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購糧放赈自是好事,但此車并未挂赈災旗,這些人并不清楚。。。。發生些意外起些糾紛。。。。。。”那沈秀才還在嘴硬,強撐着說道,隻是剛說到一半邊上的劉教谕馬上過去拉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管了。
“哼,看來今天不把你們收拾服這以後的工作還怎麽開展!”解席冷眼看去,之後馬上換上一副悲天憐人的表情接着說道:
“沈公子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什麽叫未挂赈災旗?難道在這大明地境不挂赈災旗的糧車就可以随意訛詐搶奪嗎?!你們剛才也聽到那個叫什麽柱子的人說了,我等一進城他就注意到了我們是空手進城,而且還知道我們在那家糧店買的米!還有剛才他第一沖上來意圖搶奪赈災糧款,再加上這個假裝受傷的二狗子!演的這出戲說是意外誰信呀!還有,你們可知道這購糧錢款是誰所出!!”說到這裏在,解席二眼一閉也不知道從那擠出幾滴眼淚,哽咽的說道:
“這錢是皇上和皇後娘娘還有幾位貴妃娘娘、宮裏的諸位公公拿出自己的體已錢還有首飾拼湊出來的。本官記得臨行前,皇上将本官叫至禦前歎言,近來看覽奏折北方各地災荒遍野,寒冬之至,災民身無遮體之衣,口無果脯之糧,重災之地樹無皮草無根甚聞有易子而食!災民之境苦不堪言,然朝廷西有**作亂北有鞑子扣邊,國庫之中亦已無錢糧。皇後娘娘聽聞後落淚不止,動員宮中嫔妃捐出錢款以做赈款。雖不多,但也是天家的一份心意。聖上命本官拿此錢款至災縣購買糧食赈濟災民,就算不能救助全部,但這數石糧食也至少讓災民吃個飽飯過個年。”說到這裏,解席已經淚流滿面哽咽不已,稍微平複下情緒後,接着說道:
“還有,本官臨行前聖上再三叮囑此乃皇後娘娘私下放赈,沿途不得驚擾當地官府民衆,每到一地購得糧食後放赈即走,本官謹遵聖命,一路盡心盡力讓赈款落實到每一處”說到這裏,解席從陳子陽的背包裏拿出他準備當闆磚用的那個面餅,高舉過頭吼道:“我們這一路不敢多花一份糧款,吃的也是這是粗糧雜餅,盡量把每一分錢都用來購買糧食赈濟災民,本官本以在此發誓,本官所作所爲上對的天地皇恩下對的起黎明百姓。”
聽到解席說到這裏,底下的冰河一幫人面子上雖然保持嚴肅,但心裏差點的把肚子給笑破了,解席看上去挺嚴肅的一個人楞沒看出來也早個吹牛撒謊不打草稿的主!
但冰河他們不把這話當回事,别人可不敢,特别是劉教谕一聽是皇上親自安排的,馬上帶領在場所有人向京城方向叩拜謝恩,同時馬上叫人通知本縣縣令迎接解席這幫天官。解席一聽馬上制止道:“不可,本官奉命私下放赈,聖上嚴令不得驚擾當地官府,所以我不能見他。”
“大人。。。。。爲何不從京城統一購糧。。。。。。而是要到當地購放赈?。。。。。而且大人說是奉聖命可有憑證?”那不知死活的沈秀才也不知道腦子那裏出問題了,還在那裏不依不饒的強撐着。
“沈公子,聖人雲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我看你讀萬卷書應該夠了,但說到行萬裏路嘛,呵呵!你也看到了,本官從糧店出來到這不過區區百步,就遇到這幫宵小之徒意圖訛詐,這還是在縣城之内治所之下,這要是放到京城至此這一路上走下來這車糧食還能剩多少,你以爲本官喜歡這一路打下來嗎?至于憑證!”解席猛的一拍車上的糧袋吼道:“這些糧食吃到災民肚子裏就是憑證!你若不信盡可以讓你座師寫信與皇上,同時也盡可禀明我今rì毆打這幾個刁民的事情,我倒想看看你老師怎麽回複你的。還有!本官身爲京城錦衣衛千戶,臨行時接報稱山東境内亂賊爲禍,具聞有人私通已投鞑子的逆賊孔有德,爲禍鄉裏搶奪赈災糧款!來人呀,将地上這三人給抓起來押入鎮撫司大牢嚴刑拷問,在場的正如剛才沈公子所言都是見證者,也請一并前住協助調查。”
解席語音未落,剛才還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群衆一下全跑了。開什麽玩笑雖然明末錦衣衛已經被宦官把持的東、西二廠架空的差不多了,淪落爲一個給人跑腿聽差的提線木偶,但破船還有三斤鐵,特别鎮撫司大牢,隻見活人進去從沒見有人活着出來,對這種平頭百姓殺傷力絕對過剩。所以,一聽解席說這話這幫人那還有膽子再呆下去,一個搶奪赈災糧款的罪名就夠大了,再加個勾結逆賊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衆人一邊跑一邊狂罵那個二狗子和劉寡婦母子那幫殺千刀的家夥,竟然敢打人家赈災糧款的主意這下可好把大家全圈進去了!接着把沈秀才也恨上了,人家好好的來放赈你tmd的多什麽事呀,這書呆子你管人家怎麽放!二狗子那幫家夥做這事也不是一天二天了整個縣城誰不知道呀,天天還不上賭債被賭場的黑頭打的死去活來也沒看你放個屁!
