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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下嚴家的事情,即便不在我工作範圍之内,也屬于舉手之勞了,甚至于不用求助與楊蓮香,我和吳海濤就能辦的差不多,畢竟我這頭大舅哥來了,黃劍青在我這邊呆了有一段日子,除了每日跟随,還沒見過他露真本事。【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連鬼王都不懼的仙家,連龍天遊這種上方仙在他面前都不多話,大舅哥的能耐我真想見識見識。
也是心裏有這個底兒,嚴家又跟我關系親密,這個事兒自然要出全力來辦。
随後和嚴思琪去主屋看嚴精忠,我用天眼在老嚴身上掃了掃,便讓白靈雨回家把小妹他們招呼過來,再加上吳海濤手底下現招的鬼仙兒,這頭有六七個人手負責保護嚴家足夠,不必有什麽擔心。
嚴思琪早早的聯系分局的警員,我們這頭過去時,還沒到飯口,分局的素描師和罪犯畫像師都已經在工作室等待多時。
這是我第一次與警方的技術人員碰面,真是大開眼界。
素描師是個五十多歲的長者,聽說是美院的老師,外聘來的,跟我同姓。
張老師很随和,稍顯富态,褐色休閑褲配花襯衫,不停的用手絹擦着汗,明顯是剛從外面趕到警局,辛苦的很。
老師帶來了個工具包,很大,打開來,露出一個個整齊寬大的畫夾。
他笑着将畫夾一個個放在桌子上,嚴思琪便在一旁介紹說,這裏面的畫夾裏裝着成百上上千的人物局部素描,口、鼻、眼、耳、發型、臉型,多的連一些老警員看了都眼花,這都是張老師自己整理出來的參考資料。
另一頭,罪犯畫像師是個還不到三十歲的青年,鼻梁上架着一個金絲眼鏡,白襯衣西裝褲,打着黑色的領帶,濃黑的眉毛下有一雙像是能見人看透的星眸,背着手,手裏轉着一根派克鋼筆,相當有範兒。
畫像師和素描師聽起來差不多,但卻是兩種不同的工作,素描師負責畫罪犯的肖像,而畫像師則不是畫畫的,它又稱心裏畫像師,通過犯罪分子的行爲以及現場勘察,來推斷罪犯的年齡、身份、工作、生存環境等等。
這個職業是從國外傳回來的,二三線城市還沒配備這種人員,這個工作對個人能力的要求太高,心理學是基礎,各個領域的知識體系也都要有涉獵,也是外聘來的,一年的年薪就要二十多萬,屬于動動腦子就能掙錢的高端工種。
有警方人員配合,我這頭也盡快展開工作,坐下來跟素描師描述賣假藥的人的外貌。
“那人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膚色偏黑,身材勻稱,年齡在二十七八歲左右,穿着一身勞工常穿的廉價迷彩服,短發,不是毛寸那種,頭發很厚,發質看起來略微堅硬,濃眉,眼睛不是很大,鼻梁高,鼻骨中段有凸出,不苟言笑,給人的第一感覺很平常,不是能說會道的人。”
這就是我僅能描述的情況了,長相普通的人最難說對方有什麽明顯特點。
張老師笑了笑,也沒覺得有什麽棘手的地方,随即始構圖,捏着炭筆在素描本上勾畫輪廓,等着定了畫像,還要再上色。
轉過頭來和畫像師說了事情的經過。
“大概是十幾天前的下午,嚴大夫吃過午飯在家院子裏休息,來了個賣藥材的,他讓嚴大夫看藥材的品質,野生枸杞的進貨價是六百塊一斤,先贈了嚴大夫三兩,随後嚴大夫覺得藥材品相不錯,又買了半斤。
那人跟嚴大夫結了賬便離開了,說是過段日子再到清仁堂商量合作的事情,到時候他還會帶來大量的黨參。”
說完,我将野生枸杞的樣品和成分鑒定書一同遞過去。
畫像師看了看,拿着鋼筆抱起手臂,仔細想了想,“是雲貴那頭來的,手頭有錢,住酒店,他不會再露頭了。”
畫像師給的結論相當簡單,對着我們推了推眼鏡露出微笑。
“大哥,你是怎麽分析的,能說說麽?”
