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救人
大巴在那呆立了一會,腦子裏一時間劃過無數種想法,終于他下定決心點了點頭輕輕說了一句:“能”
當周圍的人聽到馬諾的翻譯後全都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但大巴這時也沒時間和他們解釋,找了個沒人的房間用對講機叫通船上,将病人情況和賈有光做了簡短介紹,讓他馬上做好準備來這裏救人,賈有光那頭一聽差點竄起來,你大巴真把他當神仙了,這咱傷放他們自己人身上都夠嗆,你開什麽國際玩笑!
大巴則沖着對講機一通狂吼,你看都沒看叫個屁,馬上給我滾過來!
接下來大巴也不管賈有光在那唠叨,馬上安排李偉等人去碼頭接人,隻不過對方幾個人搞清楚情況後馬上表示這事讓他們一起去好了,他們路熟。
當他們連背帶抗将賈有光和他帶的幾箱藥和手術器械弄回來的時候,酒館已經在大巴的安排下燒好的熱水并準備好了一個幹淨的房間,要說這賈有光倒底是在原來的世界和怪物打了半年多,這種外科手術做了不知道多少,早在這幫人身上練出來了,狠狠瞪了眼大巴就一頭紮進房間留下李偉和許甯做助手其餘的人全趕了出來。
這個手術從當天傍晚一直做到深夜才結束,當賈有光他們一臉疲憊的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那個一直跪在一個十字架下祈禱的肥婆幾乎飛一樣的沖到他面前,要不是大巴眼急手快,那肥婆肯定會把賈有光給楸起來問情況。
“我已經初步處理的傷口,接下來就要看病人的意志力了。”賈有光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便一屁股坐到一邊休息了起來。
大巴讓人安排了那肥婆一個人進去照看,其它人全被檔在了外面,然後坐到賈有光身邊小聲問道:
“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生死由天,我盡力了!”
“别,老賈你那二下子我還不知道,劉紅生當年腸子都出來了不照樣給拉回來了。”
“你省點吧,給我點根煙,我手都軟了。”
大巴馬上掏出根煙給他點上接着問道“倒底怎麽樣?你給個準信呀!”
“不好說,清創就用了半天,胸口爛肉太多,我從那人腿上取了塊才好不容易補上去,而且箭紮的很深,加上長時間沒有及時處理,傷口感染的相當嚴重,箭頭從心髒邊上劃過去而且傷到左肺,沒氣胸算他命大,隻是胸腔積液很曆害。但這都不是最關鍵的,這人的已經開始出現多髒器衰竭并發感染,生命體征已經很弱了,我雖然用了大量腎上腺素皮質激素和抗生素,但他能不能活下來我也不知道。”
“能救活嗎?”
賈有光看了眼大巴想了想說道:“活下來隻有三成希望,畢竟拖了太久了!我隻能暫時維持,這種傷放我們那時候都難說,真不知道他怎麽能撐到現在的。”
“什麽!隻有三成希望嗎?”
“實話實說,三成都是多的,真的沒辦法。”
巴聽到這也吃驚不小,一時也沒了辦法。
“我說大巴,這是個什麽人?有必要花這麽多jīng力去救他嗎?你要知道那些藥用一瓶可少一瓶了呀!”
“這家夥是個船長,現在正是落難的時候,我想看看能不能把他還有那些水手招攬過來。”
“大巴,我不想打擊你,你不覺得你想法有點天真嗎?你真指望你救了他他會承你的好嗎?”
也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帶來的燃油越來越少,早晚那些船都不能用,馬諾那小子的cāo船技術你也看到了也沒辦法呀。”
“這人可靠嗎?”
“不清楚,但感覺人品不差,所以。。。。。我想試一下。”
有光也不可置否的歎了口氣,将已經吸完的煙頭丢到腳下,想了會對着大巴小聲說道:
“大巴,現在這情況那人活下去的可能xìng很小,就算我用大量抗生素壓住感染這人也廢了,不過救那人也不是全沒辦法,我有個法子可以試試。”
“什麽法子!!”
“你還記得冥留下的那桶東西嗎?”
“記得!當然記得!那玩意不是給河馬和老文當寶貝不知道給藏那去了嗎!”
“我這次出來偷着灌了幾個試管。上次炮擊那事後傷員激增一下用了不少,現在也就大半桶了。河馬現在可是每一毫升都記着那!我原想帶點備着用不掉的話回去還他。”
“你的意思。。。。。。”
“我能有什麽意思,我隻想問你,你覺得那人有沒有把握?”
