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解席帶人進到已經一片狼藉的梁房口的時候,這個不大的小城鎮已經一片死寂,看着城裏城外一堆的破屋爛瓦和血肉模糊的屍體,解席皺了下眉頭,他本想打掃下戰場看看有什麽還能用的沒有,結果陳子陽這幫家夥爽是爽了,這堆爛攤子可怎麽找呀,一地爛肉和攪的和漿糊一樣的爛泥足足沒過小腿,走都沒法走!
正當解席頭痛的将這個情況通報給貨輪的時候,那頭的任學智一聽馬上搶過話筒吼道:
“老解!你們别去,我帶那幫災民過來清理,正好給他們來堂震撼教育!”
說完也來不管解席有什麽反應,馬上将貨輪上能動的災民全部叫了起來下船幹活。//更新最快78xs//現在船上的2000多民山東災民和rì本人全歸他管,他也算有本事不但看災民看的準,看自己人也不差,點名向解席要了幾個幫手,比如石中砂那個身高186cm的宅男,一開始大家看他一臉冷漠還以爲他xìng冷淡那,後來接觸久了才發現整個一“話痨”而且酷愛“交流”,沒事就喜歡闆着臉一本正經的和人讨論暖床用蘿莉還是熟婦好。還有魯達志魯大胖子加上吳石芒那個前人事主管,這幾個家夥除了石中砂年齡小點其它個個社會經驗豐富,一個比一個會忽悠,在任學智這個老jiān巨猾的家夥帶領下,很快就總結出一套先進的管理模式把這幫家夥給管的死死的,以至于一幫人私下将他們幾個人稱爲“四人幫”。
很快可以參加行動的災民被動上碼頭,那二十條大船在北緯的安排下已經運了一半了,一部分災民在貨輪那負責搬運物資上船,糧食和人頭全部放在甲闆上以便回山東後交差,解席也不準備打這批糧食主意,對方給的情報那麽準不可能不知道這裏有多少糧食,這上頭動心思一點意思也沒有。倒是那二十條貨船上有除了糧食還有不少生鐵等其它物資,這些就不客氣了全部裝箱了!
當任學智帶着一隊災民來到梁房口後,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解席一揮手讓他們去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能用的東西,還有人頭看到了也别漏了,同時吸取碼頭營地的教訓安排一些人員負責jǐng戒防止個别漏網之魚逃脫。
任學智接手梁房口後也不急着開展工作,而是将這幫山東和rì本災民集體列隊站在城牆上參觀剛剛經過血洗的梁房口,什麽話也不說,就讓他們在那看着。同時石中砂一邊巡視一邊觀察如果發現那個被眼前的景sè吓的受不的馬上沖上去一頓痛罵,同時不斷吼道:
“你們全部睜大眼睛仔細看着,這就那幫你們聽說過的滿州鞑子!!這就是敢和我中華民族做對的下場!!我今天就是要讓你們看看,我們言出必行!這些滿州鞑子以爲仗着快馬強弓加點小聰明就以爲可心橫行我中華了?放屁!不論我大明還是大宋子民,不論遠在何處,敢與我們做對這就是下場!記住,敢殺我中華一人不論他們跑多遠!跑多久!雖遠必jiān!!!”
一些rì本災民雖然聽不太懂這話什麽意思,但也看的出這一地爛肉給他們不小的驚吓。而一些山東災民則知道這些的鞑子的,特别是數年前的孔有德在山東殺發那麽多人轉眼就投了鞑子!有些災民那場兵亂之中家破人亡,更有些的軍戶家人就是死在這些鞑子的手中。同時任學智更是在一邊痛述着這幫鞑子的種爆行,從宋代的靖康之恥到幾十年前的薩爾浒,從甯遠、錦州那些被殘殺的遼民到山西大同那屢次被破的邊關!還有那殺入我大明腹地後被殘害的平民,那些被強擄而去的我漢家子民所遭受的一切!漸漸的那些山東災民的眼睛中不再有恐懼取而代之的是憤怒,一種深藏血肉深處的憤怒!
此刻正當解席和軍事組的人在城外攤開地圖讨論耀州方向下一步可能的軍事行的時候,突然隻聽城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沖天的怒吼,解席他們以爲又發生了什麽事,馬上帶人沖了進去,隻是此刻他們目瞪口呆的發現一幫災民就象發瘋了樣砍殺着那些被搜出來還活的鞑子,幾十個半死的鞑子瞬間就被撕成碎片,一些人撿起地上的刀劍在殘垣短瓦間拼命的搜尋一切活着的人,每發現一個瞬間就被砍成肉醬!
解席一把抓過任學智拉到一邊罵道:“任老頭!!你這個老家夥玩歸玩别太過份了,正事要緊!!”
“放心,你放心。”任學智一邊漫不經心的回道一邊看着眼前的這一切,接着輕輕的說着:“誰說年齡大了就不能憤青一把。”
看着城中鬧了差不多了,任學智估計整個城裏應該沒一個活的敵人了便站到城牆上制止了混亂,然後指出這城裏的一切都是這幫鞑子搶奪的民脂民膏,所有人都給我仔細搜查,所有有用的東西全部集中起來運走,所有人頭都給我砍下來!!