隻是解席也沒想到這話震撼力如些之強!這人跑了下面的戲怎麽演呀!馬上大喝一聲:“站住!誰跑誰就是首犯!”别說這話還真管用,一下子這幫人象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全站那動也不敢動。解席也不想把事搞大,見機不可失馬上說道:“本官也知道你們中間多爲良民,但這批爲禍鄉裏搶奪赈災糧款的賊人不能放過,本官給你們一炷香的時候給我把主從之犯揪出來!不然全部帶走!”同時解席指着躺在地上已經吓的屎尿齊流的幾個家夥yīn狠狠的說道:“指出你們的同夥,本官可以考慮饒你們不死!”
話音未落,急于洗清自己的圍觀群衆馬上将二狗子一夥十幾個地痞全給拖了出去,大家鄉裏鄉親的誰還不知道誰呀,平時大家底頭不見擡頭見的幹點那破事也就算了,這時保自己要緊誰還管那個,就連那個沈秀才也不知道被誰從背後一腳踢到前面去了。
看着跪在地上上拼命磕頭求饒的十幾個家夥,爲了減輕自己的罪責一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整個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倒了個一幹二淨,甚至相互攀扯将一些不相幹的事情也拉了出來!隻是他們越說倒在一邊沈秀才臉sè越來越蒼白,解席聽的心裏也是一陣膩味,按他的意思直接拉到城外找個沒人的地方全崩了,看誰以後還敢在這城裏給他找麻煩,他也不怕這個所謂的明朝zhèngfǔ來查,大不了老子上船一走了之,你能把我怎麽樣!
他看着站在一邊臉sè蒼白瑟瑟發抖的那個沈秀才就準備拿他先開刀,隻見解席突然一拍車子大聲喝道:
“沈公子,你從一開始屢屢爲這幫逆賊開脫是何居心!”
這時沈秀才已經被那幫人的口供和解席口中的鎮撫司大牢給吓傻了,别人可能了解不深,他在江南東林那遊學時可是切耳聽說過的,他座師錢謙益的所謂幾個朋友可是在那裏給折磨的生不如死!他自己也是剛一回鄉沒頭沒尾的看到這事,結果事情還沒搞明白腦子一熱就想學人家爲民伸冤,特别是得知對方是當官的以後他更爲興奮,已經做起了頂撞官府不畏強權爲民做主的白rì夢,可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可以用峰回路轉外加急轉之下來形容,别的不說光一個幫那群企圖搶奪赈災糧款的賊人開罪就可以扣上十幾個屎盆子,革了他的功名都算輕的!特别是這次還是皇上拿出私房錢來赈災,東林那幫僞君子他可太了解了,這種爛事和他撇清還來不及那誰會幫他!
這時,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劉教谕沖上前來撲通一下跪在解席面前,苦苦哀求解席大人高擡貴手,沈公子寒窗苦讀十數載,乃本縣少有的優秀學生,明年就要參加鄉試。念其久未回鄉知事不明,求解大人放其一馬。
解席也不想和這種有背景的人起太大的沖突,但就這樣放過他也太便宜了,賊眼一轉開口說道:“沈公子今rì所爲本官回去必當禀報,至于是否革去功名還要聽聖上所裁,哎,可憐聖上和皇後娘娘爲了災民之事食不甘味夜不成眠。。。。。”
“大人,大人所言盛是,學生。。。學生願卷紋銀五十兩爲君父分猶,請大人代爲赈濟災民。”沈秀才這時算是反應過來了,他家在當地多少也有些地位,他老爸還是本縣原縣丞的時候多少也摟了些錢,一聽解席在那一扯就知雅意,馬上抱住解席的腿痛哭。
“本官要你的錢幹什麽!不過你既然那麽有誠意,本官也體諒你的一片好心,這三輛糧食看到沒有!照樣來上10車送與城外災民今rì之事本官可以考慮不予追究。記住今晚之前我要在門外的粥棚看到這10車糧食,不然本官可以先斬後奏滅了你滿門!滾吧!”解席先禮後兵,直接把那個不知好歹的沈秀才給一腳踢開,聞訊趕來的家丁急忙上前将這個已經給連整帶吓的小白臉給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