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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風頭,我有麽?
我轉頭看向醫生,便見他微笑着搖搖頭,“真是不能小看你們這些大學生,有關膜的事情我還是從一位老專家閑談時了解到的,知道這個醫學知識的人不多,想不到你還能有這方面的閱曆。【燃文書庫(7764)】”
擡手撓了撓頭,這是師傅教的,老中醫都差不多知道,好像不稀奇。
回過神再看台下的同學,好家夥,表情都變了,一雙雙眼睛都帶了刀子,像是要把我看穿一般。
“好了好了。”主任醫生拍拍手,“給你們上這堂課,不是讓你們來學生物課的,也不是教你們玩手術刀的,老師是想告訴你們,做一名醫生就要學一輩子醫,哪怕參加了工作,各種新的儀器使用,新的醫療手段,包括固有的醫學理論,這是要一生都要鑽研其中的。
膜的事情涉及面很廣,但是卻少有人研究它,今天給你們看這個東西是我的親身經曆,給大家提個醒,醫生不斷涉獵醫學知識有多麽中藥。
幾年前,我曾爲一個病人做一個小手術,手術過程很簡單,可還是出現了輕微的内出血症狀,我始終找不到其中原因,甚至在術中範縣病患内出血的症狀越來越嚴重。
雖然手術還是成功避免了危險,但術後,我核對了一下病患的病例,發現什麽問題都沒有,一切指标都十分正常。
多年之後,我從一位醫學界老前輩那裏得知了‘膜’的事情,我才想起,那個我險些造成醫療事故的病患身後,有着大量的拔火罐的印子,深紫深紫的……”
主任醫生釋然的笑了笑,“那時的我怎麽會想到,因爲拔火罐,竟能傷到了人體内部的膜,導緻病患在開刀手術加大刀口時,破壞了膜的整體結構,導緻内出血。
你們雖然是學影像的,不會站在手術台上面對和老師一樣的巨大壓力,但是身爲一名醫療工作者,每一分知識,每一次用心,對病人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
靜默,教室裏一片靜默。
誰也想不到,這種偏門的知識點竟然差點鬧出了醫療事故,一台手術,稍有差池都是病人、病人家屬乃至醫生護士的一場災難。
醫生治病救人,身上的責任可不小。
我轉頭看了看他,便見眼前這位主任醫生笑的淡然,可掩藏在那一雙清澈眸子裏的,卻是對醫生行業深深的明悟。
這堂課,或許沒有什麽具體重要的東西,可同樣身爲醫生的我,卻感受到主任醫生身上傳達來的寶貴精神。
可能,這是我迄今爲止在學校裏上過最有意義的課程,沒有什麽比現身說法更觸動人心。
微微歎口氣,怪不得這麽年輕就當上了主任,表面上放浪不羁,内裏卻是優秀的人。
轉頭在對方身上掃了眼,對方的家世、工作、女朋友等信息便以畫面的形式出現在眼前,這是個不錯的軍醫。
“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後背被拍了下,我回過神。
“張偉。”主任醫生點點頭,“老師說的不會食言,這個課程裏,以前的逃課記錄我幫你劃掉,以後不要逃課了,否則再有曠課記錄,超過三次……”
他故意停頓一下,“照樣,不及格處理。”
“謝了老師。”
“别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怎麽覺得你笑的這麽奸詐呢,去把池子裏的魚抓出來,沒個實驗桌一條,大家現場解剖,對比一下魚類和兔子的髒器區别。”
火熱的解剖魚工作展開,直到第一小節課休息都少有人離開實驗室,我們是影像專業的,自然不必真的在解剖上有什麽造詣,但魚不是兔子,大家也樂的動手體驗一把,男生動刀,女生負責紀錄。
我這桌我不動刀,出馬弟子盡量不殺生,職業特殊。
抱着手臂在一旁觀察,擡頭的功夫,那個主任醫生正站在門口對我招手。
摸了摸鼻子,我走了出去。
“張偉,有煙麽?”
他問了一句,我一怔,“我去給您要一包,我不抽煙。”
部隊的醫生基本上都吸煙,他們工作環境特殊。
“沒有就算了。”他笑了笑,推推眼鏡,“你學過中醫吧?看你遊刃有餘的模樣,藏的還挺深啊。”
我笑着點點頭。
“家傳的吧?這樣的事情,老中醫一般不跟人說啊。”
“不算家傳,有師傅教了兩手。”
“哦?師傅?”主任醫生挑挑眉,“不介意的話說給老師聽聽,你師傅是哪家中醫院的?”
