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車行人眼中的怪人正是解席帶領的先遣偵查隊,數天前他們的船經過半個月的航行到達了山東半島南部,這一路上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舍近求遠,沒有從南海直接開過去,而是從菲律賓以東洋面兜了個大圈子開到這裏。
一路上他們也盡量避開過往船隻,但後來船長傅師傅不樂意了,這樣也開下去太耗油了。沒辦法接下來避不開的直接上去搶,連船帶人全部扣下,這時候的帆船那條跑的過他們這條貨輪,一路上倒也搶了不少好東西,光是些絲綢、棉布、皮毛什麽的就已經裝了小半船了,銀子什麽的就别說了,樂的同行的德人差點就建議大家集體轉行去做海盜得了。
解席當然沒功夫和這家夥磨嘴皮子,拿着從那些船上找到的一些小旗子直發呆,具那些抓獲的船員講,這是鄭官人發給他們的通行旗,長年在南海特别是走rì本那條線的船隻都要給鄭官人繳納船錢換取這面小旗,這才能保證不被那幫海盜打劫。
“鄭官人?别是鄭芝龍那個大海盜吧。這時候他可是大陸沿海一霸呀,連荷蘭人都要賣他面子。”一邊的北緯拿起一面旗邊看邊說道
“我們抓了多少人?”解席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句
“幾百個吧。”
“全部殺掉!”
“什麽!解席你瘋了!”
“我沒瘋,那幫人留着全是禍害,我們這條船他們已經見過了,萬一洩露出去,那個鄭芝龍會怎麽想!我不想在以後的rì子裏和這個海盜頭子有什麽沖突,至少這段時間裏不想!。”
“要不帶回去做勞力吧,望鄉成也需要人力。”
“不行,這些人别看現在老老實實的,我們劫了他們的船已經弄的他們破産了,強迫他們去中洲以後誰知道會生什麽異心,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無視這個世界的所有力量,爲了我們200多号人的安全我必須這樣做!”
“我不會同意你這個瘋狂的舉動的,幾百條人命呀!你嘴皮子動動就殺!”
“不殺怎麽辦!放他們回去通風報信!我們以後還要不要回來了。”
“帶回去嚴加看管就是了!中洲離大陸那麽遠,那有這麽容易跑回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說我們就200多号人,那看的住!這些人一看就是久在海上讨生活的人,那個是易于之輩,這種人時間一久怎麽管的住!抽冷子給你一刀都有可能!”
“老解!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我們有槍有炮,有領先這個時代幾百年的鐵船,真不知道你怕什麽!”
“放你媽的臭屁,不是爲了這個集體我怕個**!鐵船鐵船,臨走的時候老文怎麽說的!沒油了就一堆廢銅爛鐵!你以爲有槍有炮就包打天下了嗎!。。。。。。。。。”
一時間,解席和北緯爲了這些俘虜的生死吵成一團,聽到吵架聲的其它人員趕忙過來将二人勸開,等随船的醫生黃炯浩趕來一聽二人争吵的緣由yīnyīn一笑說道:
“其實,我覺得解席說的對,臨行前老文他們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強扭的瓜不甜,就算他們現在願意可又有誰保證他們是真心的那。”
“老黃!你什麽意思,你難道也。。。。。”北緯一聽差點指着黃炯浩的鼻子就罵開了。
“你别急,我有辦法”說完隻内陸他拿出一個mp3錄音機,笑着說道“臨走的時候,河馬和老文專門就這個問題去找了大嘴怪讓他想辦法,這不這裏是他們讓大嘴怪錄的一段催眠樂,聽後可以讓他們忘掉這幾天的記憶。我已經找基地的土人試過了,效果不錯,隻是不能多用,這東西對人腦多多少少還是有損傷的。”
