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馬西良猜測說,狐狸可能成精了,因爲發現了狐狸的窩,那些狐狸從借李麗英的口,來報複他們。不過,同學們聽後,隻是當個玩笑,并沒在意。
等李麗英罵完,又忙活着把她送回家去,晚自習也很快下課了。石山和馬西良一起朝宿舍走着。盡管校園裏的路燈光不是很亮,不過對于石山和馬西良來說,住了半年的校,就算是閉着眼睛也能摸回到宿舍裏。可是事情偏偏就發生了意外,石山和馬西良幾乎是并肩前行。從教室到宿舍,是要經過一條水泥路,路北面是教室,路面和教室走廊幾乎水平。路的南邊是操場,從路面下到操場有三級台階。石山走在路當中,馬西良則走在考台階的一側。
許是心裏還想着被李麗英罵的事情,馬西良一直沒有說話,石山也沉默着。突然石山聽到身邊的馬西良哎呀一聲,轉頭看時,馬西良已經順着三級台階滾到了操場裏。石山趕忙擡腳要下去扶他。
“别動。”
石山聽到陰魂袋裏林宜欣的喊聲,猛然收住腳,赫然發現,自己擡起的一隻腳,要是落下去,剛好是台階的楞沿處,如果不是林宜欣提醒,這一腳下去,必然和馬西良一樣,摔倒在操場裏。石山心裏暗罵一聲,急忙睜開陰陽眼四處踅摸,卻什麽也沒發現。
“不用找了,已經走了。”
“是狐狸精?”
“是西山那兩隻狐狸精的陰神。”
石山這次一步步走向操場,馬西良還躺在操場的地上哼唧着呢。
“不要緊吧?”
“明明是朝前走的,怎麽突然就掉了下來。真是倒黴,不會是那些狐狸精吧?”
馬西良不敢肯定地看着石山問道。
“不知道。”
石山彎腰把馬西良扶起來,看馬西良咬牙忍痛的模樣,擔心地問道:
“怎麽樣,能走嗎,不行送你到衛生室看看?”
馬西良試探着走了兩步,估計是崴了腳腕子了,一瘸一拐的。
“你扶着我回宿舍吧,崴腳腕子了。”
石山攙扶着馬西良,慢慢走回宿舍,提起暖瓶到食堂打熱水,想讓馬西良燙燙腳。來到食堂的打水處,前面有幾個同學正在排隊等着,石山便排到後面。輪到石山時,石山彎腰把暖瓶湊過去,剛擰開水龍頭,林宜欣的話又來了。
“小心。”
石山一愣神,熱水直接澆到了自己的左腳上。石山這次是看清了,一個模糊的黑影一閃而沒。
“又是它們?”
“是,這次估計是真走了。也差不多報複完了。”
“還有那幾個同學呢?”
“明天回來你就知道了。”
“不會出大事吧?”
“應該不會,狐狸沒那麽大的膽子。還不快看看你的腳怎麽樣了?”
“沒事,現在的水已經沒有那麽熱,又穿着鞋和襪子,隻是感覺稍微有些燙。”
回到宿舍,石山脫下鞋子看了看,腳面隻是被燙紅了,并沒什麽大礙。
果然,第二天錢博等幾個走校的同學回來上課時,不是包着手,就是臉上抹着紫藥水。一問之下從知道,原來幾個人都是騎自行車往來學校的。昨天晚上回家時,還是和往常一樣不緊不慢地往家騎。剛走出校門,下校門前的坡路時,李毅自行車的前後閘突然失靈了,由于慣性,李毅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到下面的丁字路口,擔心撞到人,或者車,李毅咬牙跳了下來。兩手着地,把兩隻手的手心處,全都磨破了皮。
而錢博也好不到哪裏去。當他拐進回家的一條胡同時,和迎面而來的另外一輛自行車撞個正着。被對方的車把頂到臉上,頂破了一大塊皮。
其他幾個人,也沒有一個不受傷的。好在傷勢都不重,頂多就是擦破了皮。反而是無辜的李麗英,被送回家後病倒了。直到期末考試,都沒能來參加。
幾個人這時候都相信了馬西良那天晚上的話,肯定是被狐狸精給報複了。不然不會那麽巧,所有進入防空洞的人,都遭了殃。接下來兩天,一切恢複正常,正當石山以爲事情已經過去的時候,考試前的頭天晚上,李毅晚自習的課間上廁所,與他同去的還有張勇。不一會張勇回來了,李毅卻沒回來。張勇進門就喊開了:
“李毅掉茅坑裏了。”
一邊喊,一邊笑的彎下腰去。
“怎麽回事?”
旁邊的同學問他。
“本來我倆去廁所,不知道廁所的燈什麽時候壞了。我說在門口就行,李毅卻認起真來,非要進到裏面。我剛跟着他朝裏走了兩步,就見前面的李毅身子一歪,一隻腳已經掉進茅坑裏了。”
說道這裏,張勇已經笑得不行了。邊停住說話,扶着桌子喘氣。
“别笑了,後來呢?”
“後來,後來失去重心的李毅,整個身子都趴到茅坑上,要不是兩隻手撐着,怕是整個都要掉進去。”
“李毅呢?”
錢博和李毅是初中時的同學,兩人自小一起長大,自然十分關心,急忙問道。
“弄了一身的屎尿,哪裏還能再來上課,騎自行車回家去了。”
幾個進入防空洞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晚上,石山都沒有看到其他幾個人再去上廁所。石山自然也憋着,直到晚自習結束,校園裏靜了下來,從扶着馬西良,走到一處僻靜的拐角處撒了泡,憋了一晚上的尿。
躺在床上,石山心裏暗問林宜欣等人。
“還有完沒完了?”
“誰知道。這次是不是長記性了?”
“要知道這樣,拿着鞭子攆,也不進去看了。”
“别再想了,趕緊睡覺吧,明天還要考試不是?”
林宜欣越來越想姐姐了,石山心裏很是溫暖,輕聲叫了聲:
“宜欣姐,紅玉。”
“石山哥,有事?”
“沒有了,睡覺。”
臘月十七開始考試,共考三天。三天考試下來,石山感覺還行,特别是這三天,沒有誰再發生意外,讓進入防空洞的幾個同學,漸漸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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