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提心吊膽讓人暗中看着蘇珊那幫人在船上忙活,他也和船廠那幫人打好招呼萬一有事馬上叫人,結果沒過幾天黃河就一臉苦象的跑來沖着老文直訴苦:
“老文,船廠碼頭那。。。。。。。。”
老文一聽眼皮直跳,馬上站起來問道:“怎麽了?是不是船廠出什麽事了?”
“船廠?。。。沒事,那些葡萄牙工匠和明朝的那些匠戶都不錯,我說的是蘇珊那幫人。”
“是不是那幫俘虜不老實!蘇珊壓不住了?快說!”
“不老實?壓不住?我說老文你最近在忙什麽?有沒有去碼頭看過呀!”
“老子最近爲了農場和工程部的事搞的頭也痛死了,快說倒底怎麽了?”
“靠,蘇珊那瘋婆子快把瓊斯号拆了,天天從我這拿這拿那去改裝那船!有時候還跑那二條西班牙大帆船上拆東西,欄都欄不住!還有那幫俘虜!天不亮就給帶到碼頭幹活,你是沒見蘇珊那嗓門,又打又罵!嚷嚷的半個船廠都聽的見!老文你也不管管,再這樣下去我這沒法幹活了!”
“真的假的?那幫俘虜沒什麽意見?”
“意見?開什麽國際玩笑,你沒見那肥婆那架式!敢放個屁她就敢拆了你!那幫俘虜現在那rì子過的跟那幫土人勞工沒二樣!我說老文你要不還是去看看吧!”
老文耐着xìng子聽黃河在那啰啰嗦嗦半開才搞明白,原來蘇珊那肥婆這幾天在碼頭那動靜可不小。文德嗣和陳林寶一開始的意思隻是想讓她帶人在海灣裏打點魚,也沒想那麽多,結果蘇珊真當回事在那搞,瓊斯号那條中式硬帆船已經在他手裏進行了大手筆的改裝,二側幾個桅杆上的帆已經給他拆了,桅杆被她改成挂漁網用的吊鈎,船甲闆上的東西全部被她清理掉了,就這她還感覺不夠用,又在船後部改裝了一個平台專門收網用,下面的幾個貨倉也被他重新加工改成專門放魚的地方。這通折騰可把船廠那幫人給累壞了,要的東西多且雜做好後蘇珊再讓那幫俘虜運回去再裝船上加工,整個修船的一幫人基本都在給她幹活。
不過原本老文最擔心的俘虜問題也管的很好,别看蘇珊那肥婆做事大大咧咧的,人其實很有辦法,他在挑選人員的時候西班牙和荷蘭俘虜還有其它一些國家的人員各選了一些,打亂以後送上船,然後一通棍棒教育外加分化對待全都管的老老實實,這事要别人來幹可能還有點吃力,但要死的是蘇珊是誰呀,遠的不說當年在酒館收拾那些喝醉的水手的手段那可是大巴他們親眼所見,加上蘇珊那肥婆身高馬大,胳膊都快賽過人家大腿的主,那戰鬥力、那嗓門、那脾氣在整個望鄉城都是出了名的,加上長期和他哥哥在海上讨生活,收拾這幫餓了幾個星期的家夥還不是手到擒來,在吊了幾個刺頭吹吹海風外加打斷n根骨頭和幾百顆牙齒後這100來個家夥算是徹底領教了蘇珊的威名。但最大的問題是你蘇珊打歸打動靜也小點呀!這黃河又是個好靜的主,有時候白天忙管理晚上搞設計畫草圖,好不容易睡下會就被這吵醒,其它船廠的人也好不到那去,大家爲了修船加班加點基本都睡在廠裏,你在碼頭上那通鬼哭狼嚎搞的修船廠那都聽的到,誰受的了!
好不容易把二眼通紅的黃河勸回去,陳林寶後腳跟了進來苦着臉一屁股坐在文總面前,老文一看這臉sè就知道什麽事,歎口氣模出煙分了根過去說道:
“我說老陳,陳總廚,你老别一到我這就這樣子,那事我也沒辦法。現在大家都在忙你那不可能再派人去給你去滿山找野果要不下海撬貝殼了幹這種底效率底收益的事情。”
“老文,你這典型的坐着說話不腰痛,你知道這幫人一天要吃多少東西嗎!。。。。。”
“行行行,我知道了,對了碼頭那怎麽說?”
“我剛去看了,蘇珊說已經差不多了,今天掃點尾明一早就能出海了。對了他說得再派點人,這打回來的海貨處理還要人手。”
樣吧!農業組那幾百個rì本娘們會處理海魚海貨,到時候全給你了。”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希望蘇珊别讓我們失望。對了農場那頭怎麽樣了?我這還等米下鍋那!”