解席和北緯一聽,這個辦法不錯,便放手讓黃炯浩去幹。這樣他們劫掠的船越來越多,而大陸東南沿海也開始流傳開一個恐怖的海妖故事,明明大白天突然一覺醒來人睡到小舢闆裏了,船和貨一下全沒了!而且不止一家,一連十幾條船全都這樣不明不白有消失了,僥幸逃回來的船員和貨主全都大病一場再也不敢跑船了,同時他們的經曆被人添油加醋傳了開來,一時間吓的其它船隻幾個月不敢下海,各類廟宇裏香火鼎盛。
此時,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已經到達了他們的此行的目的地,山東半島東南部。經過前期執委會和參謀部的研究,他們初步選定這裏爲登陸地點。當解席他們打開雷達開船小心靠經海岸的時候卻一切順利,他們原本還擔心有什麽類似後來的海岸jǐng衛隊什麽的會上來找麻煩,結果海面上除了不斷刮過的寒風屁也沒一個,解席當機立斷指揮大家放下登陸艇帶人第一批上岸,結果岸上也是一片寂靜,别說人了,活的東西也沒一個。好不容易找到幾個小村子和幾個類似衛所哨位的地方,結果進去一看裏面破亂不堪,一看就已經荒廢很久了,外面的田地也是久無耕種上面雜草叢生,雖然他們知道這年頭山東遭大災,但也沒想到荒成這樣。
這下可把一幫人給搞蒙,這下可怎麽辦?解席考慮到最後讓船上卸下裝甲車,在一個衛所一樣的地方先建立一個臨時基地,貨輪到遠海抛錨待命,他帶人向内陸搜尋查看情況。
這時的山東十分寒冷,這裏又是靠海,寒風更是刺骨,不斷刮過的雪粒夾雜着沙石打的臉上生疼,所幸他們在回原時候搞武器裝備的時候,有個人勘察加半島的軍用後勤倉庫裏拿了不少冬裝,質量用料那是相當不錯,此行人員一人全套穿上倒也不覺的冷,隻是這身打扮明顯不同于這個時空,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解席爲了這次内陸搜尋活動,盡量帶的都是短小武器,除了手槍外,帶的最多的還是aks-74u和野牛沖鋒槍,隻有陳濤這個大個子硬要帶上他心愛的毫米通用機槍,解席考慮到他們如果萬一發生沖突也需要重火力支持也沒怎麽反對。
一行人員帶着武器和一些基本生活品就在這樣在這塊區域搜索了快2天了,路不熟也不敢直接向内陸挺進,解席帶人在前面探路,北緯則帶人開車在他們後面遠遠的跟着,随時支援。随着向内陸逐漸深入,漸漸找到了一些人類活動的蹤迹,并發現了一些結寨自保的村子,隻是這些地方jǐng惕xìng極強,解席觀察後放棄了與他們接觸的可能,繼續向西北方向搜尋,終于在中午時分聽到車行遇險時發出的喊聲,接下來就這樣yīn差陽錯的救下了這幫人。
此刻坐在車上的解席感受着趙老四等人好奇的目前心裏也無可奈何,這幾天的路上他看着這些荒蕪的土地,對這次移民的計劃也有種不好的預感,剛才和那許二掌櫃閑聊中也初步了解這裏的情況,這裏是明山東布政使司登州府甯海州地文登縣地界,現任縣令爲二年前來上任的張效方張大人。近年來縣内災荒不斷,上面不但不減免稅賦而且還強加錢糧,加上衛所空耗賊人四起,縣内除去幾個大戶莊地還有人外,其它地方要不結寨自保要不就棄地逃荒而去,前幾年山東孔有德鬧兵災此後百姓rì子更加艱難,特别今年冬天,比往年更加寒冷,縣城周邊的饑民每天都能拉出數十個凍斃餓死的人。
許二掌櫃受傷不輕,雖然給與解席同行的黃炯浩救治,但也感覺疲憊不堪,沒說多少解席就讓他早早休息去了。車行一行人馬經過白天這一耽擱,行車速度慢了許多不得在野外過了一晚,第二天又趕了半天,中午時分前頭的趙老四讓小三子帶話給解席他們,文登縣城到了。
終于接解到明朝的城市了,解席心中十分高興,一幫人這幾天風餐露宿個個都想找個旅店好好休息一下,跳下車子沖到前面一看,解席的臉第一個就垮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