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花的事情說起來還有些複雜層面在其中,頭發絲兒的事情找她來看,她也說不出一二三來,畢竟,她燙的是卷發,而鑽進李寬眼睛裏的是一根長直發。
要說不複雜呢,就是我有能力接下這個事情。
小霜花的朋友多,在香港有眼線,用頭發這招兒對付李寬的家夥有點能耐,但聽小霜花的意思,這人死的晚,就算在厲害,也就是地仙的實力,我得和黃劍青商量一下,隻要他願意去一趟香港,對方就是被碾死的螞蟻,蹦達不了多久。
畢竟整個國家來說,最厲害的仙家可都集中在東北,香港那種地方,幾個冤魂,厲害點的妖仙,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我大舅哥可是單人能打到一個堂子的厲害仙家,連龍天遊都怵的人物。
可這事兒黃劍青不太願意,他的職責是保證我的人身安全,護身報馬就是貼身跟着弟馬的,外出公差的活兒他可不接。
黃劍青不變通,死闆,可能是上次我被鬼王找了麻煩,他出了失職的事務後,就沒打算再在我身上出現任何纰漏。
爲了這個事情,我和他理論了一晚上都沒用,本來一直等着給她唱戲聽的小霜花,也隻好耐着性子下去休息,像是避開我這弟馬沒有能力喝令下屬的尴尬場面。
黃劍青實力太高,非得撕破臉皮才能指揮的動,我不好走到那一步,思來想去,也隻有麻煩龍天遊了。
事情不着急辦,一夜過去之後,我又上了一天的課,開車去古玩城找李寬,還沒到晚六點,天就有黑的意思,走進古玩城時,轉頭隻能見到天空中的紅霞,我一路進了李寬的店,李寬已經等待多時了。
我笑着進屋,李寬抱着手臂掃量我,“真讓你仙家跟我去香港?你仙家水平怎麽樣?”
因爲電話裏早有溝通,想讓李寬代爲處理這個事情,他起初還不同意,可聽說要給他派個打手,多少有些好奇。
我看着他笑了笑,雙手插進口袋裏,“這回是讓你去找樣東西,沒什麽危險的,而且,那個富商的事情我也調查了一些,覺得沒什麽問題,正好替你出口氣,掙些外快。”
“外快?多少?”
李寬說的急,一下子就趴在櫃台上湊了過來。
我挑了挑眉,“你不是怕出事兒麽,電話裏可沒這麽積極吧。”
李寬切了一聲,“自家兄弟還能禍害我了?”
“那你怎麽不問我之前怎麽沒幫你調查人家底細呢?結果你以身犯險出了事,心裏沒怪我的意思?”
我抱起手臂怪異的看他,印象當中的李寬是心思缜密之輩,怎麽感覺他沒以前機靈了呢。
李寬用手支着櫃台笑了兩聲,擡手指了指左眼上的紗布,“我問你,你查富商的事情,是不是因爲我眼睛裏那根頭發?”
我心頭一跳,點點頭。
“兄弟,小哥太了解你了,你知道不,我李寬見過這麽多同行,從來都隻聽人家誇自己本事大的,真就沒見過你這種诋毀自己職業的,說這不好那不好,還要我防着出馬弟子。
嘿,還有啊,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不愛财的,你這冤大頭,我信任着呢!”
“你丫才冤大頭。”我沒好氣的歪歪嘴,有點郁悶,感情李寬覺得我太老實了,不會坑人?
“小哥,咱們說正經事,那個香港富商的底細問題不大,終究是個普通人,身邊也沒個懂行的,他坑了你一把,這事兒咱不悶着,這場子得找回來,我跟你說說這裏面怎麽回事……”
将小霜花的事情抖出來,三言兩語的簡單介紹還是把李寬給聽傻了。
“啥?下了地府的人你還能撈出來?”
李寬張大了嘴巴。
我歪了歪嘴,我這還沒跟他說鬼差的事情呢,大驚小怪。
我們這關系處的時間短,但感情還是不錯的,我的職業問題也跟他介紹過,是李寬他自己不淡定。
話說回來,他不遇見我,連我們北馬到底有什麽能耐還不清楚。
攤了攤手,“這事兒我就是這麽調查出來的,沒有那個頭發絲兒我也沒辦法弄清楚什麽情況,這回懂了不?”
李寬點頭如搗蒜,堆着笑臉湊過來,“那你說,咱們怎麽報複那個香港富商?”
“報複?”我老臉一紅,“教育,我們是教育他!”
“對對對,教育,可教育也得有報酬吧?你之前不是說我能掙筆外快麽?”
看着李寬嬉皮笑臉,我真是快要憋不住笑了,這算是我第二次坑人吧,第一次是蔣東林。
呃……好像大商人都跟我有仇?
