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書?
我看了看主任醫生,抿了抿唇,難不成那個邪神從雪山跟過來,是想鑽研醫術?
不會吧,都是邪神這個等級了,存在的時間足夠長久,自己去研究就行了,跟着人幹什麽?
和丁思菲探讨了半天,等到下課,走出實驗樓,我便按照她的吩咐,跟黃劍青說明情況,讓他跟蹤那個主任醫生,把住址查清楚,回頭我們在親自拜訪邪神。
邪神對醫術看待的很重,這與自身思想境界的提升究竟有什麽關系,我很費解,而聽丁思菲的解釋,說邪神在各個領域的研究,目的其實就是在以小見大,從身邊的事物來研究整個世界。
眼界開闊了,境界自然提高,他們所觸及的領域,不是普通人普通仙家能夠學習的,隻要是有所成就,不無所事事的邪神,單拎出來哪一個,都是叱咤一方領域的大神。
聽那個意思,我總感覺第二梯隊的邪神像是仙家世界裏的科學家。
又或者說,就像諸子百家那個時代,各種學問遍地開花,可到最後,還是獨尊儒術了。
第二梯隊的邪神應該就是面對的這種狀況……
正想着,我突然回憶起來,丁思菲說邪神當中沒有好人,好人都絕迹了,這是怎麽回事?
一邊走在前往教學樓的路上,一邊詢問丁思菲,她那頭很快有了回應。
如今打開了心竅,雖然我自己沒了**,但丁思菲同樣也沒有了,心裏想什麽,瞬間就能在我腦子裏過了一邊。
邪神當中沒有好人的事情,這在丁思菲的立場上解釋出來,讓我吃驚不小。
這事情很複雜,但概括起來卻又簡單。
邪神們存在的時間太長了,這種存在漫長的歲月中,從思維到生活習慣都會有極大的轉變。最首要的一條,就是沒有束縛。
佛祖也好,菩薩也好,他們是不管下面的事情的,整個仙家體系裏,真正維護整個體系運轉的,主要是上面的正仙。
爲了維護體系的穩定。各種指導思想是穩固整個大框架的重中之重。
這就好比國家的法律政體構成,讓老百姓們活在一種相對自由。卻又有諸多條框的環境之中。
可是,邪神們牛逼,根本就不聽這個,他們隻信自己,行事自然就不在乎什麽因果相報倫理道德。
跟第二梯隊的邪神打交道,體系裏的一套不管用,得把他們哄開心了,能夠得到什麽好處,得看人家心情。人家不想給,隻能自認倒黴。
“邪神手裏不僅有丹,還有兵刃一類的東西可以打賞,就跟賞賜一樣,張偉,你是學醫的,人家一巴掌拍滅你肩頭的陽火。什麽意思?
呵,同行是冤家,人家也是搞醫學的,看不上你那點能耐,修理你玩呢。
不過人家下手不重,回頭休息兩天。陽火就能恢複正常。
他沒欺負你,這買賣就有的談,到時候你态度好點,咱們不找他的麻煩,關系處好了,以後說不定還能教你兩手醫術。
咱們這兒指導思想不能改,但是學點本事還是沒關系的。”
跟邪神學醫術?
我撓了撓頭。“菲姐,有個事兒我想問問,我家祖師爺是什麽層次的?”
“孫真人啊,正規來說是正仙,他老人家在上面當過一陣子官兒,還下過基層在陰司那頭呆過,後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徒弟打理,人家專心修道了。”
第一次聽到祖師爺的事情,我擡手撓了撓頭,“祖師是正仙,邪神有神位,比我們藥王門生還要高得多,我向邪神請教醫術,這不是自堕家門嘛!”
“也不算吧,藥王爺本身的道行就不比大部分邪神差,以道行論,你祖師就已經擁有神位了,要不怎麽跟白家的老祖宗平起平坐?其實吳海濤身邊的那個小白仙兒對你還是很發怵的,你們都是醫道傳人,但你身份比大多白仙都高。
不過,到了上面,醫術的作用不大,藥王爺不稱自己有神位,是想在道學上更進一步,這才是正統的做法。
你也不用顧慮太多,正規的堂子都供藥王爺,連帶着華佗扁鵲等神醫一同供奉,他們比胡三太爺胡三台奶低一線,但是比灰家的老祖宗要高,你師祖德高望重,活着時就受人萬衆敬仰的,到了那頭也差不了。
說起來,孫真人比一些道家名人還要厲害,陽壽高過百歲還能到處行醫,你想想,現代人活到百歲,能走路都不錯了,還想跋山涉水?
可想而知,人家活着時候,身上的功德量有多大,大到沒人趕來搶功德,妖仙也不敢碰,就怕你祖師仙去後,成了仙家太厲害會遭報應!這也就是你們藥王門生攢功德快的原因。
你師傅免費給人治病,到了這個年頭,他一個人出面,上方仙都得低頭,我估計正仙看他也得軟!”
