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的敵人終于堅持不住了,在沃夫岡帶人沖入敵陣砍下一名西班牙軍官的腦袋後敵人的意志終于崩潰了。此刻他們也無力再去追趕逃敵,解席發瘋一樣背着傷員向基地狂路,煙總派來接應的人員也已經趕來,從已經jīng疲力盡的他們手中接過傷員緊急向河馬那送!
海上的戰鬥也已經接近了尾聲,魏艾文已經打的脫力,關鍵時刻被沖上來的祁善帶人救了下來!那條西班牙大帆船也被灌沉在碼頭,海上一片浮屍。另一條較小的三桅帆船雖然頑強抵抗,但在大巴他們的怒火下這點頑強意志被他們死死的踩在了腳下!騰出手的煙總一面派人緊急支援山口一面派人用劃艇運人上去支援大巴。岸上的殘敵毫無懸念,被壓到碼頭下面的敵人要不是煙總反應夠快,估計那些僥幸還活的的敵人就要被人用石頭砸死,煙總制止已經殺紅了眼的衆人,站在上面就問了一句想被砸成肉醬還是想活着!沒多少功夫就全投降了。
煙總這時也顧不上休息,一邊擔心山口的戰況一邊組織人員收攏俘虜。還有大巴那裏,他們的那二條船在海灣口那被打沉了,不過前期預案充分,人手一件救生衣和從貨輪上拆下來的充氣就生挺,雖然還在海上飄着但都逃出來了。最後敵人的那條三桅帆船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讓另外幾條帆船繼續圍殲瓊斯号,他獨自跑向碼頭。
瓊斯号上的貝恩特松在這關鍵時刻兵行險招引誘敵船跑入暗礁區,敵人腦子一熱竟然跟了進來!這片暗礁區水底情況十分複雜,萬幸的是他們之前讓章魚瓊斯早早探摸過,手上有十分詳細的海圖和參照物,配合船上的定位儀加上馬諾也在這跑過幾次,他們從中間一條細長的水道跑了出來。後面的那幾條敵船就沒那麽好運氣了,在一條船觸礁後他們才反應過來,可當初希姆斯柯克那個yīn險的家夥跟本沒給他們暗礁區海圖一下将他們困在裏面。加上退cháo,貝恩特松估計他們肯定跑不出來!
可是當他們得知碼頭的情況後,來不及喘氣就緊急向碼頭趕來,可這條船在失去輔助動力後那速度讓貝恩特松急的真跳,這時從小在水鄉長大的良末生想起小時候船上經常見到的搖橹,緊急讓人用船上的材料趕制了一批,一幫人站在船沿拼命搖着,速度雖然上去了點,可是還是不夠,最後大巴電台裏聽到他們用酒jīng代替燃料,突然想起自己當年跑車的時候聽人說用廢棄的食用油代替柴油的事,馬上沖進船上的食堂,裏面有幾筒當初用剩下的廢油,以前覺得沒什麽用一直丢在那,然後将船上醫務室裏全部的酒jīng倒了進去混在一起!
船上發動機已經壞了,一時半會肯定不好用,他馬上将油倒進發電機,一通折騰後竟然啓動了!然後他們用船上的消防水泵接上消防噴口臨時做了個泵推,終于把速度提了上去,趕上了最重要的戰鬥!
碼頭的戰鬥結束後,大巴他們也不休息,海灣口那還有一幫兄弟在那漂着那!他要趕回去救人。
接下來的時間所有人都沒有休息,救治傷員,清剿殘敵,看押戰俘、清理廢墟都是事,煙總雖然也受了不輕的傷,但他沒時間休息。河馬他們醫療組更是一刻不停!手術一台接着一台,幾百名重傷員全都要一一經手,至于那幫俘虜,對不起自求多福吧!
文德嗣、鄭功銘等幾十名受了重傷的“自己人”當然受到了特别照顧,河馬和賈有光這二個醫療組的大拿親自上陣,冥留下的最後那點藥水不要錢一樣的向他們身體裏灌,可是他們的情況實在太嚴重了。文德嗣送來的時候血都快流沒了,氣若遊絲,萬幸的是送的及時硬給河馬他們拉了回來!
鄭功銘幾個人送來的時候血壓、呼吸、心跳都測不出!河馬這時也哭的跟個淚人一樣,解席急的幾乎是拿着刀子逼着河馬他們救他們,結果被氣頭上的河馬一通臭罵趕了出去然後撬開牙齒将藥水灌進去,沒效果!
賈有光抓起個大針管拼命把藥水打進他們的心髒,河馬一邊做着電擊一邊看着心電圖儀哭着吼道:“跳呀!跳呀!!快跳呀!!!給我活過來!!!”