“農場還好,地基本開好了,現在主要是田間管理,這個安排幾百号人就夠了,你那最多再堅持幾個月。現在主要對附近的荒地進行小規模清理,還有些人在平整道路和建造生活建築,你沒見工程部的馬千矚就爲了那個高爐一天向我這跑8趟,我現在那有怎麽多人手給他幹那事。”
“老馬不也急嘛!我們那些現代鋼鐵說是盡量少用,可你看那些鐵鍬鋤頭什麽的不全是拿現代材料改的,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我也知道呀,可現在沒辦法,我們必須要把衣食住行等一些基本的生活保障先建立起來,接下來才能談發展!有時候我也急呀,但沒辦法隻有一步步來!”
“哎,現在一切草創,正是我們最脆弱的時候,隻希望那幫荷蘭佬和西班牙雜碎們下次晚點來,目前這個樣子我們還是沒法抵擋!”
“是呀。。。。。。希望他們能夠晚點來。”送走陳林寶後文德嗣歎了口氣,從桌子上拿起一張剛送來的電報,看着潛伏在巴達維亞的達文西發回的情報陷入沉思之中。
第二天一早蘇珊早早就命人準備好船隻準備出海,隻見她也不知道從那搞來頂三角帽戴在頭上,向碼頭上送行的陳林寶幾個揮手告别,一邊的黃河等船廠人員更是熱淚盈眶,不容易呀這八婆總算走了,他們總算可以睡個好覺了。
隻是誰也沒想到剛到下午蘇珊他們就回來了,得到消息的陳林寶帶人趕到碼頭隻見早就圍了一大群人,船上的貨倉裏全是海魚一問才知道蘇珊這幫人跟本沒跑遠,就在海灣裏下的網,這裏以前壓根就沒人來過,海裏的魚多的要死,蘇珊原本想在這下個網練練手的,沒想到一網就撈了個滿,這下她可樂壞了,馬上讓全部人員開工,抓大放小半天功夫就将瓊斯号的貨倉給裝滿了。陳林寶看到這一艙的魚也樂壞了,他跟本沒想到這次會怎麽順利收獲這麽大!這下望鄉城的蛋白質供應有保證了,馬上讓來那幾百個rì本娘們上去處理,
這時越來越多的人行到消息聚集了過來,碼頭上從來沒有怎麽熱鬧過,大家紛紛看着一框框從船上卸下的海鮮一臉的興奮。幾百個rì本女人按陳林寶的要求一起動手,手中的刀子舞的飛快,她們本就是海邊長大的,處理海貨什麽的有經驗加上他們也沒什麽冰箱,這些東西必須盡快加工,很快一些需要馬上食用的就已經清理完了送到各部門的食堂,其它的一些則被去除内髒後放在架子上做成魚幹或熏魚,内髒什麽的味太重加上以歐洲人的習慣他們是不吃内髒的,所以蘇珊原準備備丢棄,但一邊的陳林寶感覺太可惜,這些魚内髒可都是好東西特别是那魚籽最有營養,于是也讓人收集起來準備一會把許甯找來,聽說他會做魚露準備讓他試着做些。
當晚整個基地來了次海鮮大會餐,當然出于食品安全,衛生組的河馬嚴令禁止生食海鮮,就這樣大家也吃的一頭是勁。執委會一幫人也對這次的收獲很高興,倒不是收獲了怎麽多魚蝦,而是通過這件事讓他清楚了在失去現代動力的漁船和探測技術後,用帆船和現代漁網配合也能取得不錯的效果,這也爲以後的工作找開了一個思路,能不能在失去原有動力條件後用現在的近乎原始的條件下充分發揮現在器械的價值那?
當然移民們是不會考慮這些複雜的事情,對一些人來說,他們離鄉長萬裏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求的隻是能吃飽穿暖,當然能有一塊自已的土地和房子就更幸福了,現在一切也正照着這個方向發展,雖然現在開荒很辛苦條件也很差,但比他們以前的rì子算是好太多了,這裏不冷也沒有苛捐雜稅,一rì二餐有食堂專門供應,自己身上有衣,頭上有瓦,一片片的耕地已經成型,新的村莊也已經在建設之中,執委會的老爺們已經明确表示過了,等農場能夠保證基本糧食供應後将會給他們分配土地。這裏荒地一大把,你有本事開多少就開多少,隻要按規定上交收獲的一部分給國家并不犯什麽大錯,就可以一直耕種下去。
一些洋人的移民也差不多有同樣的想法,他們中間很大一部分是水手和工匠及他們的家屬,求的也不過是些平平安安的rì子和憑自己手藝賺些錢,希望按當初約定幹完這些年後拿到筆不菲的酬金,然後回老家或幹脆就在這用内部價買塊地定居下去。這裏雖然很苦,有時候還有點危險,但這裏的管事的那些華人對他們不錯,雖然有時候狠起來也很狠,但也講道理,處事公正講究信用對他們的合理要求也能采納,所以原本有些動搖的心也漸漸穩了下來。
執委會所沒有預料到的是,他們原本隻是覺得應該做的一些事情會起到如此好的效果,穩定的食品供應和基本的居住條件讓更多的人認同了他們的領導,現在大家已經從第一次望鄉城保衛戰的yīn影中走了出來,浮動的人心漸漸穩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