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與此同時,離縣城數裏之外的沈家寨一間内室之中,數個火盤将整個房間燒的熱烘烘的,一名50多歲的面sè威嚴的中年男子身着錦袍正雙眼微閉端坐在一把椅子上,似乎正在閉目養神,邊上一名管家模樣的人站在一邊底聲向他彙報今天下午在縣城中發生的一切。
聽完整個事件經過後,那人依舊閉目養神般的狀态,過了一會才冷冷的出聲問道:
“那小子現在怎麽樣了?”
“少爺受了點驚吓,回到縣城宅子裏就病倒了,那頭的吳管事已經找了大夫開了些藥,現在已經睡下了,老爺放心少爺過上幾天就好了。”
“哼,沒用的東西!明天叫他給我滾回來,别在城裏給我丢人現眼!”
“是,老爺。那幫人京城裏來的錦衣衛。。。。。。。。”
“假的。”
“什麽!!”
“哼!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麽用!人家拿塊破牌子就給吓的死死的!。。。。。。。”說到這裏那位沈老爺猛的一拍桌子,雙眼突然怒睜沖着站在一邊的管家就是一頓臭罵。
那名管家吓的一下跪在地上,一時說不出話來。發一通火後沈老爺重新閉上眼睛也不管跪在那的管家,繼續問道:
“那幫人随後去了那裏?”
“回老爺,具老吳回報好象給錢莊的劉頭請去看病去了。”
“看病,哼,胡家父子那二個痨病鬼倒會找人嘛。長運車行那個二掌櫃傷好的怎麽樣了?”
“回老爺,我已經差人問過車行的人了,具說傷勢恢複的不錯,幾個看過傷勢的大夫我也問過了,不會有假。”
“看來那藥确有奇效。”
“老爺,既然此藥如此奇特,那幫人又是假冒官差,那今晚小的親自帶人。。。。。。”
“哼”沈老爺微微睜開眼睛戲谑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管家說道:“人是假冒的,但吊老六那十幾個人頭卻是真的!”
“啊!的。。。。。。。”
“而且人家手中武器奇特,你那幾個人那二下能比吊老六強那去!”
“。。。。。。。。。。。”
“這些人來路不明,還是先看一下爲好,你派人盯好他們一有情況馬上向我彙報,還有讓車行的人接觸一下他們,問問那治外傷的藥還有那火器賣不賣,能用錢解決的最好不要打打殺殺。”
“是,我親自去辦。”
“你不用親自去了,這事叫車行那個掌櫃出面爲好。我還有要事問你,甯海那頭有消息嗎?”
“回老爺,甯海那傳來消息,北面要糧要的急,已經傳來話了,這批糧草和鐵器等物資務必十天之内要起程上路!”
“知道了,東西準備好了嗎?”
“差不多了,登州碼頭傳來消息,船已經備好了,最多三天等最後一批裝好後就可以出發。”
“很好,山西那幫家夥那?”
“還呆在登州府盯着那,三天二頭催。”
“哼,那幫山西老摳沒一個好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爺,少爺許的那十車。。。。。”
“給他!叫城裏的管事安排人馬上送去!還有劉教谕那個書呆子那也送份,你親自去!”
爺,真給那幫人?有必要嗎?”
這時那個一直閉目端坐的沈老爺睜開眼,身體靠在椅子上雙眼盯着房頂似乎在思考着什麽,片刻後才緩緩說道:“山一樣的大船?會自己跑的鐵箱子?來者不善那!”
看着又重新閉上眼不再言語的沈老爺,那管家也不敢再多言,小心的起身準備出去,突然身後緩緩傳來一個聲音:
“盡快查清楚那些人的落腳點,然後告訴那幫家夥,問他想不想給吊老六報仇。”
“啊!是!”
這時同樣的一幕也在縣衙裏上演着,昏暗的衙堂内本縣父母官張效方張大人聽完聽完師爺和馬捕頭的彙報後,底聲的對着二個手下吩咐着什麽。可是此刻已經出城的解席自然不知道他已經被好幾幫人算計上了,現在的他正拿着裝甲車上的對講機和貨輪上的熊貓聲嘶力竭的吼着:
“什麽!!熊貓你個廢物給我聲音叫響點,老子聽不清!!!”
“家裏。。。。刺啦。。。。。。。出事。。。。。。刺啦刺啦。。刺啦。。。。老文緊急通知。。。。。刺啦。。”
“怎麽搞的!!你說清楚點!!!出什麽事了!!魏艾文那廢物不是讓他好好看家的嗎!搞什麽搞!!”
邊上的北緯實在聽不下去了,拉住已經外于暴走狀态的解席說道:“老解,你别急,這樣不是辦法,這裏離貨輪太遠了而且天氣也不好,對講機信号肯定受影響,找個地方拉上天線我們再試試”
“我cāo!!!家裏這幫廢物!!這tmd的也沒一個安心的事,關鍵時刻全tmd的掉鏈子,這對講機也瞎起哄,就知道這俄國貨靠不住!!”
“好了好了,先找個地安頓下來架電台吧,一幫人還在風口裏吹着那,在這瞎罵一點用也沒有!”
“不用找了,冰河!!冰河!!!!這廢物又跑那去了!!!??”
這時在蹲在裝甲車後面避風的冰河聽到解席“在這那,冷死了,這小冰河時期還真不是白叫的,這風跟刀子一樣站一會就受不了!”