我也是疑惑的很,又不如真正的警察能輕易從對方提供的訊息裏發現線索。
“對方能在野生枸杞裏做了這麽多手腳,以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來說,這個人的經曆會非常豐富,我預計他的教育程度不是小學就是初中,從小就在工坊裏工作。
會醫學知識,跟制毒有關系,又是化學産品的毒品,他工作的地方應該是雲南邊境,甚至在國境外,那頭雖然盛産罂粟,但毒品的人力成本和造價更低,境外走私可以銷往歐洲甚至美洲,這是那頭傳統毒枭勢力裏是新興勢力。
由此推斷,他的經曆是十分神秘的,工作的地方也是保密性很強的地方,這也造就了罪犯的謹慎作風。
從外形化妝到與受害人打交道,罪犯本色演出,懂藥材,敢和中醫打交道,他是少數民族,家裏不是進山采藥衛生就是當地的赤腳醫生。
性子穩重從容,這人父母雙全,但大風小浪都應該經曆過,人不張揚,說明沒殺過人,或沒有正面行兇的經曆,不畏懼醫館有警方背景,不會東躲西藏。”
我微微皺眉,能從中聽明白一點道理,但卻還是拿捏不準。
畫像師笑了笑,“黨參市場價在每公斤百元左右,罪犯提出供這個貨,雖然是一種交涉說法,但細節上也有一定可能性表明對方并不缺錢,他來醫館談生意,表現的鎮靜,如果有什麽隐瞞的地方,細節上會有顯露,行爲、表情、語速、語氣都會有細微變化。
嚴大夫也是老中醫了,藥材怎麽樣是參考之一,而職業習慣上,他看的是人,罪犯在這方面并未露出馬腳,所以,他表露出來的信息就很可能是本色。
不缺錢,人也淡定,這是走高端路線的犯罪分子。”
畫像師手裏的派克鋼筆在手指間飛速打轉,對着我們微微笑了一下。
還真是高智商人才,雖然我沒搞懂。
我點點頭,身邊的黃劍青便道:“弟馬,這人水平好像很高。”
有了畫像師幫忙縮小搜索範圍,我心頭就更有數了,這頭感謝了畫像師,那邊的素描師也開始步入肖像的人物處理過程中。
炭筆飛快在素描本上勾畫,肖像輪廓出來,眉眼的形态也有了些,随後便是上面部陰影和五官的細節處理。
一幅肖像畫了四十多分鍾,從草圖到人物成型,我這頭真是有夠吃驚的,那素描本上的罪犯肖像竟然和我在嚴精忠身上看到的那個藥販子極爲相似。
之前天眼以嚴精忠的視角看過那個犯罪分子時,我并未将他當成主犯,覺得對方可能是打頭陣的小兵,可集合畫像師給的心理分析,以及肖像師的人物勾勒,我在這素描肖像裏看出來點不同的東西。
對方的相貌很普通,可淡漠的雙目卻在整個五官當中給人一種隐約的冷漠感。
他的一張臉既是一張面具,又是他的本色,讓人看不出這五官的背後有着什麽樣的心裏形象,似是天生這般讓人看不透。
擡手揉了揉眉頭,我歎了口氣,警方也不容易,面對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費腦、費體力,還要冒着一定的危險工作。
随後得到畫像師的手稿,複印了一份之後,我先行回了學校休息一下,翹了下午第一節課,在家中給小鬼他們安排工作。
“這個人大家記住長相,大哥去趟清仁堂,讓郭雲他們也記一下,如果清仁堂出現對方的蹤迹,不用急着出手,以防對方有些别的本事,雲貴那頭的人咱們不熟,謹慎一些。
小妹,下午你帶着小鬼到清仁堂附近的酒店進行摸排,這個活辛苦些,周邊的飯店也查查。”
仙家們各自領命,等到黃劍青從清仁堂那裏回來,我起身回校區上課。
到晚上回家,小妹他們已經等待多時了,調查的結果并不明朗,沒找到人,需要擴大搜索範圍,遍及清仁堂附近十公裏的範圍。
這事兒也隻能這樣,警方的人已經幫忙縮小了很大的搜索空間,如果加上民宅、小旅館什麽的,那就要動用大批人馬。
随後,劉局給我來了電話,國安那頭不允許任何人與那個癱了的邪神弟子接觸,說是案件有了新的進展,要進行保密。
這個事就不好辦了,我見不到那個人,就沒法對他身後的組織機構有個确切認識,整件事情的處理就會變成到處走訪搜索的形式。
沉吟了片刻,也罷,随即讓小鬼去李騰龍家找龍天遊。
草草在家吃了頓飯,龍天遊便來了,一道白光閃進客廳,便見到龍天遊對着我笑了笑,“弟馬可是要查人?”
我點點頭,将肖像畫遞過去,龍天遊瞅了兩眼,便單手掐算,指甲噼啪落在手指之上,少時片刻笑了起來,“信息少了些,而且這人的面相也不太普通,弟馬,這人不是白人……
而且,相當有意思,此人在國内少見,本事也不是本土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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