“這個不方便提,民間中醫。”
他頓了一下,“爲什麽又學西醫了,中醫收入也不錯,也不用擔太多風險。”
我聳聳肩,“西醫好學一些,跟家裏有個交代,學中醫,一輩子也就是懂些皮毛。”
“中醫有那麽難?”他皺了皺眉,“我還挺想學的,畢竟中醫可研究的東西太多了。”
“中醫書本上的東西大多不難,難就難在書本之外真本事,光是中草藥就夠讓人頭疼,要學就得學一輩子,而且,也不見得能學出什麽名堂,最好是有好師傅帶着學,師傅沒有真本事,出師了也是糊弄人的……”
我們兩個說了會兒話,對方身上穿着白大褂,下身是軍隊的迷彩褲,裏面的迷彩服裏隐約顯露出肩章,兩杠三星,好家夥,還是個團長級的大夫,這麽年輕,真了不得。
而且本地駐軍不多,解放軍醫院的醫生隊伍想必也不大,能配備幾個這樣的主任級别的醫生,對方在醫院那頭也是個大領導了。
可他年紀輕,性子又不像沉穩的,天知道他怎麽爬上去的。
随口聊了半天,我再次動用天眼在他身上掃過,這人的家世便比之前清晰了不少,他父母好像就是市裏的大夫,而且還是領導級别的,而他本人也不一般,住軍隊家屬樓,一棟二層小樓,獨門獨戶,帶院子的,還有台黑色的豐田SUV。
天眼在他身上看的極快,有些畫面還能聽到對話聲。
簡單掃了掃,樓道裏很快便打響了第二節課的鈴聲,對方示意我先走進去,他轉手親昵的拍在我肩膀上,我右側肩頭的陽火便被壓了下去,甚至猶如立刻熄滅一般,頓時肩頭一片沉重,氣息不穩。
出馬弟子對自身的身體狀況極爲敏感,一經感受到身體的異樣,我兩個膝蓋頓時軟了一瞬,險些要蹲下去。
那一刻,我幾乎是虛紮着馬步邁進門内,額頭便出了一下子虛汗。
面前往裏面疾走兩步,我轉頭給一直跟在身邊的黃劍青使了個顔色,另一頭和丁思菲快交流起來。
怎麽回事,我的肩膀不是沒被人拍過,但從來沒有被人将肩頭的陽火拍熄的情況出現,頓時心裏一緊。
對方是軍人,還是幹部,照理說,這樣的人是最最正常不過的人,一般家裏有仙家的,身上帶仙兒的,或是從事我們這一行的,都不會參軍,也沒法參軍。
這裏面,一是職業要求,二是軍隊是具有威懾力的地方,哪怕是從事醫療工作,一身軍裝穿上,仙家難近,辟邪的效果太強,此外,頭上頂着軍徽,時間久了,天靈就會出問題,再加上被軍徽一直壓着,紅黃兩色的軍徽磁場極大,自身能力便快速削減,甚至極難恢複。
所以,對方不可能是我這種人,可他也不像有什麽别的能力。
他怎麽就一巴掌把我肩頭的陽火拍滅了?
帶着一後背的虛汗,我回到自己那桌,心不在焉的看着李萌他們把魚都要大卸八塊了,鼻尖底下頓時一片腥氣。
偷着擡眼看了看主任醫生,便發覺他正站在一張實驗桌邊上觀察,這個時候他也不逗趣那邊的女生。
他人是個好人,難不成有别的問題?
天眼又将他掃了一遍,這人沒什麽特别的,年輕的時候去過邊防,去過首都實習過,他女朋友看起來也正常,長得漂亮又賢惠,家裏又沒什麽問題,到底怎麽回事兒。
心裏過濾着大量信息,很快便感應到丁思菲的分析。
“張偉,他去過雪山,應該帶東西回來了。”
丁思菲一句話幫我拉回眼下,我愣怔了一瞬,“什麽玩意?鬼上身?不像啊……”
“還能是什麽,魔呗。”
魔?
我打了個寒顫。
魔鬼?
魔物?
“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呢,魔就是邪神,邪神就是魔。”
我靠,怎麽又冒出個邪神?大爺的,當邪神是大白菜呢,揪出個人,身上就有邪神,我們出馬弟子還幹不幹了,一個就夠我受的,再來一個,丁思菲确定沒有逗我?
“這事兒我拿不準,是猜的。”
“菲姐,咱不帶吓唬人行不行?”我郁悶的回應。
“我吓唬你什麽了,雪山那頭有邪神,道行太高,想上誰身就往誰身上撲,不過你也别太擔心,真要有什麽問題,這人幾年前早就出事了。還有,邪神也不是所有都邪行,有的邪神就跟隐居的世外高人一樣,很少做惡事,也有改邪歸正的。”
我依舊郁悶,“姐,你能不能别怎麽說怎麽是?”
丁思菲一笑,“别急,咱們對他觀察觀察,要是他身上的邪神沒打什麽歪心思,我保你有好事!”
好事?人家别找上門我都謝天謝地了。
“呵,這你就不懂了,邪神身上好東西多,我們可以和他做生意,要真是個靠譜的邪神,信譽有保證,不會強買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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