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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儒升對我的身份不僅是驚訝,竟還有幾分驚喜,整個人站起身,朝着我便走了過來,激動的看看我,看向李寬,“他真的是出馬弟子?”
“老肖、老肖,别激動。【燃文書庫(7764)】”李寬尴尬的起身說道:“張偉确實是北邊來的。”
“我怎麽不激動啊,這是能辦事的能人,像我們隻能搞搞學問,可人家卻能實打實的和鬼打交道。”他朝我走過來,雙手拉住我的手掌,“幸會,張道友、張先生!找聽說過北馬的大名!”
肖儒升太捧了,說的我都臉紅,忙欠身道:“肖大哥,沒那麽誇張,出馬弟子全國有很多的,現在南方也不少。”
“不一樣,那不一樣。”他握着我的手用力了一些,“先生說的那番道家理論讓人茅塞頓開,是您深藏不露,而且,我跟北馬也有些緣分。”
這般說着,肖儒升讓我們坐下,便說起他的事情。
肖儒升年輕時交往的女朋友,就是他現在的妻子,兩人是高中到大學的同學,他妻子屬于靈感比較強的類型,也就是帶了點邪骨頭,每年都得招點東西上身,肖儒升懂些清除這些東西的方法,便作爲護花使者在旁護着。
後來他妻子身上來了厲害的,怎麽弄都送不掉,想要他妻子出馬立堂,弄得她沒事就說胡話,要不就見着肖儒升開口咬人,那日子過的貓一天狗一天,差點把人折磨出精神病。
再加上肖儒升家裏的長輩也不同意這樣的女孩子進家門,一對鴛鴦險些被拆散了。
肖儒升被逼無奈,就帶她先去了趟遼甯,沈陽、本溪、黑山、盤錦四個地方到處打聽,好不容易在盤錦找了位厲害的大仙兒師傅,倆人一進門,他女朋友登時就跪在了門口渾身發抖。
那師傅走過來就說了兩句話,罵了他妻子身上的東西,他妻子就徹底好利索了,大仙兒告訴肖儒升他妻子立堂沒什麽好處,耽誤正常生活,讓他妻子拜大仙兒爲師,學些佛法,念經什麽的。
“師父是我們兩口子的救命恩人啊,心腸就跟菩薩一樣,我愛人每年冬天都去趟遼甯,跟師父下農村給村民治病,積福積德,别看我是學道的,但對東北的薩滿相當尊敬。”
肖儒升歎息了一陣,搖搖頭,“能碰上師父使我們兩口子的幸運,師父教我們怎麽做人,什麽是對的錯的,包括我們兩口子的師兄弟,也一個個對師父特别敬佩,師父她是個女人,也做着男人都堅持不了的事業,廣結善緣,接濟貧苦。
張先生,我們學道的隻顧着眼前的一畝三分地,距離師父她老人家的境界差的太多,您之前說的那一番對修道之人的理解,我猜跟您從事出馬工作也有關系,我說的對麽?”
他這般問來,我心頭也有些感概,點頭道:“是,是有很大的關系,不過,我還達不肖大哥和大嫂的師父那種水準,讓我說說還行,但身體力行,真的很難。”
肖儒升笑了笑,“先生還年輕,不急。我師父也說過,人總要經曆過一些事情,很多問題才能看淡了,到時候再怎麽做都不遲。”
我受教,感謝了一番。
聊了幾句便拉近了彼此的關系,期間,肖儒升手頭接了個電話,我和李寬在旁聽着,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來電是白雲觀的承包商。
對方像是詢問了一番這頭的情況,肖儒升作答後,也沒什麽波瀾,便挂斷了。
肖儒升捏着手機擺了擺,“看看,這就是商人,說是放手把白雲觀交給我管,還不是一樣想要回來插一腳,掙那麽多錢還不夠,這點小事情也要詢問,一點領導的風度都沒有。”
我和李寬都笑,肖儒升便招呼我們一起去樓下的食堂用餐,我這頭早吃過了,想推辭,可架不住李寬拉扯,非要在這頭蹭一頓,沒辦法,便打電話招呼吳海濤過來坐一坐,結識一下道家協會的人。
衆人落座,我這頭的仙家們就隻有黃劍青、黃小妹、上官馥娅,餘下的在白雲觀閑逛,郭雲三兄弟自然要做導遊,介紹一些附近的鄉土人情。
坐在二樓的圓桌邊,我端着半碗白粥吃了兩口,就聽肖儒升提起了一件事,他轉頭看向李寬,說道:“李寬,我聽說你接手了那件事?”
