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就慌慌張張地逃回來了啊。”
将身體整個埋入社長椅中的蒂尼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合眼了,而原本應該會回來的人中少了一個社長,身爲這個社團的三把手,此刻她正代行社長的職權。
這也是卡斯迪奧在建立初期就已經做好的約定。
二之宮被四名狼人擄走之後,其餘的人并沒有立刻追去,而是以整頓和籌備爲理由回到了卡斯迪奧的本社。代理社長的蒂尼·切爾克在聽了事情經過之後,便将自己的雙手交疊在自己的面前,思考着下一步的處理方法。
她一邊操作着恩齊都爲香織進行治療,一邊拿起了手邊的材料。在她們回來之前,她又重新通過自己的門路對維羅夫學園進行了一些小小的調查,雖然暫時還不能清楚的知道圓波良鈴音究竟在進行着什麽計劃,組織什麽魔法,但是以地理位置和魔法陣的結合上來看的話,可能性都十分的糟糕。
至少,對于其他尚且不知曉“魔法”存在的學校師生們來說,非常的糟糕。
“把這個藥喝下去。”
将一碗綠色的藥液灌進了久遠寺香織的肚子之後,恩齊都回到了蒂尼的身旁,她幾乎沒擡頭的樣子讓急性子的清水美沙緒還有逢坂麗音幾乎陷入狂暴化狀态,實在是她沉默的太久了,至于她們整個人都快發瘋了。
“嗙!”
用雙手用力的敲到了桌子上,清水美沙緒那張美麗的過分臉頓時湊到了蒂尼的面前。
“蒂尼小姐!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如果有的話請說出來!”
“清水大小姐,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失禮嗎?現在社長不在,我身爲代理社長也請你對我态度放得端正一點。”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她一雙眼睛根本是快要滲出血似得,死死地盯着蒂尼。
“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還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既然那裏真的危險的話,我們現在就應該立刻前去把他救出來!”
“那種笨蛋自己被抓去了,就應該自己善後,爲什麽我要做那麽麻煩的事情。”
表面上蒂尼淡定無比,實際上心底根本就是炸開了鍋。原本她就絕對稱不上是個好脾氣的人,之所以會讓出力最少的二之宮當上社長,除了他的确是這群人中的中心人物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可以作爲蒂尼和美沙緒之間的隔火牆,終止兩人因性格上的不同而導緻的大戰。現在他不在,即使蒂尼再怎麽保持冷靜,也都不可能和美沙緒相處順利。
“先用你那因爲贅肉而被剝奪了營養的大腦好好理解這份材料的内容,再來和我談關于營救那個白癡的事情的。”
沒好氣的将手中的資料扔到了清水美沙緒的面前,蒂尼轉手捧起了放在一旁的咖啡。而美沙緒撇着氣看完之後,才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
“這些材料是……”
“雷傑尼那個混蛋,隻說了她的弟弟失蹤,卻完全沒提起他失蹤之前到底做了什麽,但是光從這份遺失物品的賬單上我想你就知道了,那些狼人到底是怎麽來的。”
“可是……這不是你的技術麽?”
這些東西,可都是……
蒂尼攤着手:“即使是我的,那也不過是我改良的而已。某種程度上來說并不是我原創的,隻要有原版的話,不同種類的改良是非常容易實現的,不過其基調應該不變吧?”
那是,“賦予”的魔法。
“可是,如果是那麽大量的材料,究竟是要……”
“那個笨蛋也說過了吧,那是大範圍的魔法,雖然不知道圓波良究竟想要幹什麽,但是襲擊你們的既然是狼人,那麽答案不就是等于擺在我們的面前了麽。”
蒂尼是明白的,自己的魔法絕沒有那麽容易模仿,即使是成功,如此大量的賦予魔法會引起的結果也絕不樂觀。
魔法也是有自己的特性的,雖說使用魔法就會引起咒力的變質,但是也要看魔法本質,激進的、危險的魔法就會引起強烈的咒力變質,而相反的便是如同“褉”之類的魔法,卻很難引起高強度的咒力污染,其本質穩定并且不具有強烈扭曲意義,所以才能夠不影響本源。
但是“賦予”——這種性質的魔法不一樣。
越是強大的“賦予”,其意義就等同于扭曲現實,強行将不同的性質加諸在某物之上。這種行爲本身,就是非常容易引起咒力污染的典型——如果圓波良鈴音真的想要在全校範圍實行“賦予”魔法的話,那麽後果就是整條靈脈的污染和大範圍、高等級的魔法之夜。
“果然,還是要盡快阻止她們才行……”
清水美沙緒放下了手中的材料,轉而取出了手機,她焦急的尋找着自己兄長的電話号碼,事到如今位置最近,能夠找到的救兵就是清水一族的……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我們卡斯迪奧的問題。”
蒂尼制止了清水美沙緒的動作,她的眼睛裏,閃着狡黠的目光。
“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的那位女裝癖社長,恐怕也是這樣的打算吧。”
“你在說什麽傻話,如果是大型的賦予魔法,沒有足夠的人手是無法壓制下來的才對。就算是我們能夠救出那個笨蛋,如果魔法成功發動的話,豈不是……”
“破解的鑰匙——其實已經捏在我們手中了。”
蒂尼轉而看向了香織,此刻的她已經恢複了平靜,侵入身體的污濁咒力清除并且喝下了調理身體的湯藥之後,她正快速的恢複起來。
血色漸漸浮現的臉蛋上,露出的是慌張的神色。
“我選擇信任那個笨蛋社長,卡斯迪奧的大股東——清水美沙緒,你相信他嗎?”
