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目前的無力,清水美沙緒實在太清楚了。
作爲魔法師來說,即使自己有着龐大的咒力量,不能如意運用的話,也無法解決問題。而她又不像是二之宮或者明乃般将錘煉自己的身體和體術。在目前這個情況下,她可以說是最沒有用的一個。
但是,還是有她可以做的事情才對。
對方雖然被稱爲魔法師,但是所操使的人偶全都使用物理攻擊,這對于缺少正式魔法師的自己一方來說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遇到的類型是穗波或者貓屋敷那種魔法直接攻擊的話,失敗可以說是分分秒秒的問題吧。
之所以能夠撐到現在,還是因爲二之宮和椿明乃的關系。
被認爲和魔法是一體兩面的體術,在此刻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她們兩人雖然面對天使人偶的猛攻但還能抽身抵擋恩齊都的琴弦,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真是的,這些人,都是這麽了不起的人。
清水美沙緒自慚形愧。
但是不要緊,隻要自己能夠做到自己做的最好的事情就好了。
在聽到蒂尼叫出弗朗西斯科的姓氏時,清水美沙緒其實心中是閃過一絲驚慌的。至于是爲什麽,那是因爲那個姓氏算是非常忌諱的名字。
“溫徹斯特”
關于溫徹斯特,最有名的可能就是那把因爲各種暴力電影而聞明世界的溫徹斯特M1894杠杆式散彈槍。不過對于這個詞眼,魔法師們想到的當然不會是現代科學所孕育出來的槍械。
他們隻會想到的是曾經羅馬人的軍事重鎮,後來成爲當時英格蘭最強大的韋塞克斯王國的政治中心。雖然經曆的曆史的風風雨雨,現在的溫徹斯特隻不過是個有着大教堂,位于英格蘭東南部漢普郡的郡治而已。但是則在此之前他也代表了曾經廣泛流傳在歐洲魔法的研究中心。
當然,因爲之後的各種事情,研究中心早就從那裏搬離,一部分移動到了威爾士,而另一部分就放在了倫敦。不過也有不少魔法師留在了那裏,其中曾經最有名的,就是和城市同樣姓名的溫徹斯特一族。
說起來,傳聞中在文藝複興時期還是非常強盛家族的溫徹斯特,在接下來的百年之中迅速隕落。直到工業革命時期都依然一蹶不振。不過這個家系人偶制作中相當于鼻祖起源的一支,聽說在協會内部也一直都受到别樣的重視。
可以說,溫徹斯特家的子孫成爲螺旋之蛇,是魔法界的一件醜聞了吧?
與其名字相對的,就是溫徹斯特家人操縱人偶的技術。既然是人偶制作的發祥家系中的一支,對與這項技術和人偶的傀儡魔法自然是與衆不同的。
所以,剛才清水美沙緒這麽問了。
問這個被稱爲自出現以來人偶使中才華出衆的魔法師——絕代的人偶使,蒂尼·切爾克。
“你操縱人偶的能力,是和對方不相上下,還是要高出一籌。”
然後蒂尼給予了她确定的回答。
“雖然不想自誇,但是他的技量應該是比不過我的吧。”
這個世界上能夠對溫徹斯特的人偶使說出這種話的人偶魔法師,恐怕也就隻有這個看起來隻有十多歲的蒂尼·切爾克了吧?
“那麽,我就有一個提議。”
清水美沙緒湊近蒂尼的耳邊,那薄薄的嘴唇中吐出的香氣輕打在蒂尼的耳垂上。
那明明應該會讓人感到燥熱,但是蒂尼聽來,卻隻會覺得渾身冷汗之流。
“你是認真的?”
“除此之外沒有别法了。相信我吧,如果不行的話,就相信我相信的二之宮所相信的那個我吧。”
“你什麽時候相信那個外行人了?”
“至少接下來的那段時間,我們都必須要相信他才可以咯。”
說話之間,恩齊都擺脫了纏鬥的二之宮又一次沖了上來,可惜不管是二之宮還是椿明乃都被天使人偶纏住了,無法馳援這裏。
清水美沙緒朝着恩齊都扔出了自己的扇子,距離五步之遙便立刻被撕成了碎片。
“開始!”
“Connecter!(法語:連接)”
“Ma?triser!(法語:控制)”
咒力化作細線,連接上了蒂尼和清水美沙緒的身體,而下一個瞬間,清水美沙緒便以優雅——甚至是有些不合常理的動作,突然一個流暢的後空翻躲過了恩齊都的攻擊。
“啊……”
吃痛聲從美沙緒的嘴裏飄了出來,一下子就做出這種動作,對于身體仍然隻是一個普通女生的清水美沙緒來說還是太吃力了。蒂尼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也就不再用太過華麗的大動作,而是控制着清水美沙緒的身體用盡可能簡單的動作閃避那看不見的琴弦攻擊。
“二之宮,椿!快回來,這是作戰!”