李寬笑着點點頭,“嗯,報酬給的高,香港來的富商講究咱們道家的東西,他找過茅山的俗家弟子,沒處理明白,龍虎山那頭又沒有人丁了,崂山那頭又都是算命的,所以才求到咱們道家協會,估計再不行,可能就要放棄了。”
肖儒升放下手裏的筷子,想了想,看向我,“明白了,張先生和李寬認識,幫忙解決這個事?”
我愣了一下,“還沒了解具體情況,小哥兒,電話裏說事主帶東西來的,說裏面的玩意邪性,是什麽?”
李寬神秘的一笑,“嘿,這東西可就厲害了,巴掌大的小棺材,一共四個,缺了一個,是五鬼運财!”
“那這麽說,是真的了?”肖儒升先驚了一聲,“聽說很多人都沒弄明白,好像還有道友因爲這事兒住院了。”
我這頭皺了皺眉,“怎麽個邪性法?”
“這就有意思了,那個富商今年有九十三歲了,老壽星,在國内雖然沒什麽名氣,但聽說慈善圈的人都認識,那位富商給國内建了不少希望小學。
但老人命不太好,白發人送黑發人,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都走了,最晚走的才四十多歲,清一色病死,現在家裏就剩下一個孫子和兩個孫女,倆孫女嫁給了外國人,花錢大手大腳,老爺子跟她們不親,就一個孫子還不錯。
老人活這麽大歲數,身體還健朗,害怕自己把孫子也克死。”
聽到這裏,我心頭咯噔一下,有了些懷疑,忙繼續聽後續事情。
“老爺子活了這麽久,漸漸能看得開了,就主動找了很多師傅,把那四個棺材拿了出來,這事兒在香港的媒體都曝光了,不少大師說那四個棺材就是五鬼運财術,老爺子擁有那麽多家産就是因爲這個。
而且老爺子能活到九十多,就是因爲通過五鬼運财術從家裏人身上借命,嘿,那頭的八卦雜志和記者什麽都能挖出來,說老爺子還有三個姨太太,那些姨太太也沒幾個過的好的,都跟五鬼運财有關系。
後來有人幫着解決這個事兒,招了橫禍,有兩個香港茅山的弟子還被車撞住院了,人沒多大危險,但卻不敢在裏面摻合了。”
說過這些,身邊吳海濤看向我。
說實話,以我現在的工作經驗,處理這種玄乎事還有些不夠格,但好在懂得不少,又有黃劍青這麽厲害的仙兒幫着,倒是可以試試。
而李寬說的事情裏,我有些看法。
民間有傳說,說家裏的老人歲數太大,容易克死兒女,這樣的說法雖然是誤傳,但卻有一些門道在其中。
家裏的老人長壽,正常來講,是一丁點兒問題都沒有的,而且對兒女來說,還可以多盡孝道。
能有這個誤傳,不是别的原因,問題就出現在仙家身上。
我們出馬弟子,包括陰陽先生在内,是可以做走陰買壽的事情,這裏面有個硬性要求,六十歲以後就不能買壽了。
可因爲這,人的壽命多少便存在了一定的可操作性,我聽蔺師傅提過一嘴,說是有些出馬弟子可以吩咐仙家在兒女身上借壽,這裏面不單是直系親屬,兒媳婦、姑爺身上都可以借壽,少的一年兩年,多的五年、七年。
普通人發現這種被借壽的情況,可以找出馬弟子來辦,把壽命要回來,可這種情況太難察覺,如果一輩子都不得知,很可能就要在六十歲之前去世。
此外,借壽的事情,正統仙家做不到,隻有妖仙會,而且還得是道高的妖仙。
師傅說這種事情的甄别方法,基本上是看事主的生活,看事主是不是受公婆或者丈人、丈母娘欺負,是不是總生活不順夫妻吵架,如果有這種情況出現,就需要仙家爲事主走陰查壽。
李寬說那個富商的事情時,我曾擔心富商可能就是幹我們這一行的,可聽到後文,卻又不是這麽回事。
四個棺材說是五鬼運财,香港那頭茅山的俗家弟子又多,不會不知道其中的門道,這是道兵術。正常來講,應該是五個棺材養道兵,這數量我不知道有沒有講究,但感覺上來說沒什麽關系。
但值得推敲的一點,便是道兵跟随供養者的性子,供養者什麽樣,道兵就什麽樣,或善或惡不好說,還有被反噬的可能。
我就曾因爲供養的方法不對,被慕婉反噬過,這裏面情況複雜,而且又是道家核心禁術,對我們出馬弟子來說都是未知的領域,具體什麽情況得見到人見到東西才能下定論。
聊了許久,肖儒升說了論文的事兒,我這頭同意了,但不必署我的名,畢竟是随口說說。
随後,我和李寬商量好,三天後去處理富商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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