啊?師傅這麽生猛?
好麽,怪不得師傅能給上面遞條子,小鬼說留下就留下了,都不用渡劫。
擡手抹把汗,要不是自己開了心竅,丁思菲有什麽想法瞞不住我,這事兒一準不會說的這麽詳細,這也就是說,我師叔夏甯之所以那般肆無忌憚的辦事兒,确實有我們藥王門生的背景作保。
也怪不得家鄉那個城隍想坑我之後,被我師門和堂子上的仙家欺負的那麽慘,感情師門太過強大,不容半點欺淩。
原來我的師祖是有神位的,大爺的,這以後我還怕誰啊!
傻樂了一陣,一天的課程還要繼續,邪神的事情要慢慢謀劃。
畢竟我有藥王門生的身份,又有蔺師傅這樣的領堂師傅,師門的路子正,師傅又對我從小嚴家管教,我是真沒有勇氣作奸犯科,要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我估計師傅他都能親手清理門戶。
暗自偷笑了好久,一天的課程感覺特别快的便結束了,黃劍青也早早探聽好了主任醫生的具體住址。
到了晚上。我坐地鐵前往番亭站,等了得有半個小時,才等到機場專線地鐵中走來的李寬。
這家夥出來時我還沒出來,他拎着一個大真皮行李箱,帶着墨鏡,米色的休閑褲,剪裁高檔修身的白襯衣。短發也噴了着哩,型男的沒邊。帥得冒泡,有不少女生拿手機拍他,連下一趟地鐵都沒上去。
而更讓我沒認出來他的是,李寬還吊着一個打石膏的手臂。
直到李寬用手機打電話找我,我才在人群裏找到歪頭夾着電話的本人。
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我一看到李寬這個模樣,頓時皺起眉來,快步走過去,“小哥兒。怎麽搞的,出事兒了?”
李寬面帶苦笑,将臉上的墨鏡摘下來,我才看到他的左眼是閉着的,修長的眼睫毛不斷顫動,“出了點意外,我提前逃回來了。鬼宅。”
鬼宅?
我心頭一驚,天眼掃過去,便見到李寬這些日子在香港的行程,他跟鬼物有過正面戰鬥,因爲他看不見鬼物,我也沒法猜測出具體情況是什麽。
那會兒。他們一行七人,國内和他同去的還有在福建彙合來的兩位能人,集合香港四個大師,共同處理富商的家事。
可我沒想到,他們去的地點,和我在富商身上看到的家宅不是一樣的,那是另一棟豪宅。建在山坡上,周邊有大量的别墅,是香港富商和明星住的地方,住戶多,稍遠離都市,周圍的樹木極多,看樣子都是老樹。
香港的那個别墅區環境相當之好,衛生環境更是沒得說,可就在那個地方,倒數第三棟别墅前,除了院子裏的植被郁郁蔥蔥外,後面類似于山坡的林地裏,植被就免得稀少荒涼起來,但是看那環境就給人一種心悸的環境。
那兒就是辦事地點。
李寬到了那兒,因爲經驗不足也沒多想,反倒是國内的一位南方能人察覺不對,詢問香港的能人是怎麽回事,我能恍惚間聽到人家說的是粵語,李寬肯定是聽不懂的,稀裏糊塗就跟人進去了。
一進到裏面,李寬就中了鬼打牆,身上肯定被仙兒打了,一陣迷糊,分不清都難西北,身子在屋裏撞來撞去,要不是他自知水平有限,第一時間用了我給的符逃出來,難保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而餘下的六位大師,有一個是從三樓窗戶跳下來的,摔斷了腿,國内的兩個能人和兩個大師被困了不知道有多長時間,從正門撤了出來。
這前前後後出來六個,還有一個香港大師始終沒見到人,再也沒出來過。
“多虧你給的符,我全身跟走電似的,一下子就看到出口,當時也忘了救人,一股腦跑出來,被門檻絆了一跤,胳膊壓在身體下面扭傷了,我特意打了石膏,多要點補償,嘿嘿。”
他笑了笑,轉而微微低下頭,“可是我這眼睛卻出了問題,一睜開,就滿眼的血,看什麽都慎得慌,幾個大師給我看了看,都搞不清什麽情況,那富商又多給了我一百萬港币……說是一方面算作補償,另一方面希望我對這件事隻字不提。
我想,這回是碰上真正的硬茬子了,張偉,我現在能求人幫忙的,隻有你。”
我點點頭,此時,身邊的仙家還算齊備,小妹上官黃劍青都在。
讓他睜開眼我瞧瞧,李寬點點頭,慢,且發顫的擡起左眼眼皮,我立刻從他眼中看到污濁的黃色瞳孔,此時,他的左眼掩體結構上,還有不少不少粘液似的透明液體,粘力極強,拉出了絲線,且并不像是某種潤滑之物,稠狀,讓人一眼看過去,有種惡心之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