解席看着災民在任學智的管理也很快分批投入工作,同時那些人看他們的眼神也從原來的迷茫、懼怕轉爲了敬畏也算小放了點心,吩咐了任學智和幾個留守人員後馬上帶離開。
軍事組那頭的讨論結果很不樂觀,耀州城離這直線距離20公裏,他們對這時候的騎兵的速度一點概念也沒有!估計要跑完這條路至少要半天時間,那幾個逃脫的騎兵如果那頭再帶援軍回來至少要有一天的時間,理論上夠他們從容撤退,但一個突發情況完全打亂了他們的部署。
“什麽!!”解席聽到對講機裏北緯報來的情況時差點瘋掉
“你最好來看下,我感覺我們麻煩大了。”北緯也無奈的在那頭回道。
“媽,的!!!”解席一下将對講機拍在台子上,考慮了一會叫過陳子陽和劉名全一起過去看看。
當他回到梁房口看到一地仿佛從地底冒出來的人群時差點一頭從車上載下去!
“怎麽回事!這些人那來的?”解席一把抓住北緯幾乎是吼道問道!
“我派人對四周進行清剿,原想隻是看看有沒有漏網的鞑子,結果在離這不遠的一個山坡後發現一大片地窩子,這些人被晚上的槍聲吓的不輕,可一看到幾個穿鴛鴦戰袍的山東軍戶就你以爲我們是明軍全圍上來了!”北緯這時正安排人員收容這些難民忙的一頭是汗。
“你們中間誰是頭!出來說話!”
這時正擠在一堆蹲在那看着他們的難民中一陣sāo動,沒多久一名老頭畏畏縮縮的站起來回道:“啓禀主子,啊不官爺。。。。。。。。。”
“好了,不要說了我問你,你們是那人呀?怎麽在這?”解席看不得這樣馬上問道
“回官爺,我們可是真正的大明子民呀!小的本是遼東民戶。。。。。官爺你們可來了。。。。那些殺千刀的鞑子可把我害慘了。。。。”說到這那老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下跪在地痛哭了起來,頓時現場那幾千民難民受到感染一起放聲痛苦,有些人甚至抱着穿着鴛鴦戰袍的山東災民死也不松手,就這樣死死抓着哭着一時現個現場哭聲陣天。
解席和北緯帶人加上一些山東災民的幫忙好不容易安撫下這些人的情緒,大至了解到了一些情況,根據那名老者和其它人的叙述,他們本是北面海州一片的漢人奴隸,前些rì子一些青壯人力被鞑子選出來押到這天天做搬動東西做苦力,天寒地凍他們又衣衫褴褛,天天做些搬動東西的重體力勞動每人就發一點豬都不吃的雜糧,天不亮就被趕來做活,稍有怠慢就是一頓毒打,這幾天下來他們已經被活活打死餓死累死幾百人了,最近又是風雪嚴寒,他們還被趕下海破冰拖船靠岸,如果今天不是解席他們突襲估計明天又要被趕下海破冰。
同時解席他們根據這些難民的彙報整理出一個重要情報,梁房口内存有部分鞑子的糧草和軍需,從山東、朝鮮以及遼東半島收集的物資在這集中下船後換用冰筏子向北不斷運去,聽說最近鞑子的皇太極要去蒙古打,這批物資要運到北面的西平堡和沈陽以作軍需!
解席看着眼看那一堆收集上來的情報一陣頭痛,一把抓過一過的北緯問道:
“北緯,具體多少人你統計出來了嗎?”
“大至算了下這批遼東難民一共3000多人”
“什麽這麽多人!全送上船要多久?加上船上現有的足5000多人我們那條船裝的下嗎?”
“我現在隻能用登陸艇一點點送估計至少要一天多,我們那條船帶着5000多人夠嗆,我有個想法。。。。。。。”
“我管你什麽想法!!我們還有那麽多貨那!!還這麽多人每天消耗的淡水和食物也要不少!!我們那條船根本裝不下!!”
覺得。。。。。我們總不能丢下這些難民不管,這裏被我們搞成這樣那些鞑子回不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我們必須救走他們!!”
“救!!怎麽救!!我們的船帶不了這麽多人!!”
“我們。。。。。可以丢棄貨物。。。。空出地方裝人和糧食水。”
席說到這一陣頭暈。
“老解!人命要緊,一條條命呀!這些都是你我同文同種的同胞呀!你就忍心看着他們被那些野豬皮殺了!!老解,算我求你了救一個是一個吧!物資以後還有機會搞,人死了就什麽也沒了!!!”北緯此時一把抓住解席眼眼含淚水的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解席這時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腦袋在那呆呆的考慮着
過了許久解席站起來看了眼圍在身邊的衆人得遠處那些抱頭痛哭的災民拿起對講機說道:
“冰河,通知傅師傅和錢師傅請他們将集裝箱裏的東西倒海裏,空出箱子準備接人。”
“明白。”貨輪上留守的冰河他們也已經知道岸上的事情,靜靜的回答後就開便不再言語。
解席放下對講機頭也不回離開這裏,北緯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歎了口氣帶人開始安排災民上船。
此刻貨輪和二條登陸艇以及碼頭上的人已經全總超負荷動轉起來,甚至救生艇和救生筏也被利用起來轉運人員,傅師傅帶人用吊車将一箱箱集裝箱吊起來,貨輪和岸上的一些穿越者們就這樣看他們一路辛辛苦苦收集的物資全部丢到海裏,一些人扭頭不願再看,田羽和楊揚這些年輕人看到這些用他們鮮血甚至生命換來的東西在一聲巨響中化爲一片水花時甚至輕輕的哭了起來。
一些從山東跟來的災民和他們相處了一些rì子了,也知道他們這些東西來之不易,看他們爲了救這些遼東難民做出這種事也大爲驚訝,一些遼東難民知道後甚至再次跪成一片。北緯這時也不想多解釋什麽,扭頭不再看着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