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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舅哥口中說出的堂口決策讓我吃驚,原以爲近在咫尺的立堂出馬,卻要拖到我大學畢業之後,多少讓人有些心急了些。[燃^文^書庫][]ШШШ
而從事出馬的工作,雖然能讓人感受到不平凡的人生,但這也是個事業。
我有幸能當上堂口的弟馬,除了掌堂大教主外,我就是堂子最大的領導,哪怕現在還沒有在職,但可見的未來就前面,大學五年可能漫長了些,但自己在師傅那裏學藝七年多不也過來麽。
我可以等,甚至可以通過時間讓自己以更好的狀态去面對這份工作。
想到這裏,我突然笑了一下,還樂出了聲。
笑聲讓黃劍青側目,“弟馬,可有什麽疑問?”
我遙遙頭,剛才自己一想立堂的事情就有點走神,如果我們的工作可以在世人面前公開化,回頭在外辦事時,我遞上自己的名片東北大仙堂首席CEO張偉,挺逗樂的。
呵,也不知道到時候要不要交稅,稅點高不高。
家中的晨會持續了半個小時,除了大舅哥将堂口的消息正式說了說,其餘的時間主要還是大家相互逗趣,着重批評下小鬼的不穩重,回憶以前在家鄉的生活。
說笑的功夫,暫時扣留在這邊的小白仙兒也帶了點笑,可白仙妹子偏偏憋着表情,一張清麗的小臉都爬上了粉紅的飛雲,轉眼便被小鬼戳破了她的僞裝,把白仙妹子尴尬的直咬嘴唇。
随後,夏甯來電,通知我可以辦事了。
重整精神,我讓仙家們各自出門走走,逛逛街,到市中心的公園溜達,自己則帶着黃小妹和黃劍青在家準備了些辦事用的東西,等了半個小時,夏甯便到了,随行的還有胡澗明。
在小區樓下将車鑰匙交給夏甯,我們便驅車前往市裏的公墓。
胡澗明之前帶過消息,大青山那頭的老墳沒有能達到我要求的,所以便找了市裏的城隍廟,挑明我這頭的情況。
這事兒我沒參與,但跟城隍知會一聲還是有必要的,畢竟跟家鄉的上任城隍有恩怨,其實還是要跟城隍系統對着幹。
好在這是私事,把有仇的城隍打回去,對方再想通過找替身的方法抹清自身的罪責,就需要明年、後年,甚至近期數年的時間都難以打通這一層的關系,故技重施。
而且,城隍這個位置,對于陰司裏有能耐的公務員來說,都是一塊巨大的肥肉,勢必要争搶的,算一算日子,家鄉商人城隍下馬是兩個月之前,他能這麽快走通關系搞這個招兒,應該是許給相關人員大量的好處,這個承諾是必須要兌現的,且裏面也有些門道。
簡單解釋一下,城隍找替身在人世走一遭,這是一種輕微的懲戒,在人世需要度過幾年常人生活回到原來的部門後,還要進行一些列的公關工作,才能複職調往空缺的地方工作。
這樣的事情安排必須非常巧妙,因爲城隍一旦出現空缺,就必定有人進行補缺,選擇這個時間找替身,也就是有消息在未來幾年,其他地方某一個城隍要有卸任或升職的情況,掐好這個機會及時返回城隍系統,再重新參加工作,任何一步都不能出錯。
而一旦出錯,就意味着在短時間内不會有空缺,得等,或者被調到别的部門。
城隍的級别比我們出馬弟子高了太多太多,這是個金飯碗,太搶手,家鄉那位城隍如果錯失機會,就不是下一次找替身那麽簡單了,可能他的生活就此轉折,從領導幹部一下子跌落成退休幹部,成了普通仙家。
堂口、師傅、師叔,這些照顧我的人爲安排了這些事情,這在城隍系統裏也算是一場不小的風波。
将車子停在火葬場的停車場,我和夏甯拎着大包小裹步行去公墓,胡澗明在前帶路指明方向,一張胖臉帶着笑對我說道:“這事兒,本地的城隍人馬不能出面,不可能自己**害自己人,土地爺說了,今天城隍廟的公務交接非常多,地界上不會有他們的人馬。
他說大家太忙,有什麽招待不周的,還希望張偉你别介意呢。”
這般說着,胡澗明啧啧咂舌,“嘿,我也是服了,還從來沒聽說土地爺對哪個弟馬這麽客氣的。”
我也是笑,有件事胡澗明并不知道,前兩天地眼那頭的胡家人找過我,說可以幫着助陣,看看能不能幫解決我和城隍的恩怨。
他們之前可沒有明了的表态,而突然有這個決定,是因爲我上次讓胡定軍去了這頭的城隍廟查事,本地姓錢的老土地給行了方便,後來胡定軍也跟胡澗明一樣說了類似的話。
連仙家都要在土地的稱謂後面加一個“爺”,可想他們對城隍系統的敬畏,到了我這頭,城隍的人馬反倒熱情幫我辦事,這個面子給的可夠大的,胡家的人馬這才對我有了新的看法。
但今日不同往時,我這邊仙家數量沒上去,但質量确實大大擡高了一大截,我大舅哥護身報馬黃劍青,連鬼王趙良林都不懼,這能力就太強了,可以這麽說,大舅哥這樣的仙兒,一個就能頂百個、千個。
早上來的路上,夏甯也是第一次見黃劍青,着量了一眼點點頭,也沒多說,不知道她沒把心思放在黃劍青身上,還是得知他是我護身報馬後的淡然。
我這師門中人,對仙家事務好像都是習以爲常似的,一個賽一個淡定。
轉而和師叔走在一起,幾日不見,夏甯好像變得豐潤了不少,皮膚都帶了些光澤,像是最近的起居生活相當不錯,吃得好睡的好。
“師侄,最近都幹什麽了,怎麽感覺你曬黑了不少呢?精神頭也不足,外面接活兒了?”