“。。。。。。。老賈實話實說,我也沒把握,但我想試一下。你也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你不覺得這樣太魯莽了嗎,搞不好到頭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呀,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場空。。。。。。。。。。”大巴這裏時點上支煙看着天花闆慢慢的發着呆。
“用吧!老賈。”片刻後大巴輕輕的對着賈有光說道。
賈有光看了眼正對着天花闆發呆的大巴,搖搖頭歎了口氣從一邊的藥箱底部小心的取出一個小試管,想了想找了個小碗倒了一半進去然後小心的收好試管端起碗重新進到那個小房間。
不知道是抗生素還是冥留下的的藥水的作用,在賈有光他們的護理下,幾天後那個男人竟然醒了過來,傷口也開始收口,可以喝點水和流質食物。這幾天可吧賈有光他們給累壞了,爲了觀察病情,他和大巴他們輪流注意觀察病人情況,記錄生理變化,這種事肥婆那幫文盲一樣的家夥根本幫不上,最多幫忙擦擦身搞搞衛生什麽的。這樣也讓那幫人很感動,二幫人的關系也逐漸融洽,雖然語言不通,但借助手勢也能聊起來,特别是他們發現其中有人會英語後那更是不得了,大巴更是暗示馬諾、許甯和他們搞好關系,這點本就是這二人的長項,加上其它人敲邊同時讓他們幫忙賣東西并以此爲借口給點小恩小惠沒多久就和這幫人以哥們相稱了。
看到病人情況逐漸好轉,賈有光留了點藥就回船上去了,他這個搞醫的愛幹淨實在受不了酒館這味道以及那滿屋子的臭蟲跳蚤,還有那個小丫頭天天用那聽不懂的外文指着他手上的東西問這問那,他又不可能天天把馬諾帶在身邊,所以一看那人情況穩定了,接下來無非就是勤換藥讓病人多動動,于是馬上收拾東西溜了。
接下來的幾天那人的傷勢以驚人的速度好轉,人也可以自己下床走走,按賈有光的要求每天到外面曬會太陽,大巴也找了個時間帶上馬諾和這人進行了第一次正式接觸,當然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身上可沒有什麽王八之氣,所以沒敢将真實目的說出來,隻是借着了解病情的話頭聊了起來。
不過出人意料貝恩特松這人倒是個直爽的男人,加上大病初愈心情也好,這次接觸的效果不錯,他讓蘇珊那個肥婆拿來一個長條樣的包裹雙手遞給大巴,當大巴打開一看發現是一把西洋長劍,貝恩特松介紹說由于那些家夥将家裏全部值錢的東西都用來賄賂那個法官了,他手上實在沒有什麽可以拿的出手的東西,這把劍是早年在歐洲的時候他救了一名落海的貴族所贈的,現在轉送與他算是一點心意。
大巴來到這世界以後這玩意也見的多了,多少有點眼力勁,至少看的出這把刺劍做工不錯,當即也沒有推辭,接下來無非聊了些他的身體情況,以及他們将來的打算。貝恩特松也沒什麽特别的打算,隻是表示先将身體養好,如果可以看能不能再找個雇主繼續替别人開船,隻不過他也表示象他這種被原船主送上法庭的人怕是沒人再會雇傭他和他的船員了,如果不行就将幾個手下介紹給别的船長,他和蘇珊經營這家酒館帶大孩子,如果有點積蓄的話就回老家買點地,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二人就這樣零零碎碎聊了很久,貝恩特松說了很多他當年的經曆,從最早波羅的海邊的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屁孩到船上的雜役、見習水手,再到水手、纜索手、掌帆手、舵手、航海士由于表現出sè提爲三副、二副、航海長最後當上了條捕鲸船的船長,後來根據當時瑞典國王王古斯塔夫二世·阿道夫的命令他被招入瑞典海軍當了一名jǐng戒船的航海長,瑞典此時已經介入到歐洲大陸那場漫長的戰争中,1630年他們奉命運送國王的軍隊到在波美拉尼亞登陸,開始戰争一切順利,在他們英雄的國王帶領下國王的軍隊一時勢如破竹在1631年秋,在布賴滕費爾德會戰打敗了神聖羅馬帝國的軍隊,占領了波美拉尼亞。1632年初,在列赫河一戰中打敗對方統帥蒂利伯爵占領美因茨,并在同年4月攻陷奧格斯堡和慕尼黑。但是從那以後戰神的目光好象遺忘了他們,11月在呂岑與神聖羅馬帝國的軍隊會戰中,雖然瑞典再度獲勝,但同時瑞典軍的主帥古斯塔夫二世國王陣亡,從此瑞典軍隊失去了他們的信心同時也喪失進攻能力,2年後也就是1634年9月于納德林根會戰慘敗于神聖羅馬帝國之手,全部瑞典軍隊無奈撤回波羅的海沿岸。
貝恩特松由于是從民船轉過來重新任命的軍官與原有瑞典海軍人員格格不入,加上也沒什麽背景因此一直受到排擠,雖然在1631年底的時候被任命爲一條哨船的船長,但在随後海戰中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主力船隊當誘餌所抛棄,當他利用長年航海所積累的經驗帶領船員從死神手中逃出來後瑞典海軍又将那次海戰的失利推到他的頭上,在随後責任追究與戰死船員的撫恤問題上徹底與當時的國王海軍鬧僵,最後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統帥部武斷做了出對他很不利的結論,幸好那名他早年救過的貴族出手,一面拖住那份抓捕他的命令,一面讓人馬上通知他們快跑。
貝恩特松得到消息後隻得簡單收拾一下後連夜逃離,通過其早年的一些老關系他們先逃到哥本哈根,然後躲在貨船裏穿過厄勒海峽,最後在荷蘭阿姆斯特丹暫時落腳,那名貴族也算講義氣,安排船隻将他們的家人也随後送了過來,隻是随船帶來一封信,因爲尼德蘭聯合共和國目前與瑞典王國暫時處于同盟的關系,所以建議他們在阿姆斯特丹也不要過多停留,遠離這裏以逃避軍法處的追捕。他隻得帶上全部手下及家眷搭乘一條貨船逃離阿姆斯特丹,随後的時間裏他們來到西印度群島在那生活了一些時間,隻是那裏海盜猖獗,各國勢力在那犬牙交錯,他也厭倦了無休止的海上的戰争,因此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受雇于一名船主運送一批重要貨物經南美入太平洋,來到巴達維亞并在此定居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