可是即使他們用盡了全部的辦法,可心電圖依然還是一條直線,最後賈有光抓住河馬的手哭着叫道:
“河馬。。。太久了。。。。。。别。。。。”
“滾開!!”河馬一把甩開賈有光的手吼道,繼續努力着,厚厚的鏡片後面霧氣重重。
“跳呀!活過來!!給我活過來!!!”這時站在急救室外的衆人聽到裏面河馬那歇斯底裏的吼聲全都呆呆的站着,越來越多的人聚攏過來!他們太了解河馬了,他這個樣子怕是。。。。。
“這該死的世界。。。。。。。。。。”一身是傷的笨小孩再也忍不住了,突然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啪”解席手中的刀子掉落在地上,他再也堅持不住了,強忍傷痛緩緩摘下了頭上的帽子。
漸漸的大家全都摘下了頭上的帽子,得到消息的煙總緊急趕來,他不敢相信這個消息,幾個小時前還活蹦亂跳的那些兄弟們。。。。。。。。
“不!!!!”煙總象個瘋子一樣沖上去狠狠的拍着急救室的大門吼道:“河馬!你個廢物!!你個廢物!!他們不會死的!!!不會死的!!我們都是從怪物堆裏沖出來的!!那麽慘的環境裏都沒死!!你個廢物給我滾出來!!!你們這幫雜碎不許死!!你們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煙總!”吳南海拖着傷腿沖上去一把抱住死死的壓着他吼着:“煙總,你冷靜點!冷靜點!”
“南海,告訴我!他們不會有事的!他們不會有事的!對不對!!!”煙總一把抓住吳南海的領子,幾乎絕望的看着他!
“煙總。。。。”吳南海已經哭的再也說不話了。
這時急救室裏也亂成一團,賈有光滿臉淚水的死死抱着河馬,河馬揮舞着手中的儀器象個瘋子一樣撕嚎着:
“放開我,讓我再試一下!!!再試一下!!”
“河馬。。。沒希望了。。。。”
“滾開!!讓我再試一下!!!”
“河馬!!”賈有光突然用力扇了河馬一個耳光
“啪”河馬手中的儀器掉落在地上,呆呆的坐在地上,原本年輕的面容那一刻一下蒼老了十幾歲!
“呯!”急救室的大門被煙總撞開了,一幫人死死拉着煙總也檔不住他,煙總象瘋了一樣撲到鄭功銘的身邊,看着躺在那死不瞑目的鄭功銘他再也堅持不住了,他的淚水已經流幹了,眼角甚至流出身來,隻見他一把抓住鄭功銘的手,入手一片冰冷!
“不!”煙總趕緊向胳膊上摸去,依然一片冰冷!身上、胸口同樣冰冷的!
“老鄭。。。。”煙總顫抖的雙手再也無法控制,抓着鄭功銘的衣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煙總,别太傷心了。”河馬和賈有光走過來扶着煙總,門外的穿越衆們隻要能動的全來了,一些傷重不能動的也讓人推了過來,大家圍在門口再看看鄭功銘,再看看死去兄弟們最後一眼!
煙總呆呆的站在那,顯的如此蒼老,小呆走上去輕輕的扶着他,可是已經哭的沙啞的嗓子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門外的衆人也哭聲一片。
公元1638年3月7rì晚,随着最後一名敵人投降,第一次望鄉城保衛戰落下了它的帷幕。此戰全殲了西荷聯軍,擊沉敵船一條,碼頭灌沉二條,大巴他們混戰中俘虜一條,剩餘二條被困在暗礁區,最後在貝恩特松的施壓下投降。共俘虜敵艦隊指揮官何塞?佩雷斯和陸軍指揮官卡洛斯?皮萊斯以下共2417人,其餘大部被殲。
望鄉城方面損失更加慘重,物資損失不計其數,穿越衆基本人人帶傷,重傷60多人,鄭功銘等一十八名穿越衆光榮犧牲,參戰的移民也陣亡80多人,輕重傷者數百人。
葬禮在數天後舉行,重新裝殓過的犧牲者被安置在趕制出的棺木中,煙總帶領大家爲兄弟們守靈,所有人列隊最後一次瞻仰了犧牲的兄弟們。最後屍首裝入棺材釘起來,人們把棺材放在柩車上出發了。墓地選在一處海邊的山涯上,解席和大巴帶人已經挖好了墓穴,并做好了墓碑。出靈當天所有能動的人都前來送行,剛剛蘇醒的文德嗣硬撐病體要去,被大家欄住最後一些實在無法移動的傷員站在衛生隊門口送别送葬的車隊。
當靈車經時文德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顧阻攔跑過去一把抓住車子,眼中再也流不出淚水,死死抓着車子,已經哭啞的嗓子象瘋了一樣發出撕嚎聲!他不相信,不相信一起從怪物堆裏殺出來的兄弟就這樣走了,永遠的離開了他們!
煙總拉開文德嗣給他披上一件舊大衣,扶着他走完送葬路程,路邊的人們脫下帽子,有的在胸前劃着十字,有的雙手合十跪在那默默祈禱。澳州西部那炙熱的光此刻顯的如此yīn冷,如此底沉。那原本溫暖的海風吹拂着衆人顯然那麽寒冷,它撩起人們身上那沒有收邊的白麻喪衣吹散那紙灰和那。。灑落的淚水。
我們在天上的天父,願人們尊你的名爲聖
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降臨人間如同還在天上。
我們rì用的飲食,今rì賜給我們
赦免我們的罪過如同我們赦免我們的敵人
願我們遠離誘惑,救我們脫離兇惡
因爲國度、權力、榮耀全屬于你
直到永遠
阿門
鄭功銘戰死
陳濤戰死
劉哲茂戰死
陳建軍戰死
。。。。。。。。。
下葬時貝恩特松按他們的習俗在一邊輕輕的禱告着,并輕輕宣讀着死去人員的名子。
靜的時空深處這時也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