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緯當天在碼頭一直忙到深夜總算将這3000多難民運上貨輪,加上原有的2000多災民,現在貨輪上一下裝了近5000多人。大部分集裝箱被改裝成的雙層宿舍,這樣每個箱了可以放100人左右隻是比較擠。
傅師傅這時帶人滿船的亂竄搞設備安裝通風管,黃炯浩則帶人對災民進行身體檢查,這些災民在上船前不論男女全部洗了個澡并給剃了大秃瓢,結果不問還好,一問差點把黃炯浩給氣背過去,這幫人從生下來就沒洗過澡,對這種要求好象還十分抵觸。黃炯浩可不管這些男的還好,不聽話讓任學智幾個上去一通罵全部老老實實剃了。一些女的一開始還死活不肯,這年頭又講什麽男女大防什麽的,他們也不好沖澡堂裏來硬的,讓幾個先期處理過的rì本女人進去又語言不通,結果還是尼姑庵裏的幾個姑娘懂道理在一名叫曉芙的姑娘帶領下幫他們做通工作并帶頭剃了幹淨,同時也要過剃刀帶着幾個rì本女人去女澡室進行“剃度”。經過岸上的先期檢查處理,一些有皮膚病或其它傳染xìng疾病的進行隔離醫治,還好他們來之前考慮過災民的疾病控制問題,帶了很多的相關藥物,加上一些穿越者多少也能打點下手總算沒搞出大亂子,在貨輪上又專門空出一個地方,黃炯浩讓每名災民再洗一次澡經檢查後讓他們喝下一杯奇怪的東西,然後到一個裝滿綠sè藥水的大池子裏泡一會,女的也一樣隻不過由那名曉芙姑娘代替他們進行分發檢查,這套程序完成後黃炯浩總算小放了點心,然後每人發了一套新衣服讓他們聽從任學智的分配。
任學智則領着四人幫進行人員初步篩選和安全衛生教育,特别是一個不許随地大小便和随地吐痰就把他給搞的火大,最後拿起棍棒一通好打才算教會一些人到指定地點大小便。同時所有的女人動員起來,做飯搞後勤還有用繳獲的棉布做衣服解決部分難民冬衣不足的情況,男的也沒閑着人手一塊抹布給我擦甲闆搞衛生!
而這裏北緯在碼頭上也急的團團轉,現在已經晚上了人員已經全部上船,貨輪上人太多那二十條大船隻得全部給拖在貨輪後面,還好這批災民中有些人以前在船上做過,拖在後掌舵沒什麽問題,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可是北緯聯系解席他們一直沒消息,半小時前最後一次通信解席好象火氣很大,說他們沒事不過還有些事情要去解決,叫他們不要擔心原地等他們就行,誰想這一等足足在這等了三天!
這三天任貨輪上的電台叫破喉嚨解席那也隻有幾句簡短的回複除了報個平安什麽也沒有,問他們在那不說,問在幹什麽也不說!這可把貨輪上的一幫人急的火燒眉毛,貨輪上雖然糧食和水不缺,但這樣老是幹等着也不是個辦法,北緯天天帶人在碼頭那頂着寒風焦急的候着,半小時一次無線電呼叫,運氣好還能聽到解席或蕭十一郎那沙啞的嗓音報個平安,運氣不好幾個小時沒回複,每次有聯系北緯幾乎是抱着電台吼着、罵着、哭着叫他們回來,可解席總是不回答。北緯這時在碼頭上都快急瘋了,如果不是他們帶走了大部分車輛和人員,他真的要帶人沖過去找了!
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在貨輪那高高的船樓邊,一個剔着光頭的少女身上披着件大衣,雙手合十看着遠方跪在那裏默默祈禱着什麽。
任學智他們一看解席左等右等不來,怕這幫災民老是悶在船上出事索xìng這幾天又搞起那套階級鬥争劃、憶苦思甜什麽的洗腦教育,一大堆災民整天在那鬼哭狼嚎,北緯在船上聽的也頭痛,隻不過這樣一搞效果不錯,災民的工作積極xìng好了些多,别的不說這個人衛生和環境衛生好了許多,在某些人的“耐心”教育下以及相互監督下,知道怎麽用水龍頭洗臉洗手漱口。在底倉幾次水漫金山後,知道這水龍頭用好就要關的,随地吐痰那迎接你的将是任學智充滿yīn笑的面孔和一塊大号抹布,你要負責将整個臨時廁所擦幹淨包括蹲位。如果你還是象以前随地大小便的話,那恭喜你,底倉的傅師傅已經給你安排好上等的油垢,根據xìng質鑽進去不刮個半天一天别想出來。
貨輪上其它地方下在任學智的監督下也給擦的油光锃亮,發動機氣缸下的曲軸一天刮三便,那些舷窗玻璃擦的跟沒有一樣,所有集裝箱那塊災民的生活區及廁所還有船樓内的地闆、牆壁、樓梯天花闆以及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地方是那一天三班倒在那擦,如果不是天冷任學智這個變态十有八‘九會讓人下去刮船底,當然一些機電東西傅師傅他們可沒敢讓他們碰。
終于在第三天下午快天黑的時候,北緯等的快崩潰的時候他們遠遠的聽到那熟悉的發動機的聲音,果然沒多久隻見那漫天的風雪中幾個黑影沖了過來。
“解席!”北緯一看馬上沖了過去
待車隊停下後開裝甲車的門慢慢打開,隻不過幾天不見一群人幾乎全部瘦了一圈,艱難的跳下車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解席!你這幾天帶人去幹什麽了?!!”北緯幾乎是吼着對着一臉胡茬的解席問道
“回頭再說,讓人把車開上船吧,我們實在沒力氣了。”解席看上去jīng神很差,這三天他基本沒怎麽睡覺,坐在那點上根煙輕輕的說道。
當天晚上全部人員上船,北緯再次檢查一下後下令開船,而這時解席一群人回到臨時安置在食堂的床鋪倒頭就睡了,沒多久就鼾聲震天。所有人的房間都被用來安置那些尼姑庵裏的小姑娘和病号,他們隻得集體睡通鋪。
這時在那已經慢慢消失在夜sè中的遼東半島某處,幾隻信鴿突然沖入着寒冷的夜sè之中,向着不同的地點飛去很快也同樣消失在這茫茫夜sè之中。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這時在沈家莊的的密室中,那位從不露面的沈老爺一臉怒容的握着手中的這張字條,歇斯底裏的在那發瘋似的吼着,屋内所有的東西全部被摔成碎片,身邊的那名管家則吓的大氣不敢出跪在一邊,過了許久見老爺坐在那低着頭好象氣消了些便小心的上前說道:
“老爺,北面叫我們。。。。。。”
啪,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他的臉上,隻見那個沈老爺再次吼道:“那麽多jīng兵鐵騎都打不過還要我來解決!!蠢貨!!這些人手的手段你也看到了,那些鐵箱子一樣的東西你用什麽打?!你腦子是怎麽長的!!我身邊怎麽有你這種蠢人!!!”
