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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屬攝入過多,确實能危及人的性命,但哪怕是急性重金屬中毒,也會有先期反映,及時就醫就能緩解過來。(шщш.щuruo小說網首發)
劉局這麽說,又能親自過來,這事情就沒那麽簡單。
“張大夫,你帶來的樣品裏,鉛、鉻、汞等多種重金屬物質非常多,裏面還有毒性很大的有機物,長期食用能讓腎髒衰竭,甚至有猝死的可能性,如果是一般造假的食品,染色劑、調味劑就可以了,不至于加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是一種慢性下毒的手段,雖說不高端,可一但得手,效果是毋庸置疑的,而且……”
劉局微微頓了一下,“裏面重金屬和有毒的有機物已經不是一般的超标,含量幾乎是惡意的之人于死地,而且用的還是沒有任何刺激性氣味的化學品,爲的就是不被人察覺,我們甚至在裏面發現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特殊的東西?
我微微愣了一下,就見劉局接過嚴思琪手裏的塑料袋,将裏面的黑色野生“枸杞”拿出來一粒,“張大夫,看到幹果褶皺裏面的白色粉塵了麽?”
我點點頭。
“如果不是有檢測,還以爲是造假工序上的人造糖衣,可是……這是一種透明晶體碾碎出的粉塵,如果所料不錯,是毒品!”
什麽!
毒品!
我難以置信的後退一步,轉頭便見到嚴思琪死死捏緊了雙手。
一時間,我腦海裏一片嗡鳴。
重金屬中毒确實有令人猝死的可能性,但這需要潛移默化的在體内積累足夠的毒性才能達到,而加入了毒品,這樣的手段便有些高端了,對方對醫療、化學都要有些相關專業知識。
毒品能夠使人興奮,這種東西攝入人體,輕微計量的對身體健康有個初步的促進作用,從精神方面影響身體機能活躍起來,初期會增強一定的身體抵抗能力。
如果嚴精忠食用這種摻了毒品的枸杞,那裏面的重金屬危害就會因爲服用毒品而潛藏起來,而且越吃越上瘾,還感覺不到不适,大量服用後就不是急性重金屬中毒這麽簡單了。
毒品令人興奮,會抵消重金屬中毒的異狀,到最後,應該就是猝死!
這玩意……是蓄意謀殺!
我滿臉是汗,有人要謀殺嚴精忠?
一瞬間,雞皮疙瘩在全身上下都起了起來,打了個寒戰,我腳下虛浮了一下,險些站不穩。
這東西安排的環環相扣,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真的就把人害死了。
“張大夫,幸虧發現的早,嚴老又沒出什麽事,已經是萬幸了,但這個事兒必須要立案,你這邊有沒有什麽線索可以提供?”
劉局低聲問了問我,我忙抹了把頭上的細汗,點點頭,“劉局,給我點時間,先不要打草驚蛇,如果有人想害死嚴大叔,一定還會有動作的。
還有,嚴大叔之所以能逃過這一劫,其實是有幸運成分在内,他最近在喝一種茶,是大紅袍的芽兒,聽我朋友說,那東西喝了會拉肚子,嚴大叔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排掉了身體裏的大部分毒素,對他的影響也微乎其微。
你們放心,如果有不懷好意的人在清仁堂徘徊觀察,我都能将對方的來路和住址調查清楚,包括來清仁堂治病的病人。”
劉局點點頭,“張大夫有能力,我信得過,可嚴家這邊的安全工作……”
“交給我。”
我斬釘截鐵的說了一聲,眯了眯眼睛。
嚴大叔到底有什麽仇家,老中醫一輩子行醫廣結善緣,誰能跟他有仇?
“嚴政委,劉局,咱們找個地方說話。”
我轉頭看向眼中滿是冷光的嚴思琪,便見她一雙粉拳都攥白了。
兩人快步和我去了清仁堂的客房,一關門,我便轉過身來對他們說道:“劉局,嚴姐,咱們都是朋友,是自己人,嚴叔身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也不繞彎子,我現在就可以幫你們排除一些不必要的調查方向。
首先,我确定以及肯定,嚴叔沒有仇家,這一點你們要相信我。”
是的,我以前用天眼在嚴精忠身上看過,他這一輩子就是個地地道道中醫,打小跟着祖輩學,爲了清仁堂,幾乎都沒怎麽離開過這個城市,一心撲在醫學上。
說過這些,嚴思琪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劉局那頭也是同意的。
“那好……”我轉頭看向嚴思琪,“嚴姐,你有仇家麽?”
嚴思琪目光一沉,旁邊的劉局便插話進來,“不會的,思琪從事行政工作,怎麽會有什麽犯罪分子跟嚴政委結仇?”