雖然身體受到控制完全不能如意行動,但是還是可以自己說話的。
清水美沙緒的命令在下達的下一秒鍾,二之宮言和椿明乃便朝着她這邊跑來,眨眼的時間擺脫了天使人偶的糾纏,當下了恩齊都的攻擊。
“大小姐,您打算如何?”
椿明乃借着二之宮還在抵擋的機會,問起了美沙緒的意圖,而她隻是用目光看了蒂尼一眼,無聲的說了幾個字,便讓椿放松了身體。
蒂尼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施展起傀儡魔法,順利控制了椿明乃。
“真的可以嗎……被人控制可不是什麽好體驗啊。”
蒂尼仍然有些擔心,但是已經迫近的人偶讓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在她與其說是娴熟,倒不如說是妖孽的操作下,美沙緒和明乃隻覺得自己的手腳突然之間得到了解放,竟然可以做到平時完全做不出的動作。用極快的速度在地面上飛馳。
美沙緒所面對的,是能天使。
它的手中除了那把巨大的十字劍之外,兩腿上還附有鋒利的刀鋒,不但會使用十字劍攻擊,還會在極盡距離用腳踢來将對手切成肉絲。
清水美沙緒身上沒有武器,但這一點在蒂尼的操縱中并沒有問題,她幾乎是用隻差毫厘的動作躲閃着能天使的攻擊,讓它無法傷害清水美沙緒分毫。
就連那身黑色的水手服,都沒有染上半點的污漬。
另一方面,與椿明乃纏鬥的就是老對手力天使了。力天使除了和能天使相同的大型十字劍之外,還有屬于他的特殊機關。在他的肩膀、腹部和兩膝上,都有一個一指多寬的小洞。這個小洞中會冷不丁地射出毒針,這一點剛才椿明乃可就已經領教過了。
這兩尊可以說都是近身戰特化的人偶,而比起清水美沙緒那裏一味的閃躲,椿明乃這裏就可以依靠她原本就優秀的身體素質進行攻守切換。不知道是蒂尼的操縱技巧的确比弗朗西斯科技高一籌,還是天使人偶并沒有那麽大的名氣,一番打鬥下來,明乃竟然還漸漸占到了上風。
弗朗西斯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猛地将三個人偶收回,用鄙視的目光打量起蒂尼來。
“将自己的同伴當作人偶嗎?還真是沒有人性的做法呢……”
“你有說這種話的資格嗎?弗朗西斯科”清水美沙緒的身體實在是有些跟不上那樣激烈的運動,她感覺到自己的肺簡直就要爆炸了,但是也沒有停下自己的嘴,“作爲魔法師,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清水家的公主,你說的真有道理。”弗朗西斯科看了椿明乃和二之宮各一眼之後,又将目光停留在了清水美沙緒的身上。
果然,比起其他人,清水美沙緒更像是一個突破點的樣子啊。
蒂尼自然也是看出了弗朗西斯科的舉動,她的右手輕輕一揮,二之宮便像是風筝似得飛上了空中,接着落到了清水美沙緒的左側。清水美沙緒抓緊這微小的時間對他耳語數聲,之後便換來了對方的點頭應允。
“不管是什麽作戰,在絕對力量的面前都是徒勞的。”
弗朗西斯科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重新揮舞起雙手,恩齊都所操控的琴弦重新和隐藏在各處的滑輪連接。而恩齊都也像是重裝上陣的終結者似的,殺氣騰騰地向着清水美沙緒沖了過來。
“來了!蒂尼!”
“我明白!别廢話!”
二之宮在蒂尼的操縱下淩空側翻身,漂亮地躲過了能天使的十字劍和腳踢。手中的言靈太刀四十五度橫架。隻聽見一陣火花閃過,數條琴弦便已經纏上了刀身。二之宮雙臂肌肉一陣蠕動,力量在瞬間暴增了幾倍。刀身随着這怪力而轉動,将琴弦從面前壓到了地面上。
“美沙緒!”
“我們走!”
身體任由蒂尼操控,但美沙緒的心中卻無比的激動。這是自己想到的方法,也是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
蒂尼和美沙緒一同踩上了因爲捆住言靈爲變得可見的琴弦,那強韌的琴弦簡直就跟彈簧沒有差别。二之宮的手臂松開刀柄,琴弦發出一陣像是在尖叫似的噪音,爆發出了強勁地力量,将蒂尼和清水美沙緒送上了空中。
這是剛才弗朗西斯科所使用過的技巧,讓恩齊都逃過了蒂尼的攻擊,但這一次密布的琴弦倒成爲了蒂尼等人的助力。
兩人落到了恩齊都的背後,和留在他面前的二之宮形成了夾擊之勢。
蒂尼通過咒力線,輕易調動起了相當于自己全身咒力的力量,這就是清水美沙緒所蘊含的“才能”。她将這股咒力化成拳擊,指揮着她擊向了恩齊都的脊椎。
同一時間,二之宮和椿明乃也也一同向力天使和能天使發起了攻擊,那攻擊疾如風,侵略如火,仿佛是閃爍着星光般将蒂尼人偶術的技量展現地無以倫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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