“可。。。。。。”
“可什麽可!!我問你,這批船的事情是怎麽洩露出去的,他們怎麽會知道那二十條船!!他們怎麽會知道船在梁房口?他們怎麽知道那些遼東那些屯糧的位置!!!”
“這小的确實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給我查!!不然主子怪罪下來第一個殺了你!!”
“是,我一定安排人去詳查。”
“還有我問你,那些人來這以後都和什麽人有過接觸?”
“回老爺,我已經派人盯着他們了,前些rì子他們突然說要大量的貨物,這事我已經和老爺通禀過了,我于是按你的要求讓車行的。。。。。。。”
“這事我知道!我問你還沒有沒其它人!”
“别的就是叫那些響馬去探探底,還有。。。還有錢号的胡掌櫃那頭好象也介紹了幾個縣裏的商号。”
“胡聞奇那個病佬鬼?他怎麽那麽熱心?”
“回老爺,具說那幫人治好了他的孩子,所以他就做了個順水人情。老爺我尋思着會不會是我們讓車行介紹的南邊那幾個衛所在交易的時候。。。。。。。”
“閉嘴!順水人情?哼!你給我滾回去好好查查那幾個衛所!”
“是”那名管家聽到這如夢大赦,馬上準備關門退了出去。
“慢着!”
“什麽事老爺?”
“我們和那些人接觸的事還有誰知道?”
“很好,叫下面那些人口風緊點,至于那個車行。。。。。找個機會叫一撮毛出個面全部殺了,你下去吧!”
“是!”
那名沈老爺看着匆匆退出去的管家皺着眉頭想了會,慢慢的在房間裏渡着步子,過了許久房間一側的一個書櫥輕輕一動,一個黑影從裏面走了出來。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過有事留個記号我會去找你嗎?”沈老爺看也不看那個黑影,很不高興的說道。
“主子來信了!”
“北面的是我知道了。”說完沈老爺将手中的字條向桌子上一丢。
“這封是王爺給我的。”那人也拿出個字條回道
“說什麽?”
“外喀爾喀的紮撒克圖汗部率兵進攻逼進歸化城,本來聖上已經發jīng兵1萬指rì可平,并準備乘勢收服蒙古諸部,可是那幫人從梁房口一路燒殺,甚至遠到牛莊也慘遭毒手,一路殺人無數不說,大部分轉運的軍糧也被毀,現在軍中諸将擔心家人,大軍缺糧軍心不穩進退不得,聖上大怒。外蒙諸部現在已經十分不穩,歸化城已經危在旦夕,一旦丢失失城事小,聖上多年對蒙古的經營幾乎化爲華爲一旦。”
“這。。。。。。。”
“主子有令,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再籌集一批糧食和軍需過去,還有查清楚那批人!!”
“最近山東災民遍地,糧食也不容易搞,但請主子放心,我定當盡力爲之,隻是那批人。。。。”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王爺說了這事辦好上面不會虧待你我!還有那批人查請來曆及可,主子知道我們的難處,他會派人來處理他們的!”
“好吧,我上次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有眉目了。”那人拿出一份東西遞給沈老爺
“是嗎。。。。。”沈老爺接過那份東西同時那人靠了過去輕聲在他耳邊說着什麽。
啪!!沈老爺聽後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整個人此時面目猙獰,沒多久隻聽他吼道:
“叫你的人做好準備,我要親自動手!怪不得怪不得,我想船的事怎麽會讓人知道!!敢打我沈某的主意沒一個能活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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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文登縣,錢号内,一個面向清瘦的中年男子,一邊咳嗽着一邊看着眼前的那張字條,雖然他的臉sè平靜但那顫抖的雙手卻顯露出他内心的激動。
過了許久,他将手中的字條收好提筆在一張紙上寫了些什麽,叫過一名管家說道“将這封信交給馬大人,告訴他可以準備報捷奏折了,還有叫他對那些人客氣點,答應的事别忘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