“就你屁話多!穿這麽厚還叫個屁,你tmd的怕冷還叫個毛冰河,矯情!!你還記得今白天看的那個什麽山頭上的那個狗屁破廟不!你帶人先去那看看能不能在那架電台,我帶人斷後。”解席這時脾氣正不好那,兜頭一頓臭罵。
“cāo,老解,你說那個香蓮庵?具說是尼姑庵!”陳子陽在一邊插話道
“尼姑庵怎麽了,這麽冷的天估計早沒人了,你看你們窩在那象什麽樣子,都給我滾起來,家裏出事了再不把電台架起來我收拾死你們!!都給我動起來!!!”解席又沖着一幫縮在車後面避風的人吼道!
冰河幾個一聽看的出老解是真的發火了,馬上收拾東西開路,德人開動裝甲車,一幫人将東西向車上一丢就上路了,一部分人員先期從車去那個破廟架電台,别一部分人則趕車在後面跟着。
還好,北緯白天收到解席他們通報後将車停的離那個香蓮庵不遠,德人幾腳油門就到了,出于安全考慮,他們沒有直接将車開上去而是在附近找了個隐蔽的地方将車藏了起來,這時天上已經下起鵝毛大雪,狂躁的西北風也愈加猛烈,等他們隐蔽好車輛後北緯遠遠的看着漆黑一片的縣城方向莫不支聲,解席他們這時已經将馬車趕來,看到北緯這個樣子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說道:
“北緯”
“老解,你說明天那些災民中會有多少人死去。”
“我出城的時候已經看到那個劉教谕在放振了。”
“解席,你我都知道那些東西根本不頂用!”
“有總比沒有強,北緯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曆史就是這樣。”
“可我們還有。。。。。。。。。”
“好,你不要說了!!事事要量力而行,我們這點家當全拿出來又能保幾個?你明白嗎!!北緯!你現實點吧。曆史!!這就是真實的曆史!!”
北緯聽到這裏脖子一耿當場反駁道:
“難道就這樣看着他們這樣活活凍死餓死嗎!!你tmd的有沒有人xìng!!”
“人xìng!!你tmd的跟我談人xìng!!老子耐着xìng子你跟談這麽多你當我是什麽!!”
“放屁,你就想着你那點小九九,這裏都是和我們同文同種的中國人不是tmd的僵屍。同胞!!你懂不懂!!我們能救一個算一個,總比看着他們餓死凍死強!”
“你懂!!就tmd的你懂”已經被家裏的事情急的直上火的解席這時被北緯給氣的不行,不顧衆人的勸阻一下沖到裝甲車前打開車門将一個鐵箱子一把拉出來向地上一摔吼道:“這裏有我們帶出來的幾公斤銀子和黃金,你不是想做善人嘛!全拿去買糧好了!拿呀!!”
邊上衆人一看這架式要鬧僵,馬上圍上來拉開二人,這頭北緯也動真火了,指着解席的鼻子狂罵,什麽沒人xìng、自私自利、冷血動物全罵出來了。那頭解席也不客氣一腳把箱子踢過去,狂吼道你喜歡做君子就去,你想怎麽就怎麽去,老子tmd的不管了!!!解席、北緯這二人都是很有個xìng的人,一時誰也不相讓場面亂成一團。
最後大家好不容易拉開二人,冰河和北緯關系不錯,加上也是跟解席從縣城裏經曆過一回的人,知道解席的苦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總算安撫下了北緯的xìng子,那頭解席也冷靜了下來說道:
“北緯,我知道你那老好人的xìng子,你以爲我不想救那些人嗎!老子就是山東人,這片土地也是生我養我的的土地!要說感情我不比你們少!你以爲我叫那些人幾車幾車糧食的去赈災隻是在開玩笑嗎!可是你也看到現在的情況了,我們救得了一個二個難道救的了全部嗎!!你以爲我們是什麽?救世主嘛!家裏剛才的通知你也知道的,雖然聽不清,但我知道以文總的xìng子一般的小事是不會這麽急的通知我們的,我們現在自己都沒站穩還談什麽救這救那!”
北緯這時也已經冷靜了下來,看着那黑漆漆一片和災民營地底聲說道“難道。。。。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我們不是要招移民嗎?可以想辦法招他們過去。。。。。。”
“沒用的”這時一直在一邊聽着的黃炯浩說道:“我在進城的時候就已經觀察過了,這批災民多爲老弱病殘,具說年輕點的都跑西面或北面登州那塊收成好些的府縣讨生活去了!如果招他們。。。。。。。。,北緯我覺得剛才解席說的沒錯,曆史就是這樣,我們。。。我們隻能做得了一時好人,可是根結卻是無法改變的”
“好了,不要說了。”北緯制止了黃炯浩的話頭,默默的看了那漆黑的天地發呆,許久之後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輕輕說道:“難道曆史真的就這樣無情嗎?。。。。。。。。真的。。。。。嗎?”
解席這時也冷靜了下來,走上前拍了下北緯說道:“别那麽灰心,這個時空我們初來乍到而且現在實力還很弱,但我們有那麽多先進的物資和先進的技術,假以時rì我們一定會變的更加強大,到時候我們一邊找道标一邊将那些雜碎全滅了。”
“就是,别的不說,我們不是有那麽多ak嘛,到時候逆推野豬皮架空崇祯那倒黴孩子,然後滅了西班那幾個牙,再将那些土雞瓦狗全推了,一統全世界!”這時邊上一個人笑着說道。
“行了,你當那個時空管理器是擺設呀,好了都快點幹正事吧!早點把電台架上去不然解席又要發飙了。”北緯這時也收拾好了心情,扭頭不再看着縣城方向,帶人向着那個那個香蓮庵走去。
看着大家重新集結起來小聲說笑着改變曆史做個王爺什麽的,留在最後的黃炯浩回頭看了眼那寒風淩厲的無盡黑夜小聲說了句,“曆史?真的那麽容易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