傳給你的口訣中,是不是有一段關于煉化法器上法力的?”
石山點點頭。
“現在你應該能夠使用那個法術了。你先把這包香灰煉化,煉化到上面的法力你能自由掌控時,才可以讓他們使用。”
“可是,劉爺爺,我沒感覺香灰上有法力啊?”
石山爲難地看着手中的香灰包。
“你爺爺難道沒有告訴你,有陰陽眼的人,隻要不打開陰陽眼,就如同普通人一樣?”
石山搖搖頭。
“是不是我使用法術時,也要打開陰陽眼?”
“當然。”
當石山睜開陰陽眼時,蓦然發現手中的香灰包發出青色的光芒,那些光芒照在自己身上,感覺特别的舒服。石山竟然當着劉偉秀的面,舒服地伸了伸懶腰,臉上也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
劉偉秀看了看石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說:
“我走了。”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劉偉秀走後,石山才來到座位上坐下,開始安裝爺爺傳授的口訣中,關于煉化法器上法力的那段,來煉化香灰包上的法力。随着石山的煉化,香灰包上青色的光芒,逐漸凝實起來,煉化到最後,竟然變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把那包香灰包在中間。随着石山的意念,那個光團可以随意改變成石山心中所想的形狀。石山嘗試着從中分離出一絲,果然,如同頭發絲一樣的一根光線,漸漸從光團中析出。石山心念一動,那一絲光線迅速纏繞到石山的手指上。
“宜欣姐,你們可以出來了。”
有石山對香灰包的掌控,那上面的青色光線自然照射不到林宜欣和紅玉她們。就是胡筝三個也敢靠近石山了。石山看着胡筝滴溜溜亂轉的小眼睛,笑眯眯地問道:
“胡筝,你也想要?”
“少爺,這上面的法力,也能幫助老奴修煉。”
“這樣吧,每個周日我給你們留下這樣一絲,讓你們吸收煉化。直到你們不在懼怕上面的法力爲止。”
說到這裏,石山突然想,下次再去三清觀一定要跟清德多要點才行,不然,萬一哪天用光了,就沒地方淘換了。
有石山的操控,六女,以及胡筝、白潔、胡穎三個不用再小心翼翼,都盤坐在古墓中,慢慢吸收那一絲法力的青色光線。到光線減小到隻剩下一半的時候,石山覺得應該沒什麽危險了,才離開古墓回到學校。這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石山趕緊吃了晚飯,就到後操場鍛煉去了。
周一上午的課間,石山到圖書館借來一本《道德經》,一有時間,就背誦一段,畢竟答應清德周六要到三清觀去的。對于石山來說,背誦五千字的《道德經》不算什麽,沒用兩天,就基本背誦下來。隻是想要理解其中的含義,卻不是石山能夠做到的。
從周一到周二,石山的業餘時間都用來背誦《道德經》了,到周三基本背下來時,才突然想起,竟然兩天沒看見喬曉曉了,不由有些疑惑。到課間操的時候,石山站在走廊門口等着喬曉曉,看見喬曉曉走過,石山剛要上前說話,喬曉曉卻轉身躲開了。
“曉曉。”
石山緊走幾步,追上她,輕輕叫了一聲。
“都要去做道士了,還來找我做什麽?”
石山想不到喬曉曉是爲這事生氣,因周圍都是同學,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尴尬地擡手撓了撓後腦勺,看到不遠處的徐京梅正看着他抿嘴偷笑,趕緊送過去一個求助的眼神。徐京梅笑眯眯地走過來,拉着喬曉曉的胳膊,低聲說道:
“曉曉,要不周六我們也去三清觀當道姑去得了。”
徐京梅一句話,說的喬曉曉輕輕咬住嘴唇,丢給石山一個白眼,兩個女孩子腦袋湊到一起,低聲說笑着,從石山身邊走進教學樓裏去了。
果然,周六放學時,喬曉曉和徐京梅一起站在走廊裏等着石山。
“石山,你現在就去,還是吃過午飯再走?”
喬曉曉看着石山沒有說話,徐京梅開口問了一句。
“中午我請你們吃飯,飯後一起去,好嗎?”
見喬曉曉和徐京梅轉身去騎自行車,石山趕緊跟上去。接過喬曉曉手中的車把,跨上去,感覺喬曉曉已經做好,才和徐京梅一前一後朝校外騎去。
再次來到三清觀,因廟會已經結束,又剛好是午後時間,道觀裏十分清淨。很容易就找到清德,三人上前打過招呼,清德問石山:
“都背下來了?”
“背下來了。”
“跟我來吧。”
清德直接領石山來到正殿,讓石山跪在三清塑像前的蒲團上,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之後,讓石山對着三清塑像背誦了一遍《道德經》,清德也對着塑像扣頭行禮,并低聲默誦了片刻,才對石山說:
“可以了。”
一直在殿門口觀看的喬曉曉,見清德并沒有教給石山什麽清規戒律,緊張的心情才放松下來。
“你今天就先回去,以後每個周六過來,在觀裏住一夜。”
石山也沒想到會如此容易,心裏記得香灰包的事情,再次開口道:
“道長,那香灰還有嗎?”
“殿前的香爐中不是多得的是?”
清德故作糊塗地說道。
“道長,我想再要一包上次的那種。”
“沒有了。”
清德留下三個字,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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