“毒品、重金屬,普通人弄不了這種玩意,而且,蓄意謀害嚴叔的人應該有很好的情報網絡,對症下藥的以供藥商的身份進入清仁堂,有這種心機的人很少,技術型的犯罪分子可能性很大,但也可能對方是有組織機構的犯罪團夥。”
我沉吟了一下,看了看他們,“提起毒品,我有個懷疑對象。”
劉局眼睛猛地一提,嚴思琪也白了臉。
“境外來的毒販團夥,剩下的最後一個人,嚴政委擊中了他一槍。”
我說了一句,腦海裏也陷入那次與邪神對戰的場面,想起那個慘死的邪神弟子,胸口一陣氣血翻湧。
他應該是死了,我沒問過,也不想承認殺過人,哪怕不是我主動出手。
舊事重提,不僅是我,嚴思琪和劉局也都擰起了眉頭,那一回是警方、武警協同行動,對外保密,但在警方體系内,對嚴思琪和劉局都會有所褒獎,尤其是嚴思琪那一槍,起到了阻止犯罪分子逃竄的主要作用,功勞不小,至少是三等功。
很可能因爲這個,嚴思琪和嚴家,成了首要的報複目标。
“張偉,那個犯罪分子沒死,癱了。”
嚴思琪突然說了這麽一句,我猛地睜大了眼睛,“沒死?怎麽可能!”
“确實沒死。”劉局歎了口氣,“本來已經要死了,可吊着最後一口氣硬撐了過來,這人求生意志非常強,國安的同志接手了這件事。”
“然後呢!”我焦急的問。
“我們不知道然後怎麽樣,應該是死刑。”劉局搖搖頭,“我猜,可能會緩刑一年吧,得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套出來,要了解一下他們整個犯罪團夥的運行機制。”
受到法律公判當然是好,可這也一下子斷了我的思緒。
如果是犯罪團夥的人,以他們以前的行事風格,暗殺或解救被抓的同夥最有可能,可爲什麽要找上嚴思琪呢,難道是我異想天開,猜錯了?
又或者,對方拿國安沒有辦法,真的隻是報複性的找上嚴家,并不知道同夥還活着的事情?
“劉局,那個罪犯我能否見一面?”
我從沉思中擡起頭。
“嗯……這事兒需要安排,張大夫能幫這個忙最好,可跟國安接觸了,張大夫的身份也會暴露。”劉局長出了一口氣,“我當然希望張大夫能出面處理罪犯的事情,但是對方也隻能按照程序工作,不會把你提供的情報當成真正的資料,很多事情都沒法正規處理,這方面你要有準備。”
我點點頭,今時不同往日,我有天眼,很多事情都能處理好。
“劉局,這點我明白,我隻是去打個照面。”
“那行,我一會兒就去國安局,思琪,你和張大夫再分析分析裏面的事情,最近下班了也随身配槍。”
劉局說了兩句,整理好神色,先去了嚴精忠那屋打聲招呼。
他一走,嚴思琪便扶住額頭,在屋裏轉了轉,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盯着地面不言一語。
我看了一陣,擡手刮了刮鬓角,心裏也聽不是滋味的,嚴精忠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也不願意往壞的方面去想。
可這事情說起來可怕,但對于我來說,還有很大的處理空間,或者說,一旦發現對方的行蹤,對方是根本逃不掉的。
我走到嚴思琪身邊,長出了一口氣,“嚴姐,不用太擔心,咱們現在的幫手有很多,楊大娘那頭就是一大批人馬,把隊伍拉出來,那是相當厲害的,嚴家這一畝三分地,我們能幫着照顧周全。”
“我知道,隻是……唉。”嚴思琪擡起頭,“這也是我頭一次經曆這種事情,以前聽說有刑警同志的家屬受到威脅,我還覺得犯罪分子吃了熊心豹子膽。
可現在換了我自己,一想到有人用下毒的辦法想要害我的家人,我就覺得不寒而栗!”
她抱着手臂,眼裏全是冷芒,可不經意間,裏面也有迷茫閃過。
我伸手在她手臂上拍了拍,笑道:“來一個我抓一個,來一雙我幫你抓一對兒,嚴姐把心情收拾一下,您可是政委,是大領導,是人民公仆,怎麽能退縮呢?”
嚴思琪坐在椅子上擡腳就踢了我一下,“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擡腿用手揉了揉,“這事兒啊,放以前還得琢磨琢磨,現在嘛,可能隻是小問題,不就是抓個賊麽?”
嚴思琪擡眼看我,“什麽意思?”
“一會我跟你去警局,找個畫像師,我先把賣假藥的那個人的面相弄出來,剩下的,就讓你看看我們出馬弟子的厲害吧。”
我笑着聳聳肩,轉頭看向身邊的黃劍青,就見大舅哥無聊的打了個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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