走在通往公墓的山道,頭午的陽光被道路兩旁高大的樹木枝葉遮擋着,眼前光斑點點,夏甯穿了一件黑色的運動T恤,身下是收腿的純棉運動褲,白色的運動鞋上,纖細的小腿肌膚細膩,好似象牙一般。
她少穿這樣的衣服,看起來行動方便,像是輕裝上陣步向她的那個決定。
也好,散去了身上的功德後至少能結婚,能有個美滿的家庭,女人還是被男人呵護着才好。
翹着嘴角笑了笑,師叔并不知道最近在我身上發生的離奇事,長白山的仙家相繼拜訪,一萬鬼仙橫掃城市上空,一名陰司鬼王狼狽而逃,那些場面至今想起,在我心中仍舊有足夠的影響力刺激心神。
“是接了個活兒,鬼上身,很好處理。”
應付了一句,我們停下來從背包裏掏水喝,高空的雲朵遮蔽了太陽,一片陰影從山下鋪了過來,漫過山路,然後從我們的頭頂向山頂而去,周圍便又是豔陽高照。
夏甯臉上的神情很是明媚,看得出她沒有什麽心理負擔。
“也行,曬黑點兒才像東北爺們。”
夏甯在我後背拍了拍,便繼續趕路,我笑笑跟上她,繞過那些豪華的墓區,往偏僻的地方走,便見到一片普通的公墓。
這頭的墓地很密集,給我們這種平頭百姓準備的,年代有些遠,走進去看了看,周圍墓主人亡去的年代都是九幾年的,墓碑也都是最普通的灰色花崗岩,且墓地裏也不幹淨,多達數百的墓碑之間,隻有幾處還能見到貢品,想必是重陽節來給家人上供了。
附近有些荒涼,除了我們沒有别人。
墓地雖然能買,但照樣有使用年限,這裏的墓地很多都沒有再交過錢續費,公墓的工作人員随時都可以移出裏面的骨灰。
其實這也沒什麽,隻有不是橫死的,墓地的作用僅代表了亡者在下面能有個住的地方,有的輪回早,死後三五年就沒有了保留墓地的意義。
當然,對于普通人來說,這裏還是紀念家人追憶過去的地方,通過祭祀來表達遺憾與追思,這種傳統是國人的特點,也是民族特有的家庭理念。
活着的人繼續爲下面的親人送錢送物,一輩子最後一程穩穩當當的渡過去,新生之後又是另一場輪回,生生不息。這樣的傳統讓從事出馬工作的我感覺到一種幸運,作爲全世界最重視家庭觀念的民族的幸運。
找來公墓布置在墓園中的火盆,我和夏甯燃掉大量燒紙,這頭沒有樹蔭,也是熱得很,大量的黑色紙灰被火焰中的熱浪吹起、飄散,一人拿了兩大把線香點燃了攥在手裏,告訴墓地裏的亡魂們要借用此地辦事。
等燒了三百多塊錢買的大量紙錢,點了一大箱線香之後,墓地裏刮出想四面八方吹的風,然後消弭于無形。
場子清幹淨,胡澗明便指給我們一個老墳,“就是那個了,是個空墳。”
從墓地的台階走下,來到中間的地方,我和夏甯在一塊墓碑前停下。
“李潤德,生于一九五四年四月七日……甲午馬年,戊辰月,癸巳日,生辰對上了,王燕的兒子就是這個時辰出生的,對應城隍的生辰八字也是這個。”
我說了一聲,将準備好的貢品擺于墓碑前,壽包、水果、熟食、酒水一樣都不能少,然後燒紙上香。
雖然是個空墳,早已經無主,但要想把城隍弄過來,這個老墳,還真得有些“人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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