好心情的和李寬扯皮兩句,我們就開始辦正事兒了。
李寬撥了個電話出去,等了一會對面才接聽,李寬開了喇叭,對面傳來一道粵語的問候。
“喂,陳秘書,我是道家協會的李寬。”
對面沉默了一陣,語氣一下子冷了幾分,“哦,是李寬先生啊,有什麽事?”
“當然有事了,我這眼睛不太舒服,你手下的人應該跟你說了吧,你們那兒什麽狗屁大夫可沒給我治好。”
李寬說着,還對我挑挑眉。
“李道長,咱們可是說好了,一百萬港币可是交給您了,咱們的事情兩清嘛,您這樣可不厚道哦。”
“哼,話可不是這麽說,你們治不好,我才急着回來找朋友診,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麽?那一百萬港币算個屁啊,連第一期治療費用都勉勉強強,怎麽,你們幹出那些遭心事兒,說不管就不管了?”
嘟嘟嘟……
電話挂斷了,好麽,人家懶得跟我們廢話。
李寬擡頭,笑了笑,“等會給那個老爺子打電話,嘿,那個姓陳的秘書不知道,那老爺子單獨找過我問你的事情,我就順帶着留下了聯系方式。
一會兒給老頭上點眼藥,這酬勞低不了。”
要說李寬是奸商呢,坑人還得坑一雙。
我笑了一陣,李寬進裏屋煮了一包方便面,還給我拿了一個本夾子,裏面都是他最近臨摹夏甯的五雷符,翻開看了一眼,果然有幾分師叔的神韻,李寬平時很忙,抽閑還能在畫符上下功夫,确實是個好合作夥伴好朋友。
這些符我看了看,蓋上虎威印,他一半我一半各自收好,等李寬把晚飯解決,便打電話給那個香港富商。
電話想了很久,對面才接聽,同樣是粵語。
“鍾董事長,别來無恙,我是道家協會的李寬。”
這一次,李寬的語氣更不客氣,語氣冷的似要掉冰,沒等人家回話便厲聲說道:“您手下的人真行啊,我還沒說兩句就挂電話把我打發了,我本來還覺得老爺子是個人物,看來也不過爾爾,說句不客氣的,你家的事情本來還有些眉目,哼,就你們這個态度,一邊涼快去吧,拜!拜!”
直接恩斷電話,李寬這個氣出的痛快!
我也看出他上次去香港确實憋屈到了,要不是爲了錢,他能吃這個啞巴虧?
李寬也沒看我的神色,顯然是兩句話勾出了火,抱着手臂盯着櫃台上的手機,等了有一陣子,手機響了,李寬擡眼對我一笑,慢悠悠的按接聽鍵。
“李道長,我是鍾潤楠。”對方沉默片刻又道:“道長說我家中的事情有眉目了?”
李寬笑了笑,冷着聲音回道:“鍾董事長,我朋友,那位張道長已經查明事情原委。”
“哦?張先生?”
李寬道:“除了他還能有誰?呵,鍾董事長啊,你們拿商人那套糊弄我覺得有意思麽?事情辦不成,咱們還有情分在,照理說,我那份錢都可以退給你,可你手底下人是怎麽辦事的?
不讓我見你,醫院不讓去,還給封口費,你的人把我當成了什麽!”
李寬的語氣頗重,我擡眼看他,也是服了李寬的演技,這就是鑽錢眼子的人,還裝大義凜然。
“李道長。”對面老爺子的語氣突然慎重了不少,“我老了,手下的人有什麽招待不周是難以把控的,你有埋怨也好,有不滿意的地方也罷,我想當面像您道歉,這樣,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晚飯前到你那裏,李道長和張道長兩位和老頭子吃頓晚飯。”
一句話把我也圈進去,李寬對着我朝手機努了努嘴,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李寬怎麽樣,隻是在乎他家裏的事情,想要見我。
拿起櫃台上的手機,我沉默了一下,“老爺子,吃飯的事情就免了,我先告訴你一些事情。
李道長辦事的宅子,東南方向大概三十米的距離,向下挖十米以上,範圍涵蓋方圓五米,下面應該有兩具女屍,這兩具女屍是母嬰連體,不準用鏟車挖,以免破壞了屍首的情況,前去動工時,您帶點高手吧,起屍時注意安全,屍體身上可能有毒素和病菌,找上好好的棺材保存好,等李道長過去,自然還有後續的安排。”
一席話說出去,對面頓時傳來“這、這……”的聲音。
我笑了笑,“鍾老爺子,說句不中聽的,我說過你家上梁不正下梁歪,那是你和你兒女的問題,可我沒想到,這個事兒本質上是你家老祖宗造的孽。
老爺子,您處理那個屋子是另有目的對吧?是不是聽說祖上傳言,家裏的這塊地下面有黃金?”
“先生!我……”
我按掉電話,擡眼看了看眉眼舒展的李寬,聳了聳肩,“這麽大歲數,對某些事情還挺好奇的,他那個資産多少黃金都買的來,偏偏骨子裏還有點探秘的心情,這老頑童因爲這個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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