“鑰匙,就是……香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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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絕世人偶使信賴的卡斯迪奧社長,二之宮言——或者說二之宮奏江,此時正坐在學生宿舍中專門爲他空出的一間房間内。雖然這裏什麽都不缺,但卻唯獨缺了和外界聯系的手段。
被狼人攻擊之後,他便被帶到了這裏,在不由分說的情況下綁了起來。雖然突破這裏找到出路對他來說并不困難,但是現在這個時間點上,還是按照自己心中所計劃的行事會比較好吧?
想到這裏他也就放心了,另一方面卡斯迪奧還有蒂尼坐鎮,善後工作她肯定會做。
“真是抱歉,讓你久等了啊。”
圓波良鈴音推開了大門,門外似乎依然站着兩個女生,像是門神一般守衛在兩旁。
“不會,我想既然是圓波良前輩的安排,我覺得應該會有深意。”
二之宮也不客氣,雖然隻是臨時入學三天,甚至還隻是呆了兩天,但是從一般意義上來說,三年級的圓波良也的确是他的前輩。
“繞彎子的話就不要說了,讓我們談一談重點吧,畢竟互相都沒有時間繼續浪費。将我又重新請回來究竟是爲了什麽呢?”
“啊拉拉,我還以爲你會很生氣呢。”
圓波良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畢竟在她想來,二之宮要麽怕的要死,要麽就是怒火重重,哪有可能和自己如此平靜地交談。
“因爲也不完全算是你們把我擄來的,這個話題先不說了,還是說說目的吧。你将我這樣一個魔法結社的社長傾倒這裏來,一定有你的原因,不然的話和你以往的做派就差的太遠了,既然是這樣的話就告訴你想做的事情好了。”
這種直來直去的交涉方式似乎頗得圓波良的欣賞,她也不再繞彎子,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不想成爲我的東西嗎?”
“一點都不想,我就是我。”
“回絕的真是幹脆啊,不過也是當然的。如果你一口答應的話,一般來說就是有陰謀詭計的意思呢,我想你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才對。”
“玩陰謀詭計的,應該是圓波良學姐你吧。既然你還是不說,那我就幫你說了,如果不正确的話,你再補充就是了。”
二之宮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揮手之間便掙斷了束縛自己自由的繩索。
“首先,就是我的目标——哈裏斯先生了,他是‘阿維森納’下一屆的當家人,當然他本身可能不知道,我想要找的就是他。根據可靠的情報他現在身處維羅夫學園,恕我冒昧的猜測一下,他可能與您達成了什麽協議,而留在這裏爲您效力。或者說相反,您在爲他效力。互相之間一定以什麽作爲交換,而使得某種魔法變成了可能吧。”
圓波良的笑容變得勉強起來。
“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這些事情吧?”
“基本上都是我的推測,畢竟沒有實際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而已。不過推測有的時候也會成爲證據本身,畢竟其他的可能性都剔除的話,那麽剩下來的就是事實本身了。”
二之宮活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雙臂,接着繼續說道。
“他從家中出走的時候,還帶着數量衆多的咒物,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在遇見襲擊了我們的黑影和将我帶來的狼人們之後我才覺得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加簡單——他所提供的是咒物和魔法吧,将人類轉化成狼人的魔法。”
突如其來的直線球讓剛才還顯得遊刃有餘的圓波良陷入了沉默和驚愕之中,她自認保密工作做的足夠好,就算被二之宮看到了狼人,也絕不會推出那麽多東西來才對。
她(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個魔法以學校本身的占地和五個點爲初始,以魔法陣和觸媒作爲輔助材料,使得大規模的‘賦予’魔法成爲現實。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人想要這麽做的,但是我認識的人中有個絕頂聰明的家夥,發明了某種方法使得‘變化爲狼人’這一點成爲了可能。我想這個魔法就是靈活運用那個的結果吧?”
“将狼人的血肉——‘賦予’給人類,使之成爲你的士兵。”
二之宮奏江——二之宮言,用灼熱的目光盯着圓波良鈴音。
“那是會讓全校師生,都成爲非人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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