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已經是夜晚十點多,足足入定了八個小時,這是我有史以來入定最長的一回,睜開眼的一刻,下意識看向客廳的時鍾,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шщш.щuruo舞若小說網首發)
随即掃看屋裏,岑佩就坐在我身邊,同樣打坐入定,目掃四處,黃小妹就站在我面前,自家的仙家也都在場。
包括丁思菲在内,此時的她就站在液晶電視旁邊,靈體已經分外凝實,甚至給人一種血肉在身的感覺。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金光還在,怕是這層光要永遠跟着自己了。
這是好事麽?
“張偉,入定這麽長時間,基本上可以稱得上是修煉了。”
丁思菲清冷的話音傳來,我擡頭看她,便見她飄過來,仔細的打量我,道:“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我進去試試。”
丁思菲閃了進來,頃刻間,我全身的骨縫都開始往外冒涼風。
“怎麽樣?”
“好像沒事了,跟以前差不多。”
丁思菲沉默了一陣,頓時傳來一道舒服的念想,我心頭一愣,一下子勾勒起我夢遺時的感覺,頓覺詫異,丁思菲在我身體裏怎麽了。
一瞬間,丁思菲大笑,“哈哈哈,原來這就是金身之體!爽!太爽了!經脈固若金湯,各大竅穴好似宮殿般寬廣,黃小妹在岑佩身上竄奇經八脈豈不是美壞了她?
這小妮子保留秘密不說,也不允許别人上岑佩的身子,原來金身之體是這個樣子,張偉!此地本小姐占有了,若不是你本部人馬,誰也不允許來這裏,來一個,本小姐打出去一個,哈哈哈哈……”
丁思菲狂笑,可我的心情卻愈加沉重,“我真的……”
“沒錯!張偉,我不知道那個出道的是怎麽激發出你的潛力,但有了金身之體,你又能将你兩頓多的道行發揮出來,地界上真的可以橫着走了,我敢斷言,除了各大仙族的大能和陰司各殿殿主之外,其他家夥在你面前什麽都不是,邪神也不行!”
我心頭咯噔一下,自己對邪神這個字眼太敏感了,細想其中,邪神的基礎道行差不多在十萬年以上,也就是存在了一萬年,而第二梯隊的邪神和有神位的家夥,則是靠着各種知識和思想境界提升道行,至少也是幾千歲的家夥。
那我是……
兩頓,二十萬年的道,換算一下就是兩萬年。
我要不是第二梯隊的,就特麽是個大妖怪啊!
吞着唾沫,胡思亂想了一通,感覺到丁思菲沒有回應,我納悶。
“菲姐?”
“什麽事?”
溝通倒是順利……
我心裏頭又想了些事情,丁思菲那裏卻沒了回應。
明白了,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不把想法傳過去,丁思菲無法讀取我的思想!
媽蛋的,我真的不是普通人了麽?
說不上是不是失落,也沒什麽高興的感覺,雖然金身也好道行也罷,都是給我添了好多能力,可這是什麽原理,因何而起,怎麽回事兒,我依舊是一頭霧水。
抿了一下嘴唇,轉頭看了看一旁的慕婉,我豁然睜大眼睛,對她招了招手。
慕婉走過來,我問道:“你也有道行了?”
慕婉搖搖頭。
我搖頭,“你有道行了,身上有光。”
一語脫出,我轉頭看向黃小妹,“小妹也有。”
之前沒有看清,此時注意打量,我才發現,慕婉和小妹身上都有一層淡淡的光膜,非常非常淺,放在陽光底下看不清,可在室内燈光下,多少還有些影子。
“慕婉,去,把龍天遊給我叫來,越快越好!”
焦急的吩咐了一聲,他們也是糊塗,龍天遊是上方仙,在這裏見識最廣。
慕婉得令,飄出客廳,直接從窗子閃了出去,小鬼他們轉頭去看,都張了張嘴。
小鬼長大了嘴巴,“我靠,慕婉身上真的有光!”
“或許是弟馬的關系,主母和弟馬是夫妻,慕婉是弟馬的道兵,他們之間有牽扯。”上官分析了一句。
小鬼立刻激動的撲向我,“領導,我也想當道兵,你拍我你拍我。”
我微微皺眉,尋思着我身上兩頓的道,别把小鬼拍死了,擡手再看手裏的虎威印,這東西跟以前也沒什麽區别,但……還是别亂琢磨的好。
沉思了一陣,轉頭再看自家媳婦,就見黃小妹對我似乎有些疏離,用目光将我上下打量。
如今,我跟所有仙家,包括我媳婦小妹,因爲身份的關系,彼此的立場有了複雜的轉變。
“小妹,你過來坐,咱們等等龍天遊。”
說了一聲,黃小妹走過來,隔着我有小半米的距離坐下,“張偉,你金身的事情咱們後說,你看看岑佩,她氣色可不太好。”
岑佩又怎麽了?
我有些焦頭爛額,走上前看了看正在用瑜伽方式打坐的岑佩,這才注意到,她鼻尖上全都是細汗,眉頭微沉,身上散發着熱氣,我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竟有些燙。
“岑姐……岑姐?”
“岑佩?”
她沒有清醒。
伸手把脈,無意間這麽一做,我恍然間看到了好些畫面,大體的環境像是個寺廟的主建築,裏面沒有佛像,眼前是一大堆古文書寫的紙張,好像是公文。
而我的眼前則出現了一雙素淨的手,拿着毛筆在寫着什麽,桌上有筆架,有硯台,還有好些古代的辦公用具。
我心頭一驚,面前的岑佩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我回過神去接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仿佛是有了師叔夏甯的能力,能通過人的脈象查人的過去,這和天眼的能力差不多。
我有些把自己吓到了,重新在摸摸岑佩的脈象,就看到了她的……前世?
岑佩以前是佛前花女,我本以爲是端茶倒水的工作,可是,從她的脈象裏,我看到岑佩是一個人,生活裏除了一張桌子和大量文案外便沒有其他了。
岑佩她……是個文秘?
她原來在上面是上班的?
我吞了口唾沫,忙給自己把脈,可是,卻什麽都看不到,幹了,逗我玩呢?
擡手抹了把汗,我将岑佩抱進卧室,量了體溫,三七度三,低燒,給她蓋好被子,我轉身出來,在廚房拿了把菜刀,在手指頭上一劃。
鮮紅的血忽的冒了出來,暈,口子開大了。
我趕忙給自己包紮。
仙家們看着我弄了這一溜十三招,都蒙了。
“領導,你幹啥呢,是不是想試試自己是不是超人?”小鬼探頭好奇的問道。
我瞪了他一眼,小鬼立刻吐吐舌頭縮了脖子。
忙乎了一陣,我才想起,是不是該問問師傅,原本就有這個打算,前後一折騰就給忘了。
随即找出手機,給師傅打了過去。
我十分忐忑,不僅對自己的狀況束手無策,我也擔心師傅會有什麽驚人之言。
晚上十點多,師傅應該早就睡了。
電話響了一陣才被接起,那頭傳來了師傅略顯困倦的聲音,“張偉,這麽晚了,有要事?”
一滴汗從下巴淌下去,我深吸了口氣,“師傅,我、我是不是有什麽來路?”
“哦?”師傅那裏的聲音清醒了幾分,“你有什麽際遇了,還是聽誰說了什麽?”
我将自己的事情一說,師傅便笑了起來。
“好孩子,你的天眼打開了吧?你也算我佛門中人,地藏菩薩給你一絲機緣便是證明,想不到你和師傅一樣都有金剛果位,看來師傅可以放心走了。”
師傅沒來由的說了這些,我心裏咯噔,連師傅也是金剛果位的事情都忘記問。
“張偉啊……”師傅的聲音沉了下來,“人都有死的一天,師傅估計自己沒有多少年了。”
“師傅!您、您!您說什麽!”我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師傅從來沒說過這樣的事情。
“沒關系的,師傅以後走了也是回原來的地方上班,我估計你以後也會和師傅一樣,咱們總會見面的,不過是早晚罷了。
師傅在下面已經工作很久,是該有接班的人了,你是師傅的傳承,師傅在這頭的工作會交給你的。
你不要急,這是好事,往後你還能見見藥王爺,他是師傅俗世的祖師,老人家很和藹,咱們都會見面的,師傅會在上面給你打點好一切。”
我懵了,徹底懵了。
“哭了?”
師傅問了一句,我都不知道怎麽了,眼淚便掉了下來。
“張偉。”師傅語重心長,“我們這樣的人活在世上是有嚴肅的任務,師傅前後輪回了兩次,這頭的工作有些幹膩了,滿手鮮血,劊子手一般,真的有些疲憊了,這些年,要不是有你這個徒弟,師傅說句任性的話,還不如死了。”
“師傅!”
我嚎啕大哭,我被吓壞了,師傅怎麽能說這些,什麽就死了!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師傅清了清嗓子,“張偉不怕,咳……師傅也不會走的太早,你冷靜一下。”
我嘴唇抖了抖,顫着聲音,“師、師傅……”
“唉,你這孩子,感情用事,師傅不會走的太早,我死還是不死得看我自己的心意,師傅怎麽也要把本事交給你,看着你能适應了工作,看着你生活穩定了再說,快把眼淚擦擦。”
我個老天,師傅把我吓死了,今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了,我可受不了打擊了。
“對了,再有幾個月就該回家了吧?聽說你寒假還要打工?”
“不去了,師傅我不去了,我現在就訂車票,我這就回東北!”我匆忙起身,找出車鑰匙打算立刻就去火車站。
“你這孩子,激動什麽?該怎麽過就怎麽過,過年時候回來就行,對了,你說那個有金身的女孩子,還在你那頭麽?”
師傅問了一句,我轉頭看向卧室之内,蹙